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刑天收到各方的宴请,可以说是整天都泡在酒桌上。
宴请者有格鲁吉的国王和王后,有地亲王等众位大臣,有红衣主教等等……如果说是接风洗尘,这时间也未免太长,但凡明眼人皆能看出,刑天在国王面前的话语说一不二,而国王也对刑天言听计从,实在令旁人匪夷所思……
月光,晶莹温润,没有夏日阳光的火烈、没有孤屋油灯的柔弱,也不像蜡烛故作忧郁的闪烁,更没有花红酒绿的蛊惑。它是莹润的,像那轻咬绯唇满含柔情的少女美眸,像那无风淡阳里的一泓秋水,像那晴空万里外的一片蔚蓝……
坐在别庄阁亭内的一张石凳上,刑天品著王后赠送的美酒,怡然自得的欣赏月圆之夜的美丽,似乎已经抛弃尘世间一切烦恼。
静静地站在刑天身后,战狼一言不发,恪忠职守的保护刑天之时,也在等待刑天的命令。
“战狼,习惯这种酒桌上的文化吗?”
面露靦腆的神色,战狼言出于心地说道:“真的很难受,主人,您怎么会受得了呢?”
“适应才是道理。再说酒桌上也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主人,这有什么文章可做?”
刑天微微一笑,解释道:“本来酒桌上没有文章,但人心最喜欢猜测,尤其是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只要好好利用人内心的坏毛病,这可就是一笔永远都做不完的文章。”
经此提醒,战狼顿有所悟,试探问道:“主人,您每场宴请都参加,难道是为查出谁是双面间谍?还是为让地亲王他们相互猜忌?”
“查双面间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通常都很会隐藏自己,而且几乎都是单线联系。”顿了顿,刑天品口美酒,淡淡说道:“这一个月看似平平静静,事实上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如果不让他们相互猜忌,我的全盘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小天,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草率?”公爵夫人含笑地走过来,她坐在刑天身边,拿起酒壶给刑天的酒杯斟满美酒,“小天,我不是怀疑你的计划,但是俗话说计划不如变化快,我……我想你应该准备一个备用的计划。”
沁闻著杯中外溢的酒香,刑天含笑说道:“我现在已经开始部署备用计划的详细步骤,但我不希望看见备用计划启动。公爵夫人,相信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无由地打个冷颤,公爵夫人不明刑天备用计划的具体内容,却相信备用计划一旦启动,就如其夫郭海瑞公爵的梦中所见一样。
“不用担心,事态还在控制之内。”扬颈一口喝掉杯中酒,刑天眼中精光一闪,“希望国王不要逼我,不然他将无法承担后果。”
公爵夫人幽幽一叹,不难明白刑天一旦启动备用计划,京都定然将会血流成河、死伤无数,所牵连的人数必是以千计数。身为血狼一族的后裔,公爵夫人实在无法开口替人类求情,毕竟五百年前做的太过分,进而诱发天劫降临人间。
刑天含笑对公爵夫人说道:“不用为人类将来的命运担忧,因为他们命不该绝。”
忽感外人气味出现,公爵夫人扭头一望,见阿克主动前来,她说道:“小天,你们有事要谈,我先下去了。”
“不用,他来是意料内的事情。”
按照格鲁吉等级制度的惯例,现今身为京都东门城防队长的阿克,必须要向刑天主动行礼,但刑天却开口免去他的行礼,“别客气,都是自己人,坐下来说话。”
坐下来,阿克沉默片刻,“子爵大人,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算是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抬指打断阿克的话语,刑天一脸笑容道:“不用把你知道的秘密告诉我,这样你会更加危险。我似乎说过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所以不存在什么知遇之恩。”
“你已经知道了?”阿克惊疑道。
“难道你认为还有事情可以瞒住我吗?”微微一笑,刑天仰首呼吸夜间的空气,淡淡说道:“看似平静的京都,事实上杀机四伏,想要铲除我的人实在太多。阿尔及利派出的三位使节,至今仍在使节馆内,知道国王为什么一直没有召见他们吗?阿克,因为是我不让国王召见他们。”
眉头一皱,阿克不解道:“子爵大人,难道这样做有好处吗?”
“天亲王、地亲王、阿尔及利的国王和教皇、科特迪的国王和教皇、格鲁吉的国王和教皇、东瀛霸主上官秀吉、雾阴雷奘等等,”刑天含笑道:“他们都想杀我。可惜,他们一直没有机会,或者说,他们正在酝酿铲除我的计划。”
阿克心中并无太大惊讶,“你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必然有你的计划。”
“杀我,不是不可能,而是要付出代价。或者说,他们暂时付不起代价。”遽然的呵呵一笑,刑天对著阿克蚊声道:“做好心理准备,一旦东瀛战火燃起,你就要随我出征。只要你不躺在沙场上,将军的帽子就等著你戴。”
“子爵大人,战争没有必胜的说法。”
“知道吗?远东地区有一种娱乐性活动,那里的老百姓叫做围棋。”似乎已经看见什么,刑天柔声说道:“大九九和小九九,是成为围棋高手的一个重要条件。
小九九的意思就是,对方落下一子后,我要在短时间内推测出他能走的九十九步棋。阿克,如果将小九九的方法运用在战争上,你说会是一种怎样的局面?”
阿克听得猛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事,战场之上变幻莫测,哪有那么容易摸清敌军的步骤?”
“看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算了,等上战场以后,你就会明白。”
“主人。”
“好了。对不起,我有位重要客人要来。”
见公爵夫人和阿克离去后,刑天品口美酒,含笑开口:“黑玫瑰,既然已经来了,出来说说话吧,我好像说过要将无羽黄金箭亲手还给你。”说著,刑天由怀中取出暗夜黑玫瑰射中自己左胸的无羽黄金箭。
恍若蜻蜓点水一样,黑玫瑰踏著池水跃入阁亭,她似乎不畏惧刑天一样,大方地坐在刑天对面,美眸闪烁著精光紧紧地盯著刑天含笑的脸。
将无羽黄金箭推至黑玫瑰身前,刑天冲其微微一笑,“物归原主。”
看了一眼,黑玫瑰缓慢收回无羽黄金箭,“刑天,难道你不怕我杀你吗?”
“今晚月色很美丽,谈这些事情,大煞风景。”含笑看著蒙面的黑玫瑰,刑天岂能看不出黑玫瑰眼中闪烁的杀意,他笑道:“怎么,这么想杀我吗?”
点点头,黑玫瑰冷笑道:“想不到你的运气这么好,如果不是你的心脏有异,你早就是我的箭下亡魂。”
含笑摇摇头,刑天淡淡说道:“我知道杀手有杀手的规矩,但麻烦你转告你的雇主一句话:我并不介意他派人来行刺我,我也不会对此事展开报复行动,但请他明白一点,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看来你不是自信,而是自大。”轻瞄刑天一眼,黑玫瑰的鼻中发出瞧不起的哼声,转身飞起,几个起落之下便已消失在夜幕中,空气中回荡著她的话语:刑天,你不会活著走出京都!
一声轻响,德川康康出现在阁亭外,他开口问道:“主公,需要派忍者跟踪黑玫瑰吗?”
“棋子的利用价值有限,棋手才最可怕。”
眼中透出笑意望著黑玫瑰消失的方向,刑天缓缓闭上眼睛,慎重斟酌备用计划,认为现在虽已开始部署,但力量显得不足,需要时间来准备,然而敌人会给自己这么多的时间准备吗?
想著,刑天徐缓睁开眼睛,嘴角叼著一股令人胆寒的笑意,“阿康,最近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德川康康本来就准备前来回报一月的调查结果,遇见刑天和黑玫瑰相谈,所以并未出现打搅。如今刑天这么一问,德川康康立刻开口回道:“综合一月调查显示,官方人员共有十五人列为嫌疑对象,非官方人员共有三十六人列为嫌疑对象,证据正在收集中。主公,双面间谍做事很俐落,调查方面恐有困难。”
“嗯,其他官员有没有异动?”
“回主公,此事一向是上忍柳兵卫负责,具体情况他最清楚。”
“明天晚上让他来见我。对了……南港那边有什么动静?”
想想前些日子秘忍的回报,德川康康说道:“主公,南港风平浪静,巫老、包封等人做的相当出色,并未有任何异状发生。”
忽然想起某件重要事情,德川康康问道:“主公,幕莲三人已经一连数日想要求见主公,一直被属下拒在门外,不知主公是否接见他们?”
“是时候了,明天你代我去请他们过来。嗯,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下去吧。”
“是,主公。”
感觉不到德川康康的气息后,战狼奇怪问道:“主人,难道您已经知道是谁雇佣黑玫瑰?”
“只是一个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静静地坐在阁亭中的石凳上,手肘搭著石桌托住一侧太阳穴,刑天闭著眼睛,似在思考般令人难以琢磨,又好似睡著般令人不由心生畏惧……
随著时间推移,朝霞缓缓露出地平线,虽说日出美丽,但似乎此时的刑天已经陷入某种困境中,眉头时不时微微一皱,好像有一件事情难以想通一样。
抱怀背靠阁亭石柱,跟随刑天多年的战狼从未见过刑天如此深思。他虽明白此事与格鲁吉有关连,却难以明白刑天为何事一直沉思至今。
战狼最擅长的就是战斗,他精通各种战斗技巧的精髓,寻常战斗技巧对其根本就不成威胁,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是没有丝毫惧色。但是,其他的事情,他可谓一窍不通。
天性告诉战狼,深思中的刑天正在等待,至于是等人还是等事,战狼就无从知晓,因为这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大概是早饭结束时,幕莲、幕强、元平三人出现在视野内。
“你们来了。”
闻听刑天这淡如清水般的言语,连最起码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幕莲心中不禁升出一股闷气,苦苦等待格鲁吉国王古仁召见,却是迟迟一月之久都没有得到答覆。
前些日子,幕莲在与地亲王古地的宴会中,由地亲王古地的酒后言语中得知,阻挠自己觐见格鲁吉国王古仁之人就是刑天!如今看来,刑天是故意阻挠。
“子爵大人。”坐下来,幕莲眼中透出怒意望著刑天,良久未见刑天有丝毫动静,不禁开口打破晨曦的寂静,“子爵大人,国王一月没有召见我们,难道你不觉得失礼吗?”
“很正常。”
“正常?理由呢?”强压心中一股被耍弄的感觉,幕莲暗地握拳自我克制。
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刑天淡淡解释:“国王陛下任命我调查法庭流血事件,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国王陛下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语。幕莲公主,国王陛下让我转告你,对于法庭流血事件,他非常重视,希望这不是两国邦交破裂的起点,而是两国邦交进一步加深的开始。”
刑天的一番解释算是给足幕莲面子,于公于私,他的话语不存在任何漏洞,一时间弄得幕莲无从入手,更不知下面该说些什么。
姜是老的辣,元平和善地开口问道:“子爵大人,您对法庭流血事件有何专业看法?”
似乎元平的这一问,早已在刑天的预料之内,面部逐渐泛起常人心惊肉跳的微笑,“相信你们应该知道,国王陛下前些日子任命我为格鲁吉的顾问。”
“嗯。”元平不知刑天耍的是何把戏,只好以静制动看看苗头再说。
脸上蕴藉神秘微笑,刑天不以为然道:“国王陛下问我三个问题:第一,为什么一场简单的法庭辩证会,能引来一内二外的三股势力?第二,三股的势力前来的目的是什么?第三,假设这三股势力在达成目的后,接著会产生什么样的威胁?”
幕莲强口问道:“你怎么回答?”
“答案很简单,只有六个字……”刑天徐缓睁开眼睛之际,沉声道:“政治、经济、军事。”
“政治合作、经济掠夺、军事入侵。”冷冷地说著,幕莲凝神审视刑天,心中不由得一凉,暗忖刑天为何恍如一个黑洞,令人难以琢磨的时候,竟会令自己感觉到恐惧?未将心情显露于面,幕莲求证般问道:“子爵大人,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刑天只是微微一笑。
元平吓得通体透凉,总算见识到刑天的可怕!不,可怕并不能代表刑天。危险,极度危险,这才是勉强可以形容刑天的词语。
早在法庭流血事件发生之前,元平已经由阿尔及利教皇口中得知入侵格鲁吉的大体想法。虽说军事入侵的条件尚未成熟,但经济入侵格鲁吉的条件已经具备,阿尔及利的首富苏茨正在挑选适当时机。然而,军事入侵正在逐渐成形之际,却是被刑天一句道破,隐约中还有被其反制的感觉,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吗?
不自然的呵呵一笑,元平尝试说道:“子爵大人,真伪尚未确定,现在就下结论似乎过早。”
“是吗?”望著元平的眼睛,透出足以令人窒息的笑意,足有半晌,刑天在看见元平鬓角流出汗水后,才平和的一笑,“或许元老说得对,我可能是杞人忧天。
但是……元老,我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应该被排除在外吧。”
“是的、是的……”元平笑得很不自然,心中感觉到此时真的是书上所写的度日如年,实则不愿意再与刑天在此环境下交谈,因为元平已经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今天谈话的主动权已经在刑天手中。
“怎么,都不说话了?”
幕莲怪异地瞪刑天一眼,“子爵大人,我们并不是游手好闲的人,耗在这里等于浪费时间。”
“法庭流血事件一日真相未浮出水面,两国邦交就不会正常化,相信科特迪国王也会意识到这一点。”不给幕莲驳辩的机会,刑天接著说道:“如果想以此为藉口另生事端,我绝不会在意将千里草原染成红色。”
闻言,幕莲立刻意识到刑天在军事方面定然有独到之处,嘀咕刑天拥有的紫色火炎的威力究竟有多大?是否已经达到主宰一场战争的胜负走向……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下子全部涌上幕莲的脑海中。尽管她心中有所顾忌,口上却不饶人地问道:“子爵大人,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堂堂一位格鲁吉的国家顾问,难道你连这句话的后果都看不出来吗?”
微微一笑,刑天反问道:“东瀛离爆发内战的时间不远,幕莲公主,你相不相信,我只需一万人马,便可轻松将东瀛踏为平地?”
“咯咯……痴人说梦!”身为阿尔及利公主,幕莲对周边国家的军事力量多少有点瞭解,自从东瀛霸主上官秀吉击败雾阴雷奘后,阿尔及利就一直关注东瀛的发展情况。如今,刑天狂妄到只需一万兵马便可将东瀛踏成平地,那么东瀛霸主上官秀吉麾下的数十万大军是干什么的?
幕莲轻蔑地望著刑天,大言不惭道:“子爵大人,如果你真的以一万兵力拿下东瀛,你就是我下半生的主宰,反之我就是你下半生的主宰。怎么样,敢不敢打赌呀?”
“太多了。”
“嗯?你说什么?”
呵呵一笑,刑天解释道:“幕莲公主,我的意思是……踏平东瀛用兵六千足矣,一万兵马实在是太多了。”
“咯咯……子爵大人,你知道什么是天方夜谭吗?”
“究竟是不是天方夜谭?幕莲公主,半年的时间就可以看出结果。”
幕莲冷笑说道:“子爵大人,就算你有紫天鹰此种异兽助阵,你也不可能以六千兵力踏平东瀛,我劝你还是多看几本军事书籍,这样才不至于弄出天大的笑话。”
“似乎我没有说要紫天鹰助阵。”食指点点太阳穴,刑天含笑说道:“幕莲公主,我可不想成为你下半生的主宰,因为像你这样的女强人并不适合我,简单的来说,你没有军事头脑。”
“刑天,你我赌约照旧,半年后见输赢!”
和气地对刑天说一句场面话,元平急忙追上气冲冲离开的幕莲。
“主人。”战狼质疑道:“打东瀛只需要六千兵马?这是不是有点……”
刚要开口说话,刑天就感觉到夜狼的气息出现,抬指免去他的行礼,开口问道:
“找到没有?”
摇摇头,夜狼自责道:“主人,夜狼无能,两项搜索目标无一进展。”
“起来吧,找不到东西不是你的错,是我轻敌。”移目望著池水中畅游的鱼儿,刑天嘴角残毒的笑意陡然一吊,掏出怀中一封已经被火漆密封好的信件,递交给夜狼后正色道:“转交野狼,传我命令,野狼亲率狼群奔赴东瀛,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夜狼违命进言:“主人,狼群的使命就是保护主人安危,万万不可调动狼群!主人,请三思!”
“主人,夜狼说得对,您千万不能调动狼群,万一有人对您下毒手,仅是战狼一人之力恐难保护主人周全,请主人三思!”战狼心口如一地劝道。
“担心是多余的,国王不会和我翻脸,至少在他听到那句话以后。”挥手示意夜狼退下传令,刑天沁闻著杯中的酒香,淡淡问道:“战狼,是不是在怀疑那句话?”
战狼点点头,尚未开口说话,突感一股陌生气息进入感应范围,立下将警戒心提至最高。待看见德川康康和一名陌生男子出现后,战狼并未放松心中戒意。
看一眼陌生男子,刑天就已看出男子身受重伤,心知肚明道:“阿康,他是柳兵卫吗?”
“上忍柳兵卫参见主公……”一口鲜血夺腔而出,柳兵卫前后踉跄一下,好在有德川康康援手帮助,才稳住身形。
“真有点让我吃惊,柳兵卫,想不到你居然还能活著到我身边。”看也未看柳兵卫一脸迷疑的样子,刑天眼中带笑地望著杯中的酒液,柔声说道:“以一个忍者的战斗力来讲,与黑玫瑰此种级别的高手交锋,生还的机率非常渺茫,柳兵卫,你是下了苦功夫。”
柳兵卫惊讶到无法开口说话,他在偷听国王古仁和黑玫瑰谈话之际被发现,并与黑玫瑰一番恶战,而刑天一语道破这不可能外泄的事情,怎能不令他惊讶!
挥指示意战狼给柳兵卫一枚疗伤圣药,刑天冲著柳兵卫微微一笑,“等你稳定伤势后,我有话要问你。”
皆因内腹创伤太重,柳兵卫只能冲著刑天点头,服下疗伤圣药后盘足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确定柳兵卫一切正常后,战狼有点迷糊的问道:“主人,这……雇佣黑玫瑰暗杀您的是国王古仁?”
“排除内部问题,对一国之君生命威胁最大的莫过于杀手,想要摆脱这种威胁是不可能的,只有将威胁降至最低点。”看过柳兵卫的表情,刑天终于全盘想通,心情不由开朗很多,“以杀手对付杀手,这种方法最有效,呵呵,不然黑玫瑰临走前怎么会说出那句话。”
“主人,您就这样放过古仁?”
“情理内的事情,不需要斤斤计较。”扭头望著德川康康,刑天面色平和,“阿康,除了必要的忍者以外,可以调动多少位高阶段的忍者?”
仔细的想一下,德川康康回道:“主公,最大极限是两百名忍者。”
“嗯,不错。阿康,想不想尝试一下东瀛霸主宝座的滋味?”
“属下,想……很想坐上霸主之位……”尽管内心忐忑不安,德川康康还是如实地道出心中想法,他实在不敢在刑天面前说谎,至少在他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可以瞒过刑天那双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
“带一百五十名忍者前往东瀛,野狼会给你具体任务目标,你现在的职位由柳兵卫接任。”含笑望著面露迷疑神色的德川康康,刑天蚊声说道:“不要让我失望,如果你连这件事情都做不好,那么你也就没有资格座上霸主的位置,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明白。”德川康康惊喜参半,明白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如果任务完成的出色,将会成就一代霸业。
“嗯,下去部署吧。”
德川康康走后没多久,柳兵卫就已醒来,他单膝跪地开口道:“多谢主公成全。”
“战斗力是可以用药物提升,却是无法超越极限,勤加锻炼才是真正的道路。”
“谢主公指点。”
“今天开始,由你来代替德川康康的职位,原先的职位你自己斟酌。”顿了顿,刑天问道:“在我来京都的前后一个月内,有什么异状?”
想想以前收集的情报,柳兵卫回道:“主公,这两个月内,从地亲王古地府中飞出的红鹰次数共达十五次,其中,十次飞往边关大营,一次飞往南港,三次飞往阿尔及利,还有一次是飞往科特迪。”
“三次飞向阿尔及利,难道古地与古天有联系?”心中暗想,刑天口中问道:“
还有没有异状?”
“主公,京都最近两个月出现不少陌生面孔,其中有一小部分人成为招贤馆的食客,属下怀疑这些人另有目的。”柳兵卫继续说道:“综合各方面的资讯,已经列出威胁性最大的十一人,现已全部都在监控范围内,等候主公的命令。”
“嗯,做的好,想必阿康教给你不少知识。对了……幕莲一月以来有什么动静?”
“回主公,幕莲举动并无异常,但是……”停了下来,柳兵卫已经明白刑天料事如神,很快的便打消隐瞒的念头,他说道:“主公,元平是一位全能的术士,属下怀疑监控秘忍受到他的幻术欺骗,得出的结果可能失真。”
“说吧。”
“是。十天前,秘忍回报说,元平潜入古地的王府中,在三小时后才出来。”
“跳梁小丑,不过也不能低估他们。”心中已然明白元平进入地亲王的王府所为何事,因为曾经被阿克劫走的阿尔及利国王回礼一事,刑天并没有如此快淡忘,“兵卫,古仁和黑玫瑰谈些什么?”
“古仁命黑玫瑰暂缓行动,混入主公身边,伺机挑动主公与古地之间的间隙。”
柳兵卫面色有点为难地说道:“主公,最后一句话没有听清楚,属下不敢肯定。
古仁要对主公身边的女性下手,不知是绑架还是杀害。”
久未听闻刑天言语,柳兵卫偷偷抬头瞄刑天一眼,见他面若有思地闭著眼睛,心中不禁纳闷,难道德川康康所言,刑天无所不能的说法是假的?未得其中原由,柳兵卫试探进言道:“主公,不如绑架古仁的子女?”
“低级手段,如果是阿康,他不会说出这种话。”
尽管刑天的话语非常的温和,柳兵卫却是吓得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他强忍著膝盖传来的痛苦,稽首颤栗道:“属下愚昧,请主公教导。”
“自己回去好好的想想,当作一门功课来做,想到答案回来告诉我。”
“是,主公,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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