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星赶回医院时,卫宁已经度过危险期,住进病房了。孙静没有走,劳累了一天一夜的她撑着惺忪的双眼再等着赵星,看见赵星走进来,她关心的道:“你没事吧?刚刚听到你被警察带走了,我马上给龙刚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柳叶被害的真相————”她把在货舱中听到的真相完整的叙述了一遍,最后道:“————可惜龙刚说那个黄立德已经死了,我和卫宁的供词缺乏人证,没有法律效应。星哥,知道这件事的还有青帮那个段海,只要把他抓住,事情的真相就会大白,你快去抓他。”
赵星不愿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道:“段海已经逃了,况且就算抓住他,他也不会承认,你不必白废力气了。”
孙静着急道:“那难道你就和龙刚这么一直误会下去吗?”
赵星道:“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柳叶不是我杀的,如果他还是不肯信,那我也没办法。天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睡吧,这里我来照顾就行了。”
孙静摇摇头,道:“我放心不下宁儿,反正已经这么完了,我就在这趴一会儿。”
赵星发现卫宁的被子盖的有点古怪,似凹凸不平,掀开有一看,只见她一只打着点滴,另一只手还紧紧抱者一样东西,正是自己原来当生日礼物送各哦他的植物标本。难道她把这样东西天天带在身上?赵星心里一动,转头刚想为一下孙静,却见她已经趴在卫宁的床边睡着了,她实在太困了。赵星试着去拿开那本相册,但卫宁搂的很紧,抽了一下既没抽动,怕把她吵醒,只有让她就这么抱着。
忽听到门口“嘘”的一声,赵星回头一看。郝凤莲站在门口中指竖在唇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在干什么?别吵醒我的病人。”
赵星示意她别出声,重新给卫宁盖好被子,随郝凤莲走了出去。二人老到郝凤莲的办公室,郝凤莲脸上似笑非笑的道:“那个小姑娘怀里抱的什么?”
这件事当然毫无隐瞒的必要。赵星一五一十地说了,甚至还告诉了她相册所代表的意义。郝凤莲叹道:“难道你不知道给一个女孩子送这样的生日礼物意味着什么?难怪人家总是缠着你。?
赵星苦笑道:”当时真不知道送什么啊?我从来没给女孩子庆祝过生日,想着也就本相册还有点意思,所有就送给她了,其他没想的那么多。况且我这个今天不知明天地事,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战友们又都有,不希罕,总不组成当遗物无叫组织吧?”那还不要被首长留着骂死?我们这样做是违反手泽的。“忽然他发现郝凤莲的眼神在他练上扫去,似乎发现新大大陆一般,不禁问道:“这么看看我干?长花了?”
郝凤莲依偎在他怀里,道:“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总可以告诉我吧?病房里那两个小姑娘听说一个是中国首富,一个是SH市公安局局长的女儿,你为什么两个都不选,偏偏会选我?我个人张的既不好看,又没有人家有权有势。”
赵星反手搂住了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从你叫我戒烟开始吧,很久没有被人家这种教训了,一下子突然听到这个话倒是感觉很亲切。”
郝凤莲仰脸笑道:“那你天生岂不是个贱骨头?”
赵星哈哈大笑道:“或许你说出了男人的通病。还不止这个,你打针很温柔,给那个小护士恶劣的态度截然不同,我很是承你地情,后来当我出事的时候,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又是第一个表示对我的信任,这些所有的加起来都形成了我对你的喜欢,够不够?”当然,他还有一样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在郝凤莲身上让他隐约有一点对过去爱情的回忆,这对他来说很不公平,赵星虽然基本上算是一个爱情白痴,却也还没痴到这个地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或是时机还不到,他心里有素。
郝凤莲道:“还不够,我们两个连一点可以值得会议的东西都没有,好像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追你,不公平。”
赵星感慨的道:“你所说的会议是什么?风浪吗?难道这一年的分开还不够?再大的风浪和危险我都经历过,我渴望的会议不是波折,而是安宁,对我来说他比什么惊涛骇浪都值得留恋。在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你给了我这份感觉,所以,这就是我的选择。”
郝凤莲趴在他的怀里想了想,道:“算你说服我了。反正我要你记住,以后不管你在外面发生什么事,都要跟我说,我愿意做你毫无保留的听众。”
得妻如此,更有何求?或许只有郝凤莲才能慢慢抹去初恋带给他的伤痛。赵星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她。
又是一个晚上没睡,到了天亮,听完了段海的汇报后,很久没有抽烟的五爷居然一反常态的剥开了一跟雪茄,段海替他点上火。五爷看着他,道:“你说你拥伤了卫建国的女儿趁机逃了出来?”
五爷那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盯着段海直发慌,幸亏他跟五爷甚久,知道只要在这时候露出一点犹豫让五爷起疑心,都会凉城杀身之祸,忙装成一脸庆幸的样子,道:“是,我知道老爷子您曾吩咐过不要留活口,可我看到董浩那小子有点靠不住,怕他出卖我们。所以没敢下手。”
五爷长长喷了口浓烟,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道:“你做的很对。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考虑到这些事情,说明没白跟我这么久。有长进。这趟如果没有把董浩拖下水,就不能杀人,这两个无论杀了那一个,都不是我们这些江湖帮派承受的起的。当年火枪帮行刺军委的廖兰台下场你也看到了,说实话,我们就是人家手里的枪,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放两枪,反正出了事都是黑社会
惹的祸,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处他们捞,倒霉的事你就抗着吧。我尚五不是火枪帮那群傻子,干这种事情要掉脑袋地。
不把官面上的人一起死死拖住,到时候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个理你?这趟你做的很好,很好,青帮没有毁在你手上……
段海还从来没有受过五爷这种赞誉,简直受宠若惊,忙一拍胸脯,情绪激昂的道:五爷,海子这条命是属于您和青帮的,只要您一句话,
我火里来火里去,水里来水里去,绝没有一句怨言!
五爷叹道:现在各地的分堂都在受到洪门的围剿,在SH市,我就指望你能帮我了。
段海从五爷疲惫地神情中感觉到青帮确实没落了,想当年的五爷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看看他现在,说穷途末路或许有些刻薄,但一个赵星的出现竟然就完全打的他没有还手之力,看来自己的选择还是正确的
青帮该在新的领导下重新定位了,以后的天下是属于洪门,属于赵星的。
这时一个手下进来报告道:吴勇来了,五爷道:请他进来。他看了看段海,道:他这次来恐怕是来表态的,你也在边上听听。
五爷当真是猜中了吴勇此行的目的,他一开口就道:老爷子,你昨天晚上太冒险了,在SH市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我爸爸不论是向上面还是下面都很难交代。况且你杀赵星就杀赵星,为什么要绑架卫建国的女儿
你这不是把这两个人向赵星那边推吗?
五爷摇摇头,道:小吴啊,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我看青帮再在我这个老头子的领导下已经不合适了,
该让位给年轻人了,要不明天我就把人召集一下,这个领导人还是你来当吧,我让贤,这个意思我早就跟你说过了。
五爷一句话把吴勇后面的埋怨的话给堵死了,他知道五爷是在提醒他们其实是一条线上的,青帮出了事,他们也跑不了,他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道:“老爷子春秋鼎盛,说退休还早了点吧?你看看那些国家领导人,哪个没有六、七十岁,这个年龄才正当年嘛。好了,以前的事都不提了,过去都让它过去,反正还好没酿成什么大祸。原来卫建国就算再有钱也只不过是一个商人,现在的他已经不一样了,中央委员,政治局候补委员,他的女儿你不能再打主意了,那个时候没杀了他,真是错失良机啊!孙正明的女儿也是一样,现在他基本上还算跟我们保持一致的步调,没跟我们添乱,可以了,不要去招惹他,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我不求他站到我们这边,只要他两不相帮就行。另外我向你传达一下上面的意思,赵星这个人你既然斗不过,就不要去跟他斗,先拉拢一下,看看能不能成为我们的人,如果他能够站到我们这边来,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五爷心里惊了一下,忖道:“拉拢赵星,那我怎么办?有了赵星,你们还不把我一脚踹掉?”他沉思了一下,道:“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有本事,真不愧是世界闻名的将军,说到打仗,我不是他的对手……”
吴勇听到这里,晒笑了一下,心道:“人家毕竟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论打,特别是这种特种战,连美国人都被打怕了,更别说你五爷,只不过军刀的领导人虽然出名,但世上知道赵星的就没几个了。”
“……但你们不要忘了他原来的身份,对这个人,我总有点疑虑……”
吴勇轻笑一下,道:“老爷子,我还记的你的阳谋论,你还在怀疑他是上面派下来的?”
五爷点点头,道:“一个将军,他就这么说不当就不当了?总觉得有点说不通。”
吴勇道:“老爷子,所以我说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你想想,如果他真是上面派下来的,上面还不要千方百计的掩藏他的身份,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到我们眼皮底下来?如果说要卧底,以他的身手,直接隐姓埋名加入青帮,岂不是发展的更快,而且马上就可以进入我们的圈子,何必去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况且当初不是我们逼的他走上这条路的话,他现在还是个小警察呢,哪有现在的威风?”
五爷叹道:“小吴啊,你还是没有了解阳谋的含义,阳谋就是随势而动,没势他都会去造势,来达到他的目的。就你说的几条理由,你仔细想想,哪条是真正站的往脚的?在中国,什么样的人可以隐藏身份,我看保有隐形人,任何一个人只要存在,就不可能瞒住身份,就算瞒住一天,也瞒不过一年,如果按你所说的赵星真的隐姓埋名加入青帮到时候身份一揭穿,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吴勇再也忍不住了,用谁都听的出来的嘲笑口吻道:“五爷,你别跟我说赵星以前之所以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哈哈,他没那么厉害吧?天底下如果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我吴勇栽在他手里也无话可说!”
段海也小心翼翼的道:“五爷,您太多虑了吧,我看不象。赵星他杀过人,您别忘了他枯监狱里足足杀了老虎在内我们青帮五名弟兄,进了洪门后手上也没少染血,如果他是卧底他还敢随便杀人?”
看自己的心腹都这么说,五爷也没话好说了,道:“好吧,既然你们都相信赵星跟我们已经是一路人,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吴勇道:“上面的意思由你出面跟他谈谈,实在不行我再出面,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上面希望你们两个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谁受到损失上面都不愿意看到。”见五爷意态消沉,他又道:“老爷子你就放心吧,你为上面做好的贡献上面是不会忘记的。再说你也不用担心赵星反水,他还有一条命案在我们手里捏着呢,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只要我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他致于死地,不怕他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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