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二次光临总裁办公室了,易天阔三人在美丽秘书小姐的带领下在大大的红木办公桌前站定,桌后坐着的正是一脸惊喜的奉天主事人——桑莫道。
摆摆手示意秘书退下,桑莫道站起身,大步向易天阔的方向走来。
‘啪’地一掌拍向易天阔的肩膀,桑莫道刚毅的面容上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动容,连续拍了数下,他才干着嗓子开口道:“你终于回来了……”
点点头,易天阔朗声道:“主事人,我……”他想开口询问张东显他们的事,但却被桑莫道匆匆打断。
“王兄弟,你先别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沉声一笑,桑莫道转身回到桌前,按下电话上的通话键:“毅行,你去把东显和水水叫来,就说他们最想见的人来了。”
“他们马上就会过来,王兄弟你稍等一下。”招呼他们坐下,桑莫道命人端上了四杯香气四溢的浓茶。“对了,这两位是……”望着跟在易天阔身边不发一语的哈赖和钟楹,他问道。
“呵呵,是我忘了。”见到主事人疑惑的眼神,易天阔突然想起还没有把哈赖他们介绍给他认识,呵呵一笑,他道:“他们都是我在西藏那边认识的朋友,这位是哈赖,他是密宗的人,同时也是上一代宗主的大弟子和这一代宗主的师兄。”故意将他的老底全部揭了出来,算是小小的恶作剧,谁知哈赖不仅不气恼,甚至还抬高了头,做出一脸得意的模样。
败给他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易天阔总算知道跟一个天生的无赖计较是多么的无知。
“原来是密宗的高手,你好,我是桑莫道。”点点头,主事人友善地说道。
再指着默默坐在一旁的钟楹,他又道:“这位……恩……她……”想了半天,他还是不能把钟楹的身份摆到一个明确的位置上。
“算了,还是我替你说吧。”见他说一句话费了半天工夫,哈赖笑嘻嘻地接过了介绍的任务。“她叫钟楹,是易小子从红山上带回来的,人家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啊,就这么给他拐来了,啧啧,这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什么’上了!”
“哈赖!”双眼冒火地瞪着他,易天阔恨不得立刻封上他那张爱嚼舌的嘴,明明没有的事他居然可以说的跟真的似得,被他这么一搅和,自己和钟楹的关系就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再看看钟楹,居然还羞红了脸,天啊!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出乎意料的,主事人并没有对他和钟楹的关系起兴趣,比起这个,此刻让他更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刚刚说‘易小子’?”他有点疑惑的重复着哈赖方才说过的话,“‘易小子’……是指王兄弟吗?”
“当然是指他了,对了,你干吗喊他王兄弟?他明明说过自己姓易啊!”像是头脑少根经似得,哈赖一个劲地嚷嚷着。
“那个……”易天阔这下知道非得说清楚不可了,真是的,早知道就该用真名了,现在解释起来真的是很麻烦呀!
只一杯茶的工夫,在桑莫道等人的注视下,易天阔将自己的本名和身份一一道了个清楚,当然,他自动省去了关于逍遥神君的事,也许是一种莫名的直觉,他总觉得逍遥老哥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而自己修真的过程则是被简化了一些,编了个小小的谎言一带而过。
即使是这样,钟楹还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大概是为了他过去的悲伤遭遇,但此时在易天阔自己看来,那些都已经成了淡淡的往事,再度提起也不会感到心痛了,唯一剩下的只是对家人和朋友无限的怀念而已。
“原来你就是那个易天阔!”似乎很不可思议的,桑莫道开口说道:“我们奉天和易氏一向有生意往来,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易氏的少东,真是没看出来啊……”想当初易鹰死的时候两家公司正在合作一笔大买卖,而易鹰的突然死亡则带给了双方不少的损失,合作案硬是被搁浅了半年之久,其中损失的资金不下数亿,直到易鹰的义子正式接手易氏集团后,损失才被一点点的回收回来。
“抱歉,因为一开始我并不了解奉天,所以……”尴尬的笑了笑,易天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先隐瞒了身份,主事人若是有所误解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淡淡地说着,桑莫道似乎并不在乎他到底叫什么,“不管你姓王也好,姓易也罢,现在你既然肯告诉我实情就表示你相信我奉天,相信我桑莫道,其他的自然都不是问题!”他的语气里包含着无数的深意,而易天阔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的,丝毫没有半点虚假,这……就是身为主事的豁达。
心口有一股陌生的暖流涌过,像是划过即逝,隐隐地抓不住它的半分形状。一手捂上胸口,易天阔的唇角浮起一抹深深的笑意,而桑莫道则依旧是那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是眼神之中隐约可见几分欣喜的尉意。
“这样就没事了?不是吧?”小声嘀咕着,哈赖有点失望地望着他们。本来以为可以恶整那臭小子一次的,谁知道这个奉天的主事人这么好说话,三言两语就被搞定了,真是浪费他一番口水了。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男子的声音:“主事人,东显他们已经到了。”
主事人朝三人点点头,扬声道:“都进来吧。”
门被打开,随之进入的是两男一女,其中张东显和桑水水他是认得的,剩下的那一个可能就是那个叫毅行的了。
“大哥啊!”一道人影伴随着吼声猛地扑了过来,易天阔微微一笑,躲也不躲地任他的拳头砸在自己胸膛上。
穿了身合体的西装,领带斜斜地挂在了脖子上,白色衬衫也被拉出了西裤外。一头乱发和他的脾气一样始终没有服帖过,略带狂野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粗鲁不逊,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懊恼之色。
狠狠地在他的胸口上锤了几拳,张东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二话不说立即跳离他一米远,弯着腰,苦着一张脸道:“大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走的……大哥,你就骂我吧,要不打我也行……不过别用法宝啊!”
愣了一下,易天阔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打你,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那个……”眼神闪烁地望着他身后的主事人,张东显的脸色立即难看了不止一倍。“因为在‘圣湖’边上我竟然丢下你不管,自己跑掉。身为大哥你的保镖我已经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所以请你责罚!”闭着眼大声的说着,字句之间无论怎么听都比较像是在背书似的,语气不仅僵硬,隐约还能听出他嗓音里的细微颤抖。
“没……没这么严重吧……”好笑地望着他,着实不解他的举动为何如此奇怪。
“咳咳……”主事人轻咳两声,立即的,张东显如被雨淋湿般,冷汗随着额头直奔颈项。
“王……不,易老弟,东显所犯的过错的确是我们奉天的耻辱,我们三个族长一致认为将他交给你处罚最为合适,所以,东显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奉天的人了,你愿意怎么处罚他我们都不会过问。”桑莫道的一番话直接判了张东显死刑,虽然表面上看似严厉,但其实私底下三个族长还是有所考虑的。
奉天自成立以来一向都是以自为主,从不和族外的修真者合作,即使是解禁这么困难的事情也不愿让外部的人插手进来,这也正是奉天八百年来一直存在的弊病。虽然他曾试过多次和其他几位族长商量此事,但得到的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而易天阔的出现则完全打破了他们以往的行事作风,就连几位高高在上的族长都被说服了,甚至还不约而同的承认了他在奉天里的尊贵地位。
这样的结果是他早已预料的,只是没有想到过程会如此顺利,再加上易天阔冒着生命危险替他带回了分离了千年的女儿,这份恩情更是非报不可的。而张东显则是奉天高层一致决定安排到易天阔身边的保镖,虽说这个保镖的能力有待确商,但他对奉天的忠心是不虞质疑的,必要时即使牺牲自己,他也一定能够保住易天阔的安全,这样做也可算是拉拢兼保护易天阔的一种手段吧。
而张东显这次的失职正好给他们找到了借口,虽说表上处理的手段有点过于严厉,但总比师出无名的好。
“真的这么严重?”面露异色,易天阔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重要,再说了,奉天对张东显的处罚也太过严厉了吧,被自己的家族除名可是非常耻辱的事情。“其实当时是我让他走的,这件事并不能怪他。”瞧着张东显都快痛哭失声了,易天阔替他解释道。
“这件事我们已经决定了,易老弟你就不用替他求情了。”桑莫道将话题扯开,丝毫不理会一边哭丧着脸,颓然无力的张东显。招招手,唤来了一直默默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的男子,“毅行你过来。”
眼见自己的求情被打回,易天阔知道这次主事人是铁了心要把张东显推给自己了,想想以后必须带着个易爆易怒的狮子在身边他就一个头两个大,再加上那个从没安过好心的哈赖……他突然觉得平静的生活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甚至者还有一去不复返的兆示。
无奈地朝张东显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后者的脸立刻像一滩烂泥似的垮了下来,呆滞地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没了一点生气。
低叹一声,易天阔低头在心里默默地为他默哀三秒钟,再次抬起头时身前已站定了一位年轻的俊挺男子。
“桑毅行。”习惯性的向他伸出手,男子的身上有一种商人独有的精干气质。
“易天阔。”同样伸出右手,他笑着回礼。
“易……原来你就是易浩说的……”桑毅行听闻他的名字后足足想了三秒,而后恍然说道,“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我还以为……”笑着摇摇头,他又道:“我是易浩的朋友,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易浩是现任的易氏集团总裁,同样也是易天阔的义兄,奉天有许多合作项目都是由桑毅行和易浩亲自谈的,久而久之两人也就成了莫逆之交。以前就听说过易氏集团有个年轻的少东,原总裁易鹰的死也和那个少东有关,只是事情发生后就被易浩压了下来,所以真正的内幕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也只是略微听易浩提过一点点而已。
“浩哥他……还好吧?”对于这个义兄易天阔还是颇为敬重的,虽然两人年龄相差许多,但自小易浩就是他的崇拜对象,现在乍闻他的消息,易天阔难免还是涌起了一出思念之情。
“他很好。”想起自己好友工作时那副拼命三郎的样子,桑毅行忍不住笑道:“易氏在他的打理下已经恢复了运作,业绩也一日日地向上攀升,老实说,他真的是一个天生的商人,有的时候就连我也不如他。”
点点头,易天阔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这也正是他很久以前就放弃学习商业操作的原因,易浩是个天生的商人,他对金钱时机的敏锐直觉也是自己所没有的,只是易鹰在世时一直都不愿意让他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养子插手集团内部的操作,所以他才会苦无发展自身才能的机会。现在易鹰死了,他相信,易浩一定能够将易氏集团发展的更好的,而他这个已经消失的人,也没有了再度出现的必要。
“有关我的事请你不要和浩哥说。”眸子里透着坚毅的神彩,望着桑毅行,他如此要求到。
有点惊讶的凝视着他,脑中思绪一转,桑毅行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欣然地点点头,他应允道:“我知道了。”
“呵呵,就先说到这里吧。”桑莫道从衣架上取下外套,对着易天阔说道:“有件好消息一定得让易老弟知道,这可是你的功劳啊!”
好消息?纳闷地望着张东显,后者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痛不欲生的样子,再看看桑毅行,则是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而桑水水根本就不用问,从进门到现在不仅一句话没说,站在一边比电线杆还笔直,一脸的冷漠,和四个月前相比冻人的功力明显高出了一大截。
也罢,既然是好消息,迟些知道也是无所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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