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春季的血战~

  四季流转,冬去春来,又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可是,这个春季,在江湖中,却是血染的春季。

  “武林正气盟”对一统帮的围剿正式展开,一时间,江湖中乌云密布,武林里腥风血雨。

  已经正式习武半年之久的姚发和沈波,也参与了这次行动。本来乾长老不愿意带两人出战,可是耐不住姚发的苦苦哀求,只好带他们俩去了。在喝长老的带领下,他们将和一群初袋弟子一起,即将参与对一统帮长沙分舵的攻击。

  在自君山到长沙的途中,沈波和姚发顺路去拜祭了杜甫墓和屈原墓。

  据史志记载,唐大历五年(公元770年)之夏,杜甫漂泊到湘,欲由长沙去郴州,到了耒阳却遇到发大水,只好掉头北行,乘船由湘江转汩罗江,途中贫病交加,在昌江病死在船上,葬于小四村天井湖。杜甫墓坐北向南,墓为圆形土堆,墓前立青石碑,上刻“唐左拾遗工部员外郎杜文贞之墓”。

  宋朝王得臣有诗叹云:“水与汩罗接,天心深有存。远移工部死,来伴大夫魂。流落同千古,风骚共一源。江山不受吊,寒日下西原。”对屈原与杜甫这两位伟大爱国诗人死于一地,葬于邻近,有无尽感慨。

  屈原墓位于玉笥山东5公里处的汩罗山上,12个小山式的封土堆散布在1500平方米的山坡上,这些土堆前立有“故楚三闾大夫墓”或“楚三闾大夫墓”石碑,是为屈原12疑冢。

  据传公元前278年的农历5月5日,屈原投江自沉,汩罗江边的百姓纷纷划着各自的龙舟往屈原投江处,想抢救这位爱国诗人。人们担心江中的鱼虾啃噬屈原,在划船前往营救世主的同时,纷纷把自己船上的粽子投向江中喂鱼虾,由此形成了中华民族端午节赛龙舟、吃粽子的习俗。

  但是一代爱国诗人还是无法抢救生还,屈原投江几天后才被渔民打捞上来,头部已被鱼虾噬去一部分,其女儿女婿便给他配上半个金头埋葬,女婿担心有人掘墓盗金头,遂以罗裙兜土筑疑冢,遇神助一夜间竟筑成12座疑冢。

  屈原这位杰出的爱国诗人,在2000多年的历史长河中,一直是中华民族尊崇、学习的榜样,他的志存高远、他的患国优民、他的公正不阿、他的矢志不移,一直是人民怀念和歌颂的主题。唐朝王鲁复有诗曰:“万古汩罗深,骚人道不沉。明明唐日月,应见楚臣心。”屈原名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气概,也不是一般文人所能拥有的东西。

  姚发在这两个伟人的墓前只是崇敬的跪拜,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时代的风俗,对跪拜这种礼节,已经不再排斥。

  沈波却只是呆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他的神情时而飞扬,时而颓丧。眼中时而迷茫,时而发出几缕阴沉的茫然之色。

  到达长沙后又休息了两天,由乾长老和武昌分舵的舵主社定好进攻计划和进攻路线后,一行人提着各式各类的武器步上征途。

  这次和沈波姚发一起行动的初袋二袋弟子并非全是修习了打狗棒法的丐帮嫡传弟子,所以武器并非清一色的打狗棍。其中武功较高的除了舵主副舵主外,是一个学习武当武术的三袋弟子江临风。他本来是长沙城内一县令的二公子,可是天性任侠好武,在武当学艺三载后,即来到了侠义著称的丐帮。

  两年来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好事,被长沙城的百姓称为平安江,意思是只要有他在,就是平安的。半年前江临风自家中分家而出,将自己得到的三千两银子的家产全部捐献给了丐帮,被加封为三袋弟子。

  江临风并未学得太极剑法和太极心法,只学了一套龟蛇七十二路快剑剑法,也是武林一流的武功。以他本人豪勇的性格,配上这套剑法,倒也合适。姚发和江临风一见如故,两人心性志向都颇为接近,数日下来已经是成了知交。

  看到姚发交了一个好朋友,沈波心中实在很是嫉妒和郁闷……为什么自己就没能交到这么一个知己的朋友呢?

  这几日来姚发和江临风闲来无聊都经常喂招,已经有两年江湖经历的江临风明显比姚发高出至少一个档次,不过姚发对武学与生具来的敏锐触感,也让江临风大为惊讶。在最开始时,江临风用三成功力,可以在十招以内打败姚发。而一路走来,仅仅十二天的时间,姚发能在江临风的七成功力之下走完近百招。更可怕的是,仅仅凭着对战,姚发居然学会了龟蛇七十二路剑法中超过一半的招式……姚发的武学天赋,至此才显露无疑。

  这样一来,在羡慕姚发之外,沈波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弱小。强烈的自卑感,让沈波根本没有信心和勇气找江临风以及其他丐帮兄弟讨教。是以,他的武功,并没有太多的进展。沈波只暗暗在心中开始计划,等会战斗的时候,怎么样表现下自己,他在策划着,如何在战斗中使用伎俩,以弱胜强。

  在姚发的意气风发和沈波的黯然颓丧中,由乾长老带领的丐帮长沙分舵与一统帮长沙分舵的战斗就要开始了。

  目标是长沙尝郊外的一处庄园,离长沙城大概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庄园不并算太大,不过三十丈大小,里面估计有一名分舵主,两名副舵主和二十来个普通一统帮帮众,其中算高手的几乎只有舵主和副舵主。

  五更方过,仍是月郎星稀的时分。

  虽然不是风高月黑的杀人夜,可是死亡这种东西,总是适合在黑夜里发生的。

  寂静的夜色中,一行二十八人在夜色中逼近目标——这所被茂密的树林环绕着的庄园。

  初春并没有太多鸣叫的蛇虫,使得人群发出的沙沙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刺耳和可怕。

  “等会由本座主攻,李舵主和陈分舵主随后,同时防备贼子逃走。其他人不要贪功冒进,安全第一。尤其是小发和小波,你们是初次进行生死搏斗,更要加倍小心才是。”

  众人齐声应是。

  到了庄园跟前,乾长老打了个手势,众人一起点了火把涌了上前。

  还没等庄园的门房做出反应,众人就将自己手中的火把全数扔进了庄子中。一时间,黑暗的庄园燃起了一堆一堆的毁灭之火,庄内大肆混乱起来,有高呼敌袭的,有急叫救火的,有因为天寒地冻时起身受寒打喷嚏的,连同着各种脏话以及一串响亮的锣声,一起喧闹了开来。

  乾长老师承少林,一手大力金刚掌响誉武林,一马当先的劈开了庄园的大门,带着丐帮弟子冲了进去。进门便大喝一声:“武林公敌一统帮帮众听好了!我乃丐帮乾正宏,尔等宵小若是现在束手就擒,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执迷不悟……”乾长老话尚未说完,只见明暗不定的火光中已经射过一道劲气,直扑乾长老的面门。

  乾长老右掌挥出,将那暗器扫到一边,双足立定,一股沛然如山岳的气势顿时弥漫开来。

  姚发和沈波随着其他一些弟子在庄内场子中散开,两名初袋弟子又燃起四根火把,插到己方的四周,使得大家不至于都在黑暗中战斗。

  破开大门,进到这庄园里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旁边摆着几块石锁石磨和两排兵器架。再往里面就是大的客厅,围着客厅的是两排房子,一群劲装大汉正自那些房子中鱼贯走出,聚在客厅周围。

  “丐帮的臭乞丐,敢和我们一统帮做对,叫你们今天来得去不得!”三名明显是首领的大汉在其他帮众的拥围中迎了上来,为首的大汉将手中一爆竹似的东西点燃,一道红光自他手中射上天空,一朵红色的焰火在空中展开。

  “不好,他们在叫援军!!快上,速战速决!!”乾长老见对方放出通讯烟火,也故不上说场面话了。此时对方明显是没有投降的可能,只能是速战速决!

  “弟兄们,上啊!!打跑了这些臭乞丐,总舵的奖赏会让大家都笑歪了嘴的!”说话的是一统帮的一个分舵主,显然是个智囊型的人物,在这个时候还懂得振奋士气。

  随着一声声大吼,两方开始了正式的火拼。

  乾长老一马当先,冲上去挑上了对方武功最强的两个舵主,只见他招式沉猛,掌风虎虎生威,一套大力金刚掌使出来,片刻间便笼罩了两个对手全身要穴,将其牢牢的压在下风。

  长沙分舵的舵主手持单刀,与敌方的一个分舵主交手。只见刀风凌厉,招数又快又狠。而那个分舵主也是个好手,一柄弯钩在火光下划出数道光影,只听到兵刃交击之声不断传来,惊心动魄。

  分舵主与江临风带着其他丐帮弟子呼啸一声也围了上去,以较多的人数将对方压制住,更何况对方还正自睡梦中醒来,状态根本没发挥出来。

  姚发也跟着大伙一起,丝毫没有惧意的冲上前去,找了一个对手捉对撕杀。

  沈波却没有冲上去参与战斗。

  身处这紧张的战场中,眼前看到一声声激荡的吆喝,耳中听到一阵阵兵器交锋的刺耳声音,沈波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大伙先不要担心火势,天气严寒,火势不会要紧的,先并肩子把这些死叫花砍死啊!”还是刚才那个理智的声音,是那个一统帮的副分舵主。

  对方虽然在鼓励着士气,可是火势却实际正在扩大。方才的火把有不少落在了柴房以及木制的屋顶上,火光已经是益发明亮。

  夜风吹的火光忽暗忽明,混着一声声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烧之声,让沈波只觉得身在梦中。一声刺耳至极的惨叫宣布了血腥之夜的开始,沈波定睛一看,却是一个一统帮帮众被打入燃烧的火堆中。一条满身是火的人形在火中惨叫着,翻滚着。一连串的哀号似乎将暗夜撕裂了开来,然后声音慢慢的淡了下下去……只余下一阵恶心的焦臭。

  这……这就是,这就是……

  这就是江湖吗!?

  沈波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想呕吐的感觉,浑身发冷,牙齿打战,腿肚子不受控制的强烈哆嗦着,靠柱着手中的打狗棒才勉强站稳。原本他对自己很有自信,相信运筹帷幄便可决胜千里,精密的计算可以掌控一切。但当他真正置身于战场上的时候,才发觉战斗之前的虚拟战斗远不如这真正的短兵相接那么残酷,那么真实。在这片混乱之中,他就好象一片惊涛骇浪中的叶子,只能无力地随着喊杀声随波逐流,完全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每一声新的惨叫,都在沈波正在崩溃的心理上造成新的一击。生与死在这里的界限是如此模糊,以至于他全部情感都只被一种膨大的心理状态所吞噬——那就是“恐惧”。

  刚才那个人死了么?为什么人的生命,人的生命会这么脆弱?那个人,也是父母怀胎十月,辛苦长的这么大的啊!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轻易的死亡?我,我要是不小心,是不是,是不是也会这样死去?

  这,这就是武林,这就是江湖么?

  上次虽然看到过老班主和黄伟战斗过,可是一来没有死亡,二来隔的甚远,沈波根本没有什么太过的感觉……可是此时……此时身在战场中,属于战场的一份子时,这种莫名的恐惧,便显得益发浓烈……

  自从前几天感觉到自己和姚发之间的差距后,沈波就一直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之下,灰暗、沮丧、惶惑、嫉妒等诸多负面的情感加诸于他的精神和肉体之上,令他濒临崩溃的边缘,就象是那正被烈火焚烧着的横梁。而本以为能靠自己多年来在电子游戏里积累的“战斗经验”,在实战中显示下比姚发强的地方,却没想到,游戏,毕竟只是游戏,那些自以为是的“心得”,在真正的实战中,犹如美丽的肥皂泡一般,轻易的,就破裂了……

  沈波的眼睛移到姚发正在战斗的身影上,姚发已经由初次战斗的生涩变为渐渐熟悉,一来一往和对方打的有板有样,而且已经占到了上风,手中打狗棒已经连续将对方击中,只可惜不是要害,并没将对方击倒。

  为什么,为什么姚发不会怕?他和我一样是第一次战斗啊!为什么他不怕?

  难道,难道我真的比他差这么多么?难道我真的不适合学武么?

  是啊……姚发对武学的天分是那么的高,什么招式,几乎是看一次就会了,而我还要苦练好几次才记的住……他的进步也这么快,以前只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所以不能有大的进步。看他现在,已经能把那么一个大汉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我,我却连战斗的勇气,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或许,或许我真的不适合江湖……

  在沈波自卑的沉思中,姚发却是越战越勇。对手使的是单刀,可是姚发除了最开始时初战的生涩,现在已经完全把握了局势。虽然仅仅只学了不到半年的武术,可是姚发那绝对算的上是万中选一的绝佳天赋,以及一身上乘的武学,却让他轻易的应付着战局,对手却越来越急噪。

  姚发的对手见自己竟然被一个小毛孩子逼到这样的境界,羞怒交集,可是对方诡异的棍法却让自己无从下手。身上又连续挨了几下后,忽然急中生智,不再攻击姚发的身躯,而是对着姚发手中的打狗棒砍去,只想先砍断了对方兵器,然后再杀了对方。想到这里,手中单刀再次奋起,一刀砍在姚发的棍子上。

  可是,还来不及高兴,却听到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姚发手中的棍子居然没断!这一失策不打紧,却被姚发趁着这个空隙,一棒点中了胸前的檀中穴,晕了过去。

  原来是因为在丐帮时,沈波为了让自己进步快一些,请帮中的铁匠在自己打狗棒的里加了一根钢条以增加重量。姚发知道后也学着请铁匠师傅帮忙做了一根这样的特殊打狗棒。是以此时打狗棒没有被对方的单刀砍断,还趁机打败了对手。

  在姚发打败对手时,战局也差不多定了,此时乾长老也已经击倒了对方的一个分舵主,只剩下那个舵主在顽抗。其他的帮众也只有三,四个还站着。

  可是,乾长老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手上的攻势也缓了一缓。却被那舵主乘这个机会逃了开去。乾长老却又似乎岔了气,没能立即追击。

  那舵主忙趁机打了个呼啸,招呼了一声,自庄园后门逃了开去,其他几个没被打倒或杀死的一统弟子也连忙跟着逃走。

  乾长老一跺脚,恨恨的说:“陈分舵主带几个熟悉地形的弟兄跟我去追,李舵主你受了伤,和其他人一起留下清理残局。”说着,飞身追了出去。李舵主也点了几名没受伤的长沙分舵弟子,也跟了上去。

  经过这一场激战,天已经透亮,可是在满院的火光下,却显得更加暗了些。

  李舵主方才虽然一刀将对方那个分舵主斩于刀下,大腿却也被对方的弯钩划了一条口子。李舵主呼出口气,掏出金疮药递给其他受伤的弟子,给其他几个没受伤的弟子下了个救火的命令后,自己也开始敷药。毕竟这个庄园建立不易,烧了可惜。

  江临风此战杀了三个敌人,意气风发,虽然胳膊上多了个伤口,也一脸笑意。见姚发初战便打败了敌人,也十分为自己这个新交的朋友高兴。拉过姚发说话。

  而这时所有的人,都将沈波害怕不敢出战的模样看到了眼中,敷药的敷药,救火的救火,各忙各的,谁也没搭理沈波,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连姚发也正被江临风拉着讲话。只留着沈波一个人站在一边,显得那么的孤单,那么无所适从。

  众人忙碌着,火光渐渐在井水的倾泄下变成漫天的水气,发出这“滋滋”的响声,尸体的焦臭味和血液的腥气在清晨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的刺鼻,闻者欲呕。几处仍然顽抗着的火堆在这人为的晨雾中显出诡异的红光,仿佛一群跃动着的红色鬼怪。而在浓浓的水气中忙碌的众人,看起来则更像一群阴冥里的幽魂。

  一直沉思的沈波忽然想到一事,脸色大变,慌叫道:“李,李舵主,我们,我们去追上乾长老好不好?”

  李舵主不耐的训斥道:“乾长老叫我们在这里等,怎么能私自离开。再说,我们追上去做什么?”

  沈波一脸焦急:“方才,方才他们打之前,不是,不是放了那个烟花么……我,我怕他们的援军……”

  江临风对这个胆小鬼已经是非常看不惯,鄙视的说道:“他们要是有援军,那早就来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你自己胆小,莫要让别人同你一样。”

  姚发见沈波被人轻视,也大不好受,走到沈波旁边安慰的拍了拍沈波的肩膀,转头对众人说:“沈波是担心我们大家,再说他刚才,刚才也并不是胆小怯战,是觉得当时我们已经占了上风,正好旁观者清,好看我们哪个遇到危险好加以支援……”事实上姚发只是为沈波开解罢了,自以前在21世纪时,姚发就经常在老师面前帮沈波开脱。

  沈波感激的望了姚发,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黯,嘴唇哆嗦了下,仍然强硬的说:“我还是觉得大家应该跟上乾长老,刚才之所以他们的援军未到,估计是因为路途的关系。我觉得一统帮在长沙的势力绝对不止这里,长沙城内很有可能也有一统帮隐藏的势力,而长沙城到这里的路程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刚才到现在……”

  江临风不耐的打断沈波的话:“连李舵主这么老的江湖都没担心,你担心什么!就算李舵主没能想到,难道乾长老也没想到?”

  沈波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姚发看了看沈波,又看了看对沈波不屑一故的众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一会,才低声对沈波说道:“别担心啦,大家现在还这么多人,就算他们真的来了援军,也能抵挡写时候,等到乾长老他们回来就行了!不用担心的!”

  沈波黑着脸点了点头,低下头不再说话。

  火已经被众人浇熄,接着是将一统帮战死的帮众尸体抬到一边,看到沈波看尸体时一副恐惧的样子,江临风觉得益发看不惯沈波的怯懦,哼了一声,背过身大声的说道:“胆子这么小,怎么能做丐帮的弟子?亏你还是帮主的嫡传,怎么如此胆小?就算他们来了援军,我江临风也是见一个杀一个!”

  江临风的豪语尚未说完,忽然庄外传来一声沉猛而又威严的声音道:"是么?那本座倒要看看你这小辈是如何杀我的!"然后,是狂笑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