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去解读李奇飞的笔记内容之后,那种感觉彷佛就像是跨足了全世界各地,不同的远古地名、不同的人物层出不穷的出现,怪异奇妙的论点,彷佛要推翻正常人所认知到的历史,各种宗教的冲突,在他的纪录之下,彷佛就变成了一场场阴谋以及利益的游戏。造成每一种结果的各种原因,往往有着动辄百年以上的历史背景。
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李奇飞就像是如同福尔摩斯般的侦探,在剥丝抽茧之中查找线索,运用推理逻辑的手法,进而去找寻出真相。
只不过他面对的,并不是冷酷多疑的谋杀者,而是深植于人心的错误历史。
即使如此,我却还是无法由笔记本中,获得任何解谜的线索。同样的,他所留下来的FlashCard也是经过了层层加密,而让子云伤透了脑筋。
但,这是我们唯一拥有的线索。
子云面对着笔记型计算机,垂着双肩如此说道:“我放弃了。”
我放下了笔记本,走到桌旁问道:“无法译码?”
子云解说道:“这里面的数据,是用着六十四位密码锁着,而且每一张都是不同的格式锁码,而且必须要将所有记忆卡里面的数据全部合并之后,才能结合出完整的档案,若是一个密码的误差,将会导致所有数据都会混乱。”
我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只能立刻带回组织处理了。”
“嗯。”子云点头同意:“我先通知组织以及秋凝姊后,再去订购回程的机票,以及办理退房手续。”
虽然我还有着无法将谜题全部解开的遗憾,但是我却不想逞强硬撑着。
之前在鹿特丹堵到我的四名男子,还是依旧来历不明,某些不知名的势力彷佛早就盯上我们。即使有秋凝那边的人手处理这些问题,但考虑到艾丽斯以及子云,我认为还是越早离开荷兰越好。
或许,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有着想要逃避小月的念头。
到了连通的隔壁房,我对着躺在床上一个人无聊盯着电视看着的艾丽斯说道:“我们立刻要离开荷兰,接下来的妳自己去想办法吧。”
“什么!不会吧?”艾丽斯立刻由床上跳起来,说道:“你们已经解开谜语中的最后一句了吗?”
我微微摇头,说道:“那已经不重要了。”
看到我的反应,艾丽斯看来是本想抢先说些别的话,但是又突然向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可是……我知道那个地方啊……”
她的这句话,让我惊讶不已,立刻让我连忙问道:“妳说什么!妳知道?”
“我……是知道……啦。”艾丽斯吞吞吐吐的说道:“权力的起源……应该是指……台夫特……或是莱登……吧?”
在不了解之前,或许包括我的许多人,都认为荷兰是个民主国家。但是实际上,荷兰则依旧保持着皇室的整体架构,是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
至今仍受荷兰国民爱戴的皇室“奥瑞治家族”,起源于十六世纪领导荷兰人对抗西班牙人的入侵。其中,又以台夫特与莱登地区的民众,率先为抵抗西班牙大军致力。
我略带着怒意,冷冷的说道:“妳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家…….就住在那附近。”艾丽斯不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虽然荷兰的首都位于阿姆斯特丹,但是拥有“皇家之都”称号的海牙,才是荷兰真正的政治中心,许多的政府机构、大使馆、国会议事堂、国际组织等,包括现任女王与皇室家族的官邸都设于此。同时,也不乏政商名流在此购置房产。
海牙市区的建筑物也是十分特别。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则是一栋双尖塔型的大楼,由外观看去,整栋楼完全漆成橘橙色的样貌,远远看去甚是显眼。再加上因为奥瑞治的原文则是“Orange”,也因于橙橘色也就是荷兰的代表色。
因为子云要处理记忆卡的数据,所以只有我与艾丽斯前往海牙市郊的台夫特。
台夫特是荷兰英雄威廉王子发起对抗西班牙入侵的基地,同时,这里也不幸是这位伟人遭到暗杀的陨落之地。即使威廉王子一生之中并未登上王位,但是他一生所创下的丰功伟业,依旧能够彻底展现他身为王者的风范。
至今台夫特仍保留威廉王子当年所居住的房子,作为王子纪念馆,以留念这位带领境内所有荷兰人对抗西班牙入侵的英雄。
王子纪念馆——这就是权力的起源。
谜题的解答简单的令人难以想象,想到这里我着实的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感觉就像是了解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是却解不出;什么数字加一会等于二的小孩。
在王子纪念馆之中,我并没有看到雕梁画栋的雄伟建筑,取而代之的而是一种中古风情的朴素,加上这里也收藏许多有历史意义的美术品以及荷兰陶器,让这里彷佛就像是一座私人的小型美术馆。
纪念馆并不大,若是不驻足参观,实际上不需要十分钟就可以绕过一遍。但这次我却并没有急着找到最后的谜底,反而是一间一间展览室仔细的反复看过之后,才进入下一间继续参观。
在这一连串解谜的过程之中,我确实体会到“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不知不觉的,我与艾丽斯却已经在这里耗费了一整个上午,但却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反复推敲谜题字句的我,却也没有任何发现,只能束手无策。最后,没办法的我只好拿出了李奇飞的记事本,想看看对照之下,是否又有什么新的发现。
即使我确信这有着关键性的意义,但我却无法将笔记内容与此地串连起来。
就在我对着笔记伤脑筋之时,展览场的工作人员,打断了我的思绪。
艾丽斯听完工作人员的话之后,一脸疑惑的对我说道:“馆长找你耶?”
听到这句话,就连我也疑惑了一下。对于这里的馆长而言,我只不过是个素昧平生的观光客,为何还要特地令人邀请我见面呢?
我对艾丽斯使了个眼色,说道:“叫他带路。”
事情开始有趣了起来,我不禁开始猜测这个馆长到底是何许人也?找我到底又有什么目的?更或许这个馆长,则会告诉我不为人知的秘密?
打开了馆长室的门,一名老绅士由皮办公椅上站起,伸手示意,请我们两人入内安坐,说道:“欢迎你们,年轻人。”
我不打算浪费时间,顺手带上了门之后,立刻走到诺大的办公桌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Whoareyou?”
老绅士见状,随即用着严肃的表情,直接用中文对我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上的笔记本,是从哪来的?”
对于荷兰人的语言天分,我早已见怪不怪,也没有特别的反应。我依旧只是专注在原本对谈的重心,冷冷的说道:“一个朋友的遗物。”
“是吗?”听到我的说词,老绅士似乎陷入了沈思,除了露出了感叹的神情,他彷佛对这个消息的真假,一点也没存疑,就像是早已知道事情应该就是如此。
不一会,老绅士问道:“来到这,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要知道,他到底留下了些什么?”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死亡与你就只有一线之隔,如同你的朋友。”
我不以为然,反响应道:“可是你没死。”
老绅士摇摇头,叹道:“但知道太多应该知道的事情,反而会让人生不如死。”
此时的艾丽斯,早已受不了我们两人之间含糊不清的对话,也没在乎失礼与否,在馆长室内到处打量着各种文物,以及找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我并不是你要找的答案。”老绅士说话的同时,正仔细的打量着我。
“这是!”突然他的惊讶表情,就像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十分不可思议的现像,强忍住性子,才慢条斯理的对我问道:“你领口上的徽章,是谁给你的?”
“碰!”此时艾丽斯不晓得又弄倒了什么东西,我回头一看,她连忙将掉落在地面上的书本,给快速的捡了起来,露出尴尬的傻笑看着我。
我回过头说道:“这个?”若是老绅士不提起,我甚至已经将它给忘记了。我将徽章给解了下来给了他,指了指艾丽斯,说道:“这是她给我的。”
老绅士仔细检视着徽章,看了许久之后站了起来,他的眼神落点则是紧紧的追着艾丽斯:“这……”他既像是想笑,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将徽章放回我的手上之后,接着老绅士拖着缓慢的步伐,到了艾丽斯的面前,突然单膝跪地,低着头像是念经般的开始说着荷兰语。
这个状况,已经超越了我能够想象范围了。
此时的艾丽斯,就像是想躲却又无处可逃,同时又要顾及到我的注视,只好站在原处,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及该作什么。
我不能忍受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也不管有其它人在场,直接毫不客气的对着艾丽斯质问道:“这徽章是什么?”
老绅士回过头来对我说道:“那是荷兰皇室的骑士勋章。”
我不禁疑问道:“骑士?”
在我根本还没去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老绅士就已经严肃的说道:“在你面前的人,是尊贵奥瑞治家族中的皇室成员,也是荷兰少数几个能赐封骑士勋章的人。”
我不可思议的对着艾丽斯问道:“妳是贵族?”
“她不仅仅只是贵族而已,而且还是拥有皇位继承权的公主殿下。”
我冷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到我的表情,艾丽斯连忙开口:“这我可以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我不是荷兰人,妳的地位不需要跟我说明,而且从今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了。”同时我也由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艾丽斯的身边。
“可是……”她就像是想要道歉,但却被我的态度给影响,变的有些退缩。
即使她想说些什么,但我却完全不想听下去。我快速的一闪身,用着打穴的守法将艾丽斯击昏,再抱住她软倒的身子,轻轻的摆放在馆长室中央的会客沙发上。
虽然我认穴的眼力不足,但是若只是要将普通人弄给昏睡几个小时,以我目前功力而言,这倒是轻而易举。
反应过来的老绅士,怒气冲冲的对我大叫道:“大胆!你……”
我抢先一步说道:“我们要说的事,她不该知道。”听到这样的说法,老人顿了一会。接着我又继续说道:“而且她不能再跟着我了,我无法保证她的安危。”
听完我说的话,老人叹息说道:“你说的对。”
此时我的也毫不客气,把所有我心中的疑点给提问出来:“到底李奇飞发现了什么?”掏出原本装着宝石的锦囊,又再问:“这上面的VM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老绅士看了锦囊之后,踱步到了窗口,喃喃的说道:“他发现了历史。”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阿姆斯特丹的钻石商业却也曾经备受战火蹂躏而荡然无存。因为在战时,有高达两千多位的阿姆斯特丹的犹太裔钻石切割师傅,先后被送进位于德国与波兰的集中营。
大战后,在梵.莫普斯等家族的努力,以及来自外国的援助下,钻石交易才逐渐恢复昔日的一些繁荣。而袋上的VM,则是梵.莫普斯(VanMoppes)的缩写。
老绅士解说道:“相传,除了当时两千多位的钻石切割师傅身上所拥有的宝石之外,希特勒由全世界各地遗迹中所收刮而来的钻石珠宝,经过这些工匠的鉴定造册之后,被秘密搜藏在一个隐密不为人知的地方。”
事实上,一般普通的钻石可不比艺术品一样难以鉴价。同时,要即刻转换成现金也方便隐密许多。每一幅名家画作的现世,势必引起各界的关注,同时也会被询查有关于出处的问题。即使能够脱手,短时间之内也不能再继续如法炮制。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世界上,并没有哪么多的秘密,即使价值不斐,但在有心人的眼中,并不如钻石来的那么有吸引力。
言毕,老绅士走向了我说道:“让我看看李奇飞给你的谜题。”
信件字条早已被我毁了,故我只好直接将里面的内容给念了出来:
在最初的地方
猫与孩子将会告诉你第一个提示。
倾斜天平两端中有珍贵的地图。
照耀星辰的旭日里隐藏着宝物。
在权力起源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并没有完全了解这个谜题的含意。”老绅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定,彷佛就像回到我刚进门所看到的画面一样,才说道:“请回吧,我并不是你要找的答案。”
我相信艾丽斯会受到妥善照顾,所以我也没再说什么,而退出了馆长室。
走出了王子纪念馆,我不禁回头看去,这一切彷佛如梦似幻、恍如隔世,再加上艾丽斯的真实身份,愈加让我感觉到十分可笑。
谜题的终点,却又不是真正的答案。
就像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似的,但过程之中的经历,却又让我永世难忘……
手机传来的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
才一接起这通来电,就听到子云的惊呼声:“快回来旅馆,有大事发生了。”
“什么大事?”我连忙问道。
“秋凝姊出事了!”
情急之下,我没有继续细问,直接脱口说道:“我立刻回去。”
虽然丝毫没有浪费多余的时间,但我还是花了两个小时才回到阿姆斯特丹。
一进旅馆的房门,却发现没有任何人在屋内。
我急忙的叫道:“子云!你在哪里?”
同时,我将心思放在仔细感应整个房间里的所有动静。一发觉到床下有着不寻常的感觉,我立刻由被上背着的袋子尾端一拍,让另一只手抽出背后的武器戒备。
由床底探出头来的子云,连忙说道:“我在这里。”
确定是他之后,我伸出了手将子云拉了起来,说道:“还好你没出事。”
子云问道:“艾丽斯呢?”
“我已经送她回家了。”
“那就好。”换了一个表情,子云又继续对我说道:“我们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已经不能在待在这里了,等等边走边谈。”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我与子云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旅馆。
上了出租车之后,我让司机载我们开往荷兰历史博物馆,除了那里拥有严密的保安体系之外,基本上,只要进入了那里,就等同于用整个荷兰来保护自己,即使敌人的势力再庞大再无法无天,也不敢轻易在那里动手。
车驶离旅馆大门之后,子云拿出了笔记型计算机,说道:“你先看这个影像文件。”
我戴上了蓝芽耳机,双眼紧盯着计算机屏幕。
影片的画面背景出现了一个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希特勒所用的逆卍字标记,在中央的还有NEO的字样。然后耳机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你们的同伴已经在我们手里了,若是不想看到他们的尸体,在十二小时之内,你们必须解开谜题,交出属于纳粹的钻石,用来来交换你们的伙伴。”
随即画面转到了秋凝的身上,她双眼被蒙着被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之上,虽然她想要争扎,但是绳索像是牢牢的绑实着,一点也没有挣脱的可能。
“到明日凌晨三点之前,若是没有得到你们的消息,她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影片结束之后,子云接着说道:“我们已经被盯上了,现在敌暗我明,我们除了照着他们的要求去作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救出秋凝姐了。”
我握紧着拳头,说道:“时间只有十二小时,但是我却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
子云按着我的肩头,说道:“我相信我们能办到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你才花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解出了四句的谜语,我们决不能放弃秋凝姊,一定还有希望!”
我点头说道:“这件事有必要通知组织,叫他们再派其它的支持过来!”
“我已经通知了,组织响应说慕容已经前往这里了。在此之前,让我们先解决谜题之后,与慕容会合,接下来他会告诉我们该怎么作。”
慕容的出马,让我感觉像是注射了一剂强心剂,如果有他的帮忙,就有如得到了百人之力的相助。不过,慕容的冷酷无情,又让我感到一丝忧虑。
或许在最后关头,为了完成任务,慕容会选择抛弃人质……
毫无疑问的,慕容他作的到;而我呢?
烦躁不安的心情,让我在内心中不断的咒骂李奇飞:“到底谜底是什么?有事没事弄个这么个谜题干嘛!万一在时限内解不开谜题,要是秋凝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去蒙古挖开那家伙的坟,好好的鞭尸一顿!”
看到我的脸色不定,子云轻声的说道:“冷静,我相信你可以办的到的。”
我深吸口气,一咬牙,才向子云问道:“我们的对手是谁?”在着手找出谜题之前,我必须先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敌人到底是谁,以及实力的悬殊在哪。
子云答道:“若不是故弄玄虚的话,我想对方应该是新纳粹的黑衫军。”
在二次世界大战之时,黑衫军是专属于希特勒的武装亲卫队,一袭黑色的制服自成一格,故此得名。臂章上除了逆卍字标记之外,还有一道闪电的标志。
黑衫军是直接受到希特勒本人的指挥,故在地面作战上与一般部队相比,不但装备最为精良,且拥有优先补给权,其机动性及战力皆被视为德军主力。
而私人部队的另外一个功能,则是是监视德国社会大众,并随着战争的扩大而不断扩充实力。而整个部队之中有部分成员,并不负责实际的作战任务,仅执行谍报及占领地与集中营的管理工作,包括特务组织以及保安部队。由于其份子良劣不一,且绝大部分都充满着狂热的纳粹主义思想,故大战末期引人非议的诸多虐杀战俘事件及人种灭绝工作,均由他们执行。而时代演变至今,则成为新纳粹主要的枝干核心。
闪电——在德国神话之中,则是象征着英勇及残忍的综合体。
进入了美术馆之后,我将之前在王子纪念馆所得到的一切新情报告诉了子云。
同时,我也想要知道他对于此的想法。
子云略微想了想,说道:“如果结论是这样的话,根据现有的条件,在我们能力所及的范围之中,已经没有任何的谜题可以解了。”
子云的说法,确实很实际;但同样点明出,现下我们似乎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我相信还有些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当中,被我们所遗漏了。”我说。
子云点头同意我的说法:“我们重头再来想一次吧。”
猫与孩子暗示了小孩提防,第一个提示是由导览手册上撕下来的地图;倾斜天平所指的则是立体方块屋,而珍贵的地图则是三颗钻石以即一条钻炼;照耀星辰的旭日是指荷兰歌剧院上的照明,宝物则是李奇飞的手写笔记,和加密过的几张计算机记忆卡;权力起源则是指着王子纪念馆,不为人知的秘密则是希特勒的钻石宝藏。
由开头整理到最后,我说道:“由这个思路去看,我们已经找到正确的解答了。”
子云咬着下唇,同样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缺漏,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我想谜题的字意,或许并不是最重要的。”
听到子云提出的见解,我脑中彷佛像是有一根神经被松开了;坦白说,在过程之中,绝大部分的关键几乎都是在不经意之中提示了我。这些谜题,若不是我先入为主的心态已经根深蒂固,实际上,谜底全部都是非常直观的。
我喃喃说道:“提示是一张地图;地图是昂贵的宝物;宝物则是李奇飞探险多年所发现的秘密,那秘密呢?”
我与子云不约而同的叫道:“在最初的地方!”
这真是不可思议,但是却又让人不得不去相信。
子云兴奋几乎要跳了起来,说道:“我立刻通知组织。”
但是,我们却没有时间高兴。
我一把拉住子云的手;同一时间,他用着惊异的表情看着我。
或许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于组织而言,是一种背叛指令的行为,但在内心深处的声音,却告诉我该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我用着严肃的表情说道:“我们不能通知组织。”
子云怀疑、甚至出现不谅解的神情:“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救出秋凝姊吗?”
“牵扯到这么大的利益,组织可能会为此而牺牲她的。”我说。
子云沉默不语,由他的反应看来,我知道他已经认同了我的说法,只不过在一时之间却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子云失声低语道:“光凭我们的力量,是根本没办法将秋凝姊救出来的……..”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说。
当我再一次回到小孩堤防,虽然景色依旧恬静,但是我却已经无法感受悠闲。
到了原本发现提示的石磨前,我正在想着该如何取出钻石。
我解开了背袋,挑出了钓鱼用的铅垂——实际上则是一枚微形炸弹。
我对子云说道:“退后点。”
接上了钓线,我将微形炸弹塞入了石磨上的倒麦孔,然后将钓线套上卷线器马达上的一个小刚环设置。退到墙边之后,我扭动了引爆炸弹的开关。
炸弹的威力并不大,但是却足以将偌大的石磨炸成两半。
看了深藏在石磨里的宝物失去了屏护,彷佛就如同一道艳蓝的流光飞瀑,由石磨的引流口流泄到地面,同时不断的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石磨之中所有的钻石,皆为不同大小的蓝绿钻。其价值,根本让我无法估算!
子云见状,立刻脱下了身上穿的外套,去将钻石接起。
什么叫做富可敌国?若是得到了这些钻石,我不会怀疑这句成语的意义。
但是,每多一分价值,在我的心头之上却又多了一分重量——重到让我感到茫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决定下一步,该怎么样行动。
即使站在这一动也不动,但时间依旧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苦思着,到底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却总是没有任何结论。
我需要组织的力量,但却又无法完全信任组织的作风。若是选择用钻石交换人质,又必须面临背叛组织,且加上对方是否会信守承诺也还是未知数。没有任何的凭借底下,我到底该怎么作?我又该相信些什么?
手机响起,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接起这通来电……
迟疑了四五秒之后,我才接起电话。
通话的对方说道:“我是慕容。”
听到了慕容的声音,几种不同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怅然若失的我应答之后,慕容才用着冰冷的语调继续问道:“该找到的东西,在哪?”
“我……还没找到。”犹疑不定的我,还是说了谎。
慕容听言,丝毫没有任何的停顿,立刻说道:“无所谓,先去将对方引出来。”
“可是……”即使慕容并不在我的面前,但是我依旧感到心虚。
“尽快办好。”说完这句话之后,慕容随即切断了通话。
我才一放下电话,子云就问道:“是组织打来的?结果如何?”
“慕容命令我们,先将对方引出来再作打算。”我对着子云问道:“现在后悔还有余地,此刻我想要知道你的选择是?”
“我信任你。”子云用着坚决的眼神看着我。
“我准备拿这些钻石,去将秋凝给换回来,即使这样会背叛组织。”
子云浅浅一笑,说道:“我早知道你会这么做的。”
“我们必须想办法,将主控权给抓在手上。除此之外,在极度的劣势之中,我们没有任何致胜的机会。”我果断的说道:“但是我们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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