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正是喝茶的时候,我惬意的喝着碧萝春,这可是楚夫人所赐,得来非易。此时我身在楚夫人的帐中,准备与她“恳谈”一次。
“秋公子,前日所言之事,公子可有回应!”楚夫人轻抿着红唇,微笑着问道。
“娘娘,吴怀庄的大军明日即至,二千余名训练有素的军队拿我们这四百人开刀,娘娘不觉得应该关心一下明天的事吗?”
“我对公子很有信心。”楚夫人脸色不变:“端看公子此时仍能舒心的喝着茶,即知公子成竹在胸,区区二千人当不放在公子眼里。”
我暗暗苦笑,幸亏只有二千人,再多一半,我那奇门生克大阵也无法容纳。
我叹了一口气,坐直身体,正视着楚夫人,口气略带轻松的道:“我受本帮元老会所托,来问一个问题!”
“请问!”楚夫人心神一凛,正色危坐。
“帮助楚兴太子登上皇位,铁盐帮到底能得到多大的实际利益?”
楚夫人深知此话一旦无法令铁盐帮满意,眼下的两百多人手很可能就此退去,更有甚者,可能将自己送给吴怀庄。幸亏这一问题,她也思考了几天,大致有了一些想法。
“第一,本国日后将优先购买铁盐帮生产的兵器,只要质量上乘,可以保证至少一半军队,也就是十五万正规军队,配备铁盐帮的兵器;第二,铁盐帮的税收减去三成;第三,本国全力助铁盐帮将势力延伸至珠江以南,若在本国出了事,将由本国解决,在国外出事,本国将出面调解;第四,铁盐帮在本国的所有产业皆受到本国的保护,未经陛下的准许,各地官府无权擅动贵帮的货物!哀家此时也只能想到这些,秋公子如果还另有要求,可以再提。”
这四项优惠可算是极为诱人,每一个皆代表了地盘与金币,可说不由人不动心。
“另有一个要求,本帮不接受贵国的节制。只有超然的身份才能使敝帮免于兔死狗烹的下场!这一点如果不能答应,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我紧紧的吸着楚夫人的目光,口气坚硬。
楚夫人脸上现出犹豫的神情,一个不受本国节制,享有特权,并且拥有强大实力的帮派,将是对皇权的严重挑战,只是眼下情形,却也不容得她拒绝。
目光游离了一阵,心中一动,楚夫人脸上带出微笑:“秋公子如此的要求不可说不过分,只是我既与贵帮诚心合作,此事就此认了。”
我的唇边一扯,露出半丝微笑:“还请娘娘能够亲笔押印!”
美丽动人的俏脸上,微笑陡然凝结,眼中射出了凌厉的光芒:“秋公子不相信哀家的诚意吗?
“关系到本帮生死存亡的事,任何人的话都不足信!”
“我即便亲笔押印了,又能如何?届时照样可以悔诺!”
“如果这样,我们也认了!”我淡淡的道,只要你签字押印,就会多出一层顾虑,届时就可以赢得时间多加布置,反正钱也赚够了,不如一走了之。
“好吧!哀家答应了!还有别的要求吗?”冷冷的对视了半晌,这位奉行功利主义的美女,终于同意下来,心中却是另打念头。
我暧昧的看了看楚夫人一眼:“剩下的就是一些个人的要求了!我们这些人在这世间争取的不过名与利二者,也希望娘娘能够成全一二。”
“哀家说过,只要兴儿能登上大宝之位,封官加爵不过等闲事尔!”楚夫人痛快的道:“如果公子能一统东方,相国之位将为公子而设。”
“我想,我们的事就此算是成交了!”我极其满意的道。拥有了这个身份,就等于控制了两方军马,谁胜谁败还不是由我说了算,这种感觉还真是爽!
将事先准备好的信拿出,楚夫人仔细的看了一回,方才签字押印。
看着信上的那一封大印,确认是她的印,脸上这才露出笑容,将信收入怀内,贴身藏好。
“公子有何把握能击溃吴怀庄的两千精锐铁骑?”楚夫人心中仍是有些忐忑不安。那两千人是吴怀庄军队中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皆身手不凡,深知他们厉害的楚夫人,自是放心不下。
“第一,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是骑兵,但这里是山,他们总不能骑着马上山吧!第二,我们防守,正常的比例是一比二,即是我们四百人总可抵得他们八百人。第三,山上布下陷阱,至少会令他们折损二百余人手,等冲上山时,我们的弓箭也可发挥出强大的打击作用。第四,我布下的奇门生克大阵乃是千古秘学,天下绝无人可识,有此阵相助,莫说区区两千人,来上十万精兵,我也让他有进无出。”我傲然道。
事实上情况当然并非如此,天绝法阵固然厉害,但就这几天,哪能布得全?效力不免大打了折扣。
“哦!那奇门生克大阵如此厉害,不知是何名?”楚夫人脸上泛起微微红晕,似是有些兴奋,媚目中奇异的光芒闪烁。
“名叫天地无涛法阵!”我随口捏了个名字搪塞一下。
楚夫人目光微闪,急速的思考这是何方绝学,半晌也无所得,心头不由得有些纳闷。她于教中、皇宫之内饱读天下奇书,夜来也曾外出察看,却无所得,自是大感惊讶。
“卓丽,妳先下去吧!我还有要事与秋公子相谈。”吕娘娘挥手道。卓丽犹豫了一阵,却仍是恭身退下。
吕娘娘目光扫向我身后的穗子,我也犹豫了一阵,挥手让穗子退下。
“秋公子,越将军的军骑即将来到,我们如果守上几天,料来也不会有事。”吕芳华轻轻将眼下之事带过:“倒是另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与公子商议。”
看着吕芳华有意摆出的媚人美姿,我的灵魂飘飘欲飞,傻笑着道:“对对,眼下的事不用担心,我们需要再长远的考虑一些人事!”
“国内的情形,想必秋公子也知道了,吴怀庄在城内发动的太过突然,三日之间便握有了相当大的权力,连皇上也半受箝制,如果不是禁卫统领的保护,连最后的权力也将失去。这种人罪该万死!”吕娘娘狠声道。
虽说饱餐秀色,魂飞冥冥,我仍是听出言外之意,脸上一怔:“娘娘可是要我派人刺杀吴怀庄?”
我自是不可能同意这一提议,如果任由吴怀庄轻易被杀,越牧风一家实力坐大,便很可能与吴怀庄眼下的策略一般,也是与喜合帝联手,出兵北上,打乱青龙军团的布署。
眼下最好的形势就是让吴、越二人战得不可开交,挑拨喜合帝与楚南国的关系,让楚南国致力于一统东方,而不是分兵北上。
“正是!”简短有力的话语自她的红唇里迸出,眼里射出最恶毒不过的目光:“如有可能,将姓吴的附庸者也一同斩杀。最后留下他的家人,届时我将好好折磨他们。”
狠毒的话语口气,令我有些不寒而栗,这女人内心与外表完全不一样。难道是她逃出来时,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不成?
想到这里,我不禁用暧昧的目光看着眼前既美丽优雅,又心黑手毒的女人。
看到我射来的别有用意的目光,吕娘娘娇笑起来,银铃般悦耳的笑声让人心灵舒畅。
她袅袅站起,莲步罗移走至我的身边,坐在了长椅之旁:“公子可有把握取来吴怀庄的首级!”
我笑淫淫的看着眉目含情,春意盎然的她,心里却是暗凛,这女人不会是想以美色留人吧!
吕芳华那高不可攀的尊贵风范和艳丽成熟的外貌,使我欲念大起,男人最易喜新厌旧,且对身份越是尊贵的美妇越想征服以逞其私。
看着吕芳华似蓄意挑逗的目光,我不禁将目光停留在她的高耸酥胸处。低开的衣领下,隆起的皙白玉肌若隐若现,甚是撩人。
我吞下口液,在这种心火大起之时,仍能保持三分清醒,明知此时不可与此妇发生关系,否则在她的无边媚法下,真能昏了头。
更重要的是,这女的心毒手狠,若太过接近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有些困难的道:“夫人是在说笑吧!吴怀庄有此权势,必当严防自身安危,敝帮也不是神,怎可能就此刺杀成功。派人去只是不明智的行为,徒然多送人命罢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啊?”宛若小女孩般依恋着大人,美目含着湿气望来。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这个嘛!还得再看看。放心好了,我会助妳的,吴怀庄那个奸贼跑不了的。”
诱惑的红唇递来,楚夫人有些哀怨的道:“我自京城逃难于此,沿途饱受风险,虽有不少仁人志士相助,但只有你才最值得信任。”
她螓首微垂,轻轻靠在我的肩上,流露出女性柔弱的一面。
那螓首似有着神奇的魔力,刚一靠近我的肩部,我便感觉一团炙热的火焰从腹间升起,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揽着她那不可亵渎的纤纤柳腰,说道:“我一见娘娘即知娘娘是我终身所依之人,这才誓死效命!”
吕芳华感动的看着我,魂销魄荡的红唇缓缓递来。大感刺激的我再也忍受不住,大嘴向前迎去。
“娘娘!”一声呼唤在帐外响起,正是时候,四唇之间只余一线。
吕芳华触电般的坐直身体,含羞带俏的看了我一眼,艳红的云彩缓缓的流转:“卓丽,什么事啊?”
“娘娘,太子想来看看您。”
吕芳华犹豫了一阵,抱歉的看着我:“好的,让他进来吧!”
我知趣的站起:“娘娘,我还有事须做,这就告辞了。”
吕芳华盈盈站起,媚笑着道:“秋公子走好。”
在十几名好手的簇拥下,我走回本帐。吕芳华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年届花信,一道眼波、一抹媚笑,便足以使男人神魂颠倒,美貌、气质、身份,加上她的邪门媚法,足以无往不利。
天知道她用这种手段诱惑了多少人,连我也差点为她夺去神智,甘心为其所用。
世上的男人只有一种人可抵挡她的魅力,只有野心极重,足可吞天的男人才行,连太监也无法抵挡她的微笑。
刚回来就看到凯茵插着腰,虎虎的站在帐口,一脸的愤然。我停下脚步,歪着头打量了她一阵。不知又是谁得罪了她?
不理她,我擦着她的身边进入帐内,凯茵跟了上来。
“喂,刚才你在那妖妇帐里做什么了?”气呼呼的口吻令我有些心惊。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要想瞒我,穗子姐什么都说了。”
我的肚皮快给气炸了,穗子姐怎么能帮助凯茵这小丫头。我定了定神,恼怒的道:“凯茵,妳不要乱捣蛋,我正在办一件重要的事。”
“我可不信。你说,你身上的诡异香味从哪来的?”她眼珠子里似要喷出火焰了。
我吓了一跳,这丫头的鼻子什么时候这么灵了。
“帐里点有薰香,当然会有味道。”我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凯茵,我真的是与人商量正事,事关本帮生死存亡!”
凯茵左看看、右瞧瞧,想是没找出破绽,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你小心了,据我们所知,那妖妇毒辣异常,与她为敌的人一向死得不明不白。她的部下也总是变动,掌握她大权的人最后总是会消失,只是所有的人都对她死心塌地,霎是奇怪。”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女的比我想像中还要毒。最后卓丽的出声可能也是有意安排,令人觉得似有情,却又不让其得到,吊足别人的胃口。
这女的深明男人的心理,一举一动皆针对男人的弱处。这种人太过可怕了,把人卖了还得帮她数钱。
“这两千人你到底能不能应付?如果不能,不如晚上派人直接刺杀首领,情报我们已经完全侦知了!”凯茵同样够狠,眼中杀机暴闪。
“魔门必定告知了我们铁盐帮的存在,对方又怎能不对我们严加提防?有魔门中人布置,派出的人手必无幸免。”这个想法我早就想过了,哪还用她提醒。
“但我们这四百人真的能抵挡两千人吗?”凯茵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
以前的经验是凭优势兵力将别人吃掉,这一次反了过来,也难怪她会担心。
“对我有点信心行不行?”我抱怨着道:“在这里布下的天绝法阵,足以击溃这两千人。记着,如果敌方将所有的陷坑填平,有两百人越过濠沟时,便立刻将我们的人手撤至阵内,安排箭手狙击。”
“我明白的!”
“对了,别忘了将今晚的活干完,明天对方就要来了,我还指望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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