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和苏月琴并肩站在一起,坚定的注视着敖广,眼中饱含不屈的战意。沐风双眼通红,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手中的冰炎似乎感受到沐风的战意,微微的震动着重又发出耀眼的光芒。
自从苏月琴现身,敖广一见苏月琴的面容,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凌厉的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漫天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口中喃喃道:“小蝶,是你吗?”
沐风只觉得压在身上那如山的力量一下子消失,被压抑的力量猛地迸发出来,一声长啸便欲再次向敖广攻去。苏月琴隐隐觉得敖广有些不对劲,忙阻止道:“等等,不要鲁莽。”沐风闻言,刹住身形,但仍紧紧的盯着敖广,只要稍有不对就会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敖离也发现了敖广的情况有些不对,忙抢身上前连声道:“父王,父王。”慕容静和赵雅儿则移到沐风身边,严阵以待。
听见敖离的呼唤,敖广似乎回过神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苏月琴,长叹一声,眼中露出一种沧桑失落的神情。
“你们都进书房来谈吧。”敖广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
沐风和苏月琴对望一眼,也跟在敖广身后走进屋内。进屋后,敖广依然定定的看着苏月琴,喃喃道:“真象啊,实在太象了。”
苏月琴有些好奇的问:“我是和前辈认识的什么人长得很象吗?”
敖广也不答话,抬手指了指墙上的一幅仕女图。这幅图纸质已略微有些发黄,但上面一宫装女子,水袖青衫,体态轻盈,宛如凌波仙子,但眉目间隐隐流露出惆怅之意,画旁提着两行清秀的小楷,“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仔细看去画中这女子眉眼间竟然和苏月琴有八分相似。苏月琴看着画沉吟不语,似乎若有所思。
敖广看着苏月琴问道:“你可是元洲望月城苏家的人?”
苏月琴点点头,敖广淡然道:“我与苏家有旧,你是苏家何人的子弟?这漠玄玉你是从何得来?”
苏月琴听敖广说与自家有旧,肃容道:“家母苏蝶舞,现已过世多年。这漠玄玉乃先母遗物。”
听见苏月琴的回答,敖广突然脸色大变,神情激动的看着苏月琴急声道:“你说你母亲是谁?”
苏月琴微感诧异的看着敖广,沉声道:“家母苏蝶舞,已过世多年。”
敖广神情更加激动的问:“那你父亲是谁?”
苏月琴神情有些黯然的道:“家父在我出生前出外云游,不知所踪。”沐风和苏月琴相恋多年,从未听其谈过自己身世,每次提及都一语带过,此时闻及不由得将苏月琴的秀手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表示自己的安慰。
敖广听见苏月琴的回答,一时脸上露出悲喜交加的神情,沉吟半晌,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苏月琴。苏月琴接过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敖广递给她的赫然是另一块一模一样的漠玄玉。苏月琴拿着漠玄玉脸色变幻不定,过了一会猛地抬头,神情坚毅的望向敖广。
敖广苦笑道:“不错,我就是你那个不知所踪的父亲。”
苏月琴心中虽然已经有些明悟,此时听见敖广亲口说出,虽极力镇定,仍忍不住身躯一阵颤抖。
沐风等人站在一旁,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敖离首先回过神来,干笑一声道:“太好了,我居然有了个这么美丽的妹妹。”
苏月琴面对敖广期盼的目光,一言不发,默默的依在沐风身边,神情复杂。敖广看着苏月琴的神情,黯然道:“我知道你恨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但希望你能听我讲一个故事,然后你再决定认不认我这个父亲。”
敖广示意众人坐下,缓缓讲道:“当年我神功初成,自觉可以纵横天下,笑傲群伦。我离开龙宫,游历天下,沿途挑战各派高手,一时间搅得修真界人人自危。就在我志得意瞒之际,我来到元洲句曲山洞准备挑战玄素派上任掌门,就在句曲山下我遇到了小蝶,那时她是玄素派掌门最小的弟子,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游玩。一见小蝶,我就惊为天人,小蝶对我也十分好感,那天我陪着小蝶整整玩了一天,什么神功盖世、王图霸业通通抛在脑后。至此我就在句曲山下住了下来,小蝶也常常偷跑出来陪我,后来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在意,那几个月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说道这里,敖广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
“后来有一天,小蝶匆匆跑来,说我们的事被她师傅发现了,让我快走。在一般人眼中,我们龙族不论如何强大,仍然还是一个妖怪,而人妖之恋是不被人接受的,尤其是象玄素派这样的名门正派。那时的我心高气傲,便欲于玄素派一决高下,但在小蝶苦劝之下,并答应和我一起离开,如是我便带着小蝶离开句曲山洞,准备返回东海。不想玄素派发出了八大派的通缉令,一路上不断有各派高手出手阻挡,我终于寡不敌众身受重伤,正当我准备使出龙族秘传的心法于各派高手同归于尽,小蝶苦苦哀求其师傅饶我一命,并发誓永不在和我来往。最后小蝶的师傅终于心软,放过了我,带着小蝶离开。而我拖着重伤的身躯回到东海,修养数年方才复原,当我一复原,便再次前往句曲山洞,不想却听说小蝶已经郁郁而终,当日我在小蝶坟前大醉一场,只觉得小蝶是因我而死,世间一切都索然无味,独自回到龙宫,自此不再踏出东海半步。当日我并不知小蝶已经有了身孕,否则就是粉身碎骨我也不会抛下你们母女两。”说道这里,敖广神情黯然,沉默不语。
苏月琴声音有些哽咽的低声道:“母亲是忧伤过度,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
敖广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已满是泪水,苏月琴终于按奈不住,轻呼一声“父亲”,扑入敖广怀中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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