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天已大黑,半轮明月高挂夜空。月色朦胧,树影摇曳,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只剩夜风吹在树枝上,沙沙作响。
虽是已经入春,但夜风仍有寒意,吹在身上绝不好受。
军营外围有士兵巡夜,内里则是巡逻者,但人数并不多,且为了不打扰女兵休息,不接近魔法兵团的驻地。
几乎所有的士兵皆酣然入睡,白天那为了隐秘而降低强度的训练,也令新兵们疲惫欲死。
为了迎接来自“远方”的客人,我特地燃起了“奇香”,布下了人手。
魔法兵团在最外围共有四个帐蓬,每次皆受到侵扰,我的二十名法师与四十名高手平均布置在四间帐蓬里。
我强撑着睡眼,在帐蓬上开的小口向外张望,心中不停的暗骂,抓到这几人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阵。
本来这时候应该在罗瑶青温暖迷人的胸怀里酣然入睡的,现在却要跑到这来拚命。
我无声的打了一呵欠,左手摀住了小嘴。“咚”一声,轻微的声响自不远处传来,我的精神陡然大振,向帐内的人发出了警讯。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轻微的骚动,还有人声喧哗。我早就得知了消息,他们共分成两批,一批故意泄露部分消息,吸引罗瑶青的注意,调开防守的兵力,另一批则偷潜至此处。
微风飒然,三条黑影突然出现帐蓬周围,绕着周围迅速的游走了一遍,窜走如飞,提纵术相当的高明了。
我暗赞三人身法不错,竟然能无声无息的就通过了前方女兵的封锁。
三人身形一分,脚下无声,轻巧的来到三座帐蓬处。三人的手里各拿着一个管状物,将其从帐蓬下的缝隙里塞入。
半盏茶的时间后,三人发出一声神似的枭叫。十几条人影从黑暗中奔出,众人见面击掌。
“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一人低低的说道,话里充满了兴奋。
“我说过,照我说的准不会有错。”先潜入的一人用得意的口吻道。
我心中暗笑。若不是我有意放你们进来,你们哪可能潜入十多人?
“别浪费时间了,快些进去。”一人不耐烦的吼道。
“留两人把风,大家分批上。”
两人隐起身形把风,另十几人分成三路,蹑手蹑足的钻入帐蓬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帐蓬一掀,一缕月光透入,黑暗中的眼睛可以看出进来了五人,俱是黑巾蒙面。
“怎么没有一点动静?”有人似乎发现了不对劲,讶然问了一声。
“笨蛋,吸了迷香,哪来的动静?”另一人小声训斥着。
“我记得丽雅应该睡在西边。”一人小声的道,偷偷潜了过去。
我比了一声手势,示意这人归我了,不过好像没人能看到我的动作,帐里的人几乎是在同时间动手。
一直躲在黑暗角落里的我豹跃而起,从侧方轻灵美妙升起,扑至一人身边,凌空下击,右手探出,快准无比的在对手的右耳门上劈了一掌。
完全没有想到有意外打击光临的黑影,毫无一丝抗力,身子一软,就倒了下来。
另几人也几乎是在同时间得手,法师的约束之风将黑影束缚,伪装成女兵的士兵们从铺上一跃而起,将无法还手的黑影击倒。
身手本就差了好几级,受到这种突然的打击,他们连响声都没有发出,就完全倒下。
我很不雅的倒在地上,发出“呯”的一声大响。由于我发动太快,将黑影击倒后,本是用来束缚黑影的约束之风却让我给承受了。
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意外的我,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这样倒了下来。
屋外把风的两人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并没有在意,以为是同伴毛手毛脚发出的声响,嘴里还发出了笑声,嘲笑了一阵。
只是两人突然间发现无法动弹,四个黑影从他们的身边一冲而过,将四人紧紧的抓住。
除了我那声大震外,所有的行动悄无声响,未曾惊动他人,一群人带走了俘虏。
事情的处理很简单,先将这十几人扒光了捆在树上,然后在树前召开大会批判,令这些人丢尽脸面,在重责了一百军棍后,将这些人释放。
随后,我宣布成立魔法兵团护卫队,选拔出二百名品德高尚、身手高超的男性士兵,与魔法兵团的二十名女兵组成护卫队。
这一命令宣布后,军营大哗,无数人前来报名,罗瑶青则声称凡是以前前来骚扰过的士兵,一律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借助我的情报与自己搜集来的资讯,罗瑶青挑出了安全可靠的二百名男士兵,与女兵分成四组,专门用来守夜。
随又宣布,如果男兵无法完成任务,则予以辞退;所抓到骚扰的士兵,三个月内没有资格进入护卫队。
于是,骚扰女兵事件演变成护卫女兵事件,令罗瑶青头疼的事几乎全部解决。
护卫队内的男性士兵非常积极,对自己的同伴威逼利诱,不让其夜里前来骚扰。
后来要求护卫队扩编的呼声日高,几位师长反应到我处,令我深感有必要扩大规模,于是又精选了三百人,加入护卫队。
将越牧风调出城是吕、吴两人共同的打算,有他在,两人皆不敢乱动手脚,以防越牧风渔人得利。
我一直感到奇怪,吕娘娘凭什么在被吴怀庄赶出城后,还保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仅回城不过两月,就可以与吴怀庄分庭抗礼。
大概只能说是人心所向吧!毕竟她的儿子是太子,朝中大臣将领多与她有关。
越牧风刚奔赴西北方面,吴、吕二人即展开了明争暗斗。
月夜来临之时,与这二人有关的势力皆暗加防备,以防有人暗袭;而在白天,两方则争夺着朝中有限的大臣将领,以及来自各国的使节。
洛城的局势可说是十分微妙,越牧风虽去,但在城中仍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他旗下的大将城卫军的统领曾治在越府坐镇,他又与城外的万余兵马呼应,在洛城军队中占据了主导。
而吴怀庄得楚兵锋之助,与城外万余多兵马相互勾结,隐犯洛城,任谁也不敢动他。
吕娘娘则是有楚笑嫣的助力,对抗着吴、越二人。
楚兵锋对楚南出兵奉国之事,一直抱有异议,认为应该出兵北方,为此不断的游说吴、吕二人,而楚笑嫣虽说与吕娘娘有了妥协,仍力劝吕娘娘将主力调往北方。
但由于楚南将要对两淮动手,形势又可能出现变化,惠珠国是断不能容忍楚南进军两淮,那里曾是她的传统势力范围,只是后来为青龙军团击败而不得不撤出此地。
这样一来,吕娘娘与楚笑嫣的关系很可能会破裂,但吕娘娘一直没有在意此事。
喜合帝也一直妄想夺得两淮,此次与两淮军合作,在淮东钳制了青龙军团的三个师,正将自己的势力缓缓渗透至淮水,对于楚南对淮西的进犯,可能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样一来,两方很可能同时施压,甚至出兵压迫楚南退兵。只是两国也知楚南现在是对付青龙军团的生力军,不会轻易就为此开战。
鉴于洛城形势复杂,我特地在城中留了一具分身,不是十大化身之一,而是在基地中找来的那群战斗力泣鬼惊神的活死人中的一个。
刘飞倾力为我帮忙,我也不得不为他尽一分心力,所以想找出他失陷的那几人下落,但现在是不可能从吴怀庄的嘴里获取这个消息了,得另找门路。
这一个化身叫秋风,名义上我的兄弟,现任禁卫代统领,行使统领的全部职责。这是由我提名,吴怀庄保举,吕娘娘任命的。
此时的我全身戎装,挺立在吕娘娘身前:“吕娘娘,刚刚接到前方的紧急消息。秋将军报,潜入敌境的第一十二师与敌人小规模接触,全歼敌军三百余人。敌军是赖莹富手下,有一半属于二线队伍,战斗力不强。昨日截获敌军某城传讯石通话:”楚南唆使盗匪进入我境,企图向碉岩、咸山方面集中‘。因此,秋将军认为,今明两日我军布署即会暴露,已经无法隐藏作战意图,请求立时向敌发动进攻。“
第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师已经深入敌后,各师主力已于昨日集中完毕。
第十一师向昌宁府咸山西南方向移动,准备截断李志勋部贼军后路,配合晏江凡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将其歼灭。
第十三师则是深入昌宁府内,准备攻占碉岩,阻击林碧瑶部向李志勋部的增援,协助第十一师截断李志勋部后路。
在通往咸山的路上,第十二师正黑夜急行军,赶往加宁地区,占领赖莹富支援李志勋部必经之处。
第十四师则要配合我于左面边境线发动的攻势,一举夺下左路的三座城池,将郭宏伟的主力与赖莹富一部打散。
“但是第十三师仍未到达预定的碉岩城郊,一旦此时起事,林碧瑶部在东进支援时,极易将其击溃。他们的兵力不足,又无粮草供应,很难支援。”吕娘娘看着巨大的地图,不断的摇着头。
巨大的地图上,代表碉岩的两侧有两道巨大的红线,紧紧的将其钳住,这是第十三师的作战部署,正在渐渐变成现实。
而在不远处的与兴地段,也有一枝巨大的箭头,那就是第十二师,上面的红圈就是与敌交战处。
“秋将军的想法是,一旦展开进攻,令后方的运输部队伪装成主力,作出向前方增援的态势,使对方错以为左侧是进攻重点,以掩护中路与右路的军队。这样一来,战事大起时,敌方很可能无法发觉深入境内的第十三师。只要左路一旦将面前的敌军击溃,第十二师反转进攻路线,就可阻击林碧瑶部向我方向的增援。”我一本正经的道,目光没有像往常一样游移,毕竟这时候是另外一个身份。
事实上,我对于进攻赖莹富、郭宏伟毫无兴趣,我只想迅速的打击林碧瑶与李志勋部,以使二者从淮水处撤军,放出三万多的青龙军团。
此时青龙军团这三个师情形已经有些不妙,在淮水处被二者一万二千余精兵堵住,后有六万之敌,随时有可能被全歼。
“但这与原先的作战计划不符,很容易引起混乱。秋将军难道就不能再忍耐一时?”吕娘娘不满的道,带着硕大红宝石戒指的纤纤玉手不停的敲击着玉榻,发出叮叮当当的闹心声音。
“秋将军认为再无法忍耐。通过淮水沿岸的线人,我们接到了可靠的消息,赖莹富、郭宏伟的兵力正在集结,分明是得到了风声。赖莹富的亲兄弟赖得贵于昨日夜晚率三千兵马赶往了前线,加强了对我方突袭的准备。”
“秋将军在前线的判断定较我等精准,如果他坚持,就按他的意见行事。只是还请提醒秋将军,在他的正面是两万多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再加上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五万预备队,他本身的形势并不乐观。”吕娘娘缓缓的道。
她的秀眸死盯在地图上,一道红色箭头自楚南境内穿向淮水,旁边零星分散着绿星与绿团,那是敌人集结兵力。
“敌人正面所谓的七万兵力其实分布很广,无法在短时间内集中对我形成威胁。能与我们正面接战的不过一万多人,加上赖得贵的人也绝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这其中也只有四千多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再者,我楚南也会源源不断的将军士送往前方,有战争这练兵机器,必会在很短时间内让他们成为富有经验的老兵。”
“秋将军军事才能也不错嘛!好似不比令兄弱。”吕娘娘盈盈秋水转来,口气温和。
我欠了欠身:“娘娘夸奖了,娘娘的军事才能才令微臣惊讶,真知灼见,点破谜团。”
“我只是有一点感到奇怪,为何兵部仍没有将消息传来,你就先得到了消息?”
吕娘娘扫视着我,眼里露出炽热的眼神,那是极欲占有的眼神,极欲占有情报组织。
我与另一个我精神相通,当然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此事。我抬起头,刚想与吕娘娘说话,即看到她眼里射出的眼神,我心中一凛,暗叫不好,她好像对我铁盐帮的情报能力感到震惊。
她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这并不是情报部门的能力,而是我本身的能力,我只能苦笑着,也无法向她解释。
“娘娘,本帮在吴州有一定的势力,所以能迅速的将消息传至。”我恭恭敬敬的道:“虽说用的是法术,但消息仍是相当可靠的。”
传讯石一般只是用来传送不重要的消息,或在短距离内传送资讯,重要的消息是不用传讯石长途传送的,因为很容易作假,且无法分辨真伪。
此外,路途一长,消息内容就容易失真,也容易被敌方的人截获,并添加虚假消息。所以重要军情的传送,仍是用最古老的方法,快马加鞭将前方军情送来,当然也有用传送术的,只是并不多。
正是因此,吕娘娘才会感到奇怪,吴州前线到这里足有两百多公里,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而此消息却是昨晚的。
这个世上大概只有我才用传讯石进行长距离的消息传送,强大的精神力可以保证不受到干扰。
听说是用法术,吕娘娘哦了一声,这才释然,用法术可比用快马快多了。只要几个法师在固定的节点处等候,以接力棒形式将军情向京城传送即可。
“这样啊!你代我将消息传给秋将军,说他可以便宜行事,不须受后方的约束。”吕娘娘又口授了一段鼓舞士气的话给我,令我传至前方,我一一记下。
“秋将军,晚间将于皇宫举行一场宴会,庆祝我与惠珠订立互不侵犯条约,你将代表秋雷将军参加,切记不要迟到。”吕娘娘又吩咐了两声,这次是为了迎接来自“远方”的客人,天竺使臣,他有一万精兵布置在边境线上,不可小视。
明白这是吕娘娘催促自己离开的话语,我低首应了一声,告辞退了出去。
前脚刚踏出皇宫之门,后脚就秘密进入了吴府。
吴怀庄将我引入密室,小心的打量了我一阵,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令兄临走时已经将你介绍给我,只是本侯未曾想到你今日才来见我。”
“侯爷,末将也只是刚接手家兄的职务,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光文书一项,就令我大感头疼,这几日我是一直在家中处理杂务,少有走动。如有得罪侯爷的地方,还请侯爷原谅一二。”
我呐呐的将自己这几天所为一一道出,显示出自己并不是一个油滑的人。
吴怀庄亲切的拍着我的左肩,一副长辈风范:“风将军不用紧张,我只是感到奇怪,哪有怪责之理?呵呵,看风将军处事如此利落,将禁卫管理得头头是道,士气旺盛,即知风将军有真材实学在身。风将军好好努力,以后在我与令兄的帮助下,必会飞黄腾达。”
我嘿嘿的憨笑着,客气了两句:“这还有劳侯爷多费心思。”
“不知风将军此来是为何事?”吴怀庄客气的问道。秋雷已被吴怀庄视为得力手下与心腹,极受他的重视。而目前秋风的这个身份是由秋雷竭力推荐给吴怀庄的,所以吴怀庄对我相当的信任,同样倚为心腹,这才能轻易与其独处。
“我奉家兄之命,将今日的紧急军情通报给侯爷。”我拿出一份公文袋,恭敬的放在吴怀庄面前。
在绝谈不上明亮的灯光下,公文袋发出淡淡的光芒,绝密两个鲜红的字就似是要滴出鲜血一般。
吴怀庄脸上露出讶色,怪异的看着白玉桌上的公文袋:“哪来的紧急军情?东边还未开战,怎会有紧急事态?”戴着三个碧玉戒指的手将公文袋扯开,掏出了内里的公文。
“另有一份送往兵部,所以侯爷但看无妨。”吴怀庄已经扯开了公文袋,我还加了一句。
“到底是什么事?”吴怀庄有些心急的再次问道。
“这几天家兄一直在策划一次完整的攻势,现在特将计划书送交侯爷过目。另外,还有中路关于敌军的兵力分布图,这是家兄费尽心血才收集来的。”
吴怀庄先是大大的一怔,继之欣喜欲狂,忙将手里的公文拿起。果是兵马调动的计划,以及中路敌军的兵力分布图。
“很好,很好。”吴怀庄边看边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中路晏江凡的军队里有两个师是属于他的嫡系,此外还可控制另外一个师。
这份作战计划详尽无比,可以令这两个师把握时势,作出详尽的应变计划,将伤亡降至最低。
事实上,这些细节计划,各个部队间是不应该传递的。这份作战计划的意思就是,可以令我军打头阵,而后两个师坐收渔利,吴怀庄焉能不喜。
而那份敌军的兵力分布图,更是令人欣喜若狂,吴怀庄也在派人收集兵力分布图,但是绝没有如此详尽,这份兵力分布与他收集的一合用,立时就可将敌人的中路布置了如指掌。
这份礼对吴怀庄来说,绝不轻,可以令他在军中的实力大增,更令他的势力向前稳步延伸,可以让他大揽军功。
我现在觉得吴怀庄大可以利用,相较来说,吕娘娘隐秘甚多,更难以把握,所以以前准备利用吕娘娘的计划有所改动。
吴怀庄感动的抬起头:“令兄待我实在太厚,竟然送上这一份大礼。请将本侯的谢意转达令兄,东进大成之日,必会厚谢。”
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侯爷言重了,这件事本就是应该的。”
“另外,家兄还要我转告,他已经决定先行发动攻势,以摧毁敌人在左路的一股力量。”
“哦!可是出了意外?莫非是行踪为敌发现?”吴怀庄皱起了浓眉。
我暗暗佩服,这吴怀庄能有今日这地位实非偶然,从我的简单一句话里,就听出了凶兆,进而就想到了答案,反应之快,令人心惊。
我将事情的经过又详细的讲了一遍。吴怀庄静静的聆听完,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站起身,缓缓的走动。
“对淮水的作战,主要决定于我们能否能够一战击溃两淮军布署在淮西的六支部队。中路、左路由我们负责,这四部兵马皆是兵强马壮,全是骑兵,冲击力十足。以马仗打天下,实力非弱。”吴怀庄显得有些不安:“如果我们能充分利用敌人没有料到我们会发动进攻的突然性,全歼敌方李志勋部、对林碧瑶部形成歼灭性打击、将郭宏伟部击溃,则我们强渡淮水就不成问题,最不济也可夺取淮水以西土地,而两淮军孙得风那老家伙将不得不与我谈判。”看来,吴怀庄仍无意与两淮军全面摊牌,只想夺得想要的土地,扩大势力范围,这可能是有合力抵抗青龙军团的意思。
“侯爷放心,家兄不会令你失望的。”
吴怀庄似是没有听到我话,仍在屋里踱着脚步:“但如果此次作战失败,让李志勋逃出或者固守待援,而林碧瑶强行冲过了我军拦截,迫使第十三师撤退,且赖莹富与郭宏伟阻止了我们的前进,则形势将会于我大为不利。在西北方向,越牧风与另两军的接触也将不妙。”
我心中暗惊吴怀庄对军事的熟悉,与我以前的印象大为不同,要么是他以前故意伪装,要么就是另有一名军事专家在为他出谋献策。
吴怀庄走至我身边,亲切的拍了我两下:“风将军,还请你将我的嘱托一并传给雷将军,请他当机立断,不必理会朝中无理的建议。另外,让他务必在两淮军二线部队投入使用之前,夺取咸山与澶河之间沃野,对敌所率精兵形成歼灭性打击。”
“末将必定将侯爷的金玉良言,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家兄。”我立正敬礼,满面“感动”,感动他的“金玉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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