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汉帝国有点心满意足地收下了苏联人的礼物。当然,拿了礼物,自然要为客人办点事情。方云给德国元首希特勒发了一封很长的电报,并对德国解决苏台德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并且很技巧地点出了大汉帝国、苏联和德国之间的关系。

  希特勒收到方云的电报后,对里宾特洛甫说:“我们的小朋友在苏联人那里获得了实惠,现在开始为苏联人说些好话了,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里宾特洛甫有点谨慎地说:“其实方总统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苏联虽然是社会主义国家,和我们是死对头,但是英法两国更加不安好心,是要我们和苏联开战。伟大的元首,我们已经获得了奥地利,那么,我相信这次英法也会和默许我们吞并奥地利一样,会把苏台德地区割让给我们。在这方面,我同意大汉人的看法。”

  希特勒很是满意,他说:“不错,英国人和法国人现在做梦都希望我们和苏联干上一架。这要一步一步地来,我们的领土和空间还不够。我们的目光要先落在捷克斯洛伐克身上,然后再是波兰,至于苏联,就让它先安静几年吧。”

  里宾特洛甫有点担心说:“元首,如果您认为您能把冲突局限在捷克斯洛伐克,那您就错了。如果我们进攻捷克斯洛伐克,您将会激怒整个欧洲的,虽然我们丝毫不怀疑我们将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但是全欧洲也将和我们作战,后果不容乐观。”

  希特勒笑了起来,说:“我的老朋友,你多虑了。有时候解决问题不一定要用战争的。”说完,希特勒离开了办公室,留下里宾特洛甫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事情还真象希特勒预计的一样,吞并苏台德地区并不需要战争。首先是英国首相张伯伦不顾国内强烈的反对,要求捷克斯洛伐克尽快和德国解决苏台德问题,并且把战争的责任放在了捷克斯洛伐克身上。

  这让英国国内攻击张伯伦的论调更加高昂起来。这点引起了美国的注意。美国的柏林大使馆向国内报告说,英国驻德国大使对英国国内反张伯伦势力的发展非常不安,并提醒美国政府注意,张伯伦的倒台就意味着战争。他呼吁美国政府公开支持张伯伦,以巩固他的地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美国驻英、驻法和驻大汉帝国的大使也向本国政府发出了同样的呼吁。

  美国总统罗斯福为了张伯伦和法国总理达拉第的政治生命,给希特勒和捷克斯洛伐克总统发了两封内容完全相同的信件,呼吁他们继续谈判,以便“和平地、公正地和建设性地解决争论问题”。同样的,他也要求张伯伦、达拉第在谈判中表现出一定的灵活性。

  罗斯福还给意大利的墨索里尼写信,请他“帮助继续努力,以求用谈判或其他和平手段就争论问题达成协议,而不要诉诸武力。”而在给方云的信件中,他是希望大汉帝国利用盟友关系,尽量协助德国“圆满地解决争端,而不是动用武力。”

  正因为美国对此做出如此的努力,一个有利于德国的计划形成了。

  法国在为获得苏台德地区的解决,决定不惜任何代价。法国特使对希特勒说:“在您的基本要求不必诉诸武力就能得到解决,为什么还要冒着战争的危险呢?”

  从英法两国的反应中,希特勒已经知道了,英法两国愿意以和平为代价向他出卖捷克斯洛伐克。而这时候,意大利大使也来了,向希特勒说:“尊敬的元首,我们的领袖让我通知您,无论您作出什么决定,法西斯意大利都支持您。”

  西元1938年9月29日上午,西欧四大国领袖在风景优美的古城慕尼黑集中。希特勒元首府迎接了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政治首脑,并和他们一道共用了午餐。

  在午餐过后的会议上,希特勒发表了简短的演讲,感谢与会者接受了他的邀请,并指出迅速作出决定的必要性。

  英国首相张伯伦在会议开始的时候,曾坚持应当有一个捷克斯洛伐克代表出席,但是希特勒寸步不让。他不允许任何捷克斯洛伐克人出现在他面前。最后在张伯伦的一再坚持下,还是赢得了一个让步。大家同意,就像首相所建议的那样,可以有一个捷克斯洛伐克等在隔壁,随叫随到。于是,两个捷克斯洛伐克的代表杯冷漠地带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直到晚上10点,两位捷克斯洛伐克的代表拿到了四国协议要点的通知,并且得到了一张捷克斯洛伐克人应立即撤出苏台德地区的地图。当捷克斯洛伐克代表提出抗议的时候,那位来通知他们的外交官打断了他们的话头就离开了。

  9月30日凌晨,希特勒、张伯伦、达拉第和墨索里尼依次在《慕尼黑协定》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个协定规定德国军队在10月1日进军捷克斯洛伐克,并在10月10日完成对苏台德地区的占领。

  9月30日清晨,捷克斯洛伐克总统收到了《慕尼黑协定》的全部文件,随即召开了紧急会议。英国和法国不但抛弃了捷克斯洛伐克,而且威胁说如果他拒绝《慕尼黑协定》的话,它们将支持希特勒动用武力。在这种情况下,捷克斯洛伐克于当天下午13点宣布投降了。为此发布的官方公告说,它是带着“对全世界提出抗议”投降的。

  波兰人和匈牙利人这时候也趁虚而入,在孤立无援的捷克斯洛伐克各分得了一块土地。对英国来说,从多瑙河到里海的门户已经向德国洞开;对法国来说,它在欧洲的军事地位被毁了。

  原来法国拥有一百多个正规师,而且还同东欧捷克斯洛伐克、波兰、南斯拉夫和罗马尼亚等较小国家建立了同盟,这些国家加在一起的军事力量师可以抗衡德国的。然而,慕尼黑会议把捷克斯洛伐克给肢解了,部署在山地工事里面的35个捷克师被缴械了。这35个师原来还牵制着数目庞大的德国部队。现在法军失去了这支部队,无异于自断臂膀。

  在慕尼黑事件之后,法国在东欧剩下的盟国还有哪个能对它的信誓旦旦相信呢?同法国的结盟还有什么价值呢?

  ※

  九州岛被成功占领后,毗邻九州岛南端的大隅诸岛、吐葛拉列岛和琉球群岛也一一陷落,美丽富饶的东海终于变成了大汉帝国的内海。

  E集团军群总司令孙仲伦元帅心情非常愉快,当他从座机中走出来,踏上福冈机场的土地的时候,心中那份荣耀和激动是不可言明的。看着来机场迎接他的一干将领和当地的政要,孙仲伦有一种意气风发之感。自从日本帝国侵略大汉帝国东北三省之后,大汉民族从抵抗到反攻,整整走了17年,如今他切切实实地走在日本的土地上,而且是以一种征服者的姿态出现,让孙仲伦元帅心中充满自豪感。

  他这次来到福冈,一方面是把E集团军的总部迁移到福冈,以便更好的指挥战斗,一方面也是对参战部队进行一次视察和慰问。他也明白,在他的座机到达福冈机场之前,空军已经开始对东京进行了大规模的低空轰炸,部队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要攻克日本帝国首都东京。就在他登机前两小时,方云通过了广播电台,发表了向东京进军的命令,并要求日本帝国政府无条件投降,并向大汉帝国赔偿损失。

  日本帝国就相被敲碎了外壳的坚果,裸露着鲜美的果肉。

  E集团军群兵分两路,第四军在下关登陆成功,一路沿着濑户内海的海岸线攻打广岛、大阪,兵锋遥指东京;第一两栖军则是搭乘海军的舰船,预备在横须贺强行登陆,直接攻打东京。方云下了命令,摇动用一切所能动用的武器装备,彻底地摧毁东京。

  与E集团军群的进攻计划相对应,大汉帝国国防部为加快后期战争的进程,决定对孙仲伦元帅的部队进行加强,增派了国防军第三机械化军和第二山地师到E集团军群。这样,投入进攻日本本土的一线部队有百万之众,占了大汉帝国军队总数的三分之一。

  近三千架轰炸机对东京实施了不间断的轰炸,由于航程短,飞机不用为搭载油料而减少载弹量,再加上使用了新型的燃烧弹,使得轰炸效果更加明显。轰炸的波次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非常完美,几乎是这一波次的轰炸机刚投完弹开始返航,下一波次的轰炸机就刚好赶到了。东京所有的建筑物、街区、厂房和商店,甚至日本皇宫都逃不过炸弹的洗礼,大火夹着烟雾冲天而起,整个城市笼罩在火光中,上空弥漫着浓烟、黑色灰烬和大风吹起的火焰,东京的所有街町都笼罩在炼狱中。

  对东京的不间断轰炸整整持续了一周,整个东京已经是一片废墟。曾经是亚洲最繁华的都市之一的东京,已经变成了昨日黄花,几十万人在爆炸的硝烟中消失了。

  ※

  东条英机的样子已经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它的面色死灰,皱纹纵横,目光呆滞,喘息急促。他那幅驼背缩身的样子,显得苍老、萎靡、脆弱,简直是不堪一击。他走路的时候,头不再是高高仰起,而是悬垂着,像一条老狗。他身上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走路不稳,有点像喝醉酒一样,东摇西晃。这很可能是仔从东京撤退的时候,强烈而无休止的炸弹声使得他内耳保持平衡的器官受到了严重损伤的缘故。

  东条英机以前的熟人,到这座离东京有一百公里远的秘密大本营来看他的人,都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诧,这种表情,东条英机自己也察觉了。他们心里都清楚,东条英机很快就要完蛋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里,东条英机确信自己完全能够支配军队。他只要看一眼军事地图,就可以了解到自己的兵力部署情况。他对帝国的武力充满信心,对自己制定的大东亚共荣圈充满憧憬,但是现在变了,他拥有的军队已经不再在军事地图上标出的地方了。事到如今,他知道这次战争是输定了,可他还打算作最后一次挣扎,幻想着那也许会给他带来的胜利:他认为日本人在武士道精神的指导下能够进行无可匹敌、甚至是无法想象的战斗,他已经开始要求他手下的将佐们投身于即将开始的最后决战。

  有时候,东条英机手下的将佐们也感到奇怪,日本在各条战线上的败局已定,为什么还要进行垂死挣扎?得到的回答非常简单:东条首相下了命令摇全体国民进行最后决战,根本不允许有别的选择。

  秘密大本营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暗堡群,里面设备齐全,凡指挥战争所需要的,在这里应有尽有。供热、照明喝通讯系统所需要的电力,都由暗堡里面的一台大功率柴油发电机提供。出入口的密封性都非常强,关上后,既不透气,也不渗水,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卫足协爱那里守卫。

  西元1938年7月初,当东条英机从天皇那里回到秘密大本营的时候,他已面临严重的困境,许许多多问题都没有办法解决。最令他揪心的是大汉帝国的大规模进攻已经开始,作为帝国最西方的前沿岛屿福江岛陷落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在福江岛上粟田大将的军队是一支没有支援的孤军,被分割歼灭是可以预见的事实。事实的确按预先预计的一样,福江岛被攻占,接着九州岛陷落,近四十万军队被歼灭,本土已经无可战之兵,面对大汉帝国如狼似虎的百万大军,东条英机已经师束手无策。

  随着大汉帝国飞机对东京的毁灭性轰炸,已经师移居到宇都宫的天皇和内阁的思想开始动摇了。到了10月初,大汉帝国的军队分两路,一路由西向东席卷而来,一路在强大的海军舰队和空军的掩护下,攻占了横须贺,已经对东京形成包围之势,鬼子在沿途的抵抗都是徒劳无用。由西向东东进的第四军在攻下广岛后,根本就没有什么顾虑,离开了九州岛,对其它日本本土上的残杀、掠夺是计划中的事情。在指挥官的默许下,对广岛实施了为期三天的屠城行动,称为“广岛三屠”。随后,部队在攻打大阪的时候,遇到了鬼子和居民的拼死抵抗,在付出沉重的代价后,第四军攻占了大阪,然后对大阪进行了疯狂的屠城报复行动,整整持续了十天。而沿着日本海海岸线推进的第三机械化军也不甘示弱,在一路推进中实施了三光政策,凡是军队过后的地方,几乎都是没有了生气。

  面对这样的危局,在宇都宫的裕仁天皇和内阁再也坐不住了。在一次没有东条英机及其亲信参加的秘密会议上,裕仁提出了是否接受大汉帝国无条件投降的动议。这在参与会议的大臣们里面引起了争议。在经过激烈的辩论后,为了避免日本的国民进一步遭到残杀,在外相西村秀行的极力促成下,最终还是达成一致,基本接受了裕仁天皇的提议。于是,外相西村秀行就被委任为与大汉帝国E集团军群总司令孙仲伦元帅进行外交交涉的特使。

  在东京郊外秘密大本营的东条英机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却无能为力。他也只能在地堡里面的会议室对他手下的将军大发雷霆,他对将军们下了死命令,要求他们依托东京的废墟进行死守,要“寸土不让,血战到底。”最后他决定返回东京,和守城的驻军一起为帝国尽忠。东条首相的一通歇斯底里,引起了不少将军们的共鸣。

  在东条英机回到东京首相府的地下室的时候,薛毅将军的部队已经完成了对东京的战略包围。东京和近百万军民,已经是处在了一万五千多门大口径火炮的射程下,近三十万精锐大军和近千辆坦克和自行火炮把东京给重重围住了。

  在对东京发起总攻前,薛毅将军对参战部队发布了方云的命令,就是要动用一切武力,把东京这个罪恶的心脏给切除掉。10月18日,总攻东京的命令下达了,在全世界人的眼球关注下,大汉帝国向日本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东京发起了进攻。在飞机和重炮的打击下,东京再次成为了一片火海……

  ※

  西村秀行单独被带进了一间戒备森严的小会议厅,他的随行人员全部被留在了外面。在这个小会议厅里面,赫然坐着大汉帝国情报部门的领袖杜英豪将军。他看见西村秀行走进来,就挥手示意警卫离开,并关好门,然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西村秀行的的手,有点激动地说:“欢迎你回来,猎鹰同志。”

  西村秀行也是眼角湿润,有点哽咽地说:“报告局长,猎鹰向您报道。”一阵激动过后,杜英豪让西村秀行坐了下来,并亲自给他倒水,然后说:“总部对你在日本的任务非常满意。现在,日本被拿下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方主席的指示是要把日本的九州岛作为割地赔偿划归给我们,以方便我们日后对日本的控制。这件事情,还是要你多多配合。”

  西村秀行很由信心地说:“应该不是问题的,鬼子的天皇和一帮内阁大臣的目的就是要保住他们的权势和地位,现在我们是大军压境,以土地换取和平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的。”

  “嗯,这样最好。方主席还有一个指示就是要我们全力协助你登上日本首相的位置,这样,我们也就是间接地控制了日本,你看看,还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也好趁这个有利时机解决掉。”杜英豪说。

  “主要障碍还是东条英机和他的亲信们,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有一个情况请考虑,就是要在日本保持天皇制度,这是他们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保留了天皇,也有利于我们控制日本的各个势力。”

  “这个没有问题。我们主要是把东条英机他们给消灭掉就可以了。你回去后,要万事小心。”杜英豪思索了一下,同意了西村秀行的要求。

  很快,在东京战役打得最激烈的时候,西村秀行把大汉帝国要求割让九州岛的投降条件带回了宇都宫。果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秘密会议开了一天又一天,就是没有结果,但是大汉帝国的军队推进的速度却一天比一天快。终于,外相西村秀行忍不住了,他在会议上当着天皇的面大声呵斥着这些争吵不休的大臣们:“够了!你们不觉得羞耻吗?一天到晚吵个不停,能有什么用?看清楚事实吧,就是我们不同意割让九州岛,那又怎么样?九州岛已经是沦陷了,控制在了大汉人的手里!而我们在这里多拖一天,我们的国家就多遭一天的苦难!再吵下去,难道我们要全体跑到北海道吗?清醒吧,各位大臣们!”

  天皇和大臣们都用吃惊的眼光看着这个新近冒起的政治新星,他们冷静下来以后,觉得西村秀行说得确实是实情,这样多少还保留了一点皇家的体面。在大汉帝国强悍的军队面前,的的确确日本帝国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的。

  10月23日,薛毅将军的部队已经攻进了东京市区的中心,并把大汉帝国的红旗插到了日本帝国总理府的屋顶。东条英机和他的亲信在总理大臣府的地下室里面自杀了,尸体已经被找到,并拉到广场上示众。这给在宇都宫的天皇造成非常大的震撼,他马上任命外相西村秀行为新的代理首相,全权处理与大汉帝国交涉的事宜。

  10月24日,东京的残余守军宣布投降。

  10月25日,大汉帝国的军队停止了在日本的进攻性军事行动。同一天,日本天皇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并命令所有的武装部队向大汉帝国军队投降。

  10月28日,在横须贺军港的战列舰暴龙号上,以大岛清助为首的三名日军陆海军将领,受权代表日本帝国在大汉帝国代表孙仲伦元帅面前,在日本帝国投降书上签字。

  日本投降后,大汉帝国和日本就赔偿问题在千叶达成了协议,并签署了《千叶协定》。该协定以文本的形势,确认了九州岛划归大汉帝国,确认了琉球群岛是大汉帝国的合法领土,并赔偿大汉帝国战争损失款五十五亿美元。

  11月1日,大汉帝国的军队根据协定,开始陆续撤军。

  ※

  “来!干杯!”方云是满面红光,在钓鱼台国宾馆的国宴大厅,他设宴招待了大汉帝国政府和军界的高级将领们,人数约有六千多人。没有理由不开心,没有理由不欢庆!

  方云不但发表了他擅长的极具蛊惑性的演讲,而且还当着所有与会人员的面,喝下了象征抗日17年胜利的17杯高度茅台酒。这更让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神州大地,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