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是不恰当的。按照我国的国律,那是‘一旦叛逆,无分主从,皆死罪’。你只杀孤云县人的做法没有根据。再说,在军事上,有个重要的原则,那就是‘杀降不祥,仁者不为’,既然他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是一个也不能杀的,就连爱无恨,假如他投降,本将军也会将他带到京师,请皇上处置,二皇上肯定也会给个官职,在京师看管起来。假如这次杀了俘虏,下次和爱无恨残部斗的时候,他们就要拼个鱼死网破了,我军会凭空损失一大批人,那剩下的一千人是爱无恨的精锐,相当一部分是孤云县的人,只有厚待孤云县的人,才会让他们离心离德。再说,作为军人,在必要的时候是不惜杀人的,这也是军人的天职之一。可是,在不必要的时候,是一个人也不能杀的。也许等到我们的实绩成了历史和小说的时候,这个时候杀死多少人都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没有多少人关心。可是现在,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都是有着自己的父母兄妹的士兵,无谓的杀死一个都是一种罪孽,都要折寿,折阴德的。‘自古名将皆短寿’,就是因为杀伐太重呀。虽然战争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有叛逆和平叛之别,可是对于双方的将士来说,他们首先都是人,活生生的人!”杰天成说了一大通话,看到飞龙慢慢底下了头,狠了狠心说,“其实,你劝我杀死孤云县的俘虏,目的并不是你说的那样,还有着自私的考虑。你不会武功,不动法术,从小在孤云县生活,从你的表情,从你对待沧桑无泪这些朋友的感情等可以看出来,也可以想象的出,肯定有不少人欺侮你,却几乎没有人帮助你,因此,在你的心中,孤云县虽然是故乡,却是一个噩梦,你不能正视孤云县,唯有逃避,唯有愤恨,因此心中几乎想要有一把天火降落下来,把整个孤云县毁掉,这才是你主张杀死他们的原因,是不是?”
爱悦者被使出醉阳刀最终奥义,“醉阳七刀”之“落日熔金”的邀醉夕阳一刀杀死,双方的将士都呆了。邀醉夕阳击杀爱悦者本身虽然有些严重,可是更严重的是他的杀法,居然让本来占尽上风的爱悦者死的尸首不全,如同焦炭一般。而且,最让人震惊的还是醉阳刀战意原神三足乌的出现,这使很多人都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双陆上曾经出现过一个极为凶残的恶魔,他专门以人类的婴儿为食,每天最少都要吃掉而十多个婴儿,由于他行踪不定,各个地方瞬息就到,使得整个双陆上有婴儿的家庭人人自危。
人们不堪忍受这种局面,于是就纷纷起来抗衡,有的是单独和恶魔交锋,有的是成群结队的去寻找恶魔。可是,最后这些人都死在恶魔的手下。
后来,神界也看不下去了,但是由于受到不涉律的制约,有不能够直接派仙神到人界除魔,神王晓琪于是就让十名自愿到人界除魔,宁肯失去仙位的神兽降到人间,化作十件神兵,然后由命运之神额令挑选十个人,每人一件,最终成功的击杀了恶魔。
那一战后,可敬的十名神兽就流落到了人间。开始人们把它们敬在神庙中,可是后来有人垂涎它们的神力,将它们偷走了,以后就都下落不明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玉山帝国国王手中有了一把醉阳刀,据说是当时十件神兵之一,可是由于谁也没有见过醉阳刀出现过战意原神,因此对它的真假众说纷纭。后来邀醉夕阳带着醉阳刀到了玲琪帝国,曾经也有人企图染指它,结果由于各种原因,都没有成功。
战意原神十件神兵都有,不过每件神兵都不同,他们其实就是原来神兽的形象,当和敌人打到最为激烈的程度,会出现帮助主人。只要战意原神不毁,神兵也不会被彻底毁掉,就是折断、粉碎,也可以重新锻造,而战意原神的寿命是无限的,所以神兵的寿命也是无限的。
其实就连邀醉夕阳也没有想到,他平时练习“醉阳七刀”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战意原神,这一次居然会出现,他也极为兴奋的首次确认这把醉阳刀真的是传说中的十大神兵之一。
邀醉夕阳收回刀,心情变得极为激动,他招招手,战马跑过来,他骑上马就要走回去。
爱无恨忽然如梦初醒般的下令:“全军冲锋,一定要杀死邀醉夕阳!”
一人急忙制止:“我军力量薄弱,邀醉夕阳的醉阳刀又过于霸道,我们根本不可能杀死他,还是好好守吧。”
“我一定要杀死邀醉夕阳!”爱无恨有些疯狂的说。
两军于是相遇。
虽然爱军占据了较为有利的阵势,可是人数较少,倚天屠龙阵又是黄龙阵的克星,很快就出现了危机,大量的部下战死,局面开始一边倒的发展。而且,见到这种情况,杰天成下令三军齐喊:“不杀俘虏,降者除了爱无恨外,尽免其罪。反戈一击者,按官军军功对待!”
这样一来,叛军很快就冰消瓦解了。
这个时候,爱无恨才清醒过来,下令收缩起来,然后杀出重围。
由于官军力量强大,爱无恨只带领部分精锐的近卫军杀了出去,近卫军主要由他的弟子和再传弟子构成,这次杀出的约有三百人。四千大军一战崩溃,使得爱无恨极为痛心,而独子的死亡,更是令他肝肠寸断,他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死邀醉夕阳,给儿子报仇雪恨。
“悦者,你等着,我会吧邀醉夕阳的人头放到你的棂前的!”
杰天成下令尾随追击,一直到追了二十里后才下令停止,可是侦骑却加强了侦察行动,随时报告敌军的行踪。
“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多么想叛乱呀,我国的百姓是最善良的,只要不是被逼到无法生存的时候,一定是不愿意叛乱的。这次叛乱,实质上只是爱无恨自己的把戏,只要布置好军队,再次起兵,将爱无恨杀死,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杰天成叹息说。
飞龙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故乡出神。
“飞龙,以你看,这次多达二千人的俘虏怎样处理?”杰天成问。
“应该分别处理,孤云县的都是爱无恨的亲信,可杀不可留,别的地方的俘虏先关押起来,等到杀了爱无恨后再带到京师举行献俘仪式,之后就自然由皇上处理了。这样就是‘首犯宜重,从犯宜轻’的做法。”
“这样做是不恰当的。按照我国的国律,那是‘一旦叛逆,无分主从,皆死罪’。你只杀孤云县人的做法没有根据。再说,在军事上,有个重要的原则,那就是‘杀降不祥,仁者不为’,既然他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是一个也不能杀的,就连爱无恨,假如他投降,本将军也会将他带到京师,请皇上处置,而皇上肯定也会给个官职,在京师看管起来。假如这次杀了俘虏,下次和爱无恨残部斗的时候,他们就要拼个鱼死网破了,我军会凭空损失一大批人,那剩下的一千人是爱无恨的精锐,相当一部分是孤云县的人,只有厚待孤云县的人,才会让他们离心离德。再说,作为军人,在必要的时候是不惜杀人的,这也是军人的天职之一。可是,在不必要的时候,是一个人也不能杀的。也许等到我们的事迹成了历史和小说的时候,这个时候杀死多少人都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没有多少人关心。可是现在,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都是有着自己的父母兄妹的士兵,无谓的杀死一个都是一种罪孽,都要折寿,折阴德的。‘自古名将皆短寿’,就是因为杀伐太重呀。虽然战争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有叛逆和平叛之别,可是对于双方的将士来说,他们首先都是人,活生生的人!”杰天成说了一大通话,看到飞龙慢慢底下了头,狠了狠心说,“其实,你劝我杀死孤云县的俘虏,目的并不是你说的那样,还有着自私的考虑。你不会武功,不动法术,从小在孤云县生活,从你的表情,从你对待沧桑无泪这些朋友的感情等可以看出来,也可以想象的出,肯定有不少人欺侮你,却几乎没有人帮助你,因此,在你的心中,孤云县虽然是故乡,却是一个噩梦,你不能正视孤云县,唯有逃避,唯有愤恨,因此心中几乎想要有一把天火降落下来,把整个孤云县毁掉,这才是你主张杀死他们的原因,是不是?”
飞龙听了杰天成的诛心之话,也开始认识到自己内心的卑鄙之处,不禁脸色通红,极为惭愧的说:“是的,对不起,我错了。”
“这就好,知道错就行,就可以改正,你以后还是可以成为一个正直、善良、强大的人的。你不会武功和法术又怎么样,你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智慧,有对军事的天才洞察力,你可以成为一个后人争相崇拜的名将。对侮辱、歧视自己的人的最好的报复之法,就是成为比他们还要强大,不是,是远远比他们强大的人!”
飞龙如同醍醐灌顶,急忙下马,就要给杰天成下跪。
杰天成急忙拦住了:“我是看着可夺弟的份上,自己也喜欢你,才这样提醒你。你也不用感激我,你在这次大战中立了大功,先是战前谋划,后是正确的推荐参战人选。我当然会向皇上汇报你的功勋,皇上会赏赐你,那是皇上的恩情,我也要帮助你,这是我的事情。我们之间算是两讫了,不过还是你吃亏一些。”说完,杰天成哈哈大笑起来。
飞龙很是尴尬,可是他硬不过杰天成,只好作罢,他想谦虚两句,不让杰天成上报自己的所谓功劳,可是作为一个受尽耻辱的人,他是多么需要荣誉的人他不愿意失去这个扬名的机会,因此只是连连道谢。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还要探视一些受伤的将士,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说完,杰天成就走了。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大出一口气了!飞龙欢呼燕跃起来。
在青山郡的边缘县城散云城中,暗暗的伏着一支军队,大约有一千人,这是爱无恨没有动用因此也没有损伤的最后力量,卡魔豪和西恩爵士已经先期抵达这里,他们调整了一下部署,等着爱无恨注定退来的败军。
散云城其实早已经被他们控制,可是表面上县令衙役都正常,县务运转没有任何异象,这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把戏,也是盘踞日久杰天成没有发觉的重要原因。狡兔三窟,他们怎么有可能局限到那一个地方。
“爱无恨估计就要败退过来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次的教训会让他记一辈子的。把杰天成看得那么笨,自己那么强大、聪明。”卡魔豪懒洋洋的躺倒在靠椅上说。同时,取出烟袋,他悠然自得的吸了起来。
西恩爵士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如同生铁一般纹丝不动。
“你认为这一次爱无恨这个家伙能够留下多少人跑回来,我估计不会超过一千人,那些被他煽动要挟起来的人,在兵败的时候很容易就弃戈投降了。而且这是在自己的地方打仗,这在兵法上叫着‘散地’,将士是最容易在战败后分散跑回家的地方。”
“谈这些东西都无聊,你是不是真能够逼他启动‘落魂绝阵’呀?”西恩爵士不耐烦的问。
“算了,和你这一天到头想着什么‘落魂绝阵’的家伙没有共同语言,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吸我的烟吧,嗯,味道真的不错,好烟呀。”
西恩爵士自然是不理会他。
“我可以保证早晚让他启动‘落魂绝阵’,说不定这次就有可能。”卡魔豪这样一说,眼角余光果然见到西恩爵士身子一动,他奸笑一声转移话题说,“这烟是我从我国带来的,你看,烟丝光泽好,破损少,香气足,摸上去油分多,厚度也恰当——”
一听卡魔豪又谈起他的“烟经”,西恩爵士厌烦的说:“算了,我知道,你这是第六十次这样说了。我都早就会背了,还有什么‘都是中部叶’、‘烟质疏松’、‘桔黄色’、‘成熟度好’,你就是没话找话也改个话题吧。”
“那好那好,我听你的。我们不谈烟叶了,谈谈烟具。由于烟的种类不同,各人习惯不同,烟具也是千姿百态。从大的分类上说,有烟袋、烟锅,啊,烟锅其实也是烟袋。还有烟杆,这也是烟袋的别称——”
“扑通”一声,再去一看,那个什么西恩爵士已经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不会吧,我说的真的那么精彩么?”卡魔豪扶起西恩爵士。
可是,听到他的这句话,西恩爵士再次摔倒。
“爱无恨子爵回来了。”值门士兵跑了过来回报说。
“有多少人?见到爱悦者了么?”
“只有三百多人,爱悦者已经阵亡,尸体被抬了回来。”
“好,你先退下去,我们这就去迎接。”
“是!”
等到值门士兵退出门后,卡魔豪脸上显出阴毒得意的光芒,他转向西恩爵士说:“机会已经来到了,爱无恨爱他的独子爱的发疯,我就是答应不管结果如何都让他的儿子做一名将军他才愿意叛乱的。这一次,肯定能够让他启动‘落魂绝阵’的。不过,你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才能保证不出现问题。”
“是的,一切听你的。”西恩爵士鹦鹉学舌般的说。可是,他的心中却升起浓重的杀机。
见到卡魔豪和西恩爵士,爱无恨第一句话就是:“我已经决定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启动‘落魂绝阵’!”
西恩爵士脸上的表情都被面具遮住了,因此别人无法看到,可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可是,只有使用冥界宝物引魂笛才能部下落魂阵,而引魂笛上有流魂咒,这是冥界诸神下的禁制,要想打开引魂笛,必须由一名武功极为高强的人心甘情愿的作为介质,承受流魂咒的威力,才能够真正成功。”卡魔豪淡淡的说。
“我能,也只有我能。”爱无恨咬牙切齿的说,“我一定要杀死邀醉夕阳,就是最终死在流魂咒手中,也在所不惜。”
卡魔豪也不禁有些感动,他叹息说:“假如这样能够让子爵满意的话,我愿意全力帮你完成意愿。”
西恩爵士的声音阴冷至极:“子爵,这是你心甘情愿做的,我们没有逼你。”说完,他缓缓取出引魂笛。
“先吃过饭休息一阵再布不迟,他们最早也是明天才会到吧。”卡魔豪制止说,“这样你的体力也恢复了,起码可以多一些挺受过去的希望。”
爱无恨很感动,叹息一声点点头走了。
西恩爵士有些恼火:“为什么阻止?”
“因为我们不仅仅是要靠他打开流魂咒的禁制,使得引魂笛可以发挥出威力,从而部下落魂绝阵,假如他能够渡过这一关,或许还能够帮我们一些忙。他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呀。”卡魔豪懒洋洋的说,他又装上一袋烟,“就像这烟一样,是好东西。这烟是我从我国带来的,你看,烟丝光泽好,破损少,香气足,摸上去油分多,厚度也恰当——”
听不到回话,他抬头看时,发现西恩爵士已经离开了。
“唉,真是可惜,‘饭后一袋烟,赛过活神仙。’‘衣食是生活,犬马是享受,烟酒是梦幻。’有些人,就是不懂。”
八月三十日,探知爱无恨所在地的杰天成带领七千多人,赶向散云城。抵达散云城后,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在据城十里处扎营。
“以我军的力量,完全可以攻下这座小城,为什么按兵不动?”米亦贵有些奇怪的问杰天成。
杰天成有些无奈的说:“这一千人才是以前参加五次大战的主力,各个锐不可当,对爱无恨也比较忠心,假如攻城,必定会受到很大的损失。而且,在我们退军的时候,他们还会乘机杀出来,我们反而会有战败的可能。”
“那么我们包围不行么?困死他们。”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夜雨无音忍不住插话,“米将军难道连这都不知道?我们有七千人,他们有一千五左右,比例的悬殊程度还不到围城的地步,那样兵营过长,他们可以轻松的杀进杀出,我们反而损兵折将,徒劳无功。”
“那就一直等?”
“不会的,‘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还可以一搏,考虑进战力的因素,乘我们大意的时候进攻,他们还会有三成胜算。”夜雨无音冷眼望天。
“不可能!”米亦贵愤怒了,“他们的战力不是我们的对手,正面交锋是我们必胜,他们必败,因此他们不可能和我们在战场上交手。”
杰天成看看散云城,想了一会说:“也有这个可能。对这支敌军的战力我们并不是特别清楚,因此也不敢说必胜。”
“已经开了城门,他们真的要和我们正面为敌。”邀醉夕阳极为佩服的说,“夜雨果然是天才!”
“我认为,他们出城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爱无恨想报杀子之仇。而且,我担心他们有了别的依托,我们这一仗一定要小心,不然真有可能失败。”飞龙望着对方的阵营,感到有些担心,他谨慎的说,“杰将军,我们是不是先防守,看看他们要耍什么把戏?”
夜雨无音这次倒是反对飞龙的看法:“要想摸清对方的底细,最好的方法就是试探着以一支弱旅进攻对方一次。”
众人都看向杰天成。
杰天成想了一下说:“飞龙是从尽量不出现伤亡的角度说的,夜雨却是从试探的效果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方军力应该说是强过他们很多,除非他们有其它凭借,他们取胜的机会不大,所以试探的作用就显得特别大了,我决定按照夜雨的说法去做。”
于是,他点末将淳于魁带领五百步兵出战。
爱无恨一方,卡魔豪看到对方来的步兵,不禁淡然一笑:“呵呵,杰天成真是特别谨慎呀,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敢大军贸然压上。不过,这样一来也的确麻烦一些,‘落魂绝阵’的覆盖范围有限,难以完全包进来,还是先设法击败这支偏师吧。”
卡魔豪让爱无恨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各带三百骑兵从两边包插过去,自己带着将近一千人正面应战,最前面是几排弓箭手。
双方一靠近,弓箭就飞蝗般射了过去。
淳于魁带的是手持刀盾的步兵,听到弓弦响,立即大乱,有的箭射到盾上,巨大的力量将士兵震得往后扬身子,而更多的箭是射向盾牌间的空袭,将官军射死射伤。立即惨呼声不绝于耳,五百官军立即溃败。
本来,淳于魁作为主将,应该约束士兵的,可是一箭射中他的头盔,“哐”一声响,头盔晃了一下,险些掉下去。他吓得掉头就跑,比士兵还快。
两边骑兵兜头拦住,几乎将五百步兵屠杀一空。只有一些比较快的后排士兵跑了回去,见到杰天成立即跪下请罪。
“失败不希奇,可是怎么会败得这么惨?就连大军救援都来不及。”杰天成大为震怒。
淳于魁战战兢兢的说:“杰将军,是因为没有经验,一听到弓弦响,将士们都纷纷掉头逃跑,根本不敢和他们斗。我明明看到他们射箭,士兵们也显然听到了弓弦响,我下令举起盾牌抵挡,可是他们好像都变傻了一样,都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后就被射死了。”
米亦贵大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他们使用了什么法术?假如使了法术,这里应该那我能够感觉到,给你们施加防护的。”
“我敢肯定没有使用什么法术,不然空气中的法术力会发生波动,这是另外的原因。淳于将军,你平时指挥部下练习拨挡弓箭都是怎么练习的?”夜雨无音问。
“这,这——”淳于魁迟疑着说不出来,看到杰天成忽然变得有些狰狞的脸急忙说下去,“给他们讲盾的知识,教他们一种盾法,据说在战场上这种盾法能够极为有效的封挡敌人的弓箭。”
“就是这个效果?”杰天成下令,“平时不好好训练,战时败军丧师,我若不杀你,怎么对得起枉死的四百将士?立即处斩,不待后令。”
夜雨无音看看淳于魁,脸上显出一丝怜悯之色:“这不怨他一个人,贵国虽然美其名曰‘可以百年无战争,不可一日无战备’,但是承平日久,军务懈怠,这是必然的。就说这一次吧,虽然平时学了一些所谓的封箭技巧,可是真的第一次到了战场上,一听到弓弦响,那种生死系于一线的局面中,无边的恐惧感立即攫住了人的心灵,虽然人还活着,其实大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了,以前学的理论知识再多,也起不到救命的作用,就算知道应该举起盾牌抵挡箭矢,也举不起来。这其实也是人的一种自我防护机制,过于恐惧的时候,使得心灵难以承受,大脑便自动将各种思想清除。因此,官军很多人都是这样稀里糊涂的丧生的。训练毕竟是训练,理论毕竟是理论,和实战的差距那是不可以常理揣度的。见到前排的士兵纷纷死伤,后面的士兵出于活命的本能,立即掉头逃跑,这个时候脑中只有一个逃命的念头,哪里还记得要和敌人厮杀,要听从军令的事情。别说是淳于将军,就是换了一位比他厉害十倍的将军指挥,也改变不了局势。假如这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根本不必要主将下令,他们自己就能够防护好自己。”
众人都愣住了,上一次胜的太轻易,这一次才真正意识到夜雨无音一直强调的打过仗和没有打过仗的士兵完全是两码事的含义。
“那么你们平时是怎么训练的?”米亦贵问夜雨无音。
“我们,那就比你们的训练接近实战的多了。”夜雨无音脸上显出冷傲蔑视之色,“我们是用折掉箭镞的箭射向步兵,这样一般射不死,可是却能够射伤人,步兵开始也是惊惶失措,有很多人都瘫倒了,不过次数一多,慢慢的就行了。最后还要使用没有折掉箭镞的箭矢直接射向士兵,只是防护比较好,都是全身铠甲,箭的力道也比真正战场上要小一些,就这样偶尔也有人死伤。不过,训练的时候有一个人流血,到了战场上就会有十个人保住性命。”
夜雨无音的话让一些士兵听得心惊肉跳。
飞龙想起“战神陨落之役”的情况,心中感慨很多的说:“听了夜雨的话,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假如以后我做了将军,肯定要带出一支能够立即投入实战的精锐之师。”
杰天成也长吐一口气说:“看来就是我这个所谓的熟读兵法的将军,以后也要在很多方面改进。本来,请你们来是有其它原因的,可是现在发现有了你们我军实在幸运,取胜的几率增加了很多。”
邀醉夕阳忽然说:“大家看,他们的阵势变化很大,这是干什么的?”
众人看过去,也都大为惊奇。
只见敌军分开,部成一个半月形,缓缓压了过来。中间是一个带有面具的人,骑着一匹毫无生机的黑马,连人带马都似乎是地狱中的幽灵。他的双手托着一根黝黑的笛子,似乎有千斤一般重,使得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他身上不带任何生命的气息,给人带来很大的压力。
到了和官军相距十丈左右,他停了下来,将手中的笛子缓缓举起,对着东方。数十名一身黑衣的壮汉从他马后闪了出来,在他面前部下三个石桌,一个石桌上放上大量的冥币,纸叠的金银元宝,一个上面放上一个黑布蒙着的尸体,另一个上面放了一些骷髅。这种局面,使得战场变得有些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邀醉夕阳奇怪的问。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什么重要仪式,我担心是要使用某个奇特的咒语,而现在他们就在布置魔法阵。”杰天成苦笑,问夜雨无音,“你是‘天才魔法师’,看出门道了么?”
“这不是魔法阵,和我们任何一系魔法都不同,我根本没有听说过。”夜雨无音无奈的说,“不过我感到有很强大的法术力波动,我恐怕这个法术及其厉害,这可能就是他们赖以取胜的法宝,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汪汪。”飞龙肩上的小狗叫了起来,它的脸上也首次显出惊慌之色。夜雨无音等人知道雪毛犬的能耐,见到就连它也有些恐惧,心中不详的念头更重了。
“怎么了,小雪?”飞龙奇怪的问,但是忽然他的心中也升起了恐惧的感觉。
邀醉夕阳看着对方的阵势,停了好久才喃喃耳语般的说:“我有大祸临头的感觉,我的醉阳刀也微微颤动,它的灵性很强,这是提醒我危险到来的预兆。”
飞龙发现雪毛犬的目光望向刚才厮杀的地方,心中一动:“那里是什么东西引起雪毛犬的注意?刚刚打过,那里只有四百多具死尸。死尸?”飞龙脑中灵光一闪,“啊”的惊呼起来。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问题了?”杰天成关切的问。
“由于我天生不能使用法术和武功,因此从小父母就让我记大量有关法术和武功的事情,好弥补不足。到了鼎金学府后,我是到图书馆最勤的学生,虽然主要是看有关兵法战阵的书籍,可是对有关法术和武功的书籍看得也比较多。不过,这个阵法只有使用一件冥府宝物才可以部成,所以用处不大,树中也说不过是为了记载而已,并无它用。因此,我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刚才,是雪毛犬提醒了我。我的记忆恢复了,明白了一切。这是一个不死族的阵法,名叫‘落魂绝阵’,它需要引魂笛做引,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手中拿的必定是引魂笛。引魂笛据说被冥界诸神下了‘流魂咒’,只有一个武功极高的人自愿做出牺牲,成为‘流魂咒’的介质,才能够解下‘流魂咒’,据我估计,那个石凳上的人就是那个牺牲品,多半已经死亡了。假如叛军中没有别的绝顶高手,那人只能是爱无恨了。”飞龙一口气说完,脸色越来越青。
“爱无恨怎么可能——”米亦贵的话没有说完,他叹息说,“是为了给儿子报仇,不过‘落魂绝阵’真的能够打败我们,是不可抵御的么?”
“只要让‘落魂绝阵’部成,使用引魂笛的力量,就能够将五里之内所有人的灵魂吸走,你说是不是无敌?”飞龙脸色铁青的反问。
“居然有这么阴毒的阵法?”杰天成的脸色也变了,“怎样破解?”
“书上没有给出破解的方法,可能是因为作者也不知道,也可能他认为没有意义没写。”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让他们部不成!”杰天成恨恨的说,“米亦贵,带领本部直冲月芽左角,邀醉夕阳,左军有你带领去冲月芽右角,你们两边配合,牵制他们的军力,本将军带人去中部毁阵。”
“没有用的,三张石桌部好,阵势已成,我们过去只会促使他们立即发动阵势。”飞龙苦涩的说,“何况,引魂笛面前,凡是有灵魂的生灵都是毫无还手之力,一旦灵魂被引魂笛吸走,再高的功力也是白费。”
寒意,满天的寒意。秋风一阵阵吹来,从远处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使得整个战场多了一层萧杀之气。虽然还没有开战,可是这将近一万人的大军,已经注定成为死人了。或许,冥界的王者阿空,也正在附近等着,想要收留大量的灵魂吧。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他们这样做,自己的军队会不会也死?”邀醉夕阳忽然问了一句。假如一定要死,还是多一些陪路的人好一些,那样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身怀醉阳刀,居然要死在这里?
“那要看那个该死的法师了,他可以控制吸魂的范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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