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勒!死定了,最近有练功所以都没有睡过头,穴道一被封,我就跟平常的我一样,又是到快迟到才起床。我连忙打开衣柜,拿出制服穿好。
我一走出房门,就看到老爸老妈在安逸的吃早餐。
“阿峰,你还没出门喔?”老妈看着我摇头说。
“废话,不然老妈妳看到的是鬼喔。”我心里只想说这句。
“我来不及了,早餐我不吃了。”不过我还是甩下常说的台词,往门口走。
穿好鞋在我跨出门之后,我已经可以想到想象老妈又再对着老爸念:“你看看,阿峰这孩子,不过好了几天,又跟以前一样了,你们父子都是一个样啦。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想当初我可是连洗碗都不会的大小姐,嫁给你这不知道有哪里好的男人……”我越想越是好笑,可怜的老爸一大早就要受到疲劳轰炸。
每次都差一点,这是我对迟到的定义。真的是每次都差一点点。往往都是差一个红绿灯。明明就看到教官在校把校门关上,明明教官就有看到我们马路对面在等红绿灯的人,但是呢教官总是说:“没有理由,没有借口,就算只是差一秒,也是迟到。要养成提早到的习惯,不然将来出社会怎么去跟别人竞争。”我相信,他一定是在军队里受到虐待,才转来当教官来虐待学生的。
受尽了折磨苦难,我来到了班上,才刚坐下不到一秒钟,耀前就呼唤着我。
“大~侠侠侠,想不想知道,小圆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以及身高体重阿?只要付一点点代价,全部都是你的喔。”还故意带着回音,又不是在演布袋戏。
“不用了,林依月嘛。”用着跩跩的说法,真是有种优越感。
“靠……你知道了喔,朋友这样当的喔。不早说!害我昨天放学到辅导室装作负担不了心理压力,还受到一连串非人的心理测试加上帮忙打扫辅导教室,趁辅导老师不注意的时候秘密搜查到的资料。为了你,我付出那么多,结果我的心就这样被你践踏在脚底,天阿!我做错了什么?交友不慎,交友不慎阿。”最好你那么伟大,一点点报代价是啥阿?原来昨天放学一脸神秘的样子,就是要偷偷去调查。
“有那么夸张吗?”我没好气的随口说。
“算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阿?”耀前一改愤慨的表情,用水汪汪眼问我。
转的真快,我觉得耀前若不是一副呆样,他有成为一代影帝的天分。
“就……就是知道阿。”我能说什么呢,我总不能说实话吧?
“没义气啦!都不分享一下唷~”耀前装可爱扭动着屁股撞我。
“义气?那是什么?可以吃吗?一斤多少阿?”这种感觉真爽阿!
“原来我听到的传闻是真的。”他突然认真起来,这可百年难得一见。
“什么传闻?”现在换我拉着耀前问。
“就是听说昨天放学,有一个舞蹈班的女生,拉着一位矬矬的男生,到体育馆后面不知道干了什么。”耀前站上了椅子,高声煽动着四周的八卦情绪。
挖勒!死了死了,我想这该感谢校内BBS,让八卦传递速度成等比级数上升。
“一切的真相都解开了,犯人!该不会就是你?乔峰!”他指着我说。
靠!气势逼人,且夹带着好事者们狐疑的眼光,直接正中要害。
“什么!是他!”这位同学猛睁大着眼睛,丝毫不怕脱窗。
“天阿,这没道理!”而这位不停着搥着桌子。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位更夸张,直接就对着门就开始用头撞。
大爆冷门的声音此起彼落。跟小月传绯闻爽归爽,但我可是大难临头了!
体育馆的传闻历史,在我的手上,又翻过了一页。
“你们安静一点好不好,现在是早自习时间。”班花发难。瞬间安静了下来。
完蛋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同时,导师怒气冲冲的声音,立刻把我打到现实。
导师一进入教室立刻说:“乔同学,麻烦跟我到训导处来一趟!”
在我刚跟着导师出了教室,同班的同学们早已迫不及待的将头挤出窗口,此时我像极了要赴刑场受死的犯人,就差没人在我脸上丢垃圾。
训导处内弥漫着肃杀的气氛,里面的所有目光,像盯着猎物的恶虎一般,正随着我的步伐,缓缓的移动。
我并没有被叫到主任办公室里,取而代之的是主任已经在训导处里,等着迎接我的到来,主任在比较宽的中间走道上拉了两张椅子,用手势示意我坐下。看来私下解决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我正面临着一场已经定罪的公审。
“嗯,详细情形我都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想要乔同学你自己说。”训导主任把椅子反转将身体贴着椅背,把目光直接对着我的双眼这样对我说。
“恩~.昨天放学,小月,不,林依月同学说找我有事,我们就到体育馆后面聊了一下,然后我们就各自分开了。”我边忙着闪避他的眼神边说。
“乔同学,真的是这样吗?”主任伸出魔爪,按住了我的肩头质问。
“是阿。”我连忙点头。不过我知道没有人会信的,这就是说实话的坏处。
“乔同学,不说实话,老师们是帮不了你的。”旁边的老师补了一句。
“主任,林同学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直说是她不对,别怪乔同学。”刚进门的辅导老师,用声波横跨了整个训导处,我想没有人听不到这些话。
我、死、定、了,这样的说法任谁都会误会。小月大姊!别越描越黑啊。
“哪主任,我先回辅导室了,我不放心林同学一个人,我怕她会想不开。”听完辅导老师这样说,地狱的大门缓缓打开的景色,彷佛在我的视网膜上出现。
“我想有必要通知双方家长。”导师落井下石,一脚就把我踢进地狱。
“好吧,谁负责通知一下双方家长?”主任向四周发号施令。
训导处的老师好像都非常乐意通知家长,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听到:
“请问是乔峰同学的家长吗,我这里是训导处,可以麻烦您过来一下吗?贵子弟在学校发生了一点状况,希望您能当面来处理一下。……不不不,他很好现在人在训导处。希望可以当面谈一下?……哪就麻烦您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老妈接的电话,我想我没听到老妈说的部分是:
第一句:“他又闯祸了喔,死了没?”
第二句:“好啦,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换倒是小月的父母就不一样了……
“请问是林依月同学的家长吗,我这里是训导处,可以麻烦您过来一下吗?贵子弟在学校发生了一点状况……”不到五秒钟就结束对话。
我想缺失的那一部份是。
“好好。老师我马上到!”
真是男女有别阿,谁说两性之间是平等的?
在等待的同时,我被罚半蹲,从小到大都是罚半蹲,难道不能换点新花样吗?
不过蹲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我的双脚开始无力颤抖了。
完了,昨天穴道被封,今天我看我有苦头吃了。没办法,就乖乖的蹲吧。此时我突然发现,在我蹲的同时,内息依旧往着丹田流动,只不过非常缓慢。
“算了,就把穴道被封当作受内伤,逼迫或是疏导嘛。”我一转念。
我开始渐渐的将缓慢的内息,一步一步的朝五输穴推进。
“做起来没那么难嘛。”我得意的小声自言自语。
在我快要推到目标的同时。一个莽撞的高大中年男人,冲进了训导处。
“我女儿呢?出了什么事?”中年男人着急随便拉了一个老师狂摇。
“林先生,你冷静一点,令嫒非常好,现在人在辅导室,有老师们陪着,你放心。”主任赶紧走到小月他爸的身边,想要缓和他的情绪。
主任应对得体,果然是有经验,我想小月他爸绝对不是第一个冲进来的人。
“哪就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垂下双手喘口气向主任问道。
“我们是听其它的同学说,令嫒昨天下午放学,跟这位乔同学到校园的角落,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询问令嫒也问不出所以然,所以我们必须要关心一下,才请您……”主任指着我对着小月他爸说明,但主任话还没说完……
中年男人过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差点把我整个人都提起来了。
挖勒!好熟悉的感觉阿……不愧是父女。
“说!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他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将我身吞活剥。
好吓人阿!我想要是我真的做了什么,现在一定稳尿湿裤子了。
“我、没、有……恶”缩紧的领口绞住了我的喉咙,这让我有点想吐。
“林先生,你冷静一点。”主任连忙劝阻。
要是训导主任还拉不动他小月他爸,我就差不多要荣登极乐了。
“爸!你在干什么?”小月的声音像是救世主一样,拯救了我的世界。
“月儿,你没事吗,老师们说这家伙对妳做了些……奇怪的事,是真的吗?”
“大叔……说话就……好好说……别……别……一边说话……一边摇我。”我使尽全力,才硬从喉咙挤出这些话。天阿,我不是泡沫红茶耶!
“爸!快放开他啦”小月制止了一切,我太爱妳啦。
“哼!”他甩开了我,连带拉断了我的两颗扣子,以及七公给我的铁牌。
一看到铁牌,小月他爸立刻脸色一变,变的比刚刚还凶猛十倍。
他捡起了铁牌对我厉声道:“你这东西哪来的!”
“还给我!”此时除了被莫名其妙的误会之外,还再加上七公给的铁牌被夺,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我才不管现在有没有武功,我要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剎时之间,被封住的穴位一阵剧痛,我不顾疼痛,使尽全身的力气冲了过去!
“住手阿!”小月一跺足,且发出超高八度的巨响。
瞬间每个人的动作都就像是凝结了一般,连我也不例外。
接着小月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
这是在我眼里,最后看到的景象。
我昏了过去……
当在我醒来的时候,我已身处在保健室里的病床上。
我的衣服被折好,连被拉掉的扣子都已缝上,放在保健室床边的桌上,而七公所送的铁牌就安安稳稳的放置在上面。
老妈坐在我旁边,一看我醒了,立刻过来问我,有没有哪里会痛,哪里不舒服,但这一些我丝毫不在意,我唯一想要知道的就只有……
“小月呢?”我问。
我起身将铁牌挂上脖子,穿好衣服等待着老妈的答案。
“一场误会而已,要闹的那么大。这些老师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老妈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不段的细细念学校、教育部……等等之类的不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把语气加重,不过没到用凶的。
“你说的是那个女孩喔?她把事情说明白后,就没事回去了阿。”
“喔。”我随意应了一下。
接下来的事,我不是很想要了解,从老妈的抱怨里得知,搞到最后连校长都出马了。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我昏到前所看到的最后一眼。
那是眼泪,小月的眼泪。
回到班上的时候以经快要中午了,我就像历经了一场劫难,其实我就是历经了一场劫难。我受着同学们对我的指指点点,那对我来说好像不存在一样。
我好痛,我的心好痛。
这种感觉好真实,我可以体会书中所写的心碎的感觉,是真的很痛……
这次,我换成了在医院里醒过来,而后我才知道,我昏迷了三天。
这三天里,医师根本检查不出来我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最后就把原因推给精神压力太大,以及睡眠不足导致的贫血。
当我张开眼睛的第一眼,我看到的就是小月……他爸。
当我正要撑起身体说话的同时,他对我说:
“别起来,别说话。你伤到了经脉,现在我用内力帮你疗伤。”
他双手抓住我的脉门,一边是阴寒之气,一边是炙热之气。渐渐的导入我的经脉里面。我闭上了眼睛,感受他输入给我的内息流动,随着他的内息我被引导的气运行了全身各处。但一到俞穴,我可以感受到真气的涣散。我张开眼睛,看到小月他爸的脸色有一点不太对,我立刻集中精神,再继续推动内力。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我知道我的内息已经运行了全身很多次,此刻我感到精神振奋,但是我知道我的俞穴还是受到阻碍。真气没法凝聚。
“小兄弟,我能帮你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小月他爸摇着头叹息道。
“问题很严重吗?”我连忙问。
“说严重是不严重,至少没有性命危险。但是你强行催动内力伤到俞穴,你有此功力,却不会控制,接连心脉受损。要不是月儿一喊,你的真气在到处流窜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看着我的脸,他的表情越来越沉重。
“那结果是?”我不想听过程,当口就直接问。
“我已经用阴阳二气帮你打通了心脉,但是俞穴受损……却是难解之处。”
“你是指,我没法练武功了?”我抓住他的肩膀直摇。
“那到也不是,不过在目前的情况看来,除非你一次将五输穴尽数打通,汇细流为江海,融合为一体,要不然你的内力只能维持短暂的时间。”
“那我要怎么打通?你说阿!”此刻我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
“小兄弟很抱歉,目前五输穴我也只打通两个。”他站起身来背对着我。
“那我不就没救了?”我像一个泄了器的皮球一样,躺在病床上。
他并没有给我任何答案,但答案早已经很明显了。
“我需要静一静。”我尝试着稳定自己的心情说道。
“我点了你母亲的睡穴,大概过两个小时之后会醒。小兄弟你保重。”言毕,而后他就安静离开了这间病房。
寂静沉默,我狂乱的心跳,依旧证明了我的存在。
我不甘心!好不容易我可以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但是现在的我又要全部失去。要就不要让我接触这个世界,现在才刚让我看到一点奥秘,却要全数被剥夺,难道我永远就是个废人了吗?我好恨!我好恨啊!
当我在心里自怜自哀,恨天怨地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恨意。
“乔峰同学。”我并没有发现他开门进来,直到他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不自主的擦了擦眼眶,尽管里面没有眼泪。
“是妳阿,小月。”我故作坚强的说。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她也找不出适合安慰我的话。
“这没什么啦,不过就是一点点不方便啦。”我洒脱的说。
小月用双手握住了我的手。静静地,我俩都没说话。
我抱住了小月,她接受了我的软弱,而我的泪滴在她的肩上。
出院之后,日子总是要过的,不过这种日子的确不好过。
在学校里,可以说是备受歧视,传问是满天飞。我想最夸张的是说,小月有了我的孩子。在这个前提之下,还有我逼迫她把孩子拿掉的一种说法。在传言越演越烈的同时,我也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大侠啊,现在都在传说你跟那个舞蹈班的辣妹有一腿。是真的假的?”白目的耀前永远是第一个敢来问不该问的问题的人。
“你说呢?反正每个人都给我定罪了,我说没有你相信吗?”我撇开了他说。
“嗯……我想就时间上来说是不太可能。就算要知道怀孕也要两个月左右。”耀前想了想说道:“当天是我们一起看到她的,你忘了吗?”没想到耀前这家伙也是有脑的,健康教育还学的不错。
“靠!真羡慕你,能跟舞蹈班的美女传绯闻。”耀前感叹的说。
“这有哪里好。”我就差没有揍他,反驳道。
“你不知道,现在全校有多少男生羡慕你的情形阿。现在你的身价可是不同凡响的ㄟ。”耀前可是面部表情加肢体动作,说像是的煞有其事一般。
“羡慕,我想是嫉妒吧。”我累了,我不想在跟任何状况外的人谈话。
在听到耀前与我讨论目前最新第一手资料,班上想要探听八卦的人,更是一窝蜂挤到我的位子上来,且不断问着下流的问题:
“大侠大侠,可不可以介绍几个舞蹈班的女生给我阿?”
“大侠,你到底搞到了没有?爽不爽阿?第一次会不会痛阿?
“大侠,你是用哪一招泡上手的?教一下教一下啦。”
人的忍耐限度,可是有限的。
耀前看我脸色不对,出来挡在我前面维持秩序。
“同学们,你们仔细看看大侠,从头看到脚仔细的看看,他是那么下流的人吗?再想想他是帅到不行吗?最后用你们的屁股想一想,他把得到人家吗?”
先点头,后连续摇头的同学们!我记住你们了。
耀前的这一番澄清,的确让班上的骚动平静了许多。不过大部分的人还是转回窃窃私语。不时对我指指点点。
我心里想:“损友就是损友,在帮我忙的同时,还不忘吐嘈我。”
耀前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竖起大拇指回应。我还是得感谢他,能够用自己的脑袋去判断是非。不会只用“听说”来当作事实。
在第一节上课一开始,数学老处女就特别把我抓起来点名。
“乔同学,你最近可是个大红人喔。创校那么久以来,在高一第一个学期,你的大名就让所有的老师都如雷贯耳,真是了不起。”最毒老处女心阿!
“忍!”我在桌下握住了我的拳头,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要忍。
在调侃完我之后,老处女又开始了他的期中考最后通牒。我懒的花心力去听,我趴下去睡觉,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作的无言的抗议。
接下来的二三四堂课。情况虽然比较好一点,不过也相去不远。
第二堂,理化老师的发言:
“乔峰同学是哪位?是你喔!真是看不出来。”——哪你就别看阿。
第三堂,生物老师的发言:
“乔峰是你们这个班的吗?”——真抱歉喔!存在感不够!
第四堂,历史老师的发言:
“乔同学,真是英雄出少年阿。”——这是讽刺吗?
莫名其妙的过完了上午,心里受的闷气也真够多了。我忘了提到下课,那才真的叫做: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我就像撰养在笼子里的动物,供人观赏。
到了中午,我依旧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感觉到如同刚刚被人抓起来游街之后,被狱卒丢回牢笼的犯人一样。这时候来关心八卦的人,已经几乎都不见了,吃饭皇帝大,还真是至理名言。
我受的气已经让我气饱了,现在我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心度过这辈子。
剎时之间,小月出现在我班上前面。我正在讶异的同时,耀前推了我一把。
“人家小姐都找上门了,你还不出去,真是不解风情。”
“乔同学,我作了便当,我们一起吃好不好?”她捧起了手上的便当对我说。
正当在我犹豫的同时,骚动也渐渐的开始出现端倪。
“那……你先去我们司令台后面的那个草坪上等我,我随后就到。”我赶紧对小月说,为免引起更大的骚动,我想还是先兵分两路。
“好!”小月爽朗高兴的回答。
当小月离去之后,我先去厕所洗了把脸,我看着镜子里面的我。
“到底你在想些什么?”我问我自己。我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这里也算是跟小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虽然说才过了几天,但是对我来说,好像是过了几年一样,这几天发生的事不多,但是件件都影响到我的一生。在医院里的那个拥抱,彷佛像是梦一般不真实。
这是爱吗?认识才短短的不到几天。
这是她对我的同情吗?我不想承认。
“乔同学,这里!”小月远远就对我挥手。
我犹豫了!或许我根本不该靠近她,这些事对她的伤害,应该比我还深。
“乔同学?”她又呼唤着停下脚步的我。
没办法,我还是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嗨。”除了这个我还能说什么呢?
最后,我坐在他身旁距离一公尺的地方。
“我想你一定没有吃饭吧?我帮你作了便当。希望你快点打起精神喔。”小月温柔的体贴,让我有种想要哭的感动。
我接过他传过来的便当,压抑着内心的情绪默默的吃着。
小月边看我吃,边跟我说舞蹈班发生的一些趣事。我也很希望,可以开怀的跟他对话,但是现在的我没有资格接受她的温柔。
“乔同学,你怎么都不说话?”小月转侧身子到我面前问我。
“是……因为东西太好吃了。”我搪塞了一个理由。
“真的吗?太好了。”小月的笑容,那么的真,那么的纯。我可以体会小说中希望时间就如此暂停了的感受。可以让我忘记所有的一切,停留在此刻。
“乔同学?你还好吧。”小月唤醒出神的我。
“没事,我很好。”我撇过头去,逃避着她的眼神。
“对了!乔同学,我可不可以叫你的时候……不要加同学阿?听起来怪生疏的耶?”她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问我。
我能怎么回答呢?我真的不知道。
“不说话就当作你答应了喔。哪我以后就叫你乔大哥了。”小月高兴的说,一点都没把我当作只是刚认识没多久的人。
“这~不太好吧。我们应该是同年。”我为难的说道,不过这不是主要理由。
“谁叫你每次眉头都挤的像这样,看来老气多了。”她用两只食指,把眉心夹住,把中间挤出一条缝。
“有吗?”我摇头晃脑的问她。
“你看,现在就是阿。”她伸出食指,在我的眉心中间调皮的轻轻戳了一下。
我反射性的的握住了她的手。
小月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我的手掌贴着她的手背,手中的力量缓缓的消失。
“妳都不会在意哪些奇怪的传闻吗?”我鼓起勇气问。
“不会啊,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阿,而且你还帮我保守秘密。我还害你受伤……”说到我的伤势,小月的声音渐渐变小且带着悲伤。
“其实没有功夫也无所谓啦。又不会少一块肉。”我用着戏谑的口气说。
我看着小月自责的脸,我知道我所说的,反到让她更加的难过了。
“我从小被爸爸教我武功,很好玩是很好玩,但是却不能跟别人说。好不容易遇到了你,愿意跟我分享你的秘密,那时我好高兴,高兴的连觉都睡不着。没想到却害到了你。在你昏迷的哪几天,我每天都跟上帝祷告,希望你能平安无事。我跟爸爸每天都到医院,爸爸瞒着你妈用内力帮你疗伤,一次次无功而返,哪时我真的好伤心。直到你醒了过来……”我毅然打断小月的话,我绝不能让她继续伤心。
“不要再说了,这真的不关你的事。况且你爸对我说,只要我能打通五输穴,我就可以恢复了,妳不要担心。”我毫不在意当作没事发生一样的说。
“乔大哥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她露出可爱的笑容,让我心里释怀许多。
今天上课所受的闷气,可以说是一扫而空,对于武功,我觉得好像变的不是那么要紧了。对于传闻,我也不在乎了。因为我得到了比那些还重要的东西。
回到教室,免不了第一个冲过来问我的一定是耀前。
“大侠大侠,结果你们到底后来跑去干嘛?”
“没干嘛啦。”我拉开了我的椅子坐下,没好气的回应。
“那你跑去哪里了?”耀前代替了所有围绕着的好奇宝宝问。
“吃中餐阿,中午不吃中餐,难道吃早餐吗?”我冷冷的说道。
“靠!真的假的?就只是吃中餐?”耀前摆了个不信的脸。
“大白天的,不然呢?我能怎么样?”我反问。
“去!我就说嘛!大侠哪有这个种,传出这种八卦的人,真是脑子坏掉了。”耀前拍着脑袋,一副我早就知道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态度,
“哪……你跟舞蹈班的那个女的是什么关系阿?”同学其中之一问。
“网友啊。”我随便扯个谎,要是给他们随便猜测,我真不敢想象。
“靠!被我说中了。”耀前装出一副指责我的样子。
班上的雄性惨呼声此起彼落:“妈的!为什么我都没有……”
我对耀前竖出我的大拇指。虽然耀前知道我在说谎。且详细的内容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种种不露痕迹的帮我掩饰,的确是太够义气了。
放学之后,我连忙赶到网咖去,这几天我在医院里,我想七公一定很担心。
“少年ㄟ,你来了阿,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七公不改辛辣的口吻。
“最近,到医院去住了几天。”我不好意思的抓着头说。
“医院?你是得到艾滋病了喔。”七公开玩笑似的口吻说道。
我只好重新把当时的情况再描述一遍,从被误会开始,还有通脉的过程,以及黑铁牌被夺,最后被小月的父亲疗伤的经过。
七公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么说来,愿意帮你疗伤的人,还对你真不错。阴阳二气可不是一般人愿意随便使用的。不论如何,先让我看看再说。”他扣住了我的脉门,脸色凝重的专心把脉,还不时用真气刺激我的经脉。
“看来问题不简单,还好帮你医治的家伙还算得体。要不然你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七公的眉头不时左右的跳动,看起来像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
“我是真的没法练功夫了喔!”我迫不及待的赶紧问。
“一次贯通五输穴,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七公抚须略微思考后正色道。
“可是要贯通五输穴,不是很困难吗?”结论相同,我看我放弃对大家都好。
“峰儿,为师害了你,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要不然我绝不会教你武功,只是没想到你会在真气冲疏俞穴之时狂运内力。你的底子本来就不是很好,加上你的经脉绝大部分是用外力开通,现在这样一伤,就算你有再深厚的内力,也是无法凝聚发力,现在的你只能运用功力不到十分钟,过了俞穴可以承受的界线,真气就会涣散,要再正常运行,必须经过内息一大周天。”师父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峰儿。我可以明显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想大概我是没救了。
“不要紧阿,师父。就算是没功夫,我们还是可以一起上网练功阿。”现在知道没有救了,我反而心情轻松了许多,至少现在我知道真的有武功这种东西,而不是单纯的幻想产物,我很感谢七公开拓了我的视野。
“为师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医治。”七公轻拍着我的肩头说。
“别太勉强阿,都一把年纪了,很容易挂点的。”我故作幽默的说。
“你好样的,还嫌我老起来了。”七公笑着拍我的脑袋瓜说道。
我的大侠梦,其实这样做结束,算是蛮不错的。换个角度想想,我还算是个蛮幸运的男人。有朋友、有师父,还有一个可爱的女……算是女朋友吗?
接下来的两天,过的还算平静,关心八卦的人少了,每个人都在准备着期中考,距离期中考还有五天,我想就算是五十天,也没法挽回我的烂成绩。我还是到网咖报到,不过我却见不到七公。他留了封信给网咖打工小弟,要他转交给我。内容的大意是说;为了想出医治我的办法,他必须要去找人帮忙,所以暂时不会再出现,等到想出办法的时候,会再通知我。
这天早自习,耀前一看到我到了教室,连忙跑过来拦截我说道:“大侠,要不要参加我举办的考前猜题恶补大会阿?”他还不时的左右观望,深怕被窃听到。
“不了,靠你我不如买个骰子。”我断然一口回绝。耀前的成绩,跟我可说是不相伯仲,参加他搞的什么恶补大会,只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罢了。
“大侠侠,不要这么说嘛!这次我可是准备齐全了。”耀前用着恶心语气说。
这家伙葫芦里又不知道在卖什么药了,不会是想多拖几个人垫背吧?
“不了,你的准备齐全,我领教过了。”我转动一百八十度大摇头。
“别这样说嘛,亏我还把所有的笔记都印好了,还弄到了去年完整的考古题。”耀前边说边把我拉到他的位子上,偷偷打开他的书包,里面有着一堆不知道那弄来的旧考卷,以及看来才影印好没多久的笔记,看来这次他是玩真的。
“你居然准备得那么齐全。但是找人跟你一起恶补,不是给自己制造敌人吗?”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想他相当可能笨到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你不会以为我笨到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靠……被看破了。
“嘿嘿嘿,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参加的啦。除了你,还有你的依月之外,当然欢迎她的其它女同学啦。”耀前低声奸诈的窃笑,看来是精虫入脑了。
没想到,原来他是打着这种如意算盘,难怪死要钱的会那么热心。
“心机真重,来这一套。”我用不屑的侧眼看着耀前。
“卖阿内共,卖阿内共,照顾一下小弟ㄟ。”他谄媚的拉着我说。
不过,看在最近他那么挺我的份上,其实我也有点心软。
最后我只好说:“好吧,我会帮你提看看。但是我、不、保、证!”
但我在不保证这几个字上,我特别一字字的加强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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