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盟作为武林最为强盛的新派力量,推选盟主作为同心盟的大事,亦是整个武林之中的一件事,的确同心盟的兴衰将深刻地影响到武林格局的变化,亦将打破原有势力的平衡,引起新的动荡。所以,一时之间洛城这个并不繁华的小城显得异常的拥挤,繁花,到处显得水泻不通,经常是旅店,酒楼是暴满,生意之红火,是如同流溢着黄金,这当然是同心盟大会的功劳。秦履尘陪着战云站在洛城的顶楼,观看着一群群的江湖人物从城外或骑马、或乘车,或徒步,或为僧尼,或为修道,或为儒生,是千奇百怪,三教九流的人物,龙蛇混杂,应有尽有。战云沉默半晌,才说道:
“秋兄弟,你看这么多的江湖人物齐聚洛城,是善意抑或歹心!”通过几天的深入了解,秦履尘总算对同心盟有个总的了解,应答道:“同心盟作为武林之中一股雄厚的势力,恐怕没有人不关注它的走势,这些人恐怕是趁选拔盟主的机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战云终于脸色大变,惊呼道:
“这么多的江湖人物,同心盟虽力量雄厚,焉能应付!”秦履尘微笑道:
“只要堂主加强城防,联合其它堂主,进行警戒,再怎么说这都是我们的根据地,这些人虽居心难测,只是一盘散沙,只要新盟主上台,这群人焉敢太岁爷头上动土。”两人刚回堂主,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正是十大香主之一的徐晃,一进来就气喘吁吁地说道:“堂主,秋兄,我们有弟子被人杀害了。”战云一惊,估不到事情说发生就发生,随徐晃直朝事发地方奔去,直到来到一个隐蔽的墙根下,几个风云堂弟子围在哪里,中间排着放着四具尸体,胸前一个通明的窟隆,可见死得十分惨烈。
“穿心刀!”战云惊叫道,立即隐现怒意,但是不言不语。
从秦秘尘身边抬过四具尸体时,秦履尘逐一掀盖丧布,死者一脸的惊愕,仿佛难以相信自己会如此死去一般。
战云沉声对秦履尘说道:
“这四个里面有两个是我的远房堂弟,是我的绝对亲信。”秦履尘问道:
“堂主是否怀疑是闪电堂下的手?”以这种死法,只有闪电堂独特的心法穿心刀才会如此凶厉,而且又猛又快。
战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认为呢?”
秦履尘缓缓说道:
“依我之间,先把黄堂主暗自请来再说,同时把首先发现尸体的人给予奖金,而暗自进行监视。”战云立即听懂秦履尘之意,秦履尘怀疑这是借刀杀人引起火拼的毒计,而且风云堂内部极可能有内奸。黄啸盯着四具尸体的伤口,突然回头盯着战、秦两人,寒声道:“你们是否以为是我黄某派人下的毒手。”秦履尘暗叹,此人性格过于鲁莽,终非领袖之才,战云立即说道:
“黄兄误会了,我如认为是闪电堂所为,应当决不暗下邀请黄兄到风云堂来,只是觉得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所以想和黄兄商量一下,击破敌人的奸计。”黄啸的脸色立即缓和下来,狠狠说道:
“妈的,是那个兔崽子敢惹我狂刀黄啸,破坏同心盟团结,如果被我逮着,定要将他千刀万刮。”说得是咬牙切齿。
秦履尘上前道:
“如果属下没估计错的话,事情会连环发生,很快将要闪电堂的弟子死在风云堂戳天枪下,或者烟雨堂同霜雪堂。”
黄啸不仅细细打量了一下秦履尘,发现战云亦是仔细用心的倾听,又沉思了一会儿,好像忽然想通一般,急急忙忙地走了,招呼亦不打一个。战云不禁苦笑道:
“黄啸这人就是这样,面冷心热,性子燥,但绝对是好人一个。”
整个洛城的形势似乎突然紧张起来,同心盟四堂分别调集人手,在洛城同心盟居住范围内加强巡逻,使得整个城民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到了夜里,就早早关门。当翟云一直忙着堂内要务,而秦履尘忙里偷闲之时,战云从总舵回来,战云坐的是三马并骑的大马车,雄骏的马儿拖着后面的车子从大街上路过,街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了,只是静悄悄的,风灯高高挂在旗举上,空荡的大街显得更空旷和明亮。
一种难以言喻的寂静,让本来疲惫已极的战云感到一种不祥的欲感,似乎走近了一个可怕的坟场一般,如同进入人间幽冥般让战云无形之中吓出一身冷汗。战云忽然警兆,铁掌一推坚固的马车如推豆腐一般,车壁直向周围倒去,一阵阴影自头顶压来。
战云抬头一看,一张腥红的网正铺天盖地地扑来,邪恶的颜色直让人作呕,仿佛怪兽的巨口一般,要将战云吞噬而下。
战云双脚不停蹬踏,逐渐加剧,只听到一声长喝,战云若同破空的巨鸟,直向网盖的范围外飞去。
直飞到最高顶点之时,从大街两旁的屋顶之上,忽然飞出两条人影,直向腾飞空中的战云飞扑而来,一上一下,将战云全身上下各个部位全部笼罩在利刃攻击的范围之内。眼看两把利刀将从战云身上穿刺而过时,战云亦是一声长啸,啸声震得长街到处飘荡他高吭的啸声,让人感到气血翻涌,耳鸣心跳。
顿时两名杀手身形微微一滞,战云一双手丝毫不惧两把利刃,张开双手只向两列利刃一把,两个以黑巾蒙面的刺客感觉到从兵刃上传来巨大的力量,只感觉到喉头发甜,情不自禁向下落去。战云如同飞鹰般的身形亦飞落而下,当他刚站定之时,忽然感觉一以一阵寒意从脚下传来,透露出沁心的杀气。战云不觉心胆俱裂。
这才是真正的志在必得的杀手,前面所有的前奏只是为这一主题作为铺垫,落地之时,对地下几乎毫无防备的战云怎么也料不到杀手锏会是从脚底下使出,但一切都晚了。天上束手待毙之时,只感觉到一股柔风从背后传来,将他的身体直向前方推送出去,同时听到秦履尘柔和的声音,“堂主,是我!”战云不禁大喜,万分危急的时刻,秦履尘居然鬼使神差的出现。当战云回头欲再战之时,秦履尘一脚揣在地上,一股血箭冲天而起,守地而行的人亦同时毙命。再轻而寻找其余的刺客之时,都仿佛消逝了一般。战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道:
“净山怎会突然出现在此,而且救了我。”
秦履尘笑道:
“我已经跟踪堂主整整一天了,我只是出于一种直觉而已,没料到敌人刺杀堂主的猜想果然应验。”
一提到刚才的刺杀,战云还是心有余悸,不但恶毒,防不胜防,而且是一环套一环,设计得天衣无缝,如不是秦履尘心灵福至,恐怕真的要归西了,一种怒意不禁冲冠而起,战云狠狠地道:
“看来,洛城是该好好的整顿了,连我都敢刺杀,分明是不把同心盟放在眼里,净山,你去通知翟云,让他做些措施,让所有人知道同心盟不是好惹的。”
听到战云的险些被刺,深受战云倚重的翟云亦是难平怒意。
“秋兄,不如陪我走趟其余他三堂,只有四堂同心,才能芒利断金。”翟云对秦履尘说道。
对于这儒生翟云,秦履尘有相当的好感,立即欣然同意。
两人同上了翟云的车,一边走一边聊,翟云说道:
“秋兄怎么看现在的形势。”
秦履尘说道:
“不好说啊,无论是盟内部,还是外部不定因素太多。”
翟云想了一下,才说道:
“是啊,盟内的形势仍然不明朗,一天选不出新的盟主,就一定不会稳定来,四堂主之中,唯战堂主应是最适合的人选,不仅年龄、武功、智谋合适,而且为人谦和,负有魄力的一面更是其它三位堂主不及,柳堂主虽然威望高深,终近暮年,年岁如此之高,处理盟务,哪经得起折腾,黄堂主虽然骁勇善战,忠义过人,终难当大任,倒是魏堂主智谋过人,是盟中富有盛名的女诸葛,但终究来自武林世家,而且岁数年轻,威望还没得入人心,可惜堂主顾惜兄弟感情,不愿举臂高呼。”
“如今,风云堂的事情是接连发生,居然有人敢刺杀堂主,形势是扑朔迷离啊,一不小心,整个同心盟都会覆没的危险。”
秦履尘想不到翟云貌似一个书生,看法会如此深刻,情不自禁产生饮佩的心理,油然说道:
“崔兄果然不愧智囊之称,深得堂主的信任和赞赏。”
翟云不禁哈哈大笑:
“小兄怎及秋兄,不但妙计神算,神出鬼没,奇计百出才是厉害。”
两人不禁同时哈哈大笑,不知不觉到了烟雨堂。
烟雨堂是以女人居多,来来往往的。
听说翟、秋两人来访,魏青黛亲自出迎,让翟云是一愣,他想不到魏青黛会以一堂堂主之尊,亲自来迎接两人。
魏青黛换了一身紫色的劲装,顿时绝美的曲线勾勒得玲珑剔透,娇小的身躯走起来如同羽柳扶风,娉娉婷婷,面上换了条银白的丝巾,遮住眼下的面孔的主要部分,头随意地挽起,但仍显得错落有致,既有英姿勃勃的一面,又显得十分妩媚。
翟云似乎不习惯同女人沟通,不禁皱起眉来,居然逃不过魏青黛的眼神,同时亦听到她那轻脆如黄莺的妙语:
“翟先生如果忙的话,就让这位秋兄来谈吧。”
翟云连忙称是,临走给秦履尘使了一个眼色。
秦履尘立即明白他的暗示,他是在提醒秦履尘,魏青黛不是一般的女人,绝不可轻估,让他小心应付。
“秋兄刚二十出头,为何要留下满脸胡子呢?”魏青黛轻笑道。
此女果然厉害,一出招就让秦履尘有些手脚无措,但随即醒悟,他虽然满脸胡须,但是他面上的皮肤依然活力无限,由此来推之。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而已,其实……”话还未说完,就被魏青黛打断,只听魏青黛说道:
“不知刚才翟云给秋兄的眼色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在说青黛诡计多端,机诈百出,要小心应付啊!”
秦履尘估不到这女子察颜观色如此厉害,心中虽然说也差不多,口中却连忙称道:
“堂主误会了,翟云只是嘱我不要忘了还要到其它两堂去。”
秦履尘忽然发现自己胡诌的本事相当不错,说了来不但面不改色,而且天衣无缝,虽然随手拈来,也让人不得不相信。
魏青黛却是不理,不依不饶道:
“说件事情何必两人同去呢?没有你秋兄时,翟云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奔忙,多了一个秋兄,反而牵扯不断,我嘱人让他自己去吧!”
秦履尘明显缺乏同女人交手的经验,几下就被搞定了,只好陪着魏青黛坐在烟雨堂中,陪她闲聊了半天,才谈及正题。
秦履尘说道:
“昨天晚上,我们战堂主在大街险些遭人暗杀,不知魏堂主有何感想?”
魏青黛一听说此事,娇颜失色惊道:
“什么人居然如此胆大,敢行刺战堂主!”惊中亦暗藏怒意。
秦履尘暗中观察她亦非作假,只好继续说道:
“我来此是希望堂主能出些人手,加强对来任武林人物的监查,彻底击溃这群藏在洛城的险恶人物。”
魏青黛倒是颇为爽快,立即允诺派人协办。
当魏青黛送秦履尘出堂之时,忽然对秦履尘说道:
“不知青黛那一天能见到秋兄刮去胡须的庐山真面目。
秦履尘一听,大叫我的天,居然不知如何回答,看着魏青黛说完后,流露出一种儿女羞涩之态,明亮的眼睛泛起一种少女的妩媚。
吓得秦履尘连忙倒过头,半天才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刮了胡须时,会通知堂主的。”说完即告辞,落荒而逃。
几乎在烟雨堂呆了一整个下午,回来之时,正在等待消息的战云和翟云见秦履尘有些不自然,惑然问道:
“是不是魏青黛要为难我们!”
秦履尘连忙摇头,说道:
“没有,只是魏堂主找我聊聊而已!”
话一说完,战翟二人不禁一愣,翟云不明白地说道:
“魏青黛一向对男人是从不辞颜假色,没想到对秋兄是另眼相看,啊……”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秦履尘忙摇手道:
“堂主和翟兄千万勿要玩笑,我和她只是见第二面,更何况她贵为堂主,出身又是武林世家,我只是一个浪子而已,怎会得佳人青眯。”
即使如此,翟云依然笑得相当暖昧,让秦履尘亦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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