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基听到有办法了,如同捞到了救命稻草,急道:“什么办法?”
赵星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道:“他们还没准备好,还有时间。”他叫赵洪基把房间里的音响声音开到最大,又找了一把大榔头,走进靠近六楼四号的卧室,举起榔头运足了劲夯了下去。也亏他力气大,一榔头下去就是一个窟窿,他毫不停顿,连续击打,没一会儿工夫就敲出了一个大洞。
赵洪基立时明白赵星的用意,警察堵住的只是这个单元的路口,根本没想到他们会打通墙壁从另一个单元走脱,但警察已经包围了整栋大楼,就是从这个单元也未必逃的了啊?
赵星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我前面观察了这里的地形,这里的楼盘结构很紧密,有的地方可以跳过去。”
这么响亮的声音早把四号卧室里一对正酣睡的小夫妻给惊醒了,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三个不速之客,赵星上去先把这两个人给击昏了,免得赵洪基的保镖抢先杀人灭口。三人夺门而出,上了楼顶。这是只听到楼里一声沉闷的爆破声,是警方把防盗门给炸开了。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跳过去?”赵洪基大叫道。楼与楼之间分的是不开,可也有五、六米远,如果是在平地这个距离还真可以试试,可这是在六楼的楼顶,稍一不慎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的命运。
赵星吼道:“只要你敢跳就跳得过去,基哥,给自己一点信心。”
他向后倒退了十几步,猛的助跑、起跳,身形跃起,落在了另一栋大楼的顶上。赵洪基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疯子!”
他的保镖也道:“基哥。跳吧,拼了!”学着赵星的动作也跟着跳了过去。
看见赵星在对面朝自己直挥手,赵洪基把心一横,骂道:“干你娘,死就死吧!”连退了二、三十米,看到天井口警察地头都冒出来了,他大叫一声。向前猛跑起跳,居然双脚也落在了实地上。他立时瘫坐在了地上。双脚发软,擦了把汗,右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念道:“圣母玛利亚,以后我信你了。”
赵星扯了他一把,道:“快走吧。”
只听警察在后面叫道:“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这个时候只有傻子才会停下来,追来的警察跑到楼边就不敢追了。毕竟自己又不是逃命。没必要去冒这种险。楼顶的警察立刻把情况通知了娄底的指挥车,楼下的警察开始混乱了。他们接到密告就紧急出动了,况且事先又不知道真伪,支援来的警察不是很多,警力根本不够分配的,只能对密告地确切地点实施重点布控,对整个社区的布防那就无能为力了。
赵星他们连续几个跳跃就甩脱了警察地视线,最后一次赵洪基实在没劲了,起跳力道不够,双手只扒到了墙边,幸亏赵星一直在注意他,回身抓住了他的衣服,把他扯了上来。赵洪基喘着粗气,道:“不行了,再跳非摔下去不可,还是下楼吧。”
三人从天井下了楼,跑到楼下见路边停了一辆小车,赵星上前一掌击碎了车窗,拉开了保险坐了进去,花了十秒打着了车子,发动机一声怒吼,车子向外猛的飙出。社区的路口警察还是设了障的,一辆警车堵住了去路,两个警察站在前方举手示意停车检查。
赵星大吼道:“让开!”这句喊声自是没人听见,不过看到急驶而来的车子并没有减速,警察还是出于本能的闪在了一旁。赵星撞开拦路的警车,闯出社区,绝尘而去,两个警察连忙拿出对讲机向上面报告。
上了公路,赵姓没有再驶向市区,在没被人发现地情况下市区里是安全地,现在再一头撞进去,以市区里警察迅速的反应和警力地充沛,无疑是自投罗网。而出了市区就如蛟龙出海,如果不是身边两个人,赵星有把握窜到哪里都叫警察抓不住,现在只好凭这以前的野战经验把追踪的警察甩开。
警车很快就追出来了,警笛一路高唱,呼啸而过,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有任务。见警车始终紧跟不舍,甩之不下,赵洪基脸色煞白,道:“星哥,怎么办?”
赵星神态却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道:“走到哪算哪,实在不行就下车往路边跑,记住跟着我,不要跑散了。”
赵洪基突然指着前方惊道:“有临检的警察!”
负责这条路口检查的警察早得到了通知,把带着一排铁钉的路障拉开,人伏在车后,举枪瞄准,严阵以待。
赵星道:“坐好!”车速不减,硬是从路障上碾了过去。只感觉车身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同时枪声大作,子弹打的车身“嘭”“嘭”作响,三人立刻都把头埋了下去。四个轮胎都被扎破,赵星努力的把车子开出几十米,还是一头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
三人迅速钻出车外,现在车外只能用枪林弹雨来形容了。赵洪基的保镖掏枪还击,嘴里大叫道:“基哥,你先走,我掩护你!”
赵洪基道:“要走一起走,我不会扔下兄弟不管。”
保镖急道:“基哥,在不走就谁都走不了了,你先走,我被抓住了大不了判个几年再出来,你的案底太重了!”他回头忽又道:“基哥,记着照顾我的家人,我欠你一条命,现在还给你。”
赵洪基的眼泪实在忍不住流了出来,连赵星也拍了拍那个保镖的手臂,道:“好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保镖冲他露齿一笑,道:“王威华。”
赵星道:“实在不行就扔了枪投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威华道:“你快带着基哥走,我知道该怎么做。”
赵星点点头。趁着王威华举枪射击吸引了警方的火力时,他一拉赵洪基的胳膊,从低矮的护栏上翻了过去,滚下了路基。警察看到有人逃跑,立刻分散火力,一部分人继续和王威华对射,一部分人顺着二人的身影追了下来。子弹在耳边呼啸。赵星听到赵洪基突的闷哼一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忙扶住他,道:“中抢了?”
赵洪基甩开他地手,道:“没事,死不了。”脚下反而更快了。
前面是无边的黑暗,逃亡的路无穷无尽,身后是穷追不舍的警察,耳边还隐隐约约听到了狗吠声。而赵洪基却越跑越慢了。赵星心理暗叫糟糕。再这么跑下去,赵洪基是肯定不行了。必须摆脱警犬的追踪,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蔽起来给他止住血,不然后果只有一个。他发现这条路自己有点眼熟,好像正是自己潜入市区时所选的路线,而如果没记错地话,前面有一条小河,自己把摩托车就是推进那条河里的。想到可以摆脱警犬地追踪,他兴奋地道:“基哥,会不会水?”
赵洪基道:“会一点,怎么?”
赵星道:“再坚持一分钟,我记得前面有一条河,跳到河里去游一段再上岸,警察就追不到了。”
听到有办法可以脱险,赵洪基精神大震,抖擞精神跑了一分钟,又跑了一分钟,再跑了一分钟,还是没有看到河,一口气不由谢了,大口喘着气,道:“河……河……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记错了?”
赵星道:“再跑一分钟就到了。”
赵洪基气道:“我已经……我已经跑了七、八分钟了,还要一分钟?”
赵星嘿嘿笑道:“真的只再要一分钟就到了,开头我不那么说,你还跑得动吗?”
赵洪基道:“被……被你气死了!”
这次赵星并没有骗他,一条小河真的就横亘在眼前,二人“扑通”一声跃入水中,再也没有冒出头来。
追来的警察在此止步,并迅速向下游搜索,并把情况立即通报上去,请求支援人手。
“怎么,又被他们给逃了?”吴勇简直都有点佩服赵星了:“这小子,真不愧是军刀部队出来的,怎么死都死不了。这个人可惜了,偏偏跟我们作对,如果过来跟我有多好?”
段海道:“这个SH市通往外头地交通要道全被警方给控制住了,我们又把华兴在SH地眼线给盯死了,没人接应,他们逃不出去,迟早给警方逮到。”
五爷神态有些疲惫,听了段海的判断,他开口了,道:“下海,你错了,能抓住地最多只有一个,赵星他们是抓不住的。他要是那么好抓,早被美国的特种部队给抓走了,还等得到现在?”
段海道:“可他还带着一个负伤的赵洪基,有这个人的拖累,他能跑到哪里去?”
吴勇也道:“是啊!老爷子,你也太高看赵星了,他要真厉害,就不会给我们整到监狱里呆了几个月了。”
五爷闭上了眼睛,头轻轻枕到了沙发的靠背上,道:“他现在不是从里面出来了,而且还摆了我们一道?这个人,我现在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他了,我不知道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很令我意外。我心里有个念头,如果这次放跑了他,这个人也许将来就是我们最大的对手。”
吴勇道:“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置他于死地,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从河里上来,赵洪基就几劲昏迷状态,赵星把他背到一个看上去还算安全的角落,撕下衣襟给他扎上,暂时替他止住了血。赵洪基突的醒来,用虚弱的声音道:“星哥,我们华兴在SH市还有几个落脚点,去联络他们。”
赵星道:“你那个手下阿雄知不知道这些联络点?”
赵洪基猛然醒悟,道:“差点忘了这个反常,他妈的,这次要被他害死了。”
赵星道:“就算是你不知道的联络点也不能去,说不定全部给青帮收买了。”
赵洪基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死?要不然星哥你不用管我了,我知道没有我拖累他们抓不住你。”
赵星道:“现在还说这个话?你放心,有你一口气在就不会放下你。”他把赵洪基又重新背上,道:“去找部电话打,现在有一个人还能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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