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圣雷吉斯以南的地区是巴比伦沙漠的边沿,大约走过120公里左右的距离,然后就会看到大片的平原,这里就是凯尔特民族的发源地:凯尔特平原。它在巴比伦沙漠以南,背靠高耸的凯尔特山脉,沙漠里的热风向南遇到了凯尔特山脉上下来的冷空气,凝结成雨,把这里的土地滋润得十分肥沃。当地的主要特产是享誉数千年的凯尔特葡萄酒,这里的酒在公元前就已经远销到北方数千公里以外的易洛魁了。被易洛魁诗人赞誉为“人间无双的佳酿,天赐的玉液琼浆”。我国的诗人也有关于凯尔特葡萄酒的诗,比如张羽的“新得东陆酒,今宵且言欢”。

  凯尔特名城吉格维亚就位于凯尔特平原。公元146年,希腊军队在著名军事家阿伽门农的带领下越过凯尔特山脉天险,在吉格维亚郊外大败凯尔特军队,据说当时凯尔特军队死伤达20万人之多。巴比伦的《王国史》上对此事是这样记载的:“鲜血流遍了大地,战马哀鸣,士兵惨叫,可怕的声音充斥了凯尔特平原……伟大的阿伽门农率领他的无敌雄师,把死亡和恐怖带给吉格维亚……”吉格维亚就这样落入希腊手中,直至今天。

  钱隆的计划,就是要攻占维鲁拉纽,然后依托凯尔特山脉的险要地形进行防御,挡住希腊人向北威胁我军后方的进攻。

  但是希腊人对吉格维亚的重要性也是非常清楚。这是他们在凯尔特山脉以北唯一的立足点,如果丢掉吉格维亚,我们就打开了通往凯尔特山脉的大门。而凯尔特山脉南方就是希腊平原,控制了凯尔特山脉,就等于一把利刃顶在希腊的脖子上。这样的要地,希腊人当然不会掉以轻心。他们在这里布置了7个步兵师、3个坦克师,在吉格维亚南面的山上,还设立了一个雷达站,用来侦测我军的行动。非但如此,他们还在凯尔特平原上布置了不少兵力,一副金城汤池的架势。

  我在圣雷吉斯前线指挥部和王丹一直不断的探讨着关于如何攻下这“天杀的吉格维亚”的计划。从“仓库”派来的援军源源不断的开到,我们的兵力很快就达到了12个主战坦克师,8个装甲步兵师,还有5个航空兵大队。这样厚集的兵力用来攻占吉格维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主要的困难是怎样减少伤亡。希腊人在凯尔特山上布置的雷达站对我们威胁很大,在1874年3月的一次试探性进攻中,我军的行动被他们的雷达站看得清清楚楚,结果在沙漠边缘遭到希腊优势兵力的伏击,虽然部队按照出发前的命令“打了就跑”,但是还是遭到了相当大的伤亡,在我们装备占优的情况下,伤亡人数甚至超过了敌军,达到了将近千人。这个部队回到圣雷吉斯的时候,士气十分低落,因为“希腊人知道我们的每一步行动,总有炮弹连续不断的落在我们头上”、“坦克刚一开动,他们的延伸炮击就准确的截断道路,然后我们只能任由宰割”。士兵们目睹自己的同伴受了伤不停流血,却无法及时救助他们,只得眼睁睁看他们逐渐衰弱以至死亡,这样的事一再发生,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在伤亡人数中,阵亡人数达到空前的80%,是我们登陆以来最高的一次。

  照这样的计算,我们攻下吉格维亚至少需要付出3~4万人的代价,如果希腊还有援军的话,那我们的伤亡数字会比这个还要高。

  “不行啊……钱帅说这批部队在攻占吉格维亚以后稍做休整立刻要投入巴比伦方面作战的,他要求我们无论如何把伤亡率控制在20%以下,可是这样打,没有40%的伤亡根本不用想成功。”王丹皱眉苦脸的样子很难看,他已经24小时没有睡觉了。钱隆的命令是在5月以前攻下吉格维亚,在7月前完成扫荡和休整,8月开始除了守备部队留下,所有的人都要调往东线……但是……时间和伤亡之间总有个奇怪的比例存在。

  “我看这样正面强攻不行,只要有这个雷达站在,我们就吃定了亏。”我坐在王丹面前,“我带我的特务团去,端掉这个雷达站!”

  “这……恐怕很危险吧?这可是在敌后!”

  “危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在地图上运筹帷幄,我是个士兵,只会真刀真枪和敌人面对面的干仗。

  “那样的话……不如这样……”王丹狠狠地抽了几根烟,提了提神,开始在地图上展开他的“纸上谈兵”……

  1874年4月15日,我和蒋宾达带着特务团离开圣雷吉斯,向西南的沙漠中进发。

  “从这里可以绕到吉格维亚后面,这里,在黑达岭的右边,有条小路可以通往雷达站。”说话的是“凯尔特特别小队”的一个队员马休。他出生在吉格维亚,对当地的地形非常熟悉。

  “好!这条路要走几天?”蒋宾达问。

  “都是山路,不太好走,大概要4天吧?”

  “4天……我们不一定来得及。”我和王丹约定,不管怎样,定在20日发动总攻,而我进入敌区后就要保持无线电静默,是没有办法和他联系的。

  “来不及也只能上了,我的营长!”蒋宾达忽然乐观起来,“你请的令,我们不上谁上?好在有马休带路,咱们紧赶慢赶,一定在总攻前拿下这个雷达站。”说着他一甩膀子上了车,一马当先的开到长长的车队前面。

  “这家伙……”我望着他在沙漠里扬起的漫天尘土,莫明的也感到轻松起来,“朱耀,我们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