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以往的世界军事历史上,应用自然力量来作战的例子虽然不多,但已将大自然那可怕的力量利用得淋漓尽致--将敌人引诱进狭窄密闭的地形中,再人为制造洪水一举歼灭,这是人类利用水作战的基本战法,而利用风势引火烧山,将处于下风头的敌人全部葬送在火海中,这是对风和火两大自然力量的运用例子,至于以魔法制造大爆炸,将山峰或雪谷炸得发生山崩或雪崩,从而将敌人全部埋葬的法子,则是对于地系自然力量的利用。

  可象迪奥这般,利用自然的惯性传导力量,以倾倒大批量树木造成的“檑木海洋”将对手完全淹没的情况,却绝对是全无先例的创新之举,最起码那些被他引进这个庞大陷阱的一百万皇室近卫军士兵绝不会想到,自己面对的敌人竟会想出如此狠辣凶残的办法来对付自己。

  皇室近卫军所配备的铠甲,对物理魔法双方面的攻击都有着很高的抵抗力,但这个抵抗力虽然高却有极限,碰到等级极高的魔法时,这套铠甲只能抵消一部分威力,剩下的还要人的肉体来承受,而物理攻击的情况也一样,如果碰到檑木巨弩投石机这类威力强大的攻击武器,皇室近卫军士兵被正面命中也只能乖乖送命。

  而迪奥所创造的这个陷阱,所用的基本凶器偏偏是粗大沉重的树木,和同类型的檑木比起来,迪奥所用的这些树木就显得粗糙多了,不仅枝叶俱在还拖泥带沙,就重量而言远比檑木大得多,但最要命的并不是重量,而是被攻击的方向问题。

  以往面对敌人的檑木落石攻击时,士兵们被敌人用檑木攻击的方向只有正前方或正上方,多少还有点躲避的可能,可在迪奥发动的这个陷阱中,树木是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以绝对不规则的频率和方向交叉倒下的,再加上它们本来就极其广阔的攻击范围,避过攻击的可能性几乎降到了零点。

  因此这样一来,此刻分散在莱科德森林中的这一百万皇室近卫军士兵,无异于遭到了一次规模空前的围剿,而且所面对的敌人之强简直难以想象,不仅有着威力近乎一击必杀的广范围“武器”,同时跟自己一样刀枪不入不惧生死,虽然每“树”攻击一次后就再起不能,可由于数量极其庞大,来自它们的袭击很容易就造成了一种排山倒海般源源不断的感觉。

  然而事实上,能最终意识到情况凶险的人并没有几个,一百万士兵有九成以上的人,在陷阱全体发动后的第一波攻击中就全军覆没了。

  也难怪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原本还在气势汹汹朝迪奥发声方向追去,满心都是如何抓到对方的这些士兵,不仅陡地听到了山崩地裂一样的巨大声响,接着脚下的地皮就开始剧烈震动,最后则是四周的林木突然铺天盖地的倾倒下来,碰到如此意外的情况,除了少数能按潜意识作出回避动作的佼佼者外,大部分反应一般的人都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再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没什么悬念了,这些反应不及的人望着朝自己倒来的巨大树干,在脑海闪过“完了”的一瞬间就“轰隆”一声被压个正着,即使有铠甲抵消了部分冲击力,但剩下的威力也远远超越了肉体所能忍受的限度。

  九十三万在第一波攻击中被压倒的士兵,有九十万在第一时间内就受了内伤而当场吐血昏倒,剩下的三万也是头昏眼花得了脑震荡,至于断腿折臂骨折脱臼的轻伤更是不计其数,实际上,就算这些人都能恢复知觉,也再不能从横七竖八压着自己的树干下爬起来了。

  而那一拨或靠侥幸或靠反应避过第一波攻击的七万幸运儿,也不见得就此安然无恙,因为他们所躲过的,只是因为多米诺骨牌效应而倒下的最外一层树木,同样被这股惯性风暴推得摇摇欲坠的第二第三第四层树木,在大约十秒后一批批一片片地横倒倾覆,将这七万人在一瞬间全部笼罩在了攻势之中。

  最终的结果正如迪奥所说,从他伸出手指点倒第一棵树起仅仅一分钟后,一百万随三人追进莱科德森林的皇室近卫军全体陷入了坏灭境地,而莱科德森林的树木植被损毁率也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这片历经千年才成长的魔界最大森林,迪奥只花了两天加一分钟就彻底毁灭了它。

  可一切并没有就此完结,莱科德森林的这股“木之波涛”除了给身处其中的人带来灭顶之灾外,它的力量还余势不减地横贯过整片森林,给此刻还驻扎在北侧森林入口处的皇室近卫军残部加上了最后一击。

  莱科德森林北面入口处的地势非常特殊,有森林植被覆盖的弧形地貌呈半月状向内凹陷,与下方的席罗姆平原至少有近两百米的落差,按常理来说,这片被森林半包围的平原地带是绝不适合驻扎部队的死地,不仅后面是容易被敌人施加火计或偷袭的森林,两翼的高低落差还容易成为敌人居高临下的打击点,但最要命的还是出口狭窄且只有一个,万一被敌人封住出路就只能坐以待毙。

  不过深谙兵法的加尔却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在这片死地驻扎,其目的就是以身处绝境激励士卒的斗志,在与对手的战斗中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同时莱科德森林虽然看起来危险,其本身却是可以阻挡任何部队穿越偷袭的迷宫,放火烧山这样的计策在现今这个老是刮南风的季节时用,根本不能对驻扎在北部出口的他们造成伤害。

  至于那看起来会造成致命伤的高低落差,加尔在进行过实地考察后就将它忽略了过去,因为这片有落差的林带都位于陡峭垂直的山壁之上,想将大型的远程攻击兵器运上去根本是痴人说梦,只有携带轻便装备的弓弩兵能够勉强上得去,结果这样一来,只要加尔将营地设置在两翼发射弓弩时的射程之外,也就是这片平原的中央区域,两翼利用高低落差而进行的攻击就能完全无视。

  米修拉德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了唯一出口的西面驻扎,故意造成给对手留一条逃生道路的假象,借次削弱皇室近卫军的斗志,同时他也没派人去爬山穿林试图进行偷袭,一方面是他知道加尔不会留这种破绽给他,另一方面则是迪奥曾告诉过他,莱科德森林将因为某些原因变得很危险,千万不要在上面动什么歪脑筋。

  既然大变态迪奥这么说,米修拉德就算有再多理由,也绝不会让自己的人踏进那片危险地带一步,而事实证明他听话是正确的。

  就在迪奥发动以整个莱科德森林作为陷阱的计划不久后,驻扎在席罗姆平原上的米修拉德军和皇室近卫军官兵,就听到了森林中树木纷纷倾覆压倒的异常声响,当然以前从未听过类似响动的他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这阵又象雷鸣又象海潮澎湃的怪异声音,还是在他们心里本能地盖了一层不祥的轻纱。

  仅仅两分钟后,在心里蠢蠢欲动的不祥预感就变成了现实,其中尤以皇室近卫军的士卒们感受最深,因为他们不仅离事发地点最近,更即将成为这一恐怖事件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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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萨所驾乘装甲机兵正在扑向的目标,是一名正策马全速逃逸的年轻魔界军士兵,从服装上看应该是卡蕾加茨纳驻军巡逻队的成员,虽然不知因为什么而没和大队走在一起,可奉命对目击者格杀勿论的克雷萨却不在乎这些,被同僚调侃的窝囊感促使他找一个牺牲品发泄怨气,这个落单的士兵刚好是最佳选择,事情就这么简单。

  但就在克雷萨迅速追过马匹的速度,将背上的超巨型斩马剑拔出的一刹那,他原定表演一出大卸活人的计划却被打乱了,那名正在逃走的士兵就好象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竟在剑锋及体前双脚甩脱马镫,双手一撑马鞍斜向冲出,就此翻下了高速奔行的战马掉进一旁的草丛中,并借着摔落的惯性骨碌碌地滚向附近的一条小河,只听到“扑通”一声,整个人已在清亮的水流中失去了踪迹。

  已经将速度升到最高的克雷萨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此人逃脱,但他手里的剑还是势头不减地追上了战马,将马儿笼罩在了一片闪烁的剑芒之中,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嘶后,马匹顿时变成了四五十块血淋淋的肉团。

  “好小子!竟能在这种情形下脱身!”装甲机兵的钢铁脚跟在地面上划出了长长的拖痕,好不容易才借摩擦止住冲势的克雷萨缓缓从漫天的烟尘中直起了身,转身望着那条依然潺潺流淌的小河,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锋芒,“可这样一来,你想死得痛快一点却绝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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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雷斯对米卡罗妮提出的要求确实无耻,但一方面这是他本人的欲望所致,另一方面加尔也认同了这种试探手段,所以突雷斯在听到米卡罗妮将人带到的消息后,也极其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份大礼。

  可在他亲眼看到米卡罗妮带来的两个女孩后,一时间反倒是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们是!”任突雷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的形象会是如此--如他所要求的一样,两个女孩子都是万里挑一的绝色美女,可那副容貌却偏偏和他最不想看到的两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一个象极了篡夺皇位时从他手里溜走、现在又成为米修拉德军起兵借口的亲弟弟梅尔玛斯,而另一个则活脱脱是已在梅尔玛斯府邸大火中被烧成焦碳的未婚弟妹娜丝特的翻版,就算突雷斯再喜欢和美女胡天胡地,突然看到这么两个令他感到不快的面孔,整个人也会难免会有少许的情绪失控。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米卡罗妮对突雷斯的反应大感奇怪,由于她和突雷斯一向不睦,除了述职外几乎从来不回皇都菲里,对皇子梅尔玛斯基本没什么深刻印象,更没见过梅尔玛斯的未婚妻娜丝特,因此她根本没注意到希恩和梅尔玛斯容貌上的特异点,自然也不理解突雷斯为什么会见到两人就失态。

  而这一点突雷斯心里也很清楚,在短暂的惊讶过去之后,他立即否定了米卡罗妮是故意这么做的可能,毕竟就算她再想和自己作对,也不会找两个会犯自己忌讳的相似面孔来嘲讽自己,一切应该只是巧合,只是刚好有两个这样的人被她选中而已。

  不过就算是巧合,这相似程度也未免太高了点吧?

  还是抱着疑问的突雷斯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两个人,可怎么看都找不到任何破绽,所以在审视对方片刻之后,他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下来,意外的神色也随之消没不见。

  不,不可能的,娜丝特确实已经被证实烧死,那副焦黑的尸骸经过六位法医验证,应该不可能动什么手脚,而且就算是梅尔玛斯那家伙还活着,也不会就这么如找死一般孤身出现在我面前,一向爱面子的他更不会穿上女装假扮女人来侍侯我,所以这一定是巧合!

  应该说,突雷斯此刻的这种想法,是基于他对梅尔玛斯的了解、以及对娜丝特死亡的确信而作的判断,但这种先入为主的根深蒂固想法,却没有把梅尔玛斯自身产生变化的可能性考虑进去,更不认同对方有可能不顾生死刺杀自己的想法。

  也难怪突雷斯会这么想,毕竟以他自己贪生怕死、不愿意孤身涉险的自私性格来说,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有三百万大军支持的梅尔玛斯,现在自是该待在米修拉德军中被重重保护,根本没理由到有重兵保卫的自己身边来送死。

  因此在有了这样的考量之后,已不把眼前两人当成威胁的突雷斯又重新提起了对女人的兴趣,虽然要对象自己弟弟和弟妹的女人下手,感觉实在是有点怪异,但也正是由于相象,一种没来由的刺激感陡然席卷了突雷斯的全身。

  “唔……虽然暂时还抓不到梅尔玛斯,但若能玩玩象他的女人,说不定也别有一番特别的风味呢!再加上一个象他未婚妻的女人,嗯,不错不错,米卡罗妮这份礼物也许能带给我意料之外的巨大乐趣呢。”

  突雷斯的邪恶念头很快就有了如此这般的联想,一抹充满淫猥的笑容很快随着心情变好而浮起:“不,没什么,米卡罗妮将军,真的。只是你找来的这两位侍女实在是太漂亮,让朕感到极其意外和欣喜罢了,想必将军为此费了不少心思,所以一时间朕有点犯难,到底该如何奖励你的高效率和忠诚呢?”

  死色鬼,得了便宜还卖乖。

  米卡罗妮在心里自是破口大骂,可表面上却只能公式化地回答道:“只要陛下满意,臣就等于得到了最高的赏赐,这也是臣的本分,陛下就请不用考虑这点琐事,尽情地休息享受吧。”

  “如此朕就却之不恭了。”突雷斯微微一笑,虽然他对米卡罗妮还是积怨未消,却也对她的服从恭敬大为赞赏,最起码在他心底已经认为,席罗姆平原劫走莉妮亚公主的事,和米卡罗妮十有八就是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他现在的最大目标还是这两个别致的美人,“告诉朕,你们叫什么名字?”

  “希恩,这是臣的异母姐姐梅尔玛,至于姓就没必要了吧,陛下。”从进门到现在希恩才第一次有开口的机会,而知晓迪奥计划的她,毫无疑问是最适合对答的人选,此刻的她立时向突雷斯抛了一个飞眼,“反正陛下只不过是和我们玩玩,彼此保留一点神秘感不是更有兴致吗?”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和朕说话了,果然是风格独特的美人啊!”突雷斯当场大笑起来,一点也没因为希恩不说姓氏而有所懊恼,而且他更加确信,眼前这个大胆直接的豪爽女孩绝非那个总是带着忧郁神色的娜丝特,对梅尔玛斯的最后一点疑心也因此一并打消了,“好,朕就不问这么清楚了,不过若你们能服侍得令朕满意,说不准朕真的会赏个贵人嫔妃给你们当当,那时可再不能隐瞒姓氏了唷?”

  “哎哟,若真能得到陛下垂青那是自然,毕竟规矩就是规矩嘛!”虽然明知一切只是演戏,梅尔玛斯还是差点被希恩的精彩演技给骗倒了。

  此刻的希恩微微侧着身躯,左手托住右手肘部,右手则四指轻轻按住下颔,用单独竖起的食指妖艳地抚弄着面颊,俏皮活泼与娇娆妩媚的风姿近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她那独特至极点的个人特质,虽说这和一般烟视媚行的风月女子形象不是很吻合,但造成的对男性杀伤力即使是正牌妓女也不过如此。

  曾见过她另一面娇羞神态的梅尔玛斯还好,总算还有一点抵抗力,可突雷斯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虽然阅女经验无数,但还是初次看见希恩这般风格独特的绝色佳丽,下半身某个部位的不雅突起很快就表达了他最直接的反应。

  “嘿嘿,这是男性的正常反应。”突雷斯当然晓得自己失态,急忙一边弯下腰一边讪笑着掩饰道,“希恩小姐这下该知道自己多有魅力了吧?”

  希恩的眼角闪过一丝几乎难以觉察的怒意,但随即就被更加逼真的演技所覆盖:“陛下真懂得讨人欢欣,想必这一招曾骗得很多女子为您钟情吧?”

  “哪里哪里,朕只不过喜欢说实话而已。”如此大胆豪放无所忌讳的女子,突雷斯还是平生首次得见,想将对方征服的欲望顿时熊熊燃烧起来,令他本已肿胀的某个部位更加感到难受。

  “陛下似乎和希恩小姐聊得很开心啊,那么臣还是告退为好。”米卡罗妮当然知道,突雷斯接下来要做的事多半和风月脱不了关系,她也再不想看到如此恶心的情景在眼前继续下去了。

  避免看这混蛋在眼前作恶,她还是赶紧走人为妙,但临走前她总算是没忘了交代一下另两个人的情形:“哦,对了,陛下,这两位女士是她们所指定的专业美容师,臣为省事也一并带来了,请陛下让她们也留在这里吧。”

  突雷斯抬眼望了望那两个美容师,见两人容貌一般就再无半点兴趣,便把必须执行的公式化手续交给了身边的近卫队长,但特别附加的一句立即暴露了他的不良企图:“知道了,那她们就也留下吧。格里洛尔,你带这四个人下去进行登记手续,颁发内部的一级通行证给她们,不过希恩小姐和梅尔玛小姐一登记完就得再回来,朕可想和她们再多交流交流呢。”

  格里洛尔应声上前,不动声色地拉开门,作了一个送客的标准姿势:“遵命,请各位随我来。米卡罗妮将军,您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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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地点,时间十八时零七分,目标已出现,数量为全部,以目前速度判断,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到达指定区域。”

  那个侥幸逃出克雷萨魔掌的士兵,十分钟后就在小河下游区域的一处浅滩上了岸,还没把气喘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防水的油布包,并取出包裹在里面的一支笔和一张小纸条,迅速写下了以上字句,接着他又从腰间取出一支带有银色小点的竹筒,将纸条卷好塞进其中,珍而重之地将它插在了岸边一丛灌木的正中央。

  “队长,我总算是达成了任务,魔牙机兵的消息,以及为大家和我报仇的事,就拜托你了。”年轻士兵有少许眷恋地再望了它一眼,就毅然转身走向才刚脱离不久的小河,一个纵身就跳了进去,随着水波载浮载沉地朝更下游区域漂去。

  而也就他离开的一分钟后,克雷萨的银灰色装甲机兵迅速从这片区域的上空掠过,并立刻发现了正在河中泅渡的人,这回克雷萨再没有托大以白兵战进行肉搏,而是打开了装置在肩部的两门魔导光炮,将准星遥遥套在了对方身上。

  扳机扣下,两道炽热的白光随即消没在河水中,接着就是白热化的蒸发和升腾,当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已达到目的的克雷萨和原本在河中的年轻士兵都失去了踪迹,只有那支已消逝生命所托付的竹筒,在晚霞的映衬下淡淡反射着幽暗的银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