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商容辞官,大雨停歇炮烙之刑正式启用。
九间殿上日 嚣张,却比不上通红的铜柱烧得炽热。
百官相陪站在下首,纣王与妲己相伴坐在主位。
底下武士压著受刑的梅伯一步步上前。
「无道昏君,总有一日你不得好死!」梅伯延缓行进的速度,争取能够辱骂纣王的每一刻。
纣王又被激怒,「快把他送到刑具前。」
命令一下,梅伯的四肢分别被人抱起,腾空之後,行进速度马上变快。
「无道昏君,你宠幸妲己,天下定会亡於你之手!」骂声不绝,梅伯最後依旧到了炮烙之前。
「行刑!行刑!」纣王跳脚大骂。
一旁妲己丝毫不惧酷刑的笑吟吟陪坐。
文武百官脸色铁青,比干与黄飞虎全气极败坏却又无计可施。
旦见行刑令下,武士将人向前一抛。
撞上铜柱刹那,惊嚎声不绝於耳,焦灼味扑鼻而来。
靠刑具近的每个人,全大惊失色向後退却。
黄飞虎一步步向前,而梅伯的躯体已渐渐被火吞噬。
看著底下越来越近的他,妲己轻扯著纣王衣摆。
随著妲己的手指看去,本开心於梅伯下场的纣王,脸色一僵。
「陛下!」黄飞虎站定,双手抱拳行礼。
「飞虎!」纣王起身走上前,「你不用再劝。」
他是绝对不会改,如果太师希望自己安份成为傀儡明君,那就算是使坏,自己也想拥有一份自由。
愣在那双执著的眼,黄飞虎拱手一退。
「摆驾回宫!」回身一喊,纣王搀起妲己,二人依偎步下阶梯。
远看二人与大批侍官离去,百官迎了上前,而黄飞虎只能摇首。
听著身後传来的悲叹声,纣王古怪的笑了。
「陛下,您的心情不错?」妲己抬眼看著,开怀发问。
「美人的心情也不错!」揽著她的肩,纣王轻快走下阶梯。
回到寿仙宫後,自然又是大摆宴席,二人对饮。
宫女舞起彩衣,翩然身段伴著乐音让人心情畅快。
跟著离位,妲己下场又舞上一段。
飞扬著衣带,云袖慢舞,窈窕身段上是一张绝美笑靥。
正看的爽快,纣王拍手叫好,此刻却传来侍官的通报声。
「皇后驾到!」通报声完,纣王醉眼昏花站不起身,只好道∶「美人,你去接梓童。」
接著命令,妲己转身向门外走去,将姜梓童接进宫。
二方面各行了礼,纣王赐姜梓童座位。
当她坐下,音乐声又起,妲己再次起舞。
随音乐摆荡柳腰玉手,淫媚笑容夹杂微微喘息,飞快夺去每个人的注意。
旋身送上媚眼,舞起衣带云袖,彩衣之中,绝美脸蛋特别出众。
连姜梓童也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却又马上偏过脸不看。
「御妻,妲己的歌舞人间少见,你怎不看?」纣王疑惑问上一句。
「陛下!」姜梓童站起身,「妲己歌舞虽美,却不是真宝!」
有趣一笑,纣王将视线移向她,「那什麽是真宝?」
「妾曾听人说,天有宝、日月星辰,地有宝、五谷百果,国有宝、良将忠臣,家有宝、孝子贤孙,此就是国家之宝,今日陛下沉溺酒色歌舞,听信女子之言,残杀忠良,这是倾国丧家之宝,妾请陛下痛改前非,天下可望太平!」
无视於纣王越趋铁青的脸色,姜梓童一开口,直到骂完才停。
「你,你--」纣王怒指她,却无话可说。
「摆驾!」行礼拜别,姜梓童自顾自离去。
看著她远去,纣王终於骂出口,「她若不是正宫,必用金瓜击顶残杀。」
居然敢骂到自己头上,纣王怒气难消,眼看三更方尽,「美人,再给朕舞上一回。」
如果不先消气,今夜定怎睡都睡不著。
听这命令,妲己却含泪下跪,「妾今日之後不敢再舞。」
纣王被话一惊,连忙走向她,「美人何出此言?」
「皇后说歌舞是倾国之宝,倘若传出宫闱,人人定会说妾蛊惑君心,诱君不施人政,妾此後名声尽失。」泪如雨下,妲己还不敢伸手拭泪。
被话打动,纣王拉起她,洛uo拭泪,「朕明日就废了她,立你洛uZ,美人千万别说这种话。」
眼看目标达成,妲己羞怯怯送上香吻。
一吻罢,音乐又起,二人对饮狂欢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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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规矩,每逢初一、十五,各宫妃嫔都得去朝贺皇后。
这一天,又逢各宫妃嫔到正宫拜见皇后的时刻。
妲己一早上好妆,也跟著去了。
就在众位妃嫔行完礼,各自入坐时,姜梓童却特意将她唤上前。
一旁是西宫黄妃与馨庆宫杨妃,妲己怯怯望著三人。
「这就是苏美人?」黄妃指著她问。
「正是。」姜梓童轻叹。
「陛下夜夜笙歌就是被她所害?」杨妃又问。
一提起这事,姜梓童向妲己怒责,「陛下在寿仙宫镇日玩乐,荒淫无度,你怎不会规劝一句?迷惑陛下杀害忠良沉於酒色,全是你的过错,还不知道悔改,定用中宫之法治你!」
看似被骂得无言,妲己怯怯低下首,眼中却闪过杀意。
「退下吧!」看见她就心烦,姜梓童一摆手,妲己行礼退去。
一回到寿仙宫,妲己挥退众人。
「该死的,区区凡人也敢这样对我?」妲己眼神一冷,心里浮起杀意。
甩著云袖,卸下头上冗重负担,妲己披发走入寝宫。
「该如何做呢?」启唇轻咬指甲,妲己眼神乱转不停。
屈指一算,妲己知道朝中最有实力的二名小人,「就找费仲吧!」
随手画了画,一封信函飘然落地。
向信一指,信函飞回妲己手上。
隔日纣王去了御花园,妲己便召费仲来寿仙宫。
「娘娘!」费仲恭敬行礼。
笑笑将信递到他手,妲己转身,「回去拆阅,事成後给你重赏。」
不知道是何大事让自己去做,费仲当下只能行礼退回。
直到回了家,费仲一开信,不免愣了。
「要扳倒皇后?」这可不是件易事。
皇后是东伯侯姜桓楚之女,其兄长姜文焕又是个擅战的勇将,如果出错,自己项上人头是肯定不保。
可是倘若拒绝,万一妲己向纣王说几句闲话,恐怕自己也差不多该下黄泉去懊悔,这下子怎办是好?
急得团团转,费仲东想西想没一个好计策。
就在此时,堂下一名家将站在前头,费仲突有灵感。
「对了!」连忙召来家将一问,费仲的神情更是邪恶。
原来这名家将、姜环,不止恰好姓姜,更出身东鲁,和皇后是同乡。
一个计谋就此成形,费仲等著事成後的大富大贵。
又过了一夜,费仲订好计,通知妲己。
满意此计,妲己当晚便怂恿纣王明日早朝,好使文武百官不再棉嗦。
早对妲己百依百顺,纣王翌日天一亮,便乘辇由寿仙宫起驾,才经过分宫楼,突然一名大汉跳出,口喊著∶「奉主母之命,无道昏君纳命来!」
持剑的他几次蓄意攻击不中,保卫士兵急忙冲上前将他擒下捆绑。
纣王又怒又惊,到了大殿,文武百官尚未上奏,他已先唤来黄飞虎与比干。
「朕刚在分宫楼前遇到埋伏,刺客已经被擒。」
--没想到深宫之中,还有人能伏击?
黄飞虎大惊失色,转头便喝,「将刺客带进来。」
非仔细问个清楚明白,不然他怎样都安不下心。
当刺客一入宫,黄飞虎还没发言,费仲已经先跳了出来,「陛下,臣愿负责审问。」
对这事没啥好争,黄飞虎与比干一时不察,就让费仲将人带下审问。
过不多久,费仲已经回归,毕竟这本就是他设好的圈套,於是刺客一到午门就将预定好的说词全部供出。
「启禀陛下,臣虽查明却不敢奏。」费仲垂眼一副心虚样。
「有何不敢,赦你无罪,就说了吧!」纣王催促。
假意谢恩,费仲抬首,「此人是东伯侯家将,奉皇后之命,行刺陛下,想让东伯侯夺得天下。」
此言一出,百官议论纷纷。
纣王拍案怒吼,「传令黄妃,使她责问皇后。」
话完,纣王怒不可遏的起身,迳自回到寿仙宫去。
眼看这种情况,文武百官没人离殿全等著接下来的发展。
当黄妃接到命令,皇后也被送来西宫。
一听指控,姜梓童连连冷笑,「若我儿子成了皇帝,我不就是太后,何必夺儿子的江山给我父侯,岂不是一大笑话?」
对此辩解,黄妃深觉有理,又去了寿仙殿回话。
一开始纣王也同意这说法,不过妲己一倾身,又耳语数话之後┅┅「下重刑,我看她是招或不招!」纣王命令一下,黄妃一愣。
「三皇五帝以来,皇后都是天子元配,从没诛皇后之法。」
「法律无贵贱之分,陛下可以传旨,若是她再不招,不如刨她一眼。」妲己算是为了报负,她刻意边对黄妃轻笑,边怂恿纣王。
「好,就如此做。」纣王马上答应。
被话一吓,黄妃心中一急,便回了西宫。
纵使面对胁迫,姜梓童傲气一起,就是不招。
黄妃来来去去在寿仙宫与西宫之中,最後,皇后不但被刨去一眼,更被炮烙双手。
最後,纣王已有悔意,毕竟如此都不认罪,就该是无辜。
不过,妲己可不这麽想,「就让皇后和刺客对质吧!」
这话一出,连黄妃也觉得大有可行,带著刺客,她又诳u^西宫。
趁纣王不注意,妲己笑吟吟起身到了一旁,唆使太监前往东宫报事。
一听母后被如此折腾,大殿下、殷郊,小殿下、殷洪连忙起身赶往西宫。
此时,殷郊十四岁,而殷洪不过十二岁。
二人挟怒来到西宫,眼见刺客紧咬是皇后叫唆杀人。
心中一气,殷郊拿起挂在门口装饰的宝剑,一剑就将刺客砍成二段。
「妲己,我定要杀你!」疯狂握剑疾奔,殷郊冲向寿仙宫。
见此情形,黄妃要殷洪连忙追出,「快把你哥哥追回来。」
可惜,一出门外,在殷郊面前跑开的,是纣王二名使者、晁田与晁雷。
对於太子的持剑追赶,二人飞快回了寿仙宫,大喊太子反了。
自此而後,纣王再不当自己有过二名孽子。
「逆子居然持剑意图杀父,捧上剑,去把二人项上人头取来。」
为了逃避杀机,二名太子先後躲藏在西宫与馨庆宫,最後为了活命,二人跑向文武百官聚集的九间殿。
而对自己曾救太子一事,深怕妲己报负,馨庆宫杨妃只好悬梁自缢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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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间殿前,百官群集,七嘴八舌话声不断。
突然一阵脚步声冲来,黄飞虎一回身,「是二位殿下?」
仓皇迎上前,殷郊拉著黄飞虎的衣袍,将纣王听信妲己之话,杀妻灭子一事全部托出。
面对此种发展,文武百官长吁短叹,却是束手无策。
无可奈何之下,镇殿将军方弼、方相兄弟只好撼起二名殿下。
「我二兄弟保殿下至东鲁借兵,杀回朝歌。」话声一完,二人往外就走。
众人眼看人影越来越远,二人身高马大无人能挡。
满朝文武心慌意乱之下,只有黄飞虎对二人行为视而不见。
比干看向他,「黄大人洛u鞲ㄤo一语?」
「可惜文武百官除了二人敢冒死撼负殿下离去,其馀众人尽是无能为力。」苦笑回话,黄飞虎远远看见二人捧剑而来。
「二位大人,是否看见二位殿下?」晁田、晁雷连忙发问。
「方弼、方相撼著太子去了。」黄飞虎向外一指,「还不速去抓拿?」
二人一听方弼、方相之名,全吓的不敢去追,只能回去覆旨。
毕竟方弼身高三丈六、方相身高三丈四,他们怎打的过。
回到寿仙宫,二人把话一传,说明除武成王外,再无人能追回,纣王也只好下令要黄飞虎亲去追赶。
听到晁田兄弟回覆的命令,黄飞虎大笑,「定是你们捣鬼。」
伸手接过圣旨宝剑,黄飞虎骑上五色神牛,瞬间人就向前赶去。
黄飞虎的五色神牛可日行八百里,於是短短三十里呼啸而过。
当他在三叉路上堵上方弼、方相与二位殿下,四人全变了脸色。
「你们没带路费定走不远,拿著我玉 去卖。」黄飞虎解下腰间配饰,递了上前。
怯怯接过玉 ,四人再次向前赶路。
事情一办完,他回头又进了朝歌,向纣王还令。
「追赶七十多里,到了三叉路口,路人全道没见四人经过,只好回来。」
「便宜二人。」纣王看他亦没收获也不再计较。
隔日,调了兵马,纣王传旨分二路追捕。
数日之後,不只二人被带回,连辞官退隐的老臣商容亦回朝。
百官意图保奏,而二位殿下也暂时扣押午门。
为了避免百官棉嗦,纣王在妲己示意下,一面在九间殿牵制文武众臣,一面派人私下去了午门监斩。
可惜,在刀斧手下手之际,天上却浮过二朵白云。
为了收徒一事,赤精子与广成子腾云遨游天下,却仍没有收获。
此次来到朝歌王城上方,突然二道红光映上天际。
被红光阻住去路,赤精子与广成子连忙向下一看。
「唷!是殷郊与殷洪二位殿下。」赤精子眼力最尖。
广成子拨云细看,「原来是纣王灭子,反正你我也没收徒,乾脆就他们吧!」
二人一决定好,就命黄巾力士将人救上。
舞起狂风,黄巾力士以风卷入午门,瞬间二位太子应声消失。
「天不灭含冤之子。」百官心安的高兴著。
而纣王虽觉奇怪,只是商容已经入殿。
「卿既退隐山林,又怎不经宣召,上了大殿?」
「臣有本奏!」商容跪身送本。
无可奈何,纣王只能接本一看。
上头列了自己种种暴虐罪行,更要他杀了妲己以正人心。
「把这匹夫推出午门,金瓜击顶!」纣王怒吼。
商容推开迎上来的武士,义正严词,「我乃三世老臣,谁敢拿我?」
被他豪气一吓,所有殿内武士愣在当场。
「你为君沉迷酒色灭绝人伦,不知祸乱将起,等先王费心打下基业全断送你手,你那时以何面目下九泉见先祖!」
「还不斩了妲己,改了暴心!」商容一句句狠斥。
被彻底激怒,纣王起身走向他,「快把他拿下!」
「我死不足惜,帝乙先君,老臣今日对不起你。」商容狂哭痛喊,在纣王忿怒话声中,一头撞上一旁盘龙柱,脑浆迸裂而死。
馀怒未息,纣王甩袖转身,「把他扔到郊外不许掩埋。」
殿外百官见商容惨状,面面相觑。
赵启冲上前就是一句,「人伦道德,你一字全无,还配为人君吗?」
没想到还有人敢指责,纣王下令燃了炮烙,捆起他送去受死。
当殿内一静,再无人开口,纣王趁机逐退众人。
在所有人离开後,纣王起身回了寿仙宫。
「陛下脸色欠佳?」妲己迎上前,手持著衣袖拭去纣王脸上薄汗。
纣王握上爱妃之手,「炮烙之刑还止不住悠悠众口。」
「那妾再为陛下想想。」妲己可巴不得多弄点酷刑出来。
「有劳美人了。」纣王抱起佳人,「明日起,美人就是中宫皇后,就怕东伯侯会为女发兵。」
「发兵?」妲己手环上纣王颈项,「这事简单,找费仲一问就成。」
「费仲?」纣王看了妲己一眼,却被她笑容所惑。
「是吗?找费仲啊!」早忘了自己想问什麽,纣王点头。
等二人上了座,命令一下,不多久费仲已入寿仙宫。
「陛下,找臣何事?」费仲才刚行完礼,便心急发问。
还以为是助妲己一事成功,有赏可领,结果┅┅「你有何方法可止东伯侯发兵造反?」
费仲僵笑的面对问题,半晌,「何不暗传旨意,将四大诸侯骗进宫杀无赦,如此一来,八百路小诸侯失去领头,定不敢造次。」
「好方法。」纣王满意点头,马上暗下四道圣旨,分别派钦差送往东、西、南、北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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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数日,往西的钦差已到了西岐。
一入城门,左右行人皆拱手礼让,谦谦君子风度赫然可见。
再向前行,民丰物阜市井安然,比起朝歌更像一国之都。
「人说西伯侯治民有方,今日一见果非虚言。」摇头暗叹,钦差直入馆驿稍做歇息,次日方入宫宣读圣旨。
接下圣旨,西伯侯姬昌,设宴款待钦差。
酒酣耳热後,姬昌借机告退,回到宫中一算,「七年大难--」
无奈之下,姬昌招来大儿子与上大夫散宜生和一群家将。
当所有人站定,姬昌反倒笑了,「天子召孤朝商,内事就托给大夫,外事就托南宫 、辛甲。」
还不待其他人回话,姬昌又将伯邑考叫上前。
「天子宣召,孤起一课,此去凶多吉少当有七年大难,你在西岐不可更改国政,好好爱护百姓照顾兄弟,七年灾满自当回来,千万不可派人接孤。」
「父侯有难,孩儿自当代替父侯前去。」伯邑考连忙发话。
对此建议,姬昌摇首,「天数既定,退避皆无用,你不可多事。」
一切交代清楚,姬昌回後宫向母亲太妊告辞。
太妊亦事事叮嘱,方让姬昌退去。
此时姬昌有二十四妃,生九十九子,长子名考、字伯邑,次子姬发就是兴周的武王。
姬昌打点完毕,翌日天一亮,率著随从上路。
出发时本是晴天,却在来到燕山後,姬昌勒停了马。
「快找地方避雨,大雨顷刻就下。」此话一出,几十名随从全愣了。
天气这麽好好,哪可能说下就下,不一时,所有人刚躲入密林,滂沱大雨真一波波甩打拍落。
「怎麽可能?」几名家将窃窃私语。
「要打雷了。」姬昌又突然开口。
随话向上看去,果然雷电数道疯狂劈下。
却在雷电之後,拨云见日,又是晴空万里。
诧异看著这种鬼天气,人人还愣在原地,姬昌却笑呵呵的举步,「雷方过便见日,一定是有将星出现。」
「将星?」才刚发问,人人就被命令催著走。
「快找将星!」对於主上要求,众人不禁冷笑,却也只能去做。
就在一古墓旁,寻获了一名出生不久的婴儿。
「我命中有百子之数!」姬昌笑著点头,打量了孩子几眼,「此去朝歌定有大难,不如将你寄放临近村庄,待回归时再来接你!」
姬昌才想吆喝随从将孩子带走,突然远方有一人影快速接近。
比眨眼还快的速度,千里之远不过顷刻便拦在姬昌眼前。
「君侯,贫道有礼了。」随意打个稽首,道人视线停在孩子身上。
「请问道者仙府何处,有何见教?」姬昌躬身回礼。
「贫道是终南山玉柱洞的云中子,方才将星出现,特地远从千里来寻。」云中子自我介绍。
姬昌将怀中孩子递过,「这就是将星。」
看著二人对话,随从们都洛u灾v的无知汗颜。
「贫道想收此子为徒,待君侯由朝歌回来,方送还君侯身边。」
「日後相见,该以什麽做为相认?」姬昌并无不舍,毕竟七年大难,总不可能拖著孩子去受。
回想刚才雷电交击,云中子抱了抱孩子,「就叫他雷震子,君侯日後相见,问其名就能认出。」
「谢过道者。」姬昌拱手为礼。
云中子摇首一笑,脚下扬出云霞,卷起二人回到终南山去。
而姬昌也只能再往前赶路,又过了几天,他们一行终於到了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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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亭馆驿,各大诸侯在朝歌时的住处。
当姬昌到时,其他三人早已到了,更摆开宴席饮酒。
宴到末了,全数喝的半醉半醒,几句不快,南伯侯鄂崇禹与北伯侯崇侯虎差点当场打起。
经过劝架,崇侯虎怒气冲冲起身,回房去睡。
宴席重整再开,三人再对饮,一喝就到了二更。
在三人说笑之际,突然有人说了声,「今日狂欢,只怕明日血染大地。」
被话一惊,姬昌连忙发问,「谁说此话?」
却是没人招认,东伯侯姜桓楚与鄂崇禹亦什麽都没听到。
最後,在威胁全部处斩时,方有一人承认。
唤退众人,三侯围著他询问,此刻他才道出,皇后屈死、二位殿下行踪不明,天子听妲己之话,暗传圣旨召四位诸侯前来欲杀无赦之事。
对於其女冤死,外孙失踪,姜桓楚一听倒地不起。
连忙扶起他,姬昌一叹,「今夜大家同写奏章,明日力谏天子。」
姜桓楚还想推拒,毕竟纣王已非当日明君,深怕拖累其他诸侯。
「我们同进同退。」鄂崇禹拍桌一喊,姜桓楚只好点头。
一夜飞快消逝,当天大亮,四位诸侯带著本章上朝。
一入殿,纣王坐定,四道奏章已送到眼前龙书案上。
刻意无视奏章,纣王先发制人,「东伯侯你可知罪?」
「臣奉公守法无愧於君,君受人蛊惑杀妻灭子,实是君负臣,非臣负君。」姜桓楚言之凿凿,绝不退缩。
纣王没想到他还敢反驳,拍案怒吼,「带至午门处以醢刑。」
武士齐涌而上将人带下,三位诸侯连忙站出。
「陛下不看本章就杀大臣,文武百官怎会心服?」
被迫拿起奏章一看,纣王越看越怒,「将三人推出午门斩首。」
--居然敢指责他荒淫无道暴政连连,全部都该死!
眼看三位诸侯被武士拖下,费仲、尤浑站出身。
「崇侯虎不过随声附和,且将妲己娘娘送入宫一事,他亦有功可抵。」
一提到妲己,纣王眼一亮,「特赦崇侯虎。」
被纣王激怒,黄飞虎凭一股怒气上前,「三位诸侯不能斩!」
身後,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七位王爷,也一同为三人求情。
最後终受不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轮番攻击,纣王下令,「姬昌忠良,看在诸卿面上赦免他,姜桓楚、鄂崇禹二人谋逆不赦,速正典刑。」
好歹救回一人,文武大臣谢恩退出。
殿外,姬昌哭谢七位王爷救助,不过,「东、南二地此後不安宁了。」
众人跟著长叹,却又无法可想。
又过了一天,比干奏明纣王,为二侯收尸、且放姬昌回国。
已经完成想做的事,纣王挥了挥手就算准行。
不过,行前姬昌受邀与费仲、尤浑夜宴。
酒多误事,姬昌被二人一拜托,便为二人演算国家天数。
「唉!国家气数衰败,传到当今天子就要亡国,不得善终。」
费仲记下此话,「该在哪一年呢?」
「不过二十七之数,应是戊午年甲子日。」姬昌醉到有问必答。
「那请贤侯帮算一下,我二人下场如何?」二人又问。
姬昌袖中一算,「怪!二位大人死得蹊跷,竟是被大雪淹身冻死冰内?」
被这下场一吓,费仲气问,「那贤侯下场如何?」
「不才啊?」姬昌点点头,「倒得善终。」
开心笑著,姬昌拿起酒壶斟酒,三人又对饮数杯。
借词遁走,费仲、尤浑一路上暗骂姬昌。
一想到他刚说的话,二人奸计又起,连忙见了纣王将刚才的事托出。
--自己被迫赦免他,他居然还敢说国祚将亡?
纣王命人将他拿回斩首示众,此时姬昌想到酒後失言,早已上路。
只是路上想起自己当有七年大难,也只好放慢速度。
当使者一追上他,他便乖乖随著回归。
一听到姬昌之事,黄飞虎连忙命人请七位王爷驾,人也驾著五色神牛赶到午门。
对於姬昌演算天数一事,各位大臣说明是伏羲所创,姬昌绝非有心辱骂。
为了证明其真或假,纣王要他算出一事,没想到几日後,预言成真,纣王与费仲、尤浑三人,全吓得不知所措。
「姬昌演数真应验了,该如何是好?」纣王看向身旁二人。
费仲与尤浑互看一眼,「就算真准,也不能放他回国,不如将他囚禁。」
纣王同意的下令,囚姬昌於诱里。
而文王便在诱里推演八卦,将其变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
同时,姜桓楚之子、姜文焕与鄂崇禹之子、鄂顺为父报仇,领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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