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警灯在沙滩上闪烁,重案大队的干警们在一辆运钞车旁边严肃的忙碌着,不知道这算不算SH市有史以来起破获的最大一起贩毒案,共缴获毒品五十公斤,而且还当场抓住了4名涉案犯,唯一遗喊的是这并不是警方一次精心策划的行动,而是有人举报后警方才迅速介入的,当大队警察赶到现场后,4名嫌犯居然都还昏迷未醒。市公安局局长孙正明接到电话后也亲自赶到,足以说明警方对处事的高度重视。
其实在孙正明来之前,他已接到多起报警电话,都是青帮的产业遭到了不明枪手的袭击,这种黑吃黑的事情他没又理会,如果不是青帮的关系网太深,不仅与SH市冬界盘根错节,而且还牵涉到中央上层,动一发而牵动全身,他早就想把青帮给连窝端了,哪还用等到现在?SH市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如果他真有动作,倒雾的恐怕不是青帮,第一个是自己,他知道上头把他从HB省公安厅调来的意思,就是起一下牵制作用,为日后理一颗钉子,现在他还只能忍。
他看了一下表,凌晨两点,他把头靠在座位上,疲倦的闭上了酸涩的眼晴,但他的脑子并没有停,把最近东南的一些事情串起来看,应该是洪门又出手了。想想这个洪门真有意思,这边刚一统一,就把青帮赶出了HG,不但如处,好象它还和青帮干上了,事情会都和它对着干,从它最近一系列的布局,孙正明把它连成一条线来看,就逐浙请晰了。它在逼迫青帮,逐浙把青帮从沿海富饶地区赶了出去。先断了它的财路,没有钱,青帮就要挺而走脸,没有钱,青帮就什么也干不了,搞不好,一步走错。就要把上面的人给拖下水。上头出面会是什么后果?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动用国家力量把洪门赶出去,力保青帮;第二,彻底甩了青帮,摇一条狗。不管是哪一种,对青帮来说都不是好事情。如果这一次斗败了,就算上面保了它。这次风头出的太大,引人注目,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所以它这次只能胜,不能败。五爷那头老狐狸应该看到这一点。
但是形同散沙的洪门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看来关键就在那个陆海星身上,没有这个人,洪门还只是名义上的洪门,毫无战斗力可言,是这个人造就了今天的洪门。但他真的是陆海星吗?从HG发来的照片看,他根本就是赵星,可奇怪的是HG警方一口咬定他就是陆海星。唉,是就是吧,他不想去追究,是谁都好,只要他能打破现有的格局,会乱才有变,有变才有机会,他感觉本来那盼了几年似乎还遥不可及的机会随着洪门正式宣部进入国内也随之而来了。
孙静就坐在孙正明的身边,她是孙正明的女儿,爸爸一接到电话出门,职业的敏锐立刻让她嗅到了重大新闻的气息,她磨了老爸半天,并做出保征绝不干扰他工作,也不进入现场,只在可以允许的外围进行采访,孙正明才勉强点头答应。在路上孙静就已打电话通知了同事立刻赶到案发地点去,她放下电话,看着爸爸疲倦的模样,心齐的道:“爸,还才二十分钟,您先睡一会儿吧。”
孙正明“恩”了一声,道:“我在想事特,别打断我的思路。
s.孙静道:“您在想什么?我也帮您一块想。
1,孙正明笑了一下,摇下车窗,让凉爽的海风吹了进来,整个人都清醒了一截。透过车窗,望向乌黑的天空,道:“真是风雨欲来啊!要下雨了。
s.孙.静得意的道:“爸,您说错了,天气预报说这几天连续睛天,没雨。
孔正明哈哈大笑,道:“别以为做了几年记者就什么都懂了,你还嫩着呢!
到了事发地,负贵这件案子的重案组警员迎了上去车门。孙正明下了车,问面前的一个粗装的警员道:龙副大队长,调到刑警队觉得怎么样?还习惯吧?"
龙刚敬了今礼,道:“多榭局长关心,还好,就是任务少了点。
孔正明道:“你呀,一天到晚就嫌任务少,工作勤奋是对的,平时也要多住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二人边聊边往里头走,孙静被拦到了警戒线外,抽空跟龙刚打了个招呼,龙刚冲她也点了点头。
1,孙.正明道:“情况怎么样?先说说你的看法。
这时几个现场主要负责的领导都围了过来,龙刚丝毫没有礼让的意思,道:“缴获海洛因五十公斤,送毒品的汽车两部,另外在现场发现。4个麻醉枪击中的嫌犯,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我查了一下嫌犯的手机,里面有几个可疑的电话号码,都是在报案人报案前几分钟内打出去或是打进来的,已行派人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了。”
s.孙.正明道:“查到报案人没有?
龙刚道:“没有,是用嫌犯的手机报的案。另外我在案发现场周围发现了七个很专业、隐藏的也很高明的野战工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袭击嫌疑人并报案的就是他们。手法老练,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s.孙.正明道:“这条线不是你们追查的重点,你们应该从那个毒犯身上打开突破口,先把他们的身份确定,不过这种亡命份子自知死罪难逃,嘴己恐怕很难开,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另外查查两车的来历,看看有没有有价位的线索……”
他说一句,周围聆听的领导就应一声,孙.正明道:“具体的你们去办,我给你们做后盾,有什么因难来找我,我给你们解决。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4个字一一经快破案,还SH市一个朗朗乳种。要对的起自己头上的国撒。”
众警员一起敬礼,道:“是!
等一切忙完,天已大亮了,龙刚刚准备赶回警局,I孙.正明叫住了道:“龙刚,你留一下。”龙刚一忙。道:“局长,什么事情?”孙正明沉吟了一下道:“你原来总算是干过武警特警,军事上的东西应该不会太陌生,那几个工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龙刚想了一下,道:“从军事角度上来说。这几个藏身地设计地都很巧妙,别说是在晚上。就是在白天,如果隐蔽得当,一般人不是踩到了埋伏者的头上也未必发觉地了。我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大量的烟头,应该是负责接头的毒贩留下的,从烟头的数量上来看。
他们至少在这等了两个小时以上,那就是说有人在他们身边潜伏了两个小时而他们毫无察觉———
孙正明点点头,道:“而且这不是一个人潜伏,而是七个人同时潜伏,只要有一个人出一点声息都将前功尽弃,这就需要潜伏者有良好的素质和团队精神,起难度比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困难的多。尤刚,你说说看,如果叫你带一队人也这么做,你做地来吗?”
尤刚老老实实的道:“就我们重案大队的这些人可不行,除非是把我当特警时带过的那批人重新召集起来,不过,也未必能比人家做的更好。”
孙正明:“不错,我以前也当过兵,这种素质只有侦察兵身上才看的到。那你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干地?看上去又不象黑吃黑,总不会是我们的人民子弟兵做了好事不留名吧?”
尤刚笑了,道:“局长,你考我是不是?你会不清楚?”
孙正明板起了脸,道:“你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来,别跟我阴阳怪气地。”
尤刚道:“要说别人不知道就算了,咱们英明神武,无所不知的孙局如果没有一点猜测就太不可思议了。现在谁不知道洪门跟青帮斗的厉害,听说洪门招收退役军人专门训练了一支特谴队出来,都快比的撒谎能够咱们军队里的特种部队了,这件事摆明就是洪门在拆青帮地台,想借我们的手除掉青帮,孙局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到的话就不配当孙局了。”
孙正明擂了一尤刚一拳,骂道:“你小子,还敢将我一军?”
尤刚道:“刚刚孙局不让我们查这条线,不就是因为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是洪门做的了吗?”
孙正明颇为欣赏的看着他,道:“不错,最近果然有长进了,看来把你调到刑警队没错,你小子只需要磨练一下就是一块好钢。”
尤刚道:“谢谢局长的夸奖。不过局长,你把我单独拉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考我这个吧?”
孙正明道:“当然,我想想问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尤刚道:“什么事?我不懂?”
孙正明随手划了个圈圈,道:“整体。”
尤刚迟疑了一下,把心里的思路理了理,道:“局长,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孙正明颇有兴趣的道:“哦,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都说来听听。”
尤刚道:“假话就是凡是犯罪都要打击,这是我们人民警察的职责。真话就是我们可以利用洪门来对付青帮,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来个渔翁得利。”
孙正明兴奋的一拍尤刚,道:“好小子,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尤刚不明白了,道:“可是局长,你干吗要跟我说这个?我只是个小小的重案大队副大队长,这种重大的策略调整那是你们高层该考虑的事,我这个小喽罗只管执行命令就是,在这瞎掺合也掺合不上啊?”
孙正明严肃的道:“这就是我把你留下的原因,从今天起,我将成立一个特别的专案组,准备由你任组长,表面上是负责打黑,实际上你给我专门负责和洪门联络,既努力争取到他们的力量来以黑制黑,又尽可能的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等时机成熟。再一网打尽。怎么样,对这个任务有没有信心?”
尤刚低下了头。道:“局长,这个任务恐怕我不能胜任,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孙正明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道:“哦。为什么?说个理由来听听?”
尤刚道:“我是个粗人,只适合干些粗活,再苦灾累的活只哦要领导吩咐下来。我也没二话。可你刚才这个任务超出了我地能力范围,这么细的活我干不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地事打死我都做不出。”
孙正明故做诧异的道:“你还是粗人?你如果是个粗人咱们全警局就没有明白人了!就凭你刚刚对犯罪现场的分析,对黑道情况了如指掌的掌握,这个任务就非你莫属。老实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咱们明白人不说糊涂话,你交个底。”
尤刚蓦的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一语不发,直到过了良久才慢慢松弛了神经,道:“局长,既然的明白人不说糊涂话。我们就不用打哑谜了,其实原因你早就知道了。”
孙正明道:“你猜到是他了?”
尤刚道:“自从他越狱之后,我就一直在留心XG那边的动向,我的直觉告诉我,陆海星就是赵星,面队这个人,我不能保证我地心态能够正常,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孙正明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想着把件事?都过去了那么久了。”
尤刚道:“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怕我一见到他就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孙正明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他是冤枉的?有可能你错怪了他。你干警察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那件案子确实有漏洞,我在这里不能说是法院被人收买了,但如果让我来判,我不会判他有罪。”
尤刚自己都感觉这句话似乎是吼出来的,他道:“如果他是无辜的,那他可以跟我说清楚,他为什么不解释?他不解释,就说明他心里有愧。”
孙正明道:“或许他有他的理由。”
尤刚大声道:“不管他是什么理由,他越狱一年多,从来没有托人带过一句话给我,他就是心虚。”
孙正明也火了,道:“你小子哪那么多废话,干还是不干,给句痛快话。要不是拟订身份特殊,我还真不想找你勒!”
尤刚一楞,道:“什么意思?”
孙正明怒道:“你小子是真苯哈一是假苯?现在谁不知道你跟赵星地关系,由你出面去负责联络洪门,别人做梦地想不到你们两个冤家会走到一块,我的意图也就不会暴露,明白了吗?真他妈的,逼得我骂粗话,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别一天到晚尽想着报仇,别忘了你是警察,你的职责是维护社会治安,
保卫祖国安定团结的书面,任何对之有利的事你都应该义无反顾的去做,而不是老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请你时时刻刻都别忘了你头上顶着的国徽。话我不多说了,至此为止,你想通了就来找我。再说一句,保守机密。唉,这句话都是多余的。”
孙正明甩手走了,龙刚站在原地足足发了十分分钟呆,才慢慢地走向自己的车子。孙正明的话一句句象炸雷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翻腾,私仇、公义、爱情、法律、友情一桩桩闪过,就如昨天才发生般的清晰。作为一个警员,他当然知道应该服从命令,可反正孙正明并不算是正式下命令,他还可以说“不”。况且面对昔日朋友和仇人,他真的做不到心平气和,局长的要求对他来说有点勉为其难了。
孙静忙完了采访,刚收拾东西准备和同事们一块走,忽然看见失魂落魄的龙刚,忙跟同事打了个招呼,要他们先走,她迎向龙刚,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道:“龙哥,你怎么了?这么没精神,是不是忙了一晚上累了
龙刚苦笑了一下,道:“干一晚上活倒不累,但你爸爸一句话就足够让我累三天的了。”
孙静好奇的道:“哦,我爸爸说什么了?他没有为难你吧?有什么事能跟我说吗,我可以帮你去劝劝他。我也觉得他最近老是乱发脾气,莫不是更年期到了?”说道她自己都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龙刚也笑了笑,不对对孙正明他是打从心里尊重的。所以并不接孙静的话头,岔开了话题,道:“忙了一个晚上,没吃饭吧?干脆我们一起去吃早点,好象自从你毕业后大家都很久都没有在一起聚一聚了。”
孙静爽快的道:“好,就赏你一个面子,你要知道有多少男士约我出去我都没给面子,你很荣幸。不过才宰了你一顿早饭,想想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龙刚道:“你放过我吧。你不能拿我这个小警察和你的那些大款追求者相比,人比人真的要气死人的。”
孙静拉开警车的门,道:“上车,不宰你太狠,小打小闹而已,我要吃豆腐脑。”
龙刚道:“这个要求可以考虑。不过最多只能吃两根油条。”
孙静大叫道:“天啊!这还是我认识的龙刚吗?”
龙刚吃完了早点,点起了一根烟,等着孙静。孙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记得你从来都不抽烟的。”
龙刚淡淡的道:“人总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
孙静道:“我在家里经常会听到爸爸提到你,爸爸对你很欣赏,说自从刑警队的刘伯伯退休后,能接替他这个位置的人就是你了。”
龙刚道:“听到你这句话我真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犯愁了,承蒙他瞧得起我,所以就给我安排了这么个任务。”
孙静道:“我不知道爸爸给你安排的是什么任务,可我所认识的龙刚从来就不畏惧任何困难,面对危险他从不退缩,面对诱惑他也从不动摇,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这就是我认识的龙刚。”
龙刚道:“你别激我了,你根本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任务。”
孙静道:“我不需要知道,可我猜得到一点,这件任务或许并不是很危险,因为你从不怕危险,剩下的那只能说明这个任务是你所不愿意去面对的,这样一来范围就小得多了。
龙刚道:“你不用瞎猜了,我不会说的.
孙静摇头道:“龙哥,你以为我是在套你的新闻吗?你错了。我认识的龙刚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原来我一直都不肯说,但现在我觉得有必要说出来了,因为再不说出来的话,我就没有尽到作为一个朋友应尽到的责任。”
龙刚倒奇了,道:“我有什么缺点,你倒说说看?”
孙静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肯面对现实。你先别急着否认,听我说是不是。自从柳叶去世后,我们从来就不敢在你面前提到她和赵星的名字,因为只要一提到你就会伤心、会动怒,可是那天法院审判的时候你也去旁听了,柳叶的死确实有很多疑点,最大的疑点就是她吸毒,一个吸毒的人会不会做出当天那个律师所讲的事呢?我们不知道,可我认为星哥有可能是无辜的,他为了替柳叶隐瞒一些事实的真相甚至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说出来,你是个警察,为什么你不去求证呢?你在怕什么?你是不是在怕事实的真相真的就如那个律师所说,你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所以你就逃避,一直逃避到今天……”
龙刚不知不觉把一根烟揉得粉碎,脸色铁青,道:“你不用再说了。”
孙静不屈不挠,继续抨击着他,道:“星哥坐牢的时候我去看过他几次,可惜他好几次都在关禁闭,所以我只见到他一次,他说你从来没有去探过他……”
龙刚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激动,道:“我为什么要去见他?”
孙静道:“因为你应该去寻找真相,可你完全放弃了。”
龙刚道:“我早就问过他,可他并没有说。”
孙静道:“就这样你就放弃了,就不肯相信他了吗?你是他在SH市最好的朋友,我记得原来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们求不动他,最后只要让你出马,就一定会成功,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把你当朋友,朋友求他,他从来就不会拒绝。可为什么事到临头最不相信他的反而偏偏是朋友呢?我真想不通,连郝叔和那个律师都不相信星哥会杀人,可你居然会信,这又是为什么?龙哥,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龙刚痛苦的低下了头,道:“我求求你,你别再说了!”
孙静有些残忍的继续道:“答案就是——你害怕知道答案。好了,我该走了,谢谢你的早餐,希望你能有个不错的一天。”
孙静走了,龙刚眼中的泪终于流了下来,原来他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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