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们三人乘着出租车,到达子云预定下榻的旅馆。
所幸,子云原本就已经定了两间连通的套房,所以当我们三个人登记住宿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任何的特别关注。
一进入客房,艾丽斯立刻把鞋子踢掉,大剌剌的倒在床上,轻松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荷兰话……且伴随着舒服的呻吟。
我干咳了两声,暗示艾丽斯这里并不是没有旁人。
艾丽斯不好意思的起身之后,对我作了个鬼脸,说道:“不理你了,今天好累啊,我要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
当浴室的门关上之后,一阵沉默在我与子云两人之中出现了好一会。
子云若有所思的说道:“这真的好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对错,但是我还是开口说道:“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向导。”
“这……若是你这样决定,我不会反对。”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从子云的口中得到反对意见。艾丽斯她只是个平凡人,我没有权力将不知情的她卷入这些事端之中。
我一言不发的走往窗台,强制结束这个话题。
见到我不想多说,子云打开通往另一间房的门,应该是想先解出提示的含意。
由艾丽斯的身上,我彷佛看到了许多回忆。
每一种感觉,彷佛在她的身上都找的到痕迹。起初,在广场上的演奏,专注认真且充满着希望喜悦的身影,让我不自主的想起小月;脱线的装傻演技,又让我将他与耀前的形象重迭;就连强迫我就范的手段,也让我不得不想起陈羽真。
难以言喻的情绪,牵动着体内的内力,让我不得不收敛心神保持平静。
自从在蒙古接受方丈的贯脉之后,我隐约发觉自己并不需要特别集中精神,就可以快速随心所欲的控制真气,而且感官的敏锐程度也比过往不知道提高了多少。
但由反面来说,这同时也受到情绪所控制影响,即使是细微的情绪波动,立即会反应到体内经脉,使其加速催鼓内力。
这就是方丈所说的“心魔”吗?我在这段时间之中,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虽然目前我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是就此刻的现实状况而言,随时随地都能立即进入备战状态,对于我目前的身份而言,就只有利多而已。
我将大衣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除了原本自己携带的物品之外,口袋中多了张揉烂的音乐会门票,以及两张票卡,以及两本随身的导览手册。
我摊开了那一张门票,同时也像是开启了对小月的回忆。就彷佛耳边还能听到两年前圣诞夜,那首在我身边所唱的圣歌。
所给我的每一分悸动,我还不曾忘记。
但是她的表情模糊了,笑容模糊了。
模糊之中,渐渐清晰的影像则是……晴雪。
我缓缓的撕碎手上的门票,将每一片都握在手心之中。
窗外的冷风,并没有刺骨寒意。
我尝试更加抑制情绪。越是冷静,我越能战胜一切,就像慕容一样。
飘散的纸屑,漫天飞舞着。
回到房间之后,我将口袋的所有东西放在茶几之上。往一旁的椅子坐倒之后,我顺手将买车票附的导览手册给拿起来翻阅着。
手册印刷的样式,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我快速的翻了起来。不一下子,我就翻到了令我惊讶的内容——没想到,李奇飞所给提示的那副地图,就是由这本导览手册中所撕下来的!
眼神一偏,看了与地图同一页面旁的照片,更是让我说不出话来。
同时,我也立刻就明白,那就是自己要找的地点。
照片上出现的画面,是一栋栋排成一列的新颖建筑。
换做是一般游客,这张照片并没无任何令人感到如此惊讶的要素存在。
但,房舍的设计构造却是倾斜的。
“原来如此!”我不得不佩服李奇飞设计这谜题的巧思,惊奇之下不自主脱口而出:“这就是倾斜的天平!”我压根没想到,李奇飞放在石磨中的那张地图,并不是一个新的谜题,而确确实实的是一个完整的提示。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鹿特丹曾遭德军闪电战术的轰炸而全毁。在大战结束之后,鹿特丹人从残破的瓦砾堆中,重建起各种不同且别具风格的建筑。
一直以来,这里是被认为是现代建筑的实验场而广受世人瞩目。至今,仍有许多现代建筑爱好者,为观赏这些建筑而来到鹿特丹。
所谓倾斜的天秤,就是位于靠近旧天堂(OudeHaven)附近的“立体方块屋”
当我越是将心思投入谜题,就越发现其中的乐趣。尤其是当自己正一步一步靠近谜底的时候,身上的每个细胞,好像都正在膨胀发热着。
虽我尚未解开所有的谜底,但莫名的成就感,却让我渐渐开始欲罢不能。
我不自主的高声欢呼了起来。听到我的声音,子云立刻由另一间套房之中跑了过来,只是看到我的样子,却不知道该不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艾丽斯,身上只包着一条毛巾,也好奇的从浴室中跑出来看热闹。
我对子云说道:“我知道什么是倾斜的天平了。”接着将导览手册翻到指定的页数,递到他的面前让他看清楚。
子云定神一看,很快的也露出惊异的表情,笃定的对我点头。
不知道我们在搞什么的艾丽斯,绕着我们赖着:“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啦。”
虽然艾丽斯用来包裹身体的浴巾,没有依照应该有的公式情节掉落下来,但是外国人的发育却是不容小觑的。尤其,还是在自己的身边跑跑跳跳……
“滚回去把衣服穿好!”我用吼的指着浴室的门。
看到我发怒,艾丽斯垂头丧气的往浴室方向走回去,也还不忘回头对白了我一眼,细细念道:“这么小气……看一下而已嘛。”
好不容易把艾丽斯给骂走之后,子云看着手册喃喃的自问道:“即使大方向是对了,但是要找东西的精确地点,到底又在哪呢?”
根据先前的经验,贸然将思考层次陷入谜题之中,反而只是多绕远路,以及白白浪费精神、时间。我相信这个谜题,也并不止单纯用想象的就能解答,必须要实际走访,一切解谜的条件,或许就隐藏在旅程之中。
“到时候会有答案的。”我说。
子云点头同意,说道:“那我先向组织汇报,以及顺便跟秋凝说一声。”
当子云回到他原来的房间之后,我打开了他所带给我的皮箱。
我必须要尽快熟悉这武器的重量、特性,将它调整到是专属于我的称手工具。再加上,这东西还有许多配合使用的法门,我尚未了解。
首先我拿起了专为海钓所设计的超大型鱼勾,配合原有的钓竿特性,可以一甩到数时公尺远,先转动机关,钩爪将可以展开两倍,可用来攀爬高墙。
若是安装在卷线器的轴心上,甚至可以直线射出,在稳定性以及准确度而言,比自己甩竿的还来的有效率。同时安装在卷线器上的强力马达,也可以节省攀爬的力气以及时间。
不同大小的鱼勾,更有不同的用法,有暗藏电子追踪器的,也有勾尖含有麻醉剂……等,设计给远距离攻击所使用的功能。
假饵中暗藏着液态的化学物质,与气体起作用之后,则产生不同的烟雾气体。大小不同的金属垂标,内藏着塑料炸药,只要先解除保险装置,就可以经由卷线器上的引爆装置作无线引爆。
“小小的东西,里面玄机还真不少。”我不禁在心中这样想。
接着我拿起了其中的一支钓竿,装上了卷线器架,站起来随意舞弄了一下。
握把的大小,正好符合我的手形。。因为有用过灌水银的武器经验,我握着把手的力道自然拿捏过。重量虽然沈了点,但是甩出去的手劲,却猛的出乎一般人的预料,但是在转动挥舞的时候,却容易出现停滞。
或许是我现下还没用顺手,只能强用手腕力道去克服这个问题。不过这个武器的杀伤力,绝对是不容置疑的。
因为我光是右手使用就已经还需要熟悉特性,所以我也没把另外一支给拿起来一起当双拐使用。当我至少能够掌握拐棍的基本出手招式之后,我将两支一起接合起来成为一支长棍。重量感与金箍棒的感觉差不了多少,但是棒身的触感、摩擦力、韧性,却作的恰到好处,既不妨碍变招也不会滑手。
因为在饭店中空间有限,我也只能先试着刺击,以及近身的防御招式,用来当作调整伸缩需要的长短、力道。
艾丽斯穿着浴袍,由浴室走出来好奇惊讶的问道:“哇!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看到她,我立刻收势,将两支钓竿给分离,就当作她完全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将东西妥善的放回皮箱之中。
她气呼呼的指着我,说道:“你刚刚在练功对不对!教我教我啦!”
我躺上了床,伸直双腿半闭双目,说道:“改天再说,我累了。”
艾丽斯气呼呼踱了一下脚,然后没好气的一屁股就跳上了床,躺在我的旁边。
虽然这是张很大的双人床,但我还是说道:“要睡去别的地方睡。”
艾丽斯吐着舌头说道:“难道中国人都像你一样小气吗?”
我冷笑了一声,回应道:“难道荷兰人都像你一样没礼貌吗?”
“哼,我不想理你了。”
正当她绕过床,想打开隔壁房间的门时,我出言阻止道:“别去打扰子云,他有重要的事在处理。”
“那你是要我睡在哪里啊!”此时艾丽斯已经整个脸纠成一团。
我伸出手,往地面下指着:“地板上有铺地毯,不会冷到妳的。”
艾丽斯侧目看着我,说道:“好样的,山水有相逢啊。”接着一把抓住床沿的罩被,想要用力将我拽下床。
我反手抓住床头,将自己肩膀以下的部分凌空挺直了起来。施力过猛的她,倒抽着罩被顿时失去重心,她就像是落网的鱼一样,想要从床罩中钻出头来。
我说道:“早点睡吧。”丢了一个枕头到艾丽斯的身边之后,我顺手随便弹出了一个小东西,将房间的照明关掉。
好不容易探头出来的艾丽斯,也不知道碎碎念了些什么,然后没好气的就整个人包着白色床被,撇过头去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
虽然我可以用练气代替睡眠,将床让给艾丽斯,但是我并不想对她太过于友善体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对于行事也方便许多。同时,这也是保护她的一种方法。
莫约过了两三个小时,也练功到某一个程度之后,我呼出一口浊气收束体内的内力,由床上了站起来,走到艾丽斯的身边。
看着她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的均匀起伏微微颤动,嘴角还带着点笑意。确定艾丽斯已经沉沉睡去之后,我在不让她惊醒的情况底下,小心翼翼的将她给抱上床。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微寒的凉意透过夜风吹进昏暗的房间。
再过不久,我就能解开倾斜的天平这谜语的真正含意了。
天刚亮不久,我轻敲了子云的房门。
子云立刻应答道:“请进。”
推开了房门,子云正由床上起身。
由他的神色看来,不难推断他已经熬了一整夜。在床上放置着的笔记型计算机接上了室内的电源,且屏幕还是亮着的,更证明了我的推论。
我问道:“你一夜没睡?”
他为了想要掩饰自己的疲累,硬是强打起精神来,微笑着对我说道:“我只是查点数据花了点时间而已。”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必须要先休息一会,别成为我的累赘。”即使任务的时间紧迫,但我还是不希望子云因为这个缘故而过度勉强自己。
刚下飞机的他,除了即刻就与我会合之外,身上还背着十几公斤的皮箱。长途的飞行以及时差的双重折磨之下,我相信此刻的他,一定是疲惫不堪。
听了我说的话之后,子云也没有感觉到不高兴,反而还是微笑着说道:“如果你能坦率一点,我想秋凝姊也不会对你态度那么差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说完,我才感觉到自己像是在辩解些什么。
子云笑了笑,并没有戳破我的掩饰。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由床上站了起来说道:“我去洗个澡,你先看一下计算机里的数据,这对于解谜应该或多或少有些帮助。”
“好。”我脱下了外套,拿起了计算机,开始检阅子云所存盘的数据。
子云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调阅出立体方块屋的所有建筑蓝图,就连建筑年代,耗时多久,以及设计房屋的建筑师的生平,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奇奇怪怪令人匪夷所思的设计理念,在蓝图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同,但是一去比对实物的相片之后,才发觉那些天马行空的构思确实是能够成为真实。
再加上有些设计图的绘制年代,甚至是一两个世纪之前的构思,直到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才得以完成实物建筑,更是让我感到惊讶。
立体方块屋位于在鹿特丹最历史悠久的港都,在同一区步行可以到达的地方,充满了各种值得观光的景点,露天海风博物馆,汉瑞克王子海事博物馆,以及艾麦克斯港都戏院,在任何时候,都是充满了来自世界各国的观光客。
这城市:不、甚至该说这整个国家,可以说是整个是藉由海洋所孕育而成的。
莫约十五分钟之后,子云由浴室中走了出来。
刚洗过的头发,仅用了毛巾擦拭,光亮服贴的发丝像是要滴出水来似的,热水的温度促使子云的脸颊微微泛红。这种充满魔性的抚魅,或许就是上帝的玩笑吧。
要不是看习惯了,我可能还会不好意思。
此时隔壁房间的地板传来了快节奏的“咚咚咚”声音,接着就是艾丽斯气急败坏的将门给推开。
回到她推开门的前一秒之时……我下意识的一手放在一旁的外套上,准备在门打开之时,先抛出去阻挡敌人的视线,而这只是开始追击的前奏曲。
看到是艾丽斯跑了进来,视线不断的在我与子云两人身上快速闪过来闪过去。
“你们?”她先是疑惑,然后低着头,慢动作小心翼翼的退后,说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就当作……我没来过就好……”
“等等。”我已经懒得辩解她的认知,说道:“打电话去柜台点餐,请旅馆的人送到房间来,吃饱了之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艾丽斯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店小二般的对着我打着哈哈,暧昧的说道:“我会点丰盛一点的,那种事……确实很耗体力的……”
此时,我已经将床头上的枕头,毫不客气的丢到艾丽斯的脸上。
大约在当地九点钟左右,我们三人搭乘着出租车到了港都地区。
艾丽斯开始发挥职业导游的水准,牵着子云的手,不停的指着周围值得注意的地方说明。虽然我知道子云早就将这附近给调查清楚了,但是子云还是依旧露出了像是很有兴趣的听着艾丽斯的介绍。
由不知情的路人看来,我们三个完完全全就像是一般的观光客。
步行了大约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了立体方块屋。
用着几何设计所建造的新潮房舍,在结构的大胆尝试,让立体方块屋像是即将倾,却又被地基给巧妙的支持住,彷佛就向是在挑战物理的极限一般。站在其下方,更容易产生一种重力被改变角度的错觉。
这种感觉,是根本无法由照片中的图样体会到的。
子云到了我的身旁,低声说道:“谜题上说:‘倾斜天平两端中有珍贵的地图。’那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一排建筑物中的最两端的房子里。”
子云的意见,与我不谋而合。我点头之后接着提问道:“你由原本的设计蓝图中,有没有发现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他摇摇头说道:“我看不出来。”
艾丽斯伸长了耳朵,煞有其事的说道:“呵呵呵、小两口在说什么悄悄话啊?”
“他是男……”正在我气到要骂人的时候,子云拉住了我的衣袖。
子云将头仰起,贴到我耳边说道:“别再节外生枝了,先把谜题给解出来再说。”
艾丽斯对着我作鬼脸,喜不自胜的说道:“羞羞脸、这么大一个人还会害羞!”
我板着脸说道:“妳信不信我把妳丢到码头去喂鱼。”
艾丽斯先是往前跑了几步,再回过头来说道:“威胁我!你当我是吓大的啊?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穿着开裆裤呢?”
这家伙,不只是武侠片看多了,连古惑仔电影也看了不少……
子云看到艾丽斯的表现,不禁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对着艾丽斯说道:“他是跟你开玩笑的啦,妳别太在意。”
艾丽斯露出得意的样子,说道:“哼,量你也不敢。”
当进入了立体方块屋的时候,艾丽斯还是依旧吵吵闹闹喋喋不休,硬拉着子云数落着我的不是,还露出手臂,秀出昨天被被我硬拽所留下来的淤青。哭诉着我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还顺便警告子云说:“跟着那种男人不会有幸福的。”
这真是令人火大,越听越是令人感到有种牙痒痒的感觉。
因为此时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来参观的旅客并不是很多。
由立体方块屋内部看去,由原木所架起的梁柱,巧妙的支撑了整个倾斜的结构,地板虽然还是与水平面平行,但是当视线往上的时候,却不自主的会将头侧一边,配合着屋顶的倾斜角度。
当我们在最左边的房屋中逛了一圈之后,还是不能了解这地方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一切都正常的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这个地方不比小孩堤防的风车,并不是禁止人们入内参观,人来人往且很又没有任何的其它提示,根本让人无从下手。况且,若是真的要做地毯式的搜寻,总不可能叫我把每片地板以及装潢都翻个两翻。
子云喃喃自问道:“到底李奇飞要我们找的东西是什么?”
子云这个思路,与我心中的实际想法有着相当大的不同。
我的想法是专注于地点——东西到底在哪里?
而他的想法是专注于物品——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由两方面概念的结合,我确确实实漏了考虑很重要的一点。
谜题之中所说:“倾斜天平两端中有珍贵的地图。”若是单以珍贵的物品而言,绝对不可能放在一般人都可以轻易拿的到的地方。
而东西到底在哪?关键绝对是在于“两端”这个字眼之上。
艾丽斯两手平伸,就像是在玩造飞机似的,围绕在我与子云的身边,不时的插话说道:“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啊?跟艾丽斯说嘛。”当她跑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一手压住她的脑袋,让艾丽斯再也不能随意的乱跑乱叫。
艾丽斯推开了我的手,没好气的说道:“很痛的耶!”
学乖的她,不敢再跑来跑去,只好一个人维持的刚刚的姿势,在我面前头手左右摇摆,当她的视线看着地面的时候,手则是与地面平行,而当她将眼光放到天花板上的时候,手又配合着梁柱的倾斜而调整。
不知道为何,子云却像是对艾丽斯的动作出现了一丝感兴趣的表情。也一起伸出双手,模仿着她的动作。
“原来这就是倾斜的天秤。”子云突如其来的结论,让我感到十分惊讶。
我指着艾丽斯,不解的像子云问道:“她是天秤?”
虽然看起来样子有像,但绝对跟谜题八竿子打不上关系吧?
子云抬起头伸手往上指,说道:“不,我说的不是她,而是上面。”
“上面?”我一看之下,立刻明白到子云所说的含意了。
屋子中间的横梁,是随着房子而倾斜着的,由正中间看去,顶起屋顶的支住,正巧让整个悬梁看起来像是天秤的支臂,只不过天秤的形状是颠倒过来的。
这个隐藏的地点。完全符合了我与子云两个人的思路交集——正常人确实不会没事跳上梁柱,若是藏匿着贵重的宝物,确实是十分适合。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些什么有趣的事?”
我没理艾丽斯,子云比出手指,对着他做出了噤声的动作。同一时间也到出入口的前面,注意有没有其它的游客就要入内。
我往墙上的窗台踏上去,使劲往上一蹬,双手抓住梁柱。往上一拉,很轻易的就翻身攀了上去。
艾丽斯着鼓掌说道:“哇,好厉害,不愧是梁上君子……”随即子云立刻制止了她继续发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声音。
我平稳的走在梁柱上,因为我的动作,些许的灰尘断断续续的往地上飘落。
乍看之下,梁柱的一端并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当我用手把灰尘给拍掉之时,我才发现到这里有着玄机。梁柱有一小块空间是被凿空的,上面有着木纹的盖子,接合处则是使用了油灰混合着木屑所调成的接合剂平整的封住。
若不是非常仔细去看,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到。
里面放了一个很精致的绒布袋,大约不过五公分见方。
在袋子的表面上,底端右侧绣上了VM两个金色字母。打解开了绑在袋上的锦绳,一拉开袋口,我内心之中不自主的震憾了一下。
紧抓住我的目光的东西,则是如鹌鹑蛋再小几分的一颗红钻,
在组织的训练课程当中,我也曾学过贵金属以及宝石的鉴定。单光是只看宝石的大小、反射面透光度,就已经足够证明价值不斐。
要知道,无暇钻石已经非常珍贵,更何况千中无一的红钻,其市场价值绝对不能用一般的方式去估价,若是给有经验的鉴定师来估算,绝对只能得到“无价”两字,即使硬要给出个底价,绝对是一般同大小白钻的数十倍以上。
我将袋口束好,直接抛给子云。接着继续往另一端去打开秘密的夹层。
接续着我同样在另一端得到了相同的袋子。
我们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到了另一头的房舍之中,如法炮制的在同样的地点,得到了同样绣着VM的绒布袋。
其中一个袋子里,放置的是一条黄金所打造的手炼,虽然炼上也依序镶着碎钻,只有一颗小小的红钻比较醒目之外,价值与其相比较下,甚至可以说是丝毫不值一提。
其它两个袋子中,有着同样大小但不同颜色的深邃绿钻、蓝钻。
光是一颗这种等级的钻石,其价值就已经够令人惊讶了,更何况是不同颜色的三颗摆在一起,若是成套一起拿到拍卖市场,绝对会令全世界各国的买家投入竞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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