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雅也会用草笛吹奏那首曲子么?
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熟悉的旋律。
以及,忧伤的回忆。
……
在这里,听到这首曲子,我……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
影子拉长了。
千疮百孔的兽皮衬衣,被撑破裂成布条散落在地上。浑身棕灰体毛立刻争先恐后的竖了起来,随风招展身姿。皮肤逐渐被覆盖了。
野兽“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锐利的狼眼猛地睁开。红光一闪。
爪上串着的扑克牌燃烧起来,化作了风中的飞灰。几个黑衣人见状不自觉的跳得更高躲得更远了。
好陌生。就像在欣赏一部电影。似乎不是我在控制身体。
双腿发力用力一蹬,跃到空中,瞬间和其中一个黑衣人正面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摩托帽的那张脸的表情一定很好笑吧。如梦初醒的她,握住冲锋枪抠动扳机,可惜只碰到空气中的虚影。我的身子在她身后,一掌拍下去,她如炮弹般“轰的”坠到地面,大坑里的她挣扎了几下,被黑羽的石子掷中化作白烟飘散。他对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景物晃动,我轻点树枝,飞身窜到另一个黑衣人旁边,银爪很快融入她的皮衣,她怪叫着蠕动,浑身冒着烟,皮衣迅速干瘪下来。摩托帽坠地。
我喘气落地,身子微曲,双臂垂着,瞪着夏佩露。她冷艳的脸定格在不可思议的表情。
“糟糕,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战神’觉醒了。快,夏佩露我们走,来日方长。”莉露回过神来,大叫不妙。
“哼,要走你走,被他们弄伤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天一定要有个了断。”夏佩鲁甩了下长发说道。
“愚昧的人。”莉露转过头,在林间穿梭跳跃,向密林外逃去。
夏佩露定了定神,瞳孔一绿,握紧两把扑克牌昂首跃到空中,向我抛洒开来。
扑克牌雨。纸牌划过的竹子,立时断为两截。纷乱的竹叶竹叶竿落得到处都是。
可惜,这也只不过是给泥土施肥而已。
我早已拉着黑羽站在距离她十多米处的树上,隔岸观火,看着她卖力的扔着牌。
“嘻嘻,姐夫你真坏!拥有这么厉害的力量却偏偏早不使出来……弄得人家又惊又怕,心如鹿撞,你……你是个大坏蛋!”黑羽说着,闭上眼双颊绯红甜甜一笑,就要靠过来。
“救命啊!”我惊得大吼一声,躲开他,径直跳下树。
夏佩露一看刚才瞄准的两人没了,气急败坏的四处张望,一发现我,扑克牌阵马上转移直指向我。
好清晰。
视野从来没这么明亮。纸牌的飞行轨迹就像一条条我触手可及的弧线。
试着饥饿住这锋利如刀刃的牌?望着身旁自转的一张牌,我心一横,手掌夹住它,它动能依然很大,硬生生脱离我的手指,插进了手掌。我拔出它,伤口愈合。还是不要硬接的好,不然会把手掌击穿。
我心念一转,一只爪子顶在头上,另一只抓起地上的半截竹竿,猛地朝她投去。她停止播撒纸牌,向后一仰,翻了个跟斗避过来势汹汹的竹竿,蹬了一下身后的树干纵身一跃。想继续洒牌的她陡然发现我已经飘到她面前。
狼腿一蹬,她就如断线的风筝飞开。
嗒嗒嗒。
“哈哈哈哈……这才仅仅是开始……我王降临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即使是战神也……”
飞行中的夏佩露怪笑几声,中弹划作白烟,皮衣皮靴跌落在地。
如雨的扑克牌柔和飘荡在风中。似乎在为这位“血族魔术师”悲哀的唱响挽歌。
一棵大树后面,陈晶探出头来。笑嘻嘻的走向我。
“你们真是命大!我们获取消息,‘评议会’向七十七中调集了一大堆蝙蝠,所以赶来援助你们。没想到你们几乎将他们全灭呢!”辣妹轻甩秀发,擦着枪管,对我抛了个媚眼。
“驰驰哥哥厉害着呢!关键时刻,都是他保护人家。”黑羽也跳下树。红着小脸,将长长的马尾辫放在手里玩着。你丫真会装。
肌肉放松的我也变回了人形。意识逐渐清醒了些。
“学校小卖部大叔怎么样了?他会变成吸血鬼吗?”我突然想起那个倒霉的人。
“会啊!不过我们已经给他打了血清和疫苗,也已经输了血,被送去医院,没事了。”辣妹的眼睫毛上眼皮下眼皮伴随着说话的语气有节奏有规律的暗涌着。
“哎,学校被弄得一团糟。不知道这样下去,我还能不能教书?”我仰天长叹。
“放心,对于那几个搓麻将的老师,我们会对他们解释说这是抢劫事件。稍后,警方的人还会来清理现场,不会留下痕迹。”
“那个莉露又逃了,下次她一定还会带更多人来。”
“没关系,有你保护人家,人家什么都不怕啦……哎,好有安全感哦!”黑羽依在肩膀上轻轻的说道。
结果,因为我的临阵脱逃,一班的女生上了节自习课。
皆大欢喜。
“你这个小坏蛋,想死人家了啦……呜呜呜……姑娘们都听说了,你抛弃了我们大家,和黑羽那小丫头去小树林里鬼混!呜呜呜……武老师你咋有这么些奇怪的爱好啊?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又回到我们的身边了……下次人家也要去小树林逛逛……”回到一班教室,马燕泪眼汪汪飞扑过来,将脑袋埋进我的怀里低声娇喘。没有了衬衣的保护,眼泪鼻涕涂了我一身,它们在日光灯的照射下银光闪闪,好不威风。
我哭笑不得的望着众女生。我那本来就不强壮的心脏彻底的被众含情脉脉的带着电流的眼神给击溃了。黑羽雅仰着头,目光停留在天花板上。
“今天没有作业。”我荡着手臂上像极了弹力球的鼻涕无奈的说道。
“驰驰万岁!”台下众人拍着手拍着桌子跳起来。
紧张刺激的一天应该落下了帷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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