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与圣女、古精灵、夜月一起,再次拜访南极仙翁的“仙居”。
夜月见了圣女所施展的“缩地成寸”神功,惊奇得挢舌不下,赞叹不已。
古精灵叉腰而立,大声叫道:“短命鬼,你给我出来!”
连叫几声,不见南极仙翁回答。
古精灵气极反笑,道:“短命鬼,你做了缺德事,以为做缩头乌龟便没事了吗?你若不速速出来,我一把火烧了你的乌龟窝。”
我走近古精灵,轻声道:“灵儿,我觉得……觉得祢似乎不该这么骂我大哥,祢骂他是乌龟,他听了会生气的。”
古精灵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他这么做,你占了便宜,把人家夜月姑娘又搂又亲又摸,当然不愿责怪短命鬼了,说不定还想再来那么千儿百回的。”
我红了脸,不敢再说,更不敢去瞧夜月。
圣女清声说道:“翁兄,我知道你已经回到仙居。我此次拜访,实有一件大事与你相商。如果你坚决不出,便是生小妹我的气了。”
古精灵道:“他不出来最好,我好放火烧了这鬼居。”
又过了一会,南极仙翁愁眉苦脸地从仙居里走了出来。
古精灵蹿上前去,一把揪住南极仙翁的胡子,喝道:“夜月一个黄花闺女的清白就这样被你毁了,你……你该当何罪?”
南极仙翁耷拉着脑袋,看也不敢看圣女,道:“毁夜月清白的是岳钝,灵儿祢别弄错了,况且……况且我那傻兄弟不是没有那个嘛。”
古精灵道:“你这样做,是否对得起夜月?”
南极仙翁道:“一个平凡的姑娘,倘若嫁给岳钝,而且能够认识圣女、灵儿等人,立即会变得不平凡起来。夜月能做我的弟媳妇,那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的福份,对她不起从何说起?”
古精灵听他间接夸赞我,顿时心花怒放,道:“从认识你以来,你这番话才像人话。”
夜月羞得垂下粉颈,只是搓弄自己的衣角儿。
圣女道:“翁兄,你掳来夜月姑娘一事,我不和你计较,但……”
南极仙翁不等她说完,摇手道:“不论发生了什么大事,祢都不要我和商量。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祢还是另找别人罢。”说罢,掉转身便欲入屋。
以往,南极仙翁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圣女,现今却害怕她似的。
圣女以为是自己屡次拒绝南极仙翁的爱意,伤了他的自尊心,忙道:“翁兄慢走!”
南极仙翁走得更快,一溜烟进了仙居。
圣女叫道:“翁兄,南极已经来了一个神秘的高人,心音已遭他打伤,这事非同小可,所以我来和你商议一下咱们该怎么办。”
南极仙翁向来好奇心极重,一听说有高人,便忍不住手痒想去较量较量,岂知圣女把话说完,南极仙翁竟装聋作哑,一点动静没有。
古精灵双眉一扬,低声道:“圣姐姐,我去烧了他的鬼居,叫他没有藏身之处。”
她语音虽低,南极仙翁却听到了,不耐烦地道:“我怕了祢这丫头,倘若祢烧了我的仙居,我只得拍拍屁股走人,离开南极了。”
圣女道:“翁兄……”
南极仙翁叫道:“你们别再来烦我了。我这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真恨不得用脑袋踢自己的脚,不,用自己的脚把脑袋踢烂了。”
圣女愈感歉仄,柔声道:“翁兄,我知道前日伤害了你,现在向你道歉好吗?”
此后,无论她说什么,仙居内皆寂无声息。
古精灵道:“看来还得用我的法子。”
圣女叹息一声,道:“我们已经得罪了他,岂可一错再错?下次再来吧。”
数日后,他们再次登门,只见门前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道:主人休息,请勿打扰。
古精灵又好气又好笑,道:“这短命鬼在搞什么鬼?”
圣女从不喜欢勉强他人,但她心内警兆一日比一日强烈,似乎那神秘的高人随时出手,而且既然来了,总不能一句话不说便离开,于是出言求见。
这一次,屋内再无人说话,也不知南极仙翁是否仍在仙居。
接连四天,皆是如此。
古精灵知道南极仙翁真正“伤心欲绝”,不得圣女允许,也不敢擅自纵火,免得火上浇油,令得事情不可收拾,可她心里也颇感奇怪:“即使圣姐姐明确表示不嫁短命鬼,而短命鬼爱她如此之深,也不该连见圣姐姐一面也不敢?”
夜月天真烂漫,毫无心机,而我也几乎不懂人情世故,两人无形中有了共同语言,由于和我有了那么一段亲密接触,起初见了面双方都有点害羞,但时间一久便成了最好的朋友,只是偶尔目光触及,均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露出会心的一笑。
圣女、古精灵、心仪等人也很喜欢夜月,古精灵见她和我很谈得来,渐渐的也没有了嫉妒之意。
吃吃吃的伤势已经痊愈,不知怎的,我心中非常渴望与他亲近,说一些体贴的话儿。
可惜他精神错乱,每次谈话,大多莫名其妙,哭笑不得。
他的目光时常朝我的衣袋偷瞄,我明白他想打《润妍日记》的主意,自不会让他抢走或是盗去。
我满腹心事,漫无目的地在雪原上乱走,踩得冰雪“吱吱吱”直响。
灵儿被圣女唤去修习武功去了,我因鸩毒蓄体,不能练武,又找不到夜月,只得一个人出来。
鸩毒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圣女、灵儿虽没有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她们都极为担心。
尤其是灵儿,有一次做梦,神色惊惧,大叫道:“岳钝,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欲把她唤醒,灵儿的语音低了下去:“岳钝,其实你被鸩毒毒死了也没关系,我会陪着你一起死啊。”说着,缓缓滑落两颗泪珠。
晶莹的泪珠,远胜窗外的星光。
我不禁听得呆了。
灵儿翻了个身,又说道:“圣姐姐说了,你最多只能活一年,在这一年之中,我要尽力让你开心。你喜欢夜月,其实也可以娶她啊。只要你开心,就算娶一千个一万个老婆我也不嫉妒。不过,圣姐姐说了,你最好不要再娶老婆,因为你若在一年后死了,她们都变成了寡妇,会很伤心很伤心的,但你一定要娶我……”
语音渐低,我再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灵儿说了几句,不再呓语。
我闻知自己只有一年时间可活,心里并未悲凉绝望,反而大受震撼:“灵儿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让她陪着我死!”
现在,我的心中仍在转着同样的念头:“灵儿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让她陪着我死!”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高冰屋较远的地方。
但怎么样才能做到我虽死了,灵儿仍可活下去呢?
我伤透了脑筋,仍想不出一个妥善之策。
突听鸟声尖鸣,但见空中盘旋着数头大鸟,翅膀又宽又长,身躯肥胖,羽毛丰满。
我想:“它们在叫什么?”
陡见一头大鸟俯冲下来,我凝目望去,只见覆盖着冰雪的地上躺着一只海豹,好似生了重病。
正在我不解之际,那头大鸟如鹰一般的铁喙已闪电般啄瞎了海豹双目。
海豹痛得凄叫哀鸣,不住翻滚,可惜它病得太厉害,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空中众鸟一齐飞落,扑在海豹身上,分而食之。
我万没想到这些大鸟如此凶猛嗜血,念及自己身中鸩毒,日后如果死在南极某处,说不定也会成为这些大鸟的美餐,不由得热血沸腾,冲上前去,叫道:“不要吃海豹!不要吃海豹!”
众鸟惊吓之下,振翅高飞,初时仍不甘心地在空中盘旋,希望我能马上离去,但见我没有走的意思,便逐渐飞去。
我抱起遍体鳞伤、早已气绝的海豹,眼泪在眶中直打转,强忍悲痛把它深埋冰雪下,难掩愤怒地道:“这是些什么鸟,怎如此残忍?”
正在这时,一个冷漠却动听的声音传入我耳际:“它们叫贼鸥,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强盗,以偷食企鹅和残杀病弱海豹为生。”
我大吃一惊,定睛一看,不禁惊叫一声,倒退几步,叫道:“是祢?”
站在我身侧的赫然是寻我外公无目叟不着、后又不知所终的百花女子。
百花女子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两只看不见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道:“其实动物和人一样,弱肉强食。你只可怜海豹,但有没有想过那些贼鸥若不这样做,它们也会被活活饿死,岂非同样可怜?”
我想:“原来那些大鸟便是贼鸥,前日灵儿说带我去看没看着,不意今天见着了。”
我不无惧意地道:“祢……祢怎么来了南极?”
百花女子道:“找你呀。”
我目光朝四周扫了扫,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根本不可能有人相救,即使是古精灵来了,恐怕也不是百花女子对手,道:“祢还想……还想问我外公的下落吗?我不知道我外公在哪里,祢不相信也没法子。”
百花女子道:“我相信。”
我不解地道:“那祢还找我作甚?”
百花女子道:“听说你中了鸩毒?”
我点了点头。
百花女子道:“让我瞧瞧。”
她伸手抓住我的脉门,片刻间便松了开来,道:“可惜,可惜!”
我道:“是不是我快要死了?”
百花女子道:“你的经脉虽然特异,但终究敌不住鸩毒,现下鸩毒已渐入腑肺,若我所料不错,一年之后,你必死无疑。”
我笑了笑,道:“这个我早知道了。”
百花女子奇道:“你怎不害怕?”
我道:“能够结识灵儿,能够认识圣女,能够跟南极仙翁结拜成兄弟,我已经感到满足了,即使少活几十年,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只是……”
百花女子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长叹一声,道:“只是这心愿太大,即使我没死,也没法完成。”
百花女子道:“说来听听。”
我不好意思地道:“地球上的人类本属一家,他们为什么要相互杀来杀去?我最大的心愿便是止息干戈,使得所有人都和和睦睦,永远没有仇恨和厮杀。”
百花女子似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盯了我许久,忽地讥笑道:“你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想起她的毒辣手段,愤愤地道:“这是祢叫我说的!祢到底要找我干什么?要杀我就请快动手。”
百花女子微笑道:“你是一个将死之人,我何必动手杀你?你是无目叟的外孙,跟我多多少少有点渊源,我此次来找你,是助你完成一桩美事。”
我愕然道:“什么美事?”
百花女子道:“说出来便不灵了。”
话声未绝,“啪”,我的背心已被她轻轻拍了一掌。
在约千亿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恍如全身通过了一股强大的电流,心底涌起从前未有的情欲,恨不得征服世上所有美女,包括圣女和眼前的这个百花女子。
好在这股电流、欲望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我恢复正常后,不禁怀疑适才的感觉是否真实。
再看百花女子,已经不见踪影。
我忙不迭地奔回冰屋。
古精灵恰好练完武功回来,见我满头大汗、神情惶张,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大声道:“我……我看到了百花女子!”
古精灵吓了一跳,道:“那个追寻你外公下落的百花女子?”
我道:“正是!她……”
古精灵抓紧我的手,飞掠向洁心斋,道:“这事重要之极,见着圣姐姐再说。”
到了斋前,只听得圣女传音道:“是灵儿和岳钝吗?请进来。”
到了里面,我便把见到百花女子的经过说了,只是略去了她察知我只能活一年,以及她拍了我一掌后,我生出那种奇怪感觉之事。
如果叫圣姐姐和灵儿知道我已明白真相,我所筹思之事可能无果而终。
至于那种奇怪感觉,一来疑为幻觉,二来曾生出占有圣女的念头,这话怎可当着她面说出来?
圣女不欲窥我隐私,更不会使用“洞心术”。
圣女皱眉道:“一桩美事?那是什么意思……”
正说着,古精灵突然“啊”的大叫一声,面容扭曲,手捧胸口,跌倒下去。
圣女以为她已惨遭百花女子毒手,惊骇之下不及细想,伸手相扶。
她的手指未等碰到古精灵,忽然身躯剧震,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圣女娇叱道:“原来祢早已来了!”
我不知所以,瞪大眼睛瞧着,但见圣女的身体仍好端端地站着,但她的头顶“百会穴”却有一束蓝光其疾无比地射了出来。
古精灵她的头顶明明空空如也,这时也突然现出一个白色光团,“蓬”的一声巨响,蓝光、白团相撞,爆出比行星互相碰撞时还要奇幻诡异的光彩。
霎时间,不但光亮照彻洁心斋,整个天地似乎都通明了。
在比之火山温度犹胜千百倍的热力冲击之下,非但洁心斋消失于无形,其它十几座冰屋也于刹那间消融干净,包括方圆近百里范围内的冰雪同时被蒸发,连一滴水都没剩下来。
我则“啊”的一声大叫,再次如触电流,心底那股强烈的欲望又生了出来。
此时面前只有圣女和古精灵两个女人,我对古精灵的身体已熟悉之极,相对圣女而言,已没有多大吸引力,更令我惊慌的是我竟对古精灵的生死漠不关心,一心一意想占有圣女的仙躯。
最令我开心的是圣女站着一动不动,一副任我爱抚、侵略的模样。
蓝光、白团依然碰撞、纠缠,好似化作了千军万马,在作生死鏖战,鲜血怒溅、惨号连连,而原来的小小的洁心斋,便是幻作了战场,偏偏一时之间谁也胜不了对方。
我虽知不该侵犯圣女,但脚下仍身不由己地一步步走了过去。
只听得圣女惊恐地叫道:“岳钝,我的元神正和百花女子的元神作生死之搏,你可不能趁人之危!”我心想:“原来那蓝光、白团是她们的元神!趁人之危?我这是趁人之危吗?”
乘人之危是卑鄙的,可惜我虽明白,却斗不过强大的情欲,终于走近了圣女,伸手去拥抱她。
“扑通”,圣女跌倒在地,我正好扑在她身上,强烈感觉到她那凸凹分明的仙躯。
我伸出颤抖的双手,去解圣女的衣衫。
圣女颤声道:“岳钝,你不能这样!你若破了我的处女之身,我会即刻死去的!”
我心里的恶魔已完全占据了理智的土地,桀桀怪笑道:“祢死了关我屁事?只要我得到祢的身体就行了。”
“嗤啦”,我已迫不急待地撕裂她的衣衫。
圣女情知我已失去心智,唯一的办法,便是使尽全身力气,先行击退百花女子的元神,然后再保护身躯,当下蓝光剧盛,向白团发起猛烈攻击。
然,她的元神可以暂时避开百花女子的元神,对我施以致命一击,那时我想不死都不可能。
但圣女却知我的心智只不过受了百花女子的控制,不忍杀我,而且百花女子若乘此良机发动猛攻,她能否抵挡得住实无把握,假如受了重创,她将不得不败走,很可能将永远无法击败撒旦。
依圣女的功力,本与百花女子难分轩轾,但她没想到对方的元神竟可紧附古精灵身体上,乘机袭击,自己猝不及防,受了轻伤。
以元神攻击对方,最为凶险不过,自己的身躯站立原地不能动弹,纵算一只猛兽来了也可把它吃了,倘若没了身躯,元神将失去归所,便得永远过着凄惶不安的生活。
百花女子在以元神攻击圣女之前,已制服古精灵、心仪等人,暂无后顾之忧,并且逼迫圣女不得不以元神应战,而我则早先遭了算计,会去侵袭圣女的身体。
圣女说她倘若破了处女之身会死去,倒非百花女子始料所及,可惜她此时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有退却,圣女若全力反击,她的元神很可能殒灭,其仅剩一具空躯,不过几日便得腐烂。
其间种种微妙、险恶之处,只有她们二人知晓,我则懵然不知,依然去做刽子手手中的屠刀。
百花女子当然明白圣女的心意,竟然不战而走,但当圣女的元神要回归脑户时,它便过来反噬。
没有办法,圣女只有背水一战!
“蓬蓬蓬”,奇光异彩交织撕扯。
圣女的肉身已全身赤裸,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倒在我的身下。
圣女已可算是宇宙间第一尤物,我一个凡夫俗子,得以把她搂在怀里肆意爱抚、亲吻,兽欲更加高涨,左手兀自揉捏双乳,右手却不住下滑至她腿间。
圣女的身躯虽没有反应,可她的元神受到刺激,已禁不住发出呻吟。
她的双腿已被我分开……
圣女绝望地凄叫一声。
看到那郁郁葱葱的禁区,闻到那只应天上有的幽香,我骤觉头脑一震,竟然有了几分清明的神志。
原来我受到宇宙间第一大诱惑,身体发生从所未有的变化,潜藏体内的鸩毒受到牵引,恰于此时发作。
我看清眼前的情景,又羞又急又怕,心中大叫:“我怎么能做这等事情?”
手掌奋力在圣女小腹上一撑,身子后跃开去。
这一下大出圣女、百花女子意外之外!
她们均是当世顶尖级的高手,元神一瞥之下,便知我鸩毒发作,冲淡了几分情欲。
圣女暗暗感佩:“岳钝当真是个人间罕见的正人君子,他面对我的胴体这样一个诱惑,居然也能克制得了。他若此时强行把我……那个,我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百花女子惊怒交集,喝道:“岳钝你不要命了?你夺了圣女的处女之躯,便可解得鸩毒。”
我听了这话,反而更滚开数步。
鸩毒汹涌,情欲几被冲消殆尽,我喘息着道:“我就算死了,也绝不会伤害圣姐姐!”
我忽地看到俯卧在地,动也不动的古精灵,泪水夺眶而出,叫道:“灵儿,灵儿!”
古精灵一点回应没有。
我想爬过去,怎奈一点气力也没有。
圣女、百花女子均知到了生死关头,蓝光、白团扑击得更加猛烈、凶狠。
正在她们斗得如火如荼之际,远处传来南极仙翁惊惶的叫道:“圣女!自由女神!祢们不要打了。”
我想:“原来这百花女子叫自由女神。大哥如何知道她的名字?”
圣女心想此刻自己赤身裸体,千万不能让南极仙翁见着,叫道:“翁兄,你不要过来!”
自由女神说道:“阿福,你猜圣女为何不叫你过来?原来她一丝不挂,情欲高涨。你不是爱她吗,赶快过来,即刻便可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心想:“这明明是我大哥南极仙翁的声音,她为何叫他阿福了?”
只听得南极仙翁怒道:“自由女神,祢把圣女……把她怎么了?祢若伤害了她,我永生永世也不再理祢!”
自由女神道:“你看她的元神活蹦乱跳的,像个受伤之人吗?我这样做,只不过令你得到她的身体而已。阿福,你还犹豫什么?快来呀。”
她见南极仙翁久久不现身,不由着急起来,道:“阿福,其实圣女早已喜欢上了你,只是羞于出口罢了。此时她仙躯横陈,啊哟,两颗乳头都怒凸起来了,两条腿张得更厉害,那儿情水泛滥,你来了,她必定高兴得很……”
自由女神为了达到击败圣女的目的,不择手段,逼真而传神地描述起圣女的形貌,其中不乏夸大其辞之处,意欲引诱南极仙翁前来破了圣女之躯。
南极仙翁忽然怒喝道:“住口!自由女神,我明明白白地告诉祢,我虽深爱圣女,但坚决不会以这等卑鄙手段得到她,况且她爱的人根本不是我!祢快速速住手,不然……不然,我便……”
自由女神道:“你想怎样?”
南极仙翁蓦地欢呼一声,道:“自由女神,我终于找着祢的身躯了!祢若不住手,我便毁了它。”
自由女神冷笑道:“我这人胆子特别大,经受得住你的恐吓。”
南极仙翁道:“祢不信?祢的身躯便隐藏在深海中的鲸鱼肚腹中……”
自由女神闻听此言,果然惊慌起来:“阿福,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竟然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南极仙翁失望而愤怒地道:“祢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师妹,她早已死了。”
我像死人般躺在地下,脑中尚有一点神志:“原来自由女神是南极仙翁的小师妹,当真奇怪极了。”
自由女神恨恨地道:“好,好!我听你的,即刻住手,可圣女却不会放过我……”
圣女接话道:“自由女神祢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由翁兄喊‘一、二、三’,‘三’字结束,祢我立即罢手停斗。”
南极仙翁道:“自由女神,祢若敢趁势袭击圣女,我必定毁了祢的身躯,叫祢的元神永远回不了家。”
自由女神自知即使趁圣女元神返回之时反击,也最多将她击伤,一时却无法致其死命,那时南极仙翁那个混蛋发起疯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冷冷地道:“便这样好了。”
南极仙翁喊道:“一……二……三……”
“三”字刚落,蓝光、白团立时分开。
圣女元神归窍,立时找衣服穿上。
这次元神大交锋,真正感受到凶险的是她们两个人,在外人看来却没有什么较大的异样。
元神散发出来的热力虽融化了冰雪,却未能损及圣女以特殊质料制成的衣服。
她叫道:“翁兄,你可以来了!”
远处深海中溅起一道冲天水柱,自由女神的元神已回归身躯,迅速消失,只有仇恨怨毒的声音远远传来:“阿福,你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忘恩负义、吃里扒外,我恨透了你!岳钝,你破坏我的大计,我绝不会放过你!圣女,咱们后会有期!”
南极仙翁顾不得自由女神,奔近圣女。
圣女盘膝坐下,双掌分抵我与古精灵背心,说道:“翁兄,请你去看一看心仪她们,好吗?还有夜月!”
南极仙翁对已发生的事情甚感内疚,回应道:“是!”
一个时辰过去,南极仙翁已领着心仪等众少女赶到冰屋的原址,夜月却不知到了何处,未能寻到。
古精灵也被救醒,我体内的鸩毒也被暂时镇住,但仍难受之极。
圣女见心仪等无恙,欣喜地道:“太好了!祢们……祢们都还活着。”
我心悬吃吃吃,问道:“吃吃吃没出意外吧?”
心如道:“他正倒在一个冰谷里呼呼大睡,虽然师父和自由女神打得天翻地覆,他仍睡他的觉,做他的美梦。”
我道:“他有什么美梦?”
心如道:“夺你的《润妍日记》啊。”
大家一听,均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南极仙翁叹道:“以我那小师妹的性子,只要出手,本来绝不会留情,但她……害怕真正激怒了我,是以只是封禁了她们经脉穴道。”
他望向圣女,见她满脸汗水,道:“圣女,祢已与我小师妹大战一场,想必累坏了,先歇一会儿,让我来替岳钝镇住鸩毒。”
古精灵身体酸软,没有力气,但她已从我口中得悉刚才那场恶战,气愤愤地道:“那自由女神如此恶毒卑鄙,你还叫她小师妹?”
南极仙翁一边替我镇毒,一边尴尬地笑道:“我也知道不该,只是……只是……”
圣女真挚地道:“翁兄,谢谢你!”
南极仙翁道:“这都是我惹来的麻烦,祢怎反来谢我?”
圣女微微一笑,道:“翁兄,此刻我可以向你坦白心迹,若非我心中已有意中人,必定选你做我的夫君。”
南极仙翁心中感动,泪水潸然流下,道:“圣女,有祢这句话,我这几万年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古精灵也大为佩服南极仙翁没有趁圣女之危,至少偷窥一下她的仙躯都没有,叹道:“短命鬼,贺喜你从此多了圣姐姐这样一位知心好朋友。”
南极仙翁擦了擦眼泪,道:“一得一失,我已分不清哪个重要。天子门生哪天子门生,我南极仙翁若早认识圣女,不见得便输于你。”
圣女脸庞上忽地飞上两朵红云,低声道:“不是……不是天子门生……”
南极仙翁、古精灵齐声道:“那是谁?”倏地明白过来,惊喜地道:“莫非祢的意中人是岳钝?”
我大吃一惊,道:“怎么……怎么会是我?绝对不是我!”
圣女眼波流动,凝注着我,轻轻地道:“岳钝,你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侵犯于我,我怎不感动?何况,我已被你……”
古精灵大笑道:“何况祢已与岳钝有了肌肤之亲,就差发生那件事了,其实……也跟发生了那事没有什么区别。祢若肯和天子门生好,心理上势必受到影响,那时说不定反而害了天子门生。”
圣女俏脸微红,微笑道:“我与天子门生几万年没有见面,难免生出生疏之感。再说了,他说不定也早有了新的意中人,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古精灵道:“万一天子门生没有意中人,找祢到地球来,祢怎么办?”
圣女道:“当然得向他解释清楚了。”
我听了她们的对答,完全呆了,那种激动、喜悦的心情,已无法描绘出来。
南极仙翁拍手笑道:“太好了!能由我的傻兄弟娶祢为妻,当真再好不过了。”
心仪等人也过来齐声贺喜。
我兀自忸怩,被古精灵一推,喝道:“你的鸩毒已被镇住,怎还傻呼呼地坐着?”
我身不由己撞入圣女怀里。
圣女害怕我跌倒,急忙扶住。
古精灵喝道:“快搂住圣姐姐!”
我虽一百二十个情愿,但面对圣女,虽伸出双手,仍是不敢搂她。
圣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不好意思搂我,当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她学究天人,虽向来矜持,不像古精灵那么张扬,但终非拘于俗礼的世间女子,遇上大事毫不含糊,当决断便决断,绝不拖泥带水,贻误他人。
我魂魄皆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古精灵等人掌声不断。
圣女道:“灵儿,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未对祢说清楚。”
古精灵道:“什么事?”
圣女道:“我对祢说过,当我第一次见着岳钝时,心中便产生不安、躁动,愧疚、惶恐,不安乃是心儿扑扑扑乱跳,躁动更是一种欲望在作怪,愧疚、惶恐,乃想及日后面对天子门生时的心理。唉,想来我和岳钝的姻缘,早被老天注定了。”
她又对我嫣然一笑,道:“岳钝,你不必这么紧张,你看你,掌心全是汗水。我不敢再握你的手了,不然,你便得变成个水人了。”
说罢,松开了手掌。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我的汗流得更快,但是心里却喜悦无限。
在这一刹那,我浑忘了自己的寿命只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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