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笙的胜利使五大剑主的第一位剑主露出水面,而作为剑士中的隐然是第一高手秦履尘对剩下四席中的一席则更应是胜券在握,起码丹枫院上上下下,甚致其冤家对头白露院也未怀疑过,谁怀疑秦履尘的实力等于怀疑天不是方的,地亦不是圆的。
秦履尘抽到的对手居然是紫竹林的首席剑手,一个让剑林其余四院剑手所陌生也倍感神秘的女子。
由于紫竹林平时难得和其它男剑手会面,使她们对于这一院的人充满了各种猜测,只到论剑会的典礼之地,也未能睹其庐山真面目。
由于剑主的选拔已剩下最后一轮,也就是最后一名剑主,其它的四位剑主依次为丹枫院的林寒笙,白露院的北斗之剑许问天,枪涛阁首席剑手耀日阳战,闲云亭首席剑手摩云手罗松,只看秦履尘不出意料的话,丹枫院将拥有两名剑主,这可是历届论剑会以来的丹枫院最好的成绩。
委节的纵深,已慢春暖花开的时节,繁花锦簇的石岩一片春意盎然的气象,让人心醉神移,而极有可能是论剑会最为精彩一场决定在风景最为雅致的精雅阁旁举行,而双方均为一院的首席剑手。
紫竹林的首席剑手来得更加神秘,到此时其姓名,亦不为人所知,其玉貌更是无人见得。
丹枫院的剑主则是众望所归的新生代剑手之王,从无失利的情形。
当轻风吹来之时,落英演纷,飘逸而去,让论剑会的尾声变得更加精彩。
秦履尘在片刻间抛却飘飞的思绪,将精神浓缩到战场上来,他属于那种天生的剑手,不但拥有绝世的天赋,而且能很快适应周围的环境,达到天人合一的最佳状态,所以对身外的一切把握得分毫不差。
当风扬起秦履尘的衣袂之时,他的专注仿佛可以像清风的落英。
而他在入定之后,能清楚感觉到紫竹林首席剑手——秋沐雨,只到长老念出她的名字方得知,抽剑时所散发的寒气,一把木质长剑居然展发出愈来愈浓烈的寒气。
而此时那飘飞的落英如同坠入冰窖一般,而周围的剑手亦是感觉到那泛潮暗涌,在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之后,连忙运功抵御。
秦履尘知道这是自冰天雪地之中苦练出来的一种先天真气,他几乎可以肯定秋沐雨是在天极峰顶练成这样的真气的。
他的清灵风之精纯,在衣袂丝毫不颤情况下,向外舒展寒气一遇到他的清灵风便化作无形。
秦履尘在左,秋沐雨在右,两人侧身斜对,两人均保持绝对警戒和聚中的精神,不住地摧发自己的斗志。
两人的决战并非为他们所想象的,一上场就是龙斗虎斗,凶险而惨烈,而是都感到对方的莫测高深,以守代攻,在给对方保持了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希望对方能露出破绽,而一击败敌。
秋沐雨依然丝巾遮面,紫色的劲装,在同巡查阁相区别之时,映衬着如雪的肌肤,亮泽的秀发随风飘飞。
一身劲装衬托出玲珑剔透的绝好身材,长剑斜指大地,冷肃的眼神,显得异常的冷艳,使人一睹芳容的意念再加强烈,在风扬起衣衫之时,更是飘飘若仙。
秦履尘在众人对秋沐雨心醉神移之时,悠然一剑划出,如同划出落英的轨迹一般,闪亮的剑尖颤巍巍的,让人对其落力点感到飘渺不定,难以捉摸。
秋沐雨却丝毫不理秦履尘那慢吞吞的一剑,如一尊飞天一般木然出神,只到秦履尘的剑快欺进她三尺范围之时,众人眼前一晃,秋沐雨在人眼前人影全失,仿佛遁若无形一般。
而秦履尘不住地挥剑,前俯后抑,左牵右引,一阵剧烈密密麻麻的特有木质剑的声音从场中传出来。
越青云听得都头皮发麻,紫竹林的快剑居然如此可怕,在秋沐雨的剑上更是将“将”字挥发的淋漓尽致,他自负换作是自己,身上早多了一几个透响的“窿”,可与他上次交手的女剑手有着天壤之别。
秋沐雨的快让众人心惊不已,秦履尘的不疾不徐的东一划,西一刺,更是让众人感到稀奇古怪。
原来他在适应秋沐雨那如同疾风骤雨的剑式之后,逐眇寻找秋沭雨的剑式之中的空隙,只是秋沐雨的剑相接之时,秋沐雨的剑传来一滴又一滴的寒意,而且,如水般存储在秦履尘的内息之中。
秦履尘还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形,一边冷静地化解秋沐雨的迅捷攻势,又要不停地化解那寒滴,再也无法组织攻势。
意外的变化既让丹枫院的人心里忐忑不安,其余的人则看得上瘾,白露院的人则大叫痛快,许问天则注眼旁观,嘴角时常露出会意的冷笑。
秦履尘有条不紊地操剑,将秋沐雨的攻势悉数化解。
一方面不住将来自秋沐雨剑上传来的古怪冰流引向涌泉,向地下导出。
直到秦履尘将古怪的寒流不绝如降之时,抽身而出,抽剑直劈,如同巨流般,大开大合地抡进,最关键的是每项一剑,正是秋沐雨剑式转换的空档,秦履尘正是以其优异的洞察能力击其中流,阻断她旧力与新力的转换点。
秋沐雨不但剑快,身法同样快捷,她不断地缠动身形,就像轻烟一样耳沾尘,手上的剑绕着秦履尘为光轮般飞旋,涂上涸金的剑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一轮又一轮的异彩,让其余人目眩神移。
一轮又一轮的攻击,众围人喝采,让秦履尘意识到时间不断地在推移,顿时速战速决的心陡起。
秦履尘一声轻啸,身形拔空而起,如同一鹤冲天一般,优美的姿势让一些剑林之中的女子大声喝彩,到达极顶之时,头下脚下,挟剑若同风雷一般直奔秋沐雨。
如此大胆而冒险的动作更是让人叫绝,因为人只要在空中,不可能在平地之上可任意变换身形,一旦遇到险情自然是无法调整的。
出人意料的是秦履尘的身形落到半空时,突然地盘旋而下,整个身体折向飞行,一个人御剑之时,居然在空中保持如此灵动的身法,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秋沐雨上面上蒙的丝巾顿时无风自动,眼神更加肃冷,只是她面上的神情众人却猜测不出。
当秦履尘盘旋的身形加速之时,凝聚了内力的秋沐雨如同鼓足的风帆只是掀起漩涡的秦覆尘如同脱弦之箭刺去。
秦履尘一声轻啸,同样是一剑刺向秋沐雨,而且劲风更加强,秦履尘自半空冲刺而下,所发动的劲力是何等的雄浑。
所有的人不禁惊呼起来,就是两位长老也情不自禁地立起身来,但似乎为时已晚,眼看即是两把长剑,相互穿心透过,越青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良久之后,却并未听到异声,睁开眼之时。
奇迹居然这样产生,两人的剑尖居然在险到极点之时抵在一起,秋沐雨在摧力到极限,感觉到仍抵不住秦履尘强大的冲击之时,突然卸力。
两把长剑如同粘在一起,而秋沐雨借秦履尘的发力平空向后飞行,两人的奇异姿势,让当场所有人叹为观止。
秦履尘料不到秋沐雨敢如此施力,抬头望之时,正好迎上秋沐雨的秋波,禁不住心神一振。
那种眼神让他在间不发隙之间回到天极峰的那一刻,那种两峰之间的心神傲高,仿佛是场梦一般,却又那样真实,启开了心绯,让他时常依依不舍,时而窃喜,时而暗忧,时而压抑,又时而神往。
那时人一生之中另外的一部分意义,仿佛在接触那种眼神之前的人生只是一种残缺的人生,而那种来自内心的朦胧并感让他感觉到生命之中的另一层意义,尽管他一直去压抑,却无法将之摒弃。
秦履尘自己心神起伏之时,他亦能感觉到秋沐雨那刻心灵的不平静,不知是她扰了他的心神,还是他侵犯了她的心境。
两人在空中虽是短暂的片刻,却感觉在眼神之中如同度过了一生一世,同时落地几乎毫无例外感到呼吸不畅,绝对不是因为内息的不定,只是因为心神的荡漾。
两人莫名其妙的静止下来,更是让在场之人目瞪口呆,但这场比试是不可能以此停止下来的,剑主只有五位,最后一位必须决胜出来。
秦履尘莫名其妙地感到这种必须得出胜负结论的残酷,首次事情以难以决择的无奈。
秋沐雨的剑一直刺激他的眼神之时,他才如梦方醒,伸剑直挡,突然意识到这是战场,而非花前月下。
秋沐雨一剑快似一剑,疾厉的劲风让秦履尘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秦履尘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后劲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但他依然极点有相当的自信。
那是一种建立在无败纪录上的自信,让他可以不但在体力上,在智慧上依然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索性让自己力不从心的样子露出来,不停地躲闪,直到秋沐雨攻势不可遏制之时使出决出胜负的奇招。
秦履尘是那种把握时机能力绝强的人,他有一种灵敏的直觉,时时刻刻地运转,他能清楚感觉到快要到胜负决定时,只要再让秋沐雨使出两剑,便将她的整套剑式使用,而最后一式那风雷一击,更是势不可挡,以势不可抑。
胜负即在此招发招之中得以分出,秦履尘蓄势以待,在秋沐雨递出手中剑的那一刻,秦覆尘身影同鬼魅一般旋飞而出。
众人大吃一惊,这很明显是紫竹林特色的身法,而秦履尘使得娴熟如同丹枫院或风极的身法一般。
顿时秋沐雨眼前人影顿失。
秦履尘在引剑飞行半周,正欲临空刺击的时刻,突然想及那一剑刺下的后果。
秋沐雨在那等凌厉的剑势下肯定受伤,而且失去剑主的位置,虽然没有言明,但秦履尘能感觉到秋沐雨对这位剑主的渴望和期盼,她屡次表现出出视死如归的斗志表明了一切。
林寒笙都能感觉到秦履尘那一刻的犹豫不决,机会是可遇不可求,错过就永远失去。
秦履尘在落地的那一刻,忽然想到那一击的后果。
只要一剑击出,赢得的绝对是胜利,他也名正言顺的成为剑林剑手中最为了以为傲的剑主。
而另一个结果秋沐雨将再次退回到剑手,根据剑林论剑的规则,作为首席剑手可以免除一切的晋级决战,进入最后一轮的剑主争夺,但是这样的优越条件亦附有残酷的后果,争夺失败之才将再次成为剑手,连级别都难以获得,所以首席剑手往往都是一战论英雄。
正当内心的纷争到了无以复加之时,忽然感到内息一向控制自如的真气忽然如同脱滞一般,失去凝聚的能力向各经脉涣散开去。
突如其来的变迁让秦履尘大吃一惊,整个人亦如同断残的风筝一般,抛落下来,摔得他直眼冒金花。
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致所有的人都难以反应过来,半天没人发声,目瞪口呆。
而秋沐雨更是回头出神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秦履尘,眼神之中甚是关切,惊喜,难以相信,或者还有失望,总之是难以言喻的复杂,让她迷朦的眼睛变得如同一团雾一般。
秦履尘仰卧地上,怅怅地望着蓝天,恰此时,一片流云悠悠驶过,仿佛载不到他的忧伤,逸去不回头。
所有的人,除了丹枫院的人,走得一干二净紫竹林的美女剑手们看到自己的首席剑手取得剑主之位,却默然无声,她们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最好应是平局,任何方的失败都只是遗憾,任何一方的胜利亦是理所当然。
林寒笙走到秦履尘跟前,伸出手掌,道:
“走吧,我们回去吧!”
秦履尘静默了一下,握住林寒笙的手,挣扎着爬了起来,拍了拍衣上的尘土,强忍住鼻酸。
旁边的越青云等人早已是泪流满面,丹枫院所有的剑手至今觉到刚才不地做一个梦,自己心目中的不败神话是不会破灭的,但是他们茫然之中依然听到裁判的判决,还有白露院让人作呕的欢呼。
秦履尘无所谓地笑了笑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流什么猫尿,我失手还有秀才吗?”
秦履尘喜欢取笑林寒笙的斯文状,所以经常讥笑他。
林寒笙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大家忍不住笑了。
剑主选拔出后,便是剑主赐剑仪式,剑式方正式获得剑主资格。
秦履尘显得超乎众人的平静,盘膝生坐在丹枫院的众剑手中,对于半数人抱来关注和试探的目光,显得无比的漠然。
剑宗作为剑林最崇高的代表,赐剑这种盛大的事自然是由他亲自主持。
剑宗不疾不徐地走上礼台,枣红的面色如同关羽重生一般,步伐沉稳,龙行虎步般,和蔼之中,更显出无比的威严与尊贵,魁悟无比的身形披上大红的长袍,一种伟岸的形象让所有人发出由衷的赞议,情不自禁为自己的领袖高声欢呼喝采。
面容的平静,心境却无比落漠的秦履尘听到云集的呼声也忍不住耸然动色,热血沸腾。
剑宗缓缓上台,向台下众人频频招手遥遥致意,每一次挥手如同挥动一面旗帜,只到他走到台中央,一种沉缓而柔和的声音从高台之上向四周播散开来。
“今天,剑林又添五位俊杰,他们将成为剑林代表,在武林中扬善除恶,行侠义之风,挫邪恶之行,为剑林增光添色!”
台下的内总管峨眉王一招手,立刻五名娉娉少女,如同弱柳挟风,莲步而来,手托玉盘之上,却是五把长短不一,形状相异的长剑,古朴的剑鞘雕满古象,一看就是绝世名剑。
剑林作为武林之中的圣地,对剑的规格自然格外挑剔,一般的能够执行任务的剑士绝对是武林之中最好的钢千锤百炼出来的优质剑,而剑主作为剑林的外在代表性人物,其佩剑的名贵可想而知。
第一个接受赐剑的是林寒笙,当剑宗取到案上的剑时,林寒笙单膝叩地,双手高举过顶接下宝剑,表示对剑宗的忠心。
剑宗和蔼地扶起林寒笙低声地勉励了他几句。
随和的林寒笙面对台上众人之时,显得异常的淡然,想到秦履尘,异常的兴奋也无法冲淡那种难以排斥的压抑。
下台之时,正好看到秦履尘的致意,还有紫竹林女剑手,以及一些女孩子暗许的目光。
秦履尘待林寒笙坐下之时,把嘴伸到他的耳朵前,偷偷说道:
“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在偷看你,你怎么不表示一下,呆头呆脑的。”
林寒笙几乎都认为秦履尘已忘却心中的痛,突然主场的呼叫,让他们禁不住向台上望去。
第二个接受赐剑的正是北斗之剑许问天。
毫无疑问,许问天亦是那种万里挑一的美男子,瘦削的身材,却不迭刚健,面貌的俊朗,鼻梁高耸,双唇紧闭冷峻之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白衣如雪。
这是千万少女心目中的理想情朗,不论武功超群,曾经一直被压在秦履尘之下,如今秦覆尘意外失败,让他重得更加意得志满,顾盼神飞,而且许多女孩更是忍不住尖叫起来。
他很恭敬的双膝跪下,表示对父亲的尽忠尽孝,而他得到的亦是通体白色的那把颜色最亮丽的剑,剑长双尺,龙吞口,与他俊朗的外型是相得亦彰。
当他举起宝剑,向台下众人致意之时,更是欢呼如潮,除丹枫院众人默不作声外,其它人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和赞誉。
林寒笙看着默不作声的秦履尘,虽然一脸的平静,但他的眼睛之中,那深重的失望与失落,却更加深沉如海,如同山岳不动,越青云,洛磐石等人更是一脸的冷淡。
许问天下台之时,没有忘记向秦履尘掠过一眼,是讥屑,可怜,挑衅,恐怕只有秦履尘和他自己明白,林寒笙却瞧在眼里。
秦履尘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算是对林寒笙的探视,只是藏在衣袖里的双手握得像铁锤一般紧。
许问天和林寒笙领到属于自己的宝剑,便剩下最后一位了,即是对秦履尘胜出的秋沐雨。
一改紫衣劲装,长飞随风飘散,挽走罗衣,婷婷依依,弱不禁风一般,仿佛一不小心便将随风而逝,额前几缕长发的掩盖下,星眸的光辉时隐时现,仿佛隐着无数的秘密。
并未因为面对剑宗而褪去面上的丝巾,深藏在丝巾下的庐山玉容更是让众人猜测不已,面对剑宗更不是跪下,而是盈盈敛身一礼,便取得五柄之中最后一把也是最短,最轻的一把宝剑,深褐的剑鞘,色泽古朴。
当她要回头之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有同样的心理,也许她会无意地看上自己一眼,哪怕是无心的,但台下几百人迅速的整理自己的衣冠,生怕哪个地方的不完美丽,辜负那倾城一眼。
遗憾的是她的回头只是流光一瞬,几首没有任何停留痕迹,于是所有人的眼神之中有忍不住的失望,谁都屏住呼吸等待秋波一转,转而释然,如果她的赐予给了别人而非自己,自己岂不是妒忌得要死,难过得要死,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而真正偶然地则只是两个人,第一个自然必数秦履尘,自许问天下台的那一刻起,他一直正襟危坐,如同老僧入下般面对台上发生的一切幌若未闻,在秋沐雨那沉稳,即使天崩地裂海啸诸般同来不改其神色。
而林寒笙则一门心思都花在自己兄弟身上,真正最有一点台上风光无限,兄弟只能在下面无言,自秋沐雨上台之始,他真是双目游离于两人的神情,任何一比一毫的变故都逃不脱他锐利而又细致深刻的双目。
授剑的仪式已经落幕,五大剑主正式露出水面。
当其余各院所有的剑手正在为自己的剑主欢舞之时,丹枫院同样如此,在秦履尘的细心安排之下,在院落之中燃起了火。
早春的夜晚的寒潮被篝火驱散得无影无踪,当然剑手们雀跃的心显得更加火烫。
毕竟,这般热闹是过年都难得比拟的,所有人围住火堆,大声呼喝,大碗喝酒而又大块吃肉,武林人剑士应有的豪爽气魄在酒气的催发下,更是酣畅淋漓,兴致到达了极点,更有人拔剑而舞。
顿时有人随后加入,那种壮观而刚健的剑舞之美,比起少女婀娜身姿随风起舞的柔美丝毫不逊色,把男人阳刚气息更是显得毕露无遣。
到了深夜,剑手已经是醉得东倒西歪,俯仰皆是一片呼噜声,如同夏夜蛙声一片。
秦履尘不禁失笑,从屋里取出一条条毛毯,覆盖在一堆堆的人身上,而身后的林寒笙则不知从哪里弄来大抱大抱的干柴不停地往火堆里面送。
秦履尘笑道:
“你今天居然安然无恙,倒也是怪事。”
“这叫真人不露相,不要看我平时酒不沾唇,但那并不是代表我的酒量很差。”林寒笙得意笑道。
“是吗?我记下了。”秦履尘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林寒笙忽然醒觉自己的失言,将会带来“大祸”,禁不住苦笑,因为秦履尘的酒量如何,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些天你在想些什么?”林寒笙一边添柴,一边看着秦履尘被火映红的脸。
“我在想为什么会在胜券在握的那一刻会突然的内息紊乱,以致落败。”秦履尘深思地说
“那么你找到答案没有?”林寒笙表面是漫不经心,其是他千万地盼望秦履尘点头,因为如果秦履尘自己也找不到其中的原则,那么的确是难比登天。
秦履尘摇了摇头,道:
“我几夜都没有睡觉了,彻夜不眠地寻找这个答案,无论从饮食心理状态,以及练功是否疯劳过度,经脉是否逆岔都绝无可能。”
秦履尘深深的呼吸一下,又吁出,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
“夜色是多么美好啊,如此良辰美景。”
半天冒出这句话,而且几乎是模仿自己的口吻,让林寒笙哭笑不得。
“只有一点点端倪。”林寒笙听得心里一紧:“就是我第一次上天极峰的那一夜,等我醒来时,忽然觉得星空是那样的灿烂,我同他们相隔是那样邻紧,那种自由遐想的境界如梦如幻,又那样的真实动人,让我感动得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而且那一夜,我的先天真气似乎进入另外一座境界,但这绝不是过错!”
秦履尘一边憧憬着经过,一边似乎是自言自语喃喃地说,搅得林寒笙更是一头雾水,同时大惊道:
“你也太胆大包天,居然敢上天极峰,那可是死罪。”转而又释然,以秦履尘的性格,明着不能干,他总会暗着干的,死罪是死的,不似吓人,人是活的必然有活的方法。
“我请教了长老会几位最为博学的如林长老,司马长老,他们一致认为,如果我要走出那种莫名其妙的困境,只有到剑堂去寻找答案,因为剑堂是天下武学的圣殿,其所藏所裁武学之精神,是以包括天下精髓。”
“但是我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秦履尘不禁黯然道。
“我可以帮你找。”林寒笙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随即后悔。
“绝对不行,这更是死罪,剑堂武学非剑主不得私窥。”秦履尘斩钉截铁地说,秦履尘绝不允许自己去干的,即使找到他亦不会学,没有人比林寒笙更明白秦履尘的个性。
这条路终于断了。
“我还是需要到天极峰上去一下,我总觉得真正的答案应在那上面,绝对。”秦履尘的自信让林寒笙都感觉到也阻止不了。
“我们是不是兄弟。”林寒笙突然说道。
“是!”秦履尘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让我和你一起上天极峰,我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林寒笙沉声说道。
秦履尘看着林寒笙半天,让林寒笙忐忑不已,秦履尘忽然把搂住林寒笙,情不自禁地两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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