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未落,一身黄袍、威严不可一世的第五乘驾已悠然走近。
徐国师暗叫万幸,国王来得当真及时,化解了自己的危机。
或许第五乘驾早已来了,只是深藏未露,假如自己稍露私匿岳钝的行迹,此刻焉有命在?
他霎时惊出一身冷汗,行了一礼,退往一旁逼毒去了。
在兽国之中,古精灵最不愿见到的人一个是第五乘驾,另一个便是那以淫荡出名的艳后,当下凝神戒备,道:“第五乘驾,你来得未免太迟了。”
第五乘驾笑道:“古精灵,祢跟朕说,你们是如何从火山中逃生的?玉润妍又在哪里?”
说话间,只听得“锵铿”一声,我的咽喉处火星乱溅。
古精灵惊怒交集,骂道:“第五乘驾你好卑鄙无耻,竟然暗算岳钝!”
第五乘驾自知与岳家仇深似海,怎容岳战之子活在世上,便在和古精灵说话之际,手里暗握着的一柄利匕,已疾如闪电般猛切我喉咙。
若在平日,我喉咙必断无疑,可此时利匕临喉,却分毫无恙,反耀出点点火星。
古精灵深知这第五乘驾功力非同寻常,绝对不敢拿我性命开玩笑,若猜到对方暗下毒手,必尽力相救,现下见此情景,反而放下心来,已有了计较。
第五乘驾从未见过这等怪异的事情,收回利匕,道:“朕只是拿岳钝的脖子磨磨匕首而已,古姑娘祢何必惊慌?”
他仍不死心,潜用“声气功”,内蓄“紫霞神功”,看似和古精灵说话,一股无形劲气却旁逸而出,猛击我的脑部、胸腹要害。
一击过后,我一点反应、变化都没有。
古精灵却未能察觉第五乘驾再次暗下毒手,道:“第五乘驾,我有一番良言相告,不知你听与不听?”
第五乘驾笑道:“古姑娘祢尽说无妨,不过朕却要先看看岳钝这小子是否连火都烧不死。”
他身形疾闪,忽地欺近我身边,也不知在我身上洒了什么液体,跟着一声长笑,“声气功”击在我心口,摩擦出巨大火球。
刹那间,火光蹿起,烈焰腾空,我已完全置身于火海,“噼噼啪啪”直响。
古精灵大吃一惊,欲待抢救已然不及,又听得身旁的徐永贵道:“国王放的这把火,纵是机器国王铁无敌的‘三味真火’,恐怕也不过如此。”
原来徐永贵已经把毒驱尽,站在一边看热闹了。
焚烧之下,我的身上更黑更亮,黑亮得几如一面镜子,光鉴毫发,闪光夺目。
起始火焰尚为红色,不久即化为黑色,黑烟滚滚,四周七十里方圆的土地都变为黑色。
徐永贵变色道:“奇怪,奇怪……”
说话之际,他脚步踉跄,竟似站立不稳。
第五乘驾忽地大喝一声,一股劲气扑出,熄灭火焰,拉着徐永贵疾退出十余丈外。
徐永贵面色惊惶,又躲到一旁驱毒去了。
第五乘驾仰天长笑道:“岳钝啊岳钝,此时连朕都杀你不死,日后你活了过来,谁还能是你对手?”
古精灵一直盯着他,笑道:“第五乘驾,你别装腔作势了,你也中了毒,是不是?”
第五乘驾道:“小丫头,祢的眼睛好毒!”
古精灵笑道:“再毒,也毒不过岳钝。”
第五乘驾失笑道:“这话倒也不错。”
敢情我遭烈火焚烧,不仅体内鸩毒加剧,皮肤外层的剧毒亦被蒸发出来,使得徐永贵二次中毒,连第五乘驾也中了毒,不得不借助“声气功”驱毒。
第五乘驾潜运内息,察觉体内已无一点毒质,这才放心,道:“古姑娘,岳钝到底所中何毒,这般怪异。”
古精灵有意叫无情先生树敌,便把无人岛上发生的事说了,但我如何从泥石中爬出来,又如何中毒,却一无所知。
第五乘驾脸色越来越凝重,低沉着嗓音道:“无情先生,哼,日后朕倒想会会他。”
他又问道:“那日火山爆发,你们怎能逃生?”
古精灵道:“这个嘛,你得问岳钝,连我也不知情。”
第五乘驾道:“当真?”
古精灵道:“信不信由你。”
第五乘驾道:“姑娘适才说有良言相告,现下可以说了。”
古精灵道:“你虽想杀死岳钝,却怎么也杀他不死,是也不是?”
第五乘驾微笑道:“可祢却有办法救他。”
古精灵长叹道:“我若能救好,便不会带着他乱跑了。”
第五乘驾似有所悟,道:“姑娘来历神秘,师长想必更是一位不出世的高人,他有办法救岳钝,是吗?”
古精灵知道瞒不过这精明强干的第五乘驾,道:“你也明白,岳钝体内的鸩毒太过厉害,无论是谁救他都得费一番功夫,我的师长是否肯出手相救,我也没有半分把握。”
她所请之人乃是“圣姐姐”,并非师长,但古精灵此刻却不愿泄露,便顺着第五乘驾的话说。
第五乘驾道:“倘若朕向姑娘挑战,不知祢能否接得住?”
古精灵一叹,道:“我打不过你。”
第五乘驾道:“如此一来,救治岳钝便得被耽误,他必死无疑,朕岂非亦达到目的了?”
古精灵微微冷笑,道:“那时岳钝虽死,但所带来的后果恐非你所能承受。”
第五乘驾道:“哦?”
古精灵胸有成竹地道:“鸩毒之厉害,你已试过了。假如岳钝死了,他体内之毒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数千里之内将被毒气所笼罩,寸草不生,数百万百姓以及其它无以计数的有生命的东西亦将丧命。那时,兽国国力耗损,全国上下怨声载道,即使内乱不生,艳后又岂会袖手闲观?独尊大帝、铁无敌,还有尸国国王僵直又岂有不乘机入侵之理?”
万一岳钝死了,鸩毒如何,古精灵根本不知道,但她信口开河,说的便跟真的似的。
第五乘驾听得一愣一愣的,古精灵所言,一下子命中了他的要害。
即使鸩毒不似古精灵所说那样严重,但给兽国带来一场灾难却是不争的事实。
后果如何,实是难以预料。
古精灵见第五乘驾不出声,暗暗好笑,道:“你道我为何拼命要救岳钝?”
第五乘驾道:“这又何难猜?祢爱上了这小子!”
古精灵道:“不错,而且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岳钝若死了,你猜我会如何?”
第五乘驾道:“殉情。”
古精灵道:“后果远远不止如此。我死了,我的师长便会认为是你害死了我,她老人家发起怒来,这可不得了,山崩地裂,天地失色,待她亲自来找你算账,再加上艳后等人,嘿嘿,你死定了,兽国灭国指日可待。”
第五乘驾默然半晌,道:“祢想怎么样?”
古精灵道:“放我和岳钝一条生路,也好给你日后留一条生路。”
第五乘驾叹了口气,道:“祢想去哪里?”
古精灵道:“南极。”
第五乘驾眼睛一亮,道:“好吧,看在姑娘的份上,朕今日便放过岳钝。”
徐永贵急了,道:“国王……”
第五乘驾厉声道:“你是否能解了鸩毒?”
徐永贵垂首道:“不能。”
第五乘驾道:“那你还多什么嘴?”
徐永贵道:“是。”
第五乘驾佯装好人,道:“岳钝中毒已深,必须早救才是,姑娘应抄捷径到南极。”
古精灵道:“你是说穿过阴谐国?”
第五乘驾笑道:“原来姑娘早已想到,朕这反是多此一言了。”
古精灵道:“多谢国王放行之恩,不过,还得请你帮个忙。”
第五乘驾道:“尽说无妨。”
古精灵道:“抱着这大毒人,我实在受不了,国王见多识广,能否想个法子,使我暂免此苦。”
第五乘驾点点头,道:“寻常钢铁,根本禁受不了鸩毒的侵蚀。”
他望向徐永贵,道:“国师,请你把‘玄英甲’脱给岳钝穿一下。”
徐永贵吃惊地道:“国王……”
第五乘驾道:“你是否舍不得?”
徐永贵赶紧道:“国王有旨,小臣怎敢不从?”心不甘情不愿地脱去紫缎长袍,然后又解下一件黑色软甲,呈递第五乘驾手上。
古精灵见了徐永贵的神情,猜知这是一件宝物,笑道:“这黑不溜秋的玩意儿管用吗?”
徐永贵气忿忿地道:“这是以深海之底的玄英铁打造而成,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祢这小丫头孤陋寡闻,见着骆驼说是马背肿,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古精灵正色道:“我道你如何能坐上国师宝座,原来是穿了玄英甲之故。这样,别人打你一掌、砍你一刀,你也不在乎,不仅可以乘机打死对方,还可炫耀自己功力如何如何了得。倘非玄英甲,恐怕你早死翘翘了。”
徐永贵怒道:“祢……”
若不是第五乘驾在侧,他必向古精灵痛下杀手。
古精灵嗤之以鼻,道:“玄英甲号称百毒不侵,我看言过其实,它能否抵受鸩毒,马上便见分晓。”
徐永贵立时哑口无言。
他已见识了鸩毒之厉害,若叫我穿上玄英甲,这件宝甲十之八九得变成烂衣;失去宝甲,自己日后临敌上阵,便得小心在意了。
第五乘驾道:“古姑娘,祢别和徐国师斗嘴皮子了。来,替岳钝穿上这甲衣。”
古精灵替我穿了玄英甲,观察一会,玄英甲果然完好无损,不由喜道:“这丑陋无比的玩意儿竟当真管用。”
徐永贵见了,自是心痛不已,可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五乘驾叫来一辆马车,古精灵抱着我一跃上车,笑道:“第五乘驾,谢了,再见。”
徐永贵目注绝尘而去的车子,沉默半晌,道:“小臣不明白国王为何要放他们走?为何又要把玄英甲白白送出去?”
第五乘驾道:“古精灵已把岳钝假如死去的后果说的明明白白,难道你没有听见?”
徐永贵道:“小臣听见了。”
第五乘驾道:“你有办法消解那后果吗?”
徐永贵如实答道:“不能。”
第五乘驾道:“那你还说这废话作甚?”
徐永贵道:“既然被无情先生夺去的‘掌上宇宙’是假的,那么真正的‘掌上宇宙’必定还在无目叟手里,岳钝是无目叟的外孙,抓住岳钝便可胁迫无目叟交出‘掌上宇宙’。国王放走了岳钝,小臣深觉惋惜。”
第五乘驾微微一笑,道:“岳钝若留在运日,无人可解鸩毒,必死无疑,一个死了的岳钝,又怎可胁迫无目叟?再说,那无目叟乃世外高人,以岳钝能否胁迫了他,尚是未知之数。”
徐永贵躬身道:“国王明见万里,小臣佩服。”
第五乘驾脸现残酷的笑容,道:“古精灵驾车转向东南,你猜他们要往哪里?”
徐永贵道:“当然是抄阴谐捷径赶返南极。”
第五乘驾笑了笑,道:“据闻艳后那荡妇正在修炼一门远超于你‘云雾开山掌’的毒功,她听说岳钝这个大毒人路过阴谐,你说她会放过吗?”
徐永贵恍然大悟,道:“那荡妇当然不会放过。以鸩毒之烈,那荡妇必会抵受不住,很可能因此丧了命;即使她不死,岳钝也可能死在阴谐,那时……嘿嘿,那可怕的灾难便降临阴谐了。国王这一着借刀杀人、移祸江东之计,当真高明之极,小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五乘驾忽又蹙眉,喃喃道:“南极?莫非古精灵那神秘可怕的师长居住南极?”
徐永贵道:“要不要派人到南极看看。”
第五乘驾叹息道:“除非是朕亲去,否则恐怕谁去都回不来,但朕又怎抽开得身?”
他语音忽转严厉:“徐国师,你可知自己已犯了渎职之罪?”
徐永贵吓得连忙伏倒,道:“臣愚钝,请国王示下。”
第五乘驾目注空中的无极限之处,缓缓道:“运日国来了一个诡秘、可怕的无情先生,你身为国师,事先竟一点也不知情……”
徐永贵伏地道:“臣该死!请国王给臣一点时间,臣一定查清无情先生的行踪。”
第五乘驾道:“还有,杀死你儿子的直公子,不知抓到了没有?”
徐永贵道:“臣无能,至今不知直公子到了何处。”
第五乘驾淡淡地道:“他已到了尸国。”
徐永贵怔了怔,道:“尸国?”
第五乘驾道:“看来你这个国师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他又自言自语道:“那无情先生不知到了何处?不论如何,那荡妇见了岳钝,必定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第五乘驾和徐永贵在谈论我的时候,无情先生和甲生站在一高山之巅,望着古精灵所驾的马车从山下经过,也正在谈着同样的话题。
那天,他们乘船逃离无人岛,因岛上毒气太重,又不及古精灵关切我之深,四日后方才上岛,哪里还能找到我?
好在我这大毒人走到哪里,便会引起哪里的恐慌,于是二人暗中盯察。
徐永贵、第五乘驾相续对我束手无策,无情先生“看”得清清楚楚,所说的话也一字未漏地传入他耳里。
无情先生看得两眼发直,听得津津有味,甲生功力远不及师父,自是听不到什么,看不到什么,后来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先生,你都听到些什么?”
无情先生道:“那第五乘驾的言语之中,对我极端无礼。”
甲生大怒,道:“请先生恩准,允许弟子去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无情先生道:“区区一个第五乘驾,根本未放入我眼里,我真正关心的是‘掌上宇宙’。”
说着,他朝峰下一指,道:“你看。”
甲生失声道:“古精灵!莫非岳钝便在那马车中?”
无情先生道:“不错。”
甲生道:“先生能否解去岳钝体内鸩毒?”
无情先生摇摇头。
甲生焦急地道:“万一他死了,我们岂非再也没有希望从无目叟手中夺得‘掌上宇宙’?”
无情先生道:“岳钝死不了。”
甲生疑惑地道:“连先生都解不了鸩毒,这世上难道还有人……”
无情先生意味深长地道:“‘掌上宇宙’既落到了地球,那么地球便成为争夺的战场。在你的眼里,为师的本领天下无双,可实情远非如此。”
甲生心下骇然,过了良久,道:“可先生只要得到‘掌上宇宙’,便可称雄宇宙,谁也不怕了。”
无情先生反问道:“依你所说,那无目叟已拥有‘掌上宇宙’,为何未能成为宇宙之王,反为我所伤?”
甲生答不上来。
无情先生沉思道:“所以我认为‘掌上宇宙’非常神秘,以无目叟之智慧,也无法解开。”
甲生道:“但先生若得到‘掌上宇宙’,便可破解其中秘密。”
无情先生笑道:“正是如此!那人解了岳钝体内鸩毒,正无形中帮了我的大忙。只要岳钝活着,我便有绝对的把握使他成为我掌中之物,有岳钝为人质,还怕无目叟那老不死的不乖乖就范?”
有玄英甲包裹,我体内毒气不致大量外泄,马车数日之后才烂掉,好在第五乘驾早已下旨,古精灵所经之处,需要什么,地方官员便得提供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古精灵无法好好享用,也不知叹了多少气,自言自语道:“岳钝,为了能救你,我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马车坏了,立即更换;马死了,随时有其它马匹可以替补;一日三餐,自是丰盛无比。
可惜我却一口吃不到。
起初古精灵还对玄英甲信心十足,岂料过了十几天,这件甲衣也渐被鸩毒腐蚀。
此时已穿过运日国境,进入了阴谐。
阴谐想必也风闻我这个大毒人,驻扎边境的战士远远避之,使得古精灵抱着我丝毫无阻地踏上阴谐境地。
与日不落帝国、运日等国不同,阴谐女人至上,所有男人不是奴仆,便是玩物。
艳后,才是真正的女王。
没有玄英甲裹体,我体内的鸩毒又开始散发,阴谐国的人畜草木鱼鸟等等可遭了殃。
也许艳后吸取了第五乘驾、徐永贵的前车之鉴,命令手下不得拦截,使得古精灵行了千余里,一点麻烦也没碰到。
这日,古精灵实在累了,将我放下,自己也躺下来休息。
正迷迷糊糊入睡之际,两个女子的对话传入耳内:“一年一度的梦幻湖选美大赛终于结束了,我若不去瞧瞧,晚上绝对睡不着觉。”
“选出来的俊男靓仔,都归冰雪夫人所有,祢夜里再春情涌动也没有用。”
“呸!我芙蓉帐中的男人还少了……”
“祢那些男人都是垃圾、渣滓,怎能和选出来的美男子相比?”
“我是渴望那些强壮、英俊的美男子,难道祢又不想了?”
“想啊,而且想得要命,所以才和祢去瞧瞧。”
……
古精灵心灵扩张开去,立时看到两个貌美如花、风骚入骨的女子展动身形,朝北方掠去。
她心想:“其它国家选美,选得都是女人,供男子淫乐,阴谐国却恰恰相反。那冰雪夫人是何许人也,竟有此艳福,倒也令人羡慕。本姑娘这些日子跑得也累了,何不去凑凑热闹,看看那些美男子到底有多美。”
一个男人,听说何处有美女,若不去瞧个究竟,必定难受得很。
反之,女人亦是如此。
古精灵双臂把我抱起,喃喃道:“我就不信那些美男子比我怀里的大毒人还要好。”施展“光影无痕”,紧蹑那两个女子而去。
疾奔了数十里,古精灵通过心灵异力,看到了一个大湖,岸上围聚着许多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那两个风骚女子亦在其中。
古精灵收回异力,挖了个深坑,把我埋入地下,这样,毒气在半个时辰内便不会外泄。
古精灵又见一个女子走近,当下轻而易举地将其制服,换了她的衣衫,混入人群。
那梦幻湖面积极大,沿岸种植无数花草树木,桃红柳绿,繁花满枝,灿若云霞,轻风摇曳,碧浪翻空,风景之美,实令人叹为观止,流连忘返。
更妙的是梦幻湖,虽然晴空万里,湖面依然烟雾弥漫,飘飘渺渺,若隐若现,清风徐徐,微波轻皱,果不愧梦幻湖之美称。
湖水看似清澈,但以古精灵的眼力,三尺之下的湖底便瞧不见了,大为怪异。
一柄巨大的伞盖下,坐着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眼睛、眉毛、嘴巴等如果分开来,并不如何好看,但长在她脸上,却恰到好处,妙到毫巅,越看越觉好看。
古精灵是个女子,看了一眼便转过去了,但当看第二眼时,便不由自主被深深吸引住了,暗赞不已。
这妇人身材修长,线条秀丽如山川般蜿蜒起伏,除了圣姐姐,古精灵还从未见过这样近乎完美的身段。
可绝色妇人虽然容光逼人,但神色之间却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无须说,此人便是冰雪夫人了。
古精灵不由看得眼睛都直了,暗忖:“这冰雪夫人人如其名,谁能想到竟是欲把美男尽收帐中的荡妇淫娃,不过,她越假装正经,男人越感兴趣。他妈的,若能破开保护她的屏障,连我都有成就感,何况那些臭男人?不知岳钝见了这妇人,会不会暗生情欲?”
冰雪夫人的左右还站着二十几名华衣少女,个个仪态万千、巧笑倩兮。
冰雪夫人对面还有百多名锦衣少年,或欣长挺拔,或仪容俊秀,或身材魁伟,无疑均是这次“梦幻湖选美大赛”中的获胜者,有资格进入冰雪夫人的罗帐。
冰雪夫人倏地盈盈起身,随手点了四个美少年,道:“你们随我来。”
四少年惊喜若狂,其他人脸现羡慕,有的目中露出嫉恨之色。
众少女拥着冰雪夫人进入一个小坳,里面搭建着比两间屋子还要大的彩色帐蓬。
华衣少女均留在帐外,四少年却随冰雪夫人走了进去。
他们进去干什么?
古精灵由圣姐姐一手带大,身边之人皆是女子,但圣姐姐并不忌讳什么,也向她们谈论男女之事,以便众弟子更多地了解男人。
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到底会做些什么,怎么做,古精灵却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现在遥见他们入了大帐,不禁粉脸微红,心如鹿撞:“我要不要偷看一下?不!方方、圆圆、心仪、心曲她们都说那是见不得人的事,我去看了,岂不丢人?可我……可我日后若嫁给了岳钝,那小子傻里傻气,什么事也不懂,我若也不懂,两人岂不很糟糕?我是无事不知的灵儿,怎能唯独这事不明白?”
忽听得帐内传来冰雪夫人“啊”的一声尖叫,既似痛苦又似欢愉。
古精灵哪还能按捺得住好奇之心,展开“光影无痕”身法,绕开众少女,轻轻一纵,便到了帐篷顶上。
揭开帐幕一角,瞪大眼睛向下观瞧。
但见一女五男尽皆赤身裸体,其中一男仰面躺着,那冰雪夫人骑马一般跨在他身上,忽上忽下,动作剧烈,乳浪臀波,散发着令人心跳加速的诱惑力。
古精灵看了一会,心中恍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如此简单明了……”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心上人那“擎天一柱”,心中一荡,春意盎然。
另令古精灵惊奇的是冰雪夫人,未入帐时她冷漠高贵,如骄傲的天鹅,此刻却变成了最出色的妓女也远远及不上的荡妇淫娃。
若说冷漠时的冰雪夫人充满了神秘,足以发挥男人最丰富的想象力,但当放荡时却能够激起男子所有原始的欲望,而冰雪夫人更是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勃发的春情,闪烁着动人的光泽,艳光四射,风情万种。
这种强烈、极端的反差,给古精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啊!我不行了!”
躺着的少年身躯抖动,立刻瘫软下来。
冰雪夫人左手抚臀,右手抚乳,浪笑道:“下一个!”
另一少年立即接战。
古精灵亲眼目睹的凶险恶战可谓多矣,可眼前这场交战愈显得惊心动魄,完全令她聚精会神、忘掉自我、热血澎湃,不知不觉禁区处春潮泛涌,不可抑止地流泻而下,正如那日和我同处玄冥球内,由于双方紧密接触所引发的春潮一模一样。
只听得不远处“扑通”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摔入梦幻湖,可古精灵充耳不闻。
片刻之间,冰雪夫人已与第四个少年奋战,酣战中,忽地抬起头来,朝古精灵藏身处瞧来,媚笑道:“古家小妹子,祢若想瞧个仔细,何不下来?即使要我把身下少年让于祢玩玩,也未尝不可呀。”
这一番话如一盆冷水泼在古精灵的头上,使得她立刻清醒过来,一时之间,不明白冰雪夫人怎会瞧破自己行藏,又怎知道自己是“古家小妹子”?
目睹冰雪夫人惊艳万分、淫荡骚媚的言行举止,古精灵念头一转,险些摔跌下来,失声道:“祢是艳后?”
冰雪夫人娇笑道:“古家小妹子,想必祢早已春情萌发,否则早该想到我是谁了。”
古精灵突然想起适才听到那“扑通”之声,吃了一惊,急忙翻身掠起。
还未落地,一个老太婆幽魂般出现在她身前,笑道:“小妮子,既然来了,祢何不看个够?”
她看起来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九岁,弓腰曲背,眉发皓若白雪,脸上皱纹堆累,满嘴的牙齿都掉得干干净净,可一双眼睛仍如少女般灵活明澈,身手之敏捷,更不在古精灵的“光影无痕”之下。
古精灵叱道:“找死!”精芒一闪,断影剑出手,闪电般刺出。
老太婆颤颤巍巍,看似躲避不开,断影剑快要刺到她的千钧一发间,她手中状似裸男的拐杖迎上了剑锋。
“当”!
随着惊天动地般一声巨响,古精灵只觉一股巨力由杖上传来,短剑几乎脱手,若非她急展“光影无痕”,脑袋便得被杖头敲出个大洞。
老太婆笑道:“小妮子想男人想得太过厉害,不仅腿发软,手也没了力气,连老太婆的一杖都接不下。”
说着,她拐杖微晃,在古精灵的左、右、前、上四方,立时现出无数条杖影,骇人的是杖影都变成了裸男,面相狰狞,张牙舞爪,怪啸不已,如同待人而噬的恶鬼。
饶是古精灵胆大,也不禁骇了一跳,迫不得已急向后退。
后方的退路,本就是老太婆预留的,这一退,她已到了帐幕顶上。
老太婆居然不再追击,留在当地,看她那浑身颤抖如秋风中的一片枯叶,谁也不敢相信有那么高明的身手。
只听得帐中艳后笑道:“古家小妹子,她乃五虎将之首虎婆婆,祢跟她打,岂非自讨苦吃?”
古精灵简直有点哭笑不得,这看似风都能吹倒的老太婆居然是虎婆婆。
她撕开帐角,但见帐中那四个少年已七窍流血,死于非命,脸上依然带着心满心足的笑容,不禁暗吃一惊:“倘若其他少年见到这幕情景,便绝不会羡慕这四人了。素闻艳后淫毒,果然如此,但这四人好端端的,她如何下此毒手?”
艳后意态酣畅,斜躺华丽的地毯上,道:“古家小妹子的芳驾到了阴谐,我
艳后若不见一见,岂不有失地主之谊?但祢驾子太大,我深恐请不动,失了面子,只好略施小计。嘻嘻,不出所料,古家小妹子和我年轻时一样,好奇心太重。”
古精灵道:“祢找我作甚?”
艳后道:“见一面呀。”
古精灵道:“就这么简单?”
艳后吃吃笑道:“小妹子祢放心,我不是男人,不会一口吞了祢。”
古精灵骇然道:“莫非祢真正要找的人是岳钝?”
艳后道:“对呀,我既是女人,当然对男人感兴趣了。”
古精灵欲要脱身,又被虎婆阻住,要去打艳后,恐怕不是对手,只得按下性子,道:“岳钝已成毒人,任何人也接近不得。”
艳后纵声笑道:“越是不易得手的男人,我越是有兴趣。假若像这些少年一样招之即来,本后玩玩便算了,连看第二眼的兴趣都欠奉。”
古精灵情知现下任何人、任何东西均伤害不了我,虽然着急,对我的安危却放心得很,道:“祢若不怕被毒死,尽管把岳钝抱上床好了。”
艳后盈盈起身,一边穿衣,一边道:“岳钝是个毛头小伙子,童子鸡,那玩意儿又奇硕,我当然希望能够与他……可惜我自问武功虽不逊于第五乘驾,但也不会比他高多少,又怎敢抱岳钝上床?”
虽然男人对女人脱衣服兴味盎然,充满激情的期待,但对女人穿衣服却没有什么兴趣。
可此刻古精灵看着艳后穿衣服,看得眼睛一亮一亮的,因为艳后姿势之优雅、动作之娴熟、神情之迷人,实在无可挑剔,赏心悦目。
古精灵哼了一声,道:“既然这样,祢为何还要找岳钝?”
艳后虽然穿着整齐,但并没有走出帐外,仍站在原地仰着脸笑看古精灵,反问道:“祢可知在水田或湖沼中有一种动物叫水蛭?”
古精灵想不到她忽然转变话题,道:“当然知道了,它可以吸食人、畜的血液。”
艳后得意地笑道:“对极了。古家小妹子,我再告诉祢一个秘密,我养了两条蛭龙,一雌一雄,喜吸毒血,数十年来,也不知有多少毒物死在它们的吸盘之下。为了盛待岳钝,我特地把蛭龙带到了梦幻湖。”
古精灵变色道:“可我怎未看到?”
艳后道:“那是因为我以异力封住了梦幻湖三尺以下的湖水。现下时候差不多啦,那蛭龙应该醒来,它们见了体内蓄有鸩毒的岳钝,不知该有多高兴……”
正说到这里,梦幻湖方向“轰轰隆隆”之声不绝传来,似是发生海啸,掀起滔天巨浪。
艳后喜形于色,叫道:“虎婆婆,祢去瞧瞧。”
虎婆婆应了声“是”,如飞而去。
古精灵的一颗心已沉到了脚底,知道蛭龙已开始吸食岳钝的鲜血了……
古精灵走后,我便被两名阴谐女战士以铁钩从深坑中钩了出来,“扑通”一声,扔入梦幻湖。
四周之人立即走得一个不剩。
“呼啦”一声响,深湖里闪电般蹿出一条怪龙,体长三十几丈,径约丈二,身躯扁长,由数百个体节组成,每个体节表面长着体环,头、尾及四个巨大的脚爪上都长有紫红色的吸盘,中间凹陷,双目好似两盏明灯,骇人之极。
这是雄蛭龙,它一见我,便如饕餮闻肉香、酒徒见佳酿,不待我落下湖底,嘴上的吸盘已把我牢牢吸住,动也不动,接着奇长无比的身体把我紧紧缠住,尾巴及四爪上的吸盘也吸住了我。
当雄蛭龙沉落,激得浪花飞溅,声势足以吓死人。
我万幸与死人相差无几。
潜伏湖底的雌蛭龙体形和雄蛭龙差不多,只是吸盘为乳白色,它嗅到毒气,兴奋得摇头摆尾,缓缓游近。
虎婆婆前脚刚走,古精灵后脚便点地,身形冲天而起。
只听得艳后娇嗲地笑道:“古家小妹子,祢连茶都未喝一口,怎么就走了?若就这么让祢走了,人家岂非笑话我这个做姐姐的?”
声到人到,一只纤纤素手已缠绵热恋、缱绻轻柔地向古精灵“挽”来,酷似一个热心肠的姐姐,极其善意地留妹妹住下来。
古精灵娇叱声中,断影剑出手。
双方劲气甫一接触,古精灵便察觉对方劲气暗蕴剧毒,无孔不入、不遗余力地侵来,同时艳后肢体晃动,变化出种种不堪入目的挑逗动作,嘴里发出浪叫骚吟,高潮迭起,变幻万端,古精灵纵是女子,也看得热血沸腾、欲火如焚,听得面红耳赤,心跳骤增。
古精灵骂了句“不要脸”,翻身倒掠出去,但见四周已站了数十个体态各异的阴谐女子,毋庸置疑,艳后对她志在必得,是生擒还是活杀,便不知道了。
艳后笑道:“小妹子,祢走不了啦。”
古精灵咬了咬牙,骂了声“不要脸”,挥剑攻上。
突听得梦幻湖处巨大的波掀浪涌声再次传来,还可听到蛭龙凶猛骇人的狂吼。
艳后笑道:“即使祢现下赶去也已迟了,岳钝早被蛭龙吸尽毒血,说不定整个人也被吃了。”
古精灵知她所说大有可能,又急又怒,全力出手。
她对艳后一双纤手接连展开的攻势尚可应付,断影剑一剑狠似一剑,逼得对方的肢体诱惑时常中途变换,但却无法抵御那一声浪过一声的呻吟,禁不住浮想联翩,心不在焉,香汗淋淋。
原来艳后所施的乃成名绝技“浪叫声声”,与其兄第五乘驾的“声气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均是将劲气蕴含声音之中,只不过艳后的“浪叫声声”旨在激发对方情欲。
古精灵刚目睹过“男女之战”,内心的激情尚未熄灭,又遇“浪叫声声”,怎还能抵御得了?
倘非艳后对她的“光痕无影”、“吞吐乾坤漩涡真气”颇为忌惮,早施展辣手把她生擒活捉。
便在古精灵心猿意马、难以自抑之际,虎婆婆神色张惶地飞掠而来,叫道:“天后,那两条蛭龙……它们都死了!”
艳后因淫荡出名,才得了这么个名号,她也不生气,但部属却不敢直叫她为艳后,敬称“天后”。
艳后闻听此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挥手逼开古精灵,跃退数丈,骇然道:“蛭龙死了?”
古精灵趁势强摄心神,只觉得浑身都是汗水,直如虚脱一般,听得虎婆婆之言,不由精神大振。
虎婆婆道:“属下赶到梦幻湖,看到雄蛭龙缠住岳钝,吸食他体内血液,起初,蛭龙还神气活现,兴奋之极,谁料过不多久,它便支撑不住,瘫软在湖底,一动不动,六个紫红吸盘都变成了灰白色;另一条雌蛭龙见了,狂怒地卷起岳钝,想把他甩死,却又甩他不死,那小子的腰杆被蛭龙箍了数匝,也未被箍断。蛭龙大发雷霆,凶相毕露,我怎么也喝止不住,只见蛭龙一张口,把岳钝吞入肚里……”
听到这里,古精灵禁不住花容失色,一声惊呼。
艳后不解地道:“雌蛭龙既吞食岳钝,又怎会死了?”
虎婆婆目中露出罕见的惊惧之色,道:“属下也以为岳钝死定了,哪知道蛭龙刚吞吃了他,突然惊天动地般一声狂吼,把岳钝又吐了出来,然后身躯不住翻腾、扭曲,最后重重地跌下来,再也……再也不动了。”
艳后面色大变,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话间,身如飞星,往梦幻湖方向去了。
古精灵关切我安危,如影随形而去。
虎婆婆等高手紧随不舍。
梦幻湖已完全恢复清澈、宁静,我静静地躺在湖底,除了肌肤更黑更亮以及隐现紫红之外,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古精灵大喜,一跃入湖,把我抱上岸来,试试我的脉搏、心跳,幸喜无恙,心中激动,忍不住流下泪来。
虎婆婆等人没有艳后的命令,也不敢擅自围攻古精灵,只是形成包围圈,不让她乘机脱身。
艳后钻入湖底,抱着两条完全灰白的蛭龙,难过得泪流不止。
蓦地,艳后跃到岸上,显得无比的愤怒、伤心,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咬牙切齿地道:“岳钝,你敢毒死我的蛭龙,我要你赔命!”
古精灵嬉皮笑脸地道:“艳后此言差矣!是祢图谋不轨,先想让祢的蛭龙吸尽岳钝的血液,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蛭龙虽毒,却及不上鸩毒,结果岳钝安然无恙,它们反被毒死,这怎能怪岳钝?要怪也只能怪祢自己。”
她叹了口气,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道:“从蛭龙的颜色变作灰白来看,它们体内之毒尽皆一滴不剩地被鸩毒吸走,正所谓‘百川归大海’。岳钝的鸩毒已是天下第一奇毒,我所恳求之人能否解了鸩毒,尚是未知之数,如今又添了一雄一雌蛭龙之毒,毒上加毒,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唉,想想都害怕。”
艳后尖声叫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岳钝偿命!”看她竭斯底里的样子,几近泼妇。
其实这也怪不得艳后,自父皇驾崩,她和其兄第五乘驾反目成仇,各自为政,其间的艰辛困险绝非外人所能想象。
她的智慧虽不逊于第五乘驾,但起始武功却大为不及,为了尽快追越其兄,迫不得已以内力吸取毒质,修炼阴邪武功,这样,武功虽可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对身体却有重大影响,稍一不慎,即有重残、死亡之虞。
由于她放荡成性,人尽可夫,唇尝千人,臂枕万客,久而久之,体内“淫毒”泛滥,对身躯危害剧增。
此时若散去“毒功”,艳后虽可保命,却苟延残喘,连个寻常人也及不上,一身武功也从此无法修炼,她怎甘心如此,只得铤而走险。
克制“淫毒”的唯一法门,便是时常与男子交欢,而且得不断增加体内之毒,以消解洪水猛兽般的“淫毒”。
以艳后的相貌、权势,找男子交欢自是不在话下,要多少有多少,但随着“淫毒”肆虐,她体内之毒的分量、毒质也必须随之增大。
幸得她养了两条蛭龙,每次“淫毒”发作,她便吸取蛭龙体内之毒。
现今蛭龙死了,你叫她到哪里再找毒性这么厉害、生性又这么温驯的毒物?
没有了蛭龙,就等于要了艳后的命!
众部属之中,只有虎婆婆知道艳后这个致命弱点,见了艳后这个模样,她明白了七八分,当即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道:“天后,依属下之见,蛭龙虽好,但仍不如岳钝。”
艳后瞥了瞥赤身裸体的我,苦笑道:“我也想与岳钝欢合,吸取鸩毒,可……可鸩毒太过厉害,以我的功力,恐怕禁受不住;即使能禁受得住鸩毒,但那岳钝虽然没死,但也和死人没有两样,不明白导输剧毒之法,我讲了他也听不见,是以岳钝看似一座大宝藏,偏偏我没有钥匙,打不开门。”
虎婆婆沉吟道:“能否把他留下来,咱们慢慢想法子。”
艳后哀叹一声,道:“他身具奇毒,我们把他留下恐怕也束手无策。若时间久了,他又会死去。再说了,古精灵那小丫头又岂肯善罢甘休?”
她恨恨地道:“第五乘驾那畜生把古精灵、岳钝放入我阴谐,很可能便是针对我这‘淫毒’而来……”
一言未毕,急骤的蹄声传来,一骑快马奔近,阴谐女战士翻身下马,屈膝说道:“禀天后:运日国发动数十万大军,分攻我十三座城池;另外,凤凰城颇不安宁,有人传播谣言,蛊惑人心,更有人四处放火,并且狙击刺杀阴谐要员。巨禽公已然查明,这些均乃潜伏凤凰城内的运日奸细所为。”
凤凰城,乃阴谐的国都。
巨禽公,则是艳后的男宠。
此人非但身材魁伟,精擅床上功夫,使得艳后每一次与之交欢,都获得极大的刺激与新鲜感,而且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对艳后俯首帖耳、百依百顺之余,又进献“奇谋妙计”、“治国方略”,更显得和其他男宠大不相同,以致艳后尤其喜欢他。
巨禽公既得艳后恩宠,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成了阴谐国唯一握有重权的男人。
连虎婆婆这等跟随艳后多年的心腹战将,也不敢贸然开罪这位巨禽公。
“枕边风”,向来是最厉害的武器之一。
第五乘驾的突然袭击,对艳后来说,可绝对是个坏消息,她强作镇定,吩咐虎婆婆:“虎婆婆,我因有要事,分不开身,应付运日入袭、凤凰城作乱,暂时由祢全权负责。一有结果,即刻向我禀报。”
虎婆婆躬身道:“属下遵令!”
说完,她又低声道:“天后,您这是……”
艳后叹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顶头风,我淫毒发作,实在支持不住了。祢……叫五个少年,不,十个少年速速到我行宫去。”
虎婆婆吃惊非小,又问道:“古精灵、岳钝应如何发落?”
艳后对古精灵咆哮道:“滚!祢和岳钝都给我滚,能滚多远便滚多远!”
古精灵的特别身份,以及我这个大毒人,成了最烫手的山芋,艳后自顾尚且不暇,实在不愿“麻烦”我们了。
古精灵没料到事情会这样收场,嘻嘻一笑,道:“多谢艳后!再见啦!”爱怜地瞧了我一眼,把我抱紧,星驰电掣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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