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石嶙峋,奇木丛生,山谷的整个颜色竟然是紫色。很奇怪的山谷,来往活泼的兔子竟然有垂头丧气的感觉,走几步停一停,好象得了哮喘。更是惊人的是,兔子的旁边就是两只狼,可两只狼好象不吃荤一样,连看都不看兔子一眼。
整个山谷的上空笼罩着一片黑气,仔细查看,整个山谷都笼罩在黑气中,若有若无。山谷里的动物奇怪,植物更是奇怪,无论是长相和地点都很特别。本来是沙漠中植物却跑到了这里,本来开红花的植物,居然开出斗大的白花。这里岩石是红的,河水是黄的,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老头子今天我们拿什么做实验啊,这里的兔子和狼都变的有气无力的,我已经对他们没有兴趣了。”一个头发米黄的老太婆说。
“行了老婆子,这些野兽已经让你收拾的够戗了,幸亏我的医术还可以,但你也不能一点恢复时间也不给它们啊。再说,在我们两个的空间里这些小生物根本没有能力逃脱,你还担心没有什么给我们解闷的。”一个头发花白,但却长着孩子般的面孔的老者笑着说。老头看头发和眉毛说100岁也有人相信,看面孔就说20岁的孩子也不为过,这是极不协调的搭配,那么的不真实,但又真实的存在。
“哈哈,别胡吹了,我没有使真本事,否则你哪有能力救他们。这些年那个小无法送来很多人你不都无法救活吗!”老太婆狂笑说,笑声中透露着非常不服气的感觉。
“那是让你的,我们也无法出谷,在谷中能不找点乐趣吗?想我鬼医当年,只要没有死透的人我都有办法救下来。哎,老了,现在连强烈的阳光都无法见了!”老头孩子般的面孔满是悲哀,神情和面孔搭配的很不协调,有些诡异。
“让我,不用你让,你有本事就真的赢我,我毒死的人你根本没有办法救活的。你救不活的人我到是可以以毒攻毒的救活,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不喜欢毒药呢,毒药是世界上最好的药!”老太太不服气的说。
诡异的山谷,奇怪的环境,一对奇特的夫妻在争吵,旁边半死不活的小动物正用惊恐而又无奈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呓,老头子,好象前面又有人味了,可能无法那小子给我们玩具了,这回我们要好好较量一下,不准让我啊。如果被我发现让我,我一个月都不和你说话。”老太婆忽然惊喜的说。
“哈哈,还真是人味,好久没有接触人了。放心,我不会让你了,整个山谷就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你一个月不理我,我郁闷也死掉了。这回我让你输个心服口服。”老头也高兴的往前面跑去。
“啊,这那是人啊,已经是鬼了!”老太太惊叫。
“厉害,翡翠毒蚂蚁,小无法遇到什么厉害人物把这种宠物都使出来了。”老头看了看眼前半透明的,如同尸体一样的人说。
“哎呀,无聊,这么一个死人我们如何开心,还不如那些半死不活的兔子和狼呢!对了。老头子你不是说只要不死了很久的人你就能救吗,我看你如何救他,你一定要把他救活,好不容易才有一个人的玩具,不能让他就这么在这里就死了。这个无法也太不象话了,欺负我们出不去吗,他娘的,有机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竟然送个死尸来,把咱们两个修身养性的地方当作坟地了。”老太太说话很粗鲁也很气愤。
“难啊,如果被一只翡翠蚂蚁咬了,我可以救,他好象被无数只咬了,难道就大了。更奇怪的是,这些翡翠蚂蚁好象把全身的毒液全部喷出,也就是翡翠蚂蚁是咬了他就死了,临死要致命的放出毒素。这样的人,大罗神仙也无法保证救的过来。”老头翻了翻地上那已经状如死尸的人的眼睛,又把那人舌头拉了出来看看。
“我不管,比试已经开始了,首先你要救这个小子,否则我不但不和你说话,而且一年也不让你碰我。”老太太开始耍泼。女人要胡闹,老太太和小女孩是一样的,一点道理也没有的。
“好,算我怕你了,我救还不行啊,但救不过来别怨我。无法那小王八下手还真黑,估计他那宝贝蚂蚁都废了,他还真舍得下大本钱。而且还不放心的把这个小子传送到我们这里,我还真想把这个小子救醒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老头叹了口气说,作为男人,老婆的气他是受定了。
老头说完,很快的从身上掏出很多丹药,一下子都塞进了那如同死人的人的嘴里,这个死尸一样的人物就是本书的主人公赵缘,应该说已经死了最少一天的赵缘。
“哎呀,老头子你的丹药很贵重的,你怎么一下子给这个死鬼吃这么多啊!”老太太十分心疼的说。
老头苦笑一下没有理会老太太,作为男人真是很辛苦,尤其是作为毛病很多的女人的老公更难,根本没有道理说的。老者飞快的把赵缘翻了个身,然后手中出现金光笼罩住赵缘。
“老头子怎么没有反应啊,这个小子看来你救不活了,不要伤心,失败了给我洗三个月内裤就可以了,我不会笑话你的。”老太太在旁边笑着说,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休想,作为女人连内裤都不洗你还好意思说,我如果救活你至少要给我洗三个月内裤,否则这个玩具你休想得到。”老者怒气冲冲的说,手里的金光依然闪烁。
“哎呀,你脾气还不小,顶天给你洗三天的内裤,否则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老太太拉长了声音说。
“行,三天就三天!”老者答应的很干脆,根本没有等老太太的话音结束就答应了。
“你……你……”老太太忽然感觉自己好象上当的感觉。
“拿你的三色神蛊用用!”老者头也不抬的说,汗水已经顺着他的孩子般的脸流下。
“给你,为什么用这个!”老太太奇怪的问。
“这小子生机就快绝了,让你的三色神蛊在他体内刺激一下他的器官。”老者回答。
“他妈的,这个臭小子吃了你那么多丹药还吃我的三色神蛊,还害得我洗三天内裤,等他活过来的,我让他生不如死!”老太太恶狠狠的说。
赵缘如果现在能听到这对夫妻的对话,即使不被吓死也会气死。这都什么人啊,他的命连洗三天内裤的价值也没有,如果不是这对夫妻把他当作玩具,估计打死这对夫妻也不会理会赵缘的。
“好了,这个小子可以动了!”老者忽然退后对老太太说。
“什么,他还是死样,怎么活了?”老太太奇怪的说。
“我说能动了又没有说他活了,这是两个不同的感念!”老头强调道。
“什么不一样?不活怎么动啊!”老太太更加诧异了。
“哈哈,这说明你孤陋寡闻了,人体在受到刺激的时候,肌肉在很久的时间都会感应而动,人的大脑则在人的肉体死后的几个小时内还可以独自存活。至于存活的时间的长短因人而异。这个小子很特别,明明肉体已经死了,可大脑还有几分意识,不过是无法思考罢了。他的体内有强大的能量把肉体已经死的机能又保护起来。眼前这个小子看起来死了,可应该还算活死人。我用的三色神蛊在我的哨音的刺激下就会不断的折磨他的肉体,他的肉体就会自发的产生一切肢体运动,但他脑袋还休眠着,也可以说死的状态,回去我再好好医治。”老者得意的说,说起医学来他头头是道,也难得他老婆这么对他的学问感兴趣,他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吹什么啊,你先让他动弹给我看啊!”老太婆看们到老头的得意神情就生气。
“哈哈,这有何难,难道我鬼医是白叫的吗!”老者说着,吹起口哨来。
地上的赵缘跟着哨音忽然起立,如同僵尸一样。随着鬼医动听的口哨,赵缘肢体果然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口哨急些,赵缘动的频率就高些,口哨慢了下来,赵缘的身体也跟着慢了下来。
“呜~~~嗷~~~”旁边的狼吓得尖叫,兔子也发出本来不应该兔子发出的声音,看地声周围这几只狼和兔子竟然同时屎下尿流。这些狼和兔子虽然害怕到如此程度,但没有一只敢跑,这种场面很恐怖也很诡异。
“这些讨厌的家伙,滚!”老太太一挥手,这些生物好象看懂了手势一样,飞一样跑了。那些无精打采的狼只要在跑的时候才多少有了些野兽的气势。更令人惊讶的是,兔子奔跑的速度竟然不比狼慢多少,有几只体力好的竟然有超过狼的趋势。这都什么动物啊,这都什么动力啊!
“老太婆,我怎么样,本来已经死了的人让我把他弄动了,我厉害吧!”鬼医得意的说。
“这有什么啊,他还不能自己动弹,即使是现在我毒婆一副毒药下去他还动不了了,你信吗?”老太太毒婆咬着呀反问。
“信,老婆别胡闹,我还没有把他救活呢,你可千万别破坏。你没有听说吗,毒来如山倒,毒去如抽丝,你一捣乱,我们彻底没有玩具了。”鬼医惊恐的说,虽然他没有医者父母心的德行,但也不希望刚看到希望的玩具马上就被毁掉。
“还说什么有本事呢,你看那小子已经口吐白沫了!”毒婆见鬼医服软,笑着说。
“太好了,哈哈,我的医术原来还是进步不小啊!”鬼医狂笑说,掩饰不住的高兴。
“他还没治好。都这个德行了,你还笑,你疯了,老头子你怎么了?”毒婆担心的问。
“哈哈,没有什么,他如果不吐白沫我就失败了。哈哈,我是高兴啊,老婆子,我没有事情,看来我们俩的玩具是有希望了。”鬼医依旧狂笑。
“这是什么道理?”毒婆其实很佩服鬼医,否则当年也不能嫁给鬼医。
下毒和救人本来就是很矛盾的事情,两方面的人说是天敌也不为过。当年毒婆一是看中鬼医的才气,二是想给自己留个后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下毒的人终日和毒物打交道,难免自己不因为毒物的错综复杂而在身体内形成特殊的毒素。不发作倒没有什么,一旦发作简直比死还痛苦,所以毒婆选择了鬼医做丈夫。事实证明,毒婆的选择没有错,虽然鬼医长的其貌不扬,可鬼医神奇的医术真的使毒婆摆脱了用毒人的职业病。有时候,毒婆也很生气,好多被毒婆下毒迫害的人,让鬼医不经意的给救了。起初,毒婆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后来这样的事情逐渐多了起来。鬼医有时候也知道是毒婆下的手,可怎么难耐见到奇难病症,医生总是很好奇,很想把自己没有解决过的难题攻破。一些自认为很得意的下毒手段被鬼医破了后,毒婆很是生气,同时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理。毒婆经常故意下毒,然后告诉被毒害的人找鬼医医治。开始的时候,鬼医并没有注意到是他老婆在和他斗法,又救了很多人,后来发现是老婆在斗气,就故意医死了些人,他不想和老婆闹矛盾。
鬼医医治无效后,毒婆很是得意,毒婆不断和鬼医吹嘘。鬼医开始总是一笑,但鬼医有个毛病虽然喝不了多少酒,可特别喜爱这杯中之物。两杯黄汤下肚后,看到老婆如此张狂,就忍不住说出实情。毒婆大怒,不要鬼医容让,就这样两个人从结婚斗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胜负总是半数。有时候毒婆很怀疑鬼医故意如此,可看到喝酒之后也是一样言谈的鬼医才半信半疑。夫妻之间的乐事也从此开始,两个人既是夫妻又是对手,这其中的乐事不是外人所能想象。
“这个小子从正常的医学角度已经死了,就是从我这个举世闻名的鬼医的角度也和死人差不多……”鬼医看到老婆请教,乐的胡子直颤,他老年的状态也就从胡子和头发可以看到一点,一副孩子的模样。
“别那么多废话,又不是吃包子,又是皮又是折的,现在的人又有几个人知道你,还举世闻名呢,也不害臊。”毒婆不耐烦的说。
“哎,现在知道我的人几乎没有了,即使知道不过是些老妖怪,根本不能够算人了。是世人太健忘还是我们活的太久了。活的太久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啊……”鬼医感叹的说,他现在混的连出谷的能力都没有了。
“别那么多废话,再感慨我们也只能这样了。每天只能用些小野兽做玩具,即使出现个人也几天就死了,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毒婆也很感慨,同时有些生气,这个老头又勾起了一直避免去想的话题。
“现在医治这个小子的办法根本不能从常规的角度去想,常规正统的医术根本对死人是无效的。但我是鬼医啊,我跟老婆也学了很多正统医生几辈子都无法接触的,无法掌握的奇门医治的办法……”鬼医自己吹牛的同时,看了看毒婆,赶紧把毒婆也带进去,毕竟任何人可以得罪,老婆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算你小子还有自知之明!”毒婆笑着说,她很满意鬼医的说法。
鬼医清了清嗓子,环视四周,好象许多观众的感觉,然后继续说道:“我先用丹药把这个小子的生机引诱,然后用三色神蛊把这个小子体内器官好好折腾一下,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人的大脑活了,才是真正的复活,即使身体不全也复活了。我是靠肢体的运动刺激他已经快死或是说休眠状态的大脑。如果刚才任何反应没有,只是肢体运动,没有口吐白沫我真的就没有办法了,相信神仙都救不了他,他大脑根本就是死了。如今他还是有希望的,最起码他还可以简单的思维,剩下的工作我就是要唤醒他的大脑,和把这个举世罕见的翡翠蚂蚁的毒清除掉,那样我们才有生动活泼的玩具啊。”
“无法这个小子还真行,我只不过和他说过一次翡翠蚂蚁的培育方法,他还真养了出来。我这辈子都没有养过一只活的翡翠蚂蚁,那东西对环境和方法太挑剔了。有机会真跟管无法要个翡翠蚂蚁来玩玩,这个东西养起来没有100年不会成功的。哎,看这个小子的情况,所有的蚂蚁都不能幸免,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厉害!奇怪。”毒婆郁闷的说。
“好了,娘子我们打道回府,想那么多干什么啊,精彩游戏已经开始了……哈哈……
自古皇帝老儿最威风
称至尊,居九重
江山万里,一轮太阳红
一思一念春秋改
一言一语天地动
现真身,万民齐仰望
都说金銮殿里是真龙
鬼医唱着自己的山歌,哼着口哨,后面赵缘面部如同抽筋一样,全身不停的抖动着,一步一步跟着鬼医夫妇走着。
自古皇后娘娘最雍容
睡牙床,住玉宫
佳丽三千,明月照群星
一喜一怒百官怕
一哭一笑君王惊
论尊贵,女儿数第一
都说御花园里栖彩凤
毒婆也高唱山歌,后面的赵缘扭动更厉害起来,口中如同放了洗衣粉一样,大量的泡沫从口中涌出。(赵缘此时的模样就是鬼看到了也会吓跑了)
毒婆与鬼医的房间很简单,几乎是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中间掏空,窗户是两个简单的窟窿,门是动物骨头搭建,这个房子怎么看都象张着大嘴的骷髅头。房子的周围住着很多奇花异草,有的草周围几米没有任何植物,光秃秃的,就是蚂蚁也饶道而走,一看就是绝毒植物。
“老头子把那‘死倒’先扔那,该给我做饭了,我们吃什么啊?”毒婆进屋就一头栽到床上不起来了,好象干了很累的活。
“哦,又是我啊,我刚才费了很多功力啊,再说我们就是一个星期不吃饭也不会感觉饿的,为什么每天都吃啊,还变着花样吃啊……”鬼医磨叨着,但还是走进了厨房。
“滚!”毒婆突然发现僵尸一般的赵缘站在他床边,口中的白沫竟然已经滴在她的大腿上。随着毒婆的一声巨喝,赵缘如同木头一样被从窗户被踢了出去,在院子里滚了滚然后不动了。
“老婆子别把他打坏了,那样就没有玩具了,以后的日子还长呢!”在厨房的鬼医叹了口气说,本来医治就有很大难度,如今他这个霸道的老婆又给他加大难度了。作为男人既得下得厨房也得上得厅堂,男人苦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鬼医对赵缘全方位的进行了医治,先是把赵缘泡在一个大药缸里,药缸的下面架起熊熊大火。冲天的药味弥漫整个院子,赵缘被人剥的一丝不挂,如同被煮了一样。
火很旺,很快药缸变的红了起来。药缸的质地很奇怪,不是铁的,不是陶瓷的,非金非玉。药味扑鼻,可缸里的赵缘已经一个小时了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头子,需要多少时间啊,这个小子浑身黑黑的很难看,我加些漂白的药物好吗?”毒婆说着顺手扔进去了一些植物,很妖艳的植物。
“你……你……”鬼医有点说不出话来,这搞什么乱啊,药物成分都改变了,怎么掌握火候啊,真拿这个老婆没有办法。鬼医很多年前就发现,男人只有结婚就走入了坟墓,走入的坟墓就失去了男人的尊严,失去了男人的灵魂。女人真是特权动物,鬼医发誓下辈子做什么也不做男人。
“我怎么了,你到是说话,这样需要多长时间啊?”毒婆笑着说,出奇的温柔。
“哎,得七七四十九天,这个小子身上的翡翠蚂蚁的毒才可以初步迫出,只要这个小子在这段时间身体没有变得通明,他的命就捡回一半了。然后我用药膏法将体内余毒清尽,再用神灵法把他的理智恢复,如果这样还不行,这个黑老头死定了。”
“什么黑老头,这个老头马上就要变得比大白兔还要白了,你干活吧,我去睡觉了,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招呼我,有什么事情也最好不要招呼我,我最讨厌别人在睡觉的打扰我了。”毒婆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屋了。一会儿,屋子里面传出巨大的鼾声,很是惊人。
“什么别人,我是你老公啊,怎么跟劳工似的……”鬼医小声磨叨着,表情很复杂,样子既是无奈,又是愤怒,还有更多的爱,有着割舍不掉的情。
红火烧的变白了,白火变的更艳,药缸的颜色也跟着变了又变,最后终于在鬼医的控制下颜色恒定起来。药缸里的赵缘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只是皮肤好象白了很多,肌肉看起来有点生命力了。鬼医扒开赵缘的眼皮,拉出赵缘舌头,就好象看牲口一样,不时的往药缸里加些不知名字的药材,神情很专注,也很投入。这一刻的鬼医,孩子般面孔竟有一种很成熟的感觉。闪动光芒的眼睛流露出善良的目光,有些象神。不,绝对象救死扶伤的白衣使者,把生命挽留在人间。
毒婆很能睡,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没有停止过鼾声。鬼医还是很有精神,他也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睡觉了,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对于一个高明的医生遇到如此情况的患者是他的机会,也是他的挑战。一个自信的医生喜欢遇到疑难杂症,只要医治了这种患者,他的医术才有可能进一步提高。真正的医者对医术的钻研也是疯狂的,做前人所未做,能前人所未能,这是追求也是目标。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鬼医为了追求医术的最高境界付出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他曾经就是为了了解人体的结构,曾经连续解剖了18人。中国传统医学讲究经血脉络,人死了这些东西就很难查到,鬼医一口气解剖了18个活人。他不断研究着活人在解剖中的各种反应。正因为他的疯狂,他的成就也是疯狂的,他很小的时候就把一个感染上必死瘟疫的村子的人都救活。为了更好的研究医学,鬼医曾经在坟地里住了10年,他的名字也是那个时候有的。鬼医已经忘记了他本来的姓名,他忘了很多东西,但他忘不了自己对医学的钻研,看到从没有见过的病症,鬼医就象吸毒者见到海洛因一样,无法抵抗的诱惑。哪怕是这个人根本就是他仇人,他也会先救好这个人,然后杀了他。鬼医看到赵缘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可以救回赵缘,但经过老婆的挑衅,他突然发现这是他在医术领域里前所未有的挑战。赵缘的这个状况就是没有死也是很难救的,更何况从一般的医生角度已经死了一天的人,治疗这样的病人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鬼医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天才的成分。
赵缘还是没有清醒,已经四十七天了,只是皮肤变得如同婴儿一样的有生命力,皮肤里散发着孕育新生命的味道。药缸里的药水换了八十次了,再换最后一次就完成了这个疗程。鬼医精力依然很充沛,他才睡了不足10个小时,对医学的追求,他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境界,哪里会注意到自己多日来很少睡觉,哪里注意到自己这些天已经瘦了很多,连头发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毒婆终于醒了,她一觉睡了四十七天。如果世界上有睡觉大赛,毒婆肯定能拿第一。其实毒婆在能睡觉也不能一口气睡上这么多天,实际上是修行的人每个人身体到一定的时期,就会对食物产生厌烦,身体会自动走入休眠,可以数日不吃不喝。但象毒婆这样打着呼噜睡觉的方式也能坚持这么久就是很惊人了,这多少与身体和环境有关系。这个小谷本来就处处古怪。
“大梦谁先醒,平生我自知。草庐春睡夜,窗外日迟迟!好觉啊,老头子你辛苦了。”毒婆念着诗起床,没有想到这个表面粗鲁的老太婆还有几分文采。
“哎,老婆子,你现在睡觉越来越长了,我睡觉越来越少了,我们的身体都已经无法见强光了,我不知道我们还可以坚持多久。也许,我们的大限的日子要到了,整个肉体要破灭了……”鬼医叹了口气说。
“老头子,人必然要死,我们本来就违反了自然界的规矩,能够多活这么久已经是赚到了,我们还苦恼什么。百年夫妻已经不容易,更何况我们在一起走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象我们这样的妖怪早晚会遭到老天的惩罚,我们还是想玩就玩,想乐就乐吧!”
“人生当歌,醉梦几何,快意生平,夫负何求……哈哈……老婆帮我完成这第一个疗程的最后两天,用不了一个月,包你有一个活蹦乱跳的玩具,这次我们得好好玩玩!”鬼医忽然笑了,手中金光巨闪,整个火焰变成金色。
“哈哈,这才是我的老头子……”毒婆也开始忙活起来。
很快的两天过去了,赵缘身体已经如同玉一样的洁白,眼皮也不时的能动弹一下。
“老头子,这个浑身雪白,眼皮也动弹了,应该好了吧?”毒婆问。
“没有,现在这个小子的毒在在皮肤上了,你没有看到这个小子感觉象翡翠一样,不是你的漂白药他应该是绿的,他的血管现在都浮出了皮肤,如果我们控制不好的话,这个小子会血管爆裂,全身化做脓水。”
“没有想到翡翠蚂蚁这么毒,无法能够养这种蚂蚁,一身的功力应该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也许我们也不是对手了。”毒婆感叹的说。
“哈哈,那有什么,最后他如果不死,不还是要和我们一样,终年不敢见强光,身体逐渐的枯萎,成为老妖怪一样的人物吗!”鬼医笑着说,从医生的角度这些人都违反了生存的法则,最后必然都走入同一道路,象妖怪一样的活着,那也只不过在坚持,活的越久死的就越惨。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赵缘被全身包住了药膏,如同被装进麻袋一样,只有一个头留在外边。赵缘的眼睛已经可以睁开,只是很空洞,根本看不到生命的感觉。
“老头子,奇怪啊……”
“怎么了老婆子?”鬼医担心的问,抢救赵缘对他是一个挑战,是一个99%失败的挑战。不过目前看来这个小子按着他预想的速度恢复,难道在这关键的地方出什么麻烦了。一旦这个时候出麻烦,即使他这个鬼医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可想了。
“这个小子看起来,也就60岁,可经脉的感觉还不到30岁,如此奇怪,不可思议啊。哈哈,这个黑老头,变成了百老头还很漂亮啊,比老头子你看起来有男人味。老头子你怎么看都象小孩,象我的孩子啊!干脆,我和这个小老头做夫妻,你做我们的儿子怎么样?”毒婆说着说着,开始胡说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呢。
“是啊,这个老头很奇怪,我也正研究呢。这个老头身上有强大的能量,也就是这强大的能量才让我有机会救回他的命。”
“什么?你……要和他做夫妻,我做儿子岂有此理……”鬼医才反应过来,气得直哆嗦。
“呵呵,老头子开玩笑呢。不过这个小老头确实很标准……”毒婆笑着说,手还不停的抚摩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边的赵缘,就象色狼见到美女的感觉。
“哦!”鬼医不在说话,回到房间一阵翻腾。一会儿,拿出一颗精光闪闪的丹药出来。
“老头子,你干什么啊,不是说这个小子的脸不包起来了吗,你怎么还是包起来了。”
“哦,对病人有好处,也省着你看到这个帅老头的脸整天胡思乱想。”
“哈哈,老公你还会吃醋啊,以前你怎么不这么大醋味。”毒婆眯着眼睛问鬼医。
“废话,以前你竟接触那些狼啊兔子啊,即使有人来,也比较丑陋。难道我还担心你和狼有私情啊,人与兽根本不可能的……”鬼医小声的说着。
“你这个臭老头说什么呢?敢再重复一遍吗?”
“不敢!”鬼医回答的很干脆。
“呵呵……”毒婆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别闹了,我帮你干活。我们夫妻了这么久,能够在这山谷陪伴我的只有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对年轻人没有兴趣的。”毒婆接着说。
鬼医不断的把一些不知名的液体撒在赵缘的麻袋般的身体上。场景很奇怪,液体落到赵缘身上就不断的化成白烟飞去。头部是用另一种不致名的液体浇灌的,液体一接触赵缘的头部竟然化成绿气。赵缘的两只眼睛竟然在绿气中发出诡异的光芒,和先开始的中空洞的感觉决然不同。
“老公,你还有两把刷子啊!”毒婆脸上出现佩服的神情,鬼医的竟然把毒药也当作了治疗的圣药。本来以毒攻毒是他毒婆的强项,毒婆这一刻忽然发现鬼医竟然用的要比她好,调制出来的毒液她竟然无法看出什么名堂,而且效果之快也令人惊讶。
“何止,我至少有三把刷子。”鬼医毫不谦虚的说,能够得到他这个母老虎一样的老婆的夸奖,他感觉高兴极了。这些天辛苦的疲倦感觉也随着老婆的夸奖而很快的消失了。
“臭美,三条腿你到有,而且都不牢靠了,站都站不稳了!”毒婆笑着骂道。
“哎,你老婆子上下两张嘴怎么说怎么是……哈哈……”
“讨厌,你以后不想上床了……”毒婆脸色竟然出现罕见的红色。
“哈哈……”
鬼医心情愉快之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一团白气、一团绿气很快掩盖住了赵缘的身体。在雾气中只看的出赵缘那野兽般的眼睛,发着诡异的光芒,而且越来越亮。
鬼医越来越专注,现在眼睛里只有赵缘的身体,连在旁边不断和他聊天的老太婆也不是很答理了。这一刻他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竟然和赵缘眼睛里的光芒惊人的相似,同样有野兽的疯狂和魔鬼一样的诡异。
毒婆静静的看着鬼医忙碌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他们之间所学的根本就是对立的。鬼医想着如何最短的时间内把病人用最简单的办法救好,而且副作用也降到最低。而她毒婆考虑的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如何让被她毒害的人早日见阎王,他们根本就是绝对相反的行业,手法上也有很大的不同。毒婆知道自己丈夫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夫,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鬼医可能千古留名,让那些只会尝草药的什么李时珍什么所谓的医学名流不能在医坛上独领风骚。
毒婆从来没有后悔过她嫁给这样的丈夫,甚至她还很骄傲。她的丈夫神秘而有魔力,没有人知道她丈夫可以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她丈夫到底有什么不能的。和他的丈夫相比,这个世界那些所谓的名医不过是刚学走路的小孩。毒婆多少次被自己或仇家的毒所迫害,鬼医都谈笑间摆平。有这样的丈夫才有安全感,有这样的丈夫才是好的归属,尤其她这种整天和各种毒物打交道的女人。
毒婆还记得刚和鬼医认识的场面。这个其貌不扬,但长的绝对有特点的鬼医整日趴在坟墓前和死人打交道。在鬼医的眼睛里,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更可爱。死人可以告诉活人很多东西,死人可以把活着很嚣张人的弱点告诉活着的人,帮助活着的人如何防范自己本来不知道的东西。毒婆当年很漂亮,自认为天下四大美女同时出现也不一定能够比下她。多少追求她的人,被她戏弄的神经崩溃,多少不知死活的人被她谈笑带入死亡的坟墓。可鬼医对他这个大美女视而不见,反而对他所毒死的人百般兴趣。
当年毒婆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趴在坟头,还不知死活的男人。当毒婆在整个树林和坟地里布下可以令人痒上七天七夜的毒粉时,鬼医明明看出来有毒,还是笑着把所有的毒区转了一边,并把解毒的配方公布天下。毒婆败了,她很不甘心,不断的下下各种无形毒,可还是奈何不了鬼医。可毒婆从鬼医带有笑意的娃娃脸上还是看到了佩服的神情,用鬼医后来和她说的那句话:“你这根本不是下毒,你已经把下毒做成了艺术,我崇拜艺术。我因为艺术而看到了你,原来你比那些毒药更美丽。”
之后的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游戏,有些次毒婆已经成功的掌握住了鬼医的生死,可毒婆此时已经舍不得杀害鬼医。只有鬼医把看重她的美貌,只有鬼医尊敬她的事业。更主要的她和鬼医的斗法,毒婆的麻木人生开始转变。用毒,这个让世界人瞧不起的手法,同样可以有很多乐趣。因为鬼医,毒婆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下毒领域。因为鬼医,毒婆的少女心终于有了波动。有鬼医这样的敌人绝对是恐怖的,高明的医术竟然随时可以变成杀人之术。有这样的朋友绝对是几世的福气,几乎所有在生死间打交道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陌生人谁敢轻易得罪鬼医的朋友。得罪了鬼医的朋友,这样就得罪了鬼医,生死线就少了道屏障。毒婆不要自己成为鬼医的敌人,但也不甘心只做鬼医的朋友,在她的设计下,鬼医终于成了她的财产,也成了她的幸福源泉。
毒婆呆呆的看着鬼医忙碌的身影,回想当年鬼医每次中毒后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满不在乎,这让毒婆怀疑当年鬼医根本就没有中毒,或是只想让在游戏她,在逗她开心。不过,一切都过去了,这个孩子般的老人已经陪伴了她不知道多少个日日月月,他们一起有过开心,有过胡闹。有过争执,有过共鸣,他们已经是一体,已经是各自的一部分……
“嗷~~~” 赵缘麻袋般的外壳忽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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