随着潮流的推演,曾经红透半边天的市立棒球场,如今虽然人气不减,却已经不是因为为棒球二字,比起有歌星站台开演唱会,青少年在入口大排长龙的情形,球季的来临显得特别微不足道。
虽然死忠的棒球迷仍然不少,但是较诸古久以前,球迷会因为球队的胜负与敌对球迷打群架的情形,现在这个城市对於棒球的热衷度,正处於青黄不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再怎麽人气低潮,始终也低不过篮球,虽然相当哀怨,但只要找得到比自己不幸的人,人们就会感觉到幸运。
球季上个星期刚刚落幕,由於此时并非寒暑假,没有很多歌星租用场地开演唱会,所以,偌大的棒球场里,冬阳微喣、冷风飕飕。
“嗉!”、“嗉!”、“嗉!”、“嗉!”彷佛可以划破空气的强而有力挥棒声,流窜在整个棒球场里,那是由一位斜背长条物件,身高超过两公尺的肌肉长人,站在打击区练习挥棒所发出。在球场不对外开放的日子里,他能在这里练习挥棒,想来一定是明星球员,如果那样推测的话!你就错了。
他不但不是球员,更不属於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而他之所以能在此地挥棒,是因为拜托管理人的缘故。当然,如果以为单单拜托,就能令管理人放行的话,那也就太天真了,别小看管理人的职业道德,这位肌肉男可是在掏出一百美金之後,才得以进来挥棒的!
“学生见过铜山老师。”
在蓝波发型的肌肉长人专心於挥棒的时候,一位俊秀的少年,施施然从草坪另一端走来,恭敬有礼的打招呼。他身上没有携带一百美金,所以可以想见的是,他是翻墙进入的。
在俊秀少年出现之後,铜山仍旧沉迷於挥棒,从稍早到现在,他起码挥了一千次以上,汗如雨下免不了。又补挥十次之後,他终於停下动作,严正的双眼深深看向岛田克巳。
“少主安好,劳烦您站到投手丘。”
岛田克巳依言就位,然後,他接到铜山倍达扔过来的一颗硬式棒球。
“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少主已经无须多言,您会来见我,便已经说明了一切。而既然少主是这样的表示,那麽职责所在,铜山便必须将您带回,这一点,还请少主见谅,可以的话!铜山绝不想干戈相向。”
“老师乃岛田家栋梁之材,克巳岂有不明之理,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克巳的任性所致,老师何罪之有!”
“如此,铜山谢过少主,那麽……”壮硕的胸肌微微起伏:“最後的决定权仍在少主,若少主此刻改变主意,便把手头那颗棒球弃置身後,铜山可以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咱们立刻启程回本家,而如果少主仍旧抱持同样决定,便将您那决绝的意念,连带那颗棒球,奋力的投给铜山!”
而牵涉自己的去留之战,也将在那一瞬间开始吧!
捏着手头棒球,岛田克巳清楚的知道铜山作何打算,捏着手头棒球,岛田克巳依稀想起儿时,每一位老师都严格教育自己的时候,只有铜山老师偷偷拐带自己出家门,到郊外,教导自己打棒球,那是自己在严苛的学习过程中,唯一值得期待的事。
【少主您要学习的已经够多了!】那是他教导自己投出第一个直球时所述说的理由。而现在,自己又要以什麽理由,投出这一球呢?
撩起额前柔细发丝,俊秀的美少年展露迷人微笑:“我要学的,还不够啊!”单腿抬起,像是劈腿一般高举过头顶,用力踏下脚跟的同时,球已经迅雷不及掩耳投出,这豪迈的投球姿势,便传自於铜山倍达。
快速球来势汹汹,打击者估计着力道和轨道,眼神一紧,下墬球!
“铿!”漂亮的打击,是一记直奔计分版的超级全垒打。
“啪!”计分版被击爆的同时,球场上的投手和打击者,俱都消失不见。
见着这种情形,观众席上的一只纯白拉不拉多犬失望道:“还以为玩玩棒球就能决定胜负,看来无论如何都要打一场,里米特,你说谁会赢啊!我跟你赌我的晚餐。”
“那种赌注哪里公平呀……”梁图真无精打采的说道:“你的晚餐还不是我的财产,输赢都归我包办……”
“你干吗,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没什麽,只是没睡好。”
“你到底怎麽啦?两天没去上课了说!”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辗转难眠,你不懂啦!”
“不是生死相许吗?”
“那是理论,我个人讲求实际。”
◎◎◎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攻打神威狱?”
一尘不染的货柜车内部,当代兽王透过卫星影像电话,联系着空衍族下一任内定首酋,对方是个跟他一样喜欢白色丝衬衫的同好,情理上应该很谈得来,不过对方细虑思考的同时,一直抚摸着他自己的鹰勾鼻,那样的动作,让尊贵的兽王感觉微微厌恶。
“原因呢?法肯达,我记得,企图攻打神威狱这回事,好像不是你的第一次!我很好奇啊!你究竟为什麽那麽渴望攻打神威狱?这对你有什麽好处吗?”那卡罗狐疑地问道。
“你要理由是吗?好!我可以告诉你,几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被关在神威狱,只有攻破神威狱,才能把他们救出来。不过啊……”法肯达淡淡道:“这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卡罗,你关心的不该是我的理由,而是你能获得什麽样的报酬,不是吗?”
“的确如此,不愧是我的老朋友,呵呵!”
“那麽你开个价吧!我知道你的规矩,先收钱後办事,还是你要军火,以我的财力,这世上只要用钱买得到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喔──!你真是太贴心了,我尊贵的朋友,但很可惜,这次我不想要钱,我要你。”
“什麽意思?”法肯达皱眉。
“就跟你一样,我也在筹备大行动,同样也需要顶尖好手助阵。”那卡罗解释道:“所以不如这样,你先帮我,我再帮你,你我两不吃亏,谈钱伤感情,大家好朋友,真是美事一桩。”
他也有大行动,怎麽会?自己的情报网没有收到任何蛛丝马迹,这说不通啊!如果是真的,那他的筹备也就是难以想像的严密,这个那卡罗,果然不是普通的野心家,决不容小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亲爱的兽王,你不知道我的行动那是必然的,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没有一个是为了利益,我们因为仇恨而集结,其利断金,当然比普通的乌合之众谨慎的多。”
看来真有那麽一回事:“这个报酬请恕我难以接受,本兽王一生从未听人差遣,请你重新考虑。”
“我当然知道你的脾气啦!怎麽会让你当小弟呢!你只需要在我动手的时候,押阵助拳,一切行动随你自由,出手与否你自己衡量状况,若果我带的人一切行动顺利,你根本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好家伙,算无遗策,连自己的性格也纳入估算:“既然你料想如此周到,盛情难却,就这样说定吧!”
“好!了不起!连我的行动是什麽也不过问,便一口答应下来。”那卡罗佩服说道:“兽王不愧是兽王啊!委实教人折服。”
“没什麽,既然要我参加,而且又是大行动,你又怎麽可能不加以说明!”
“快人快语,我便开诚布公的告诉你,我要……”那卡罗俊朗的脸庞咬牙切齿:“杀、八、树!”
“什麽!?”这三个字非同小可,听闻之下,连当代兽王都为之色变,非常後悔刚刚的许诺:“你疯了吗?撇开他攻守兼备的绝世黑潮不谈,光是潜入日本,就已经是和整个拓旡族杠上,试问,你要如何接近八树?而且依照当初的条约,只要八树不离开日本,你们便永息干戈,难不成你们要毁约?”
无怪乎说什麽万众一心,当年八树总司主导驱逐他族兽人离开日本的行动,除了宰杀无数兽人之外,更毁掉在地族类的祭坛,双重伤害,让几个族群化悲愤为力量,联合起来,与拓旡族誓不罢休。
情势剑拔弩张,为免血流成河,联合代表与拓旡族坐下谈判,不过那或者并不是一场公平的谈判,因为联合代表的所有提议,保括还我家园、交出八树等等,通通遭到否决,拓旡族实在是太强势了,就算硬拼,最後的胜利者也是拓旡族,而拓旡族之所以愿意坐下谈判,是因为正式开战的话,他们虽然能获得胜利,却也是惨痛的胜利,那与驱逐他族兽人的本意相差甚远。
在没有什麽洽商空间的余地上,联合代表愿意退出日本,并且止息干戈,但一定要拓旡族答应的是,八树总司此後永远不得踏出日本,一但他踏出日本,被他伤害过的族类,将不计一切後果杀死他,到那个时候,拓旡族绝不能作出任何干涉。
拓旡族本来是不答应的,但联合代表声明,这是他们最低的底线,如果拓旡族拒绝,那就不用再谈,便开战吧!後来,经过了八树总司的认可,拓旡族总算是答应这唯一的条款,一场可能发生的大规模兽人战争,便消弭於无形。
“我没有疯,我的同志们也没有,既然你已经答应相助,不妨告诉你,在拓旡族里,也有着跟我们一样痛恨八树的同志,经过漫长的等待,他终於找到逼八树出日本的契机,八树将会来到我的地盘,所以,我们无须入日本,无须毁约,更不必面对拓旡族。”
听到这里,当代兽王虎驱剧震:“难道,当初的条约,为的就是造就今天的局面?”
“哼哼……你以为呢?杀八树,绝不容易啊!”
太缜密的计划了,策划这件事的人绝对可怕,但那个人不会是那卡罗,定条约的时候那卡罗还是个无知少年:“拓旡族中怎麽会有那样的人,他们都奉八树若神明,这个异类是谁?”
“恕难奉告,在行动未果之前,这是最终极的机密。”
这也难怪,那个人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怎麽可以轻易曝光。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引出了八树,问题还是很大:“不是我危言耸听,尽管失去了拓旡族的援助,八树总司依然是八树总司,你有再多的人,也不见得就能有多高胜算!”
“放心吧!这个计划怎麽会虎头蛇尾呢?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杀八树,绝不容易啊!”
那卡罗又重复了相同的一句话。
◎◎◎
场景与先前没有两样,微喣的冬阳依旧挂在棒球场上空,岛田克巳屏息以待,进入断层以後,眼前的铜山老师,气场不住的在强大,依稀可以看见,一头庞硕如同山岳般的巨豹气势,正隐隐的蓄势待发。
“岛田克巳,奉主公之名,我铜山倍达,要将你擒下啦!”
糊………
紮稳马步,正中直拳破空捣出,那拳风摩擦空气的声响,居然彷佛恶豹口里含浑,而那拳劲的斗气型态,也活脱脱是一头岳峙渊亭的巨豹,张牙舞爪的疾扑而去。
岛田克巳一看,便知道那是铜山凝聚精气神的一击,虽然毫无花巧,但是杀伤力惊人,於是打出四击拳劲,盼能将之抵销,可惜巨豹拳劲只是微微受阻,随即继续攻来。
眼见避无可避,克巳退後一步,招发瀑漏渊薮,周遭力场随之混乱,巨豹拳劲逼至,难以适从的摔了一跤,克巳转身便要脱离,巨豹拳劲的回复机敏却迅速非常,几乎是摔倒的同时马上又弹了起来,俊秀的美少年登时大祸,巨豹拳劲扑到他身上无情撕咬。
而那还只是前发步骤,以铜山武功的刚猛,这巨豹拳劲撕咬一阵之後,必定爆发可怕破坏力,克巳知道如不摆脱,自己就要承受无铸拳劲,既然如此,那便跟他拼了!
“破浪水里剑!”
双掌一并,直贯巨豹身体,那是林降卫的独门招数,锐利非常,对於山将卫这等强横拳劲尤有独到之效,双掌一分,巨豹裂成两半,而潜藏的劲道,也就在此时爆发!
一时之间水气冲天,幸好拳劲一分为二,都让克巳给排拒两旁,否则不堪设想,但克巳得更警觉一些,因为就在他双手张分的现下,中门大开,趁着劲道爆发的掩护,铜山倍达已经欺到身前,上勾拳轰击下颚。
丝毫没有反应的空间,盈沛斗气的刚猛拳劲将克巳轰上了半空,幸好他即时收缩舌头,要不然下颚突然的咬合,他必将失去部分舌尖,那可就变成了咬舌自尽。下巴没歪也没碎,只痛不伤,但大脑受到震荡,处於半空的他五秒之还无法回复意识。
而铜山倍达,当然不会等他!屈腿一跃,那比正常人粗两倍不止的大腿,帮助他冲的比被他打上去的俊秀少年还快,须臾间已经到达克巳的正上方,十指相扣,双手重重杠在克巳背脊,可怜的俊秀少年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已经如流星墬地般,掉落到棒球场的草坪。
碰的一声,泥草迸飞!草坪上砸出一个大洞。
“干什麽了!我教出来的弟子有这麽脓包吗?躺在那里是惹人疼吗?你给我起来呀!”
朝着克巳制造的草坪大洞俯冲而下,山将卫的攻击绝不间断,挟带高层次斗气,重力加速度,光是用撞的,这一击就能够让躺着的克巳吃不完兜着走。而便在他距离地面不超过两公尺时,克巳陡然反应,脚使激湍一撤,水劲户斥,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高的爆发力,展眼间斜冲出坑洞。
既然目标离开了坑洞,铜山再撞上去就只是和地球接吻,一点意义也没有,紧急收劲,同时双掌放出反推力,他意图煞车,不过已经来到他身後的克巳,却不允许。
“怒海波动!”
掌间凝聚水球,高压的瞬间爆炸力重重的推了铜山一把,高速墬落进克巳制造的草坪坑洞。
把握机会,这是铜山首次给予克巳的可趁之机,藉由月引浪典籍对於引力的神奇功法,克巳暂时停留空中,也不管什麽招式不招式,若是等气凝聚结束,铜山也已经爬出坑洞,纯粹祭起最高斗气,克巳双手疯狂挥动,掌心连珠炮发斗气弹,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纷乱大小不一的斗气弹,集中居高临下轰击身处坑洞中的铜山倍达。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承受那些斗气弹,对於铜山倍达有何影响,目前不得而知,不过,棒球场的草坪倒是经不起,除了本来的坑洞越来越大之外,零星的小坑洞也越来越多,几乎要成为了像月球那种到处都是坑洞的地形。
持续轰击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分钟,克巳从小的苦练展现其成绩,丝毫没有倦态,再轰个三分钟都不是问题。但被他给轰击的家伙,却没有兴趣再待多三分钟,承受斗气弹的同时,他居然可以自由起身。
毫无疑问那是因为七海澎湃身,接下来更让人讶异的是,他还能冲着斗气弹正面跃起,铁拳直捣克巳小腹。
美少年的身子骨大都瘦弱,克巳也不外如是,山将卫青筋暴现的巨拳打在他身上,怎麽看他都吃亏,但这一次,克巳没有飞太远,甚至,根本没有动摇,他大方的承受这一拳,嘴唇变色,兽变徵展露,水气自他的身体勃发,七海彭派身,他没道理不会。
吃了对方一拳,就要加倍奉还!
瘦弱的拳头打在与之不成比例的肌肉男头颅,他确实的让铜山倍达偏过头,还想再发第二拳,山将卫的膝盖已经袭击他的侧腹,有澎湃身顶着,俊秀美少年不甘示弱,手肘还击对方喉结。
以下颚夹住他的手肘,铜山倍达双拳硬憾少主胸口,这击实在太沉重,克巳立时吐血,不过那并未让他胆怯,双掌一左一右猛拍铜山双耳,这招惊涛拍岸,绝对是没有客气。
双方你来我往,陷入没有条理的肉搏战,当身分、原因、和目标都已经不重要之後,拳头是唯一的真理,藉由拳头所传达的意念,克巳想留在这个国家的决心,毫无遮掩的告诉了铜山倍达,而相对的,铜山倍达此刻也经由相同的途径告诉了岛田克巳,他明白了,他会放弃带少主回本家。
既然都谈好了,那为什麽这粗暴的交谈方式还继续呢?
因为拳头的沟通,是会越讲越起劲的。
◎◎◎
“多谢老师教诲。”
回到现实之中,衣衫凌乱,脸上即使青一块、紫一块,依然俊秀的美少年,盘坐地上,前倾着身子行礼说道。
“嗯。”
微微点头,铜山倍达没有什麽好说的,就此离开。在那之後,克巳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趴在草坪上,累死了!真是又痛又累!
而看到他巳没被山将卫带走,观众席上的拉不拉多犬和单纯男子,虽然不明白为什麽看起来输的很惨的克巳没被带走,但却一致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比起上趟像是逃避一般的没回日本,这次他可是正面和家族硬杠,勇气和决心,绝非外人所能体会。
“你看着他吧!有必要的话,直接送他回去。”
梁图真吩咐完立即起身,拉不拉多犬问道:“你要去哪?”
“骑车兜风。”
言罢连楼梯都不走,单纯男子走到观众席的最高处往下跳,直接来到市立棒球场的墙外牵车,今天他是骑车来这里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人大都选择作些自己喜欢的事,虽然身为机车迷是以前的事,但到现在他依然喜欢机车。
戴上安全帽,离合器速抓,油门猛催,脚下打档狂踩,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梁图真的时速晋级到一百公里以上,这对他而言还是小儿科,不过这里还是市区,所以他大概就维持在这个速度,但看在路人的眼里,庞大的钢管车身在车阵中钻进钻出,那速度已经十分惊心动魄。
他那夸张且危险的骑车方式,骑差不多三个路口就被警车盯上,有员警配合无线电在街头堵他,却被他飞车特技轻松越过,只能看着他扬长而去,继续狂钻车缝,很快的就没有警车跟的上他。
出了市区,进入郊区他的速度简直破表,没有既定的方向,所以他往哪骑都无所谓,一边骑,他的脑海中一面思考着前天关晓蕾丢给他的问题。
是什麽关系呢?
这个问题让他失眠了两天,他虽然有点呆,但绝不蠢,表面上说是要他思考关系,但实际上是要他决定关系。
大概是自己似有若无的游戏玩太久了吧!女孩子总是希望能有个安定的承诺,这些梁图真都很明白,但当他的女朋友,可不是一般人的女朋友,在麒麟的累世记忆中,他自己无敌没错,但总有照顾不到亲友的时候,跟在他的身边,一但他的身分被人给知道,那先遭殃的,往往都是没有绝世力量的亲友。
这样的情形一而再的重复,所以梁图真绝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一世会是例外,对於建立亲密关系,他非慎重不可!
那麽……为了她好,就不要建立亲密关系吗?
也不是,长远的经历有一个好处,就是各式各样的情形都遇过,在他的麒麟经验里,某个不知名的深处,就有着这样的一段话存在:“你不想连累我?你是为我好?你知道吗?你太自私了!这是我的选择啊!不是你的,我既然爱上你,就不会因为害怕你连累而不爱你,你以为我的爱是那麽简单吗?你根本只是害怕保护不了我才拒绝我的,你害怕自己会伤心难过所以才不爱我,你懂吗?不要把你的怯弱通通推给我!你不是为了我,你的决定是为了你自己!”
如果真的是为了对方好,那就应该顺对方的意,不可以自作主张,那是自私,绝不是爱,梁图真的记忆这麽的告诫着他。
所以,梁图真又面临抉择了,要,或不要,两边都有充分的理由支持,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麽样呢?拿去教人的哲学,难道自己会不敢拿来用吗?那样的话,对於克巳也就太抱歉了。
於是,不一定要做最恰当的选择,但一定要做出最喜欢的选择,在这样的基础底下,梁图真的机车速度又攀上高峰,他作出了决定,紧急煞车,一个漂亮的回旋转弯倒转车头。
目标,晓蕾此刻的所在。
◎◎◎
两天了,今天,他还是没有来学校。
一天的课程又结束,晓蕾抱着几本书,想着那名让她挂心的男子,走过林荫大道,走过中庭花园,或者是自己给他太大的压力了吧!又或者,他并没有如想像中那般喜欢自己。
自己……会不会只是自作多情呢?
来到学校大门,遇到熟识的同学,晓蕾闲聊了两句,就在她要道别的时候,很难听的煞车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循着声音来源看去,一辆重型机车,似乎高速下紧急煞车,在柏油面路上磨出一条大约六公尺的煞车痕。
机车骑士把重型机车立起,安全帽脱下来往路旁一甩。
是他!
不知道怎麽回事,此时他看起来特别帅气,一点都不傻。
放学时分,在许多学生的注视下,梁图真笔直的走到关晓蕾面前。後者看着前者,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麽:“……你去哪?”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到这里。”
“所以呢?你来……要作什麽?”
“我来回答前天的你要我思考的问题。”
晓蕾深吸一口气:“是吗?那你说吧!如果不介意那麽多人的话。”
“我一点也不介意,我要告诉你,我们是朋友。”
关晓蕾又吸了一口气,语气颇为失望:“是吗……那很好啊!”听到那样的答案,她好想赶快离开这里,便要转身。
但梁图真不让她走,“我还没说完……”双手轻轻抓住了她的肩头:“但那只是到现在而已……”说着,那善良的脸庞向关晓蕾丰润的脸蛋靠近。
“你、你要干嘛?”
“我要……结束我们的友谊,并且,开始我们的爱情。”
当着众目睽睽,在未获得晓蕾的同意下,梁图真深情一吻,那微酸甜甜的一刻,将记在他的脑海,直到永远。
无论时代的危机是否依旧潜伏,不管有多少的阴谋诡计暗中蠢蠢欲动,就算即将会有难以想像的麻烦席卷他以及他的朋友,对此刻的梁图真而言,那都不具任何意义,不是每一件事他都必须扛起,不是没一条性命他都有义务保护。
能力强的人可能要多负点责任,但谁说会开车就一定要当司机呢?以为很多事都非我不可的人,轻松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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