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灵石哪有霞光鱼美味?真是可怜这神兽了……”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笑叹,易天阔闻言一震,四下望去却不见任何人影。
“什么人?”两人迅速背靠背对站着,谨慎地找寻声音的出处,炎栖也跳上了易天阔的肩头,乖巧地呆着一动不动。
“不用紧张!”陌生的话音刚落,随着‘砰’地一声响起,两人身前陡然冒出了一团白色烟团,隐约好象可以看见里面站着什么人。
“什么人在里面?!”两人低喝着,同时放出飞剑,易天阔还从体内唤出了贶刃战甲,转眼间立刻从头到脚红了一片。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哪,别动不动就放飞剑吓唬我老人家嘛……”烟团里的人似乎并不把他们的戒备放在眼里,只是发出一阵笑声然后向他们靠近过来。
被他的步伐逼得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易天阔赶忙喝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都已经来了我的‘圣宫’居然还问我是谁?!”那声音的主人好象十分诧异,说出的话也令易天阔他们大为不解。
“什么‘圣宫’?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张东显大声回道。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那声音略带迷茫,接着又道,“可它明明说你们是来找我的啊!”
听得一头雾水,易天阔插话道:“谁告诉你我们……”话刚说了一半,他舌头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你就是水莒!”
“没礼貌!”颇不满意他的称呼,骂声刚毕,烟团突然散了开去,一个拉长着脸的瘦小老头出现在两人眼前。“水莒是你叫的吗?!论年纪我都可以做你祖宗了,臭小子!”
“水莒?他就是主事人叫我们找的水莒?”张东显大为吃惊,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矮老头竟会是他们要找的修真高手。
眼珠子一瞪,水莒叉着腰骂道:“你也没礼貌!人家喊你也喊,存心不把我这个老人家放在眼里是吧!?”
冷冷一笑,易天阔和张东显对视一眼,同时招回飞剑握在手中。
“放在眼里?那又算什么……我们可是把你放在心里记着呢!”易天阔咬牙切齿地说道,连同张东显一起缓缓向水莒靠去。
“恩……这还差不多……”水莒颇为得意的点着头,丝毫没发觉两人眼中的怒意。
“在‘圣湖’底下设阵的人是你?”张东显难得沉住了气,脸色阴沉的问道。
“是……”终于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水莒连忙打住话,“你们想干吗?”他慌慌张张地后退几步,抖着嗓子问道。
“是就对了!”易天阔一听这话便火冒三丈高,二话不说握紧飞剑向他的脑袋招呼过去。
“哎!你们……”见着一把亮幽幽的飞剑向自己袭来,水莒的反应竟是大叫着迈着短短的腿往后逃去,一边跑一边还怪叫着:“发疯啦你们……救命哟……哎呀!杀人啦!……”
“站住!你跑什么跑?”张东显怒火冲天地吼着,手中挥剑的攻势丝毫不留情面,哪里还管他是不是主事人要找的人。
“好好的你们干吗动刀动枪的?!”头也不回地大叫着,水莒带着两人兜起了圈圈,动作之灵敏完全不像是一个瘦小体弱的老头子能做到的。
怒火未平,易天阔大声吼了回去:“那你好好的干吗在湖里设个杀阵害我们?!”
抱着头险险躲过张东显射来的飞剑,水莒大呼冤枉:“我哪有设什么杀阵……”
“还狡辩!”见他不承认,两人气得加快脚步,一个箭步冲到他前方将他团团围住。“你竟敢说那个‘水之裂魄阵’不是你搞的鬼!?”
“本来就……哇呀……”眼见去路被堵,水莒慌忙回头想跑,却不料被张东显拉住了后衣领,顿时便动弹不得了。
“说谎!”易天阔的半蝶飞剑立刻架上了他的脖子。脾气好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欺负到自己头上还不还手的那是白痴,他们之前在‘水之裂魄阵’里受的罪现在正是一一讨回来的时候!
“哇呀……我真的没说谎啊!”哭丧着脸,水莒连连摆着双手为自己辩解:“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水裂什么阵的,我在‘圣湖’底下设的只是个转移阵法啊!”
“是‘水之裂魄’!”见他一脸的哀怨,易天阔不禁纳闷起来,难道那个杀阵真的不是水莒设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设阵的又会是谁?
“死老头你还不承认!”张东显的火暴脾气又冒了上来,说着就要用飞剑好好的招呼这个害人的贼老头。
“别啊……”眼见利刃就要落下,水莒扯着嗓子大叫着,接下来的举动竟然是紧闭起双眼,抱着没几根毛的脑袋瑟瑟发抖。
“等一下!”易天阔飞快地伸出手,一把拦下那只要人命的飞剑,对着水莒沉声问道:“你做什么不还手?”刚刚就发觉了,他的反应太奇怪!身为一个修真高手,又怎会被他们追得团团转,而且见着飞剑落下好歹也该挡一下吧,就这么抱着头似乎比较像是普通人会有的动作,这个自称是水莒的老头究竟在搞什么鬼?!
“对啊!你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水莒前辈!”张东显也发现了,出声讽刺着他。
偷偷睁开眼,见危险不再,水莒大大地松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我也想啊,可我根本就打不过你们,这有什么办法呢!”
“你会打不过我们?!”怪声怪气地叫着,张东显的眼里明显地写着‘听你瞎掰’。
“你不是修真高手吗?怎么会打不过我们?!”易天阔倒是很清醒,没被他的外表迷惑,只要是修真界的人,外在的一切都是不算数的,说不定眼前这个老头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谁跟你说我是修真高手的?”怪叫着挣开张东显的钳制,水莒反手整理起自己的衣领。
易天阔顿时语塞……也对!好象是没人说过水莒是修真者啊!
“你不是修真者?”张东显还是不信。
“都说了我不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水莒像个孩子似得嘟着嘴,和先前那副趾高气昂的老成模样判若两人。
“我有办法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掏出修为石,易天阔将它望水莒身上一照,关于这个老头的信息立刻涌进了他的脑中。
片刻,他收起修为石,缓缓说道:“他的确不是修真者……不过身体的机能却比我们修真者还要好上百倍。”
“他真的不是修真者?那我们来找他做什么?!”张东显不解地问道。
摇摇头,易天阔也糊涂了,实在不明白主事人为何要他们来找一个普通人……呃……也许水莒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吧,反正他是没见过有谁的身体机能会比修真者还要好上百倍的!
“你们不知道为何来找我?嘿嘿……我知道哦!”心里打着小九九,水莒一脸得意地笑着。
“知道什么?快说!”眼里闪着危险的信息,两人同时威胁道。
“哎,你们可千万别再动手了啊……真是的,也不体谅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哎,好好好!这就说,这就说……”呶呶叨叨说了一大堆,水莒的长篇大论终于在两人的瞪视下结束。
吞吞口水,水莒这才乖乖说道:“球球已经跟我说过了……哦,对了,球球就是那个带你们进‘圣湖’的黄色毛球,也是我的宠物。”
球球?!一听见那黄色毛球的名字,两人立刻握紧了拳头,嘴角也绷得紧紧的。
没察觉他们的异状,水莒继续说道:“它说是奉天的桑莫道叫你们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话说到一半他竟伸出干巴巴的手抹了抹眼角。
这……这是干吗?僵硬着脸,易天阔被他眼角上的液体吓到了,那……不会是眼泪吧!
“他好象在哭……”张东显传音说道。
点点头,易天阔没出声,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老头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我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吧……唉!这么多年总算有人来了,我足足等了一千多年啊!”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张竹席铺在地上,水莒光着脚坐在上面摆摆手招呼两人也坐下。
易天阔将战甲收回体内后应言坐下,并抱起肩上的炎栖放在了膝头,而张东显见自己的大哥都坐下了,也只好跟着坐了下来。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水莒开了个标准的话头。
怕他这么一说就没完了,张东显赶忙岔道:“长话短说,我们可没工夫听你说些有的没的!”
“知道,知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话还没说完,两道冰冷的目光射来,水莒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拉回了正题。
“这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沉入了久久的回忆里,水莒缓缓道来:“老头子我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祖籍就在这‘圣湖’边上,七十岁以前都是平平凡凡的过了……但就在我七十岁那年的一天晚上,我正要熄灯睡觉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再等我睁开眼时,就已经到了这里……”
叹口气,他接着说下去:“带我来的人说这里是‘圣湖’底下的‘圣宫’,我要做的就是留在这里,替他看住一个人……”
“看人?什么人?”易天阔问道。
水莒摇摇头,老脸上竟现出一副宠溺微笑,“他要我看住的就是奉天主事人桑莫道的小女儿——桑水水。小名叫小五。”
“小五?!”瞪大了眼,张东显惊呼道:“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死了?你才死了呢!我家的小五可还活得好好的呢!”瞪了他一眼,水莒可不能忍受别人诅咒自己乖宝贝。
“可她明明就……”张东显还要说什么,却被易天阔拦住:“你们说的小五究竟是谁?主事人不是只有四个儿子吗?”
挠挠满头乱发,张东显一脸困难地解释道:“事情过的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那时我还小,小五好象也和我差不多大,不过她和我爹是同辈的,在辈分上我还要喊她一声姑姑呢。恩……她好象是主事人和一个普通女子生的,出生没多久她娘就死了,在她上面只有四个哥哥,而且她又是女儿身,所以主事人也是最疼爱她的。”
思索了会儿,他红着脸赧然说道:“在当时小五的天份可是奉天之中最高的一个,连她的四个哥哥都不如她一半聪明,我们就更不用说了,那时全族的人都把她当宝贝,我们更是崇拜死她了……嘿嘿……有段时间我和几个兄弟还把她当神一样的拜呢!”
一听他这么说,水莒与有荣嫣地大笑道:“哈哈……那是当然的,我家小五自然比你们这些粗人聪明的多!”夸奖小五的同时还不忘损他们两句。
“这么厉害!”易天阔暗暗咤舌,照他们这么说的话,那个叫桑水水的女生还是个天才了?!
微微一点头,张东显黯然道:“不过天妒英才,就我所知小五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这可是主事人亲口跟大家说的,死因好象是修炼方法失当,结果走火爆体而亡。”
妈呀!爆体?!这么恐怖!想像着满室人肉碎片的场景,易天阔连忙摇摇头将这副恶心的画面摇出脑袋。
“呸呸呸!”这下水莒可不乐意了,“你才爆体呢!我家小五哪里像死人啦!你说啊!”大声嚷嚷着,俨然一副非要张东显说个清楚的架势。
受不了他的口水攻势,张东显火大地吼道:“死老头!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当时主事人就是这么宣布的,我有什么办法?!你再嚷嚷个没完我就用飞剑砍了你!”
被他这么一吼,水莒立刻焉了下来,怯怯地缩着身子不敢再出声了。
“好了!”易天阔苦笑着打断他们,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桑水水此刻应该就在这里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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