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淡然道:“玄青观能教出这两人,便也能教出更多同样厉害的弟子出来。师兄比陈师叔又如何?”
尹飞鸿默然片刻才道:“三百合内不致落败。”
凌霄一双星眸中射出两道精芒,悠悠道:“面对三教四门数十高手绝地围攻,还能一死一逃,好厉害的两个小子。能斩断陈师叔一臂,令他回谷后便退入元老堂,再不理谷中事务,有机会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两人到底有多厉害。”
尹飞鸿面上现出傲然神色道:“师妹怎的也相信了江湖上那些夸张无比的传言?两个小贼不过是运气加狡计暗算罢了,为兄绝不相信他们的功夫能够强于陈师叔。”
凌霄不眉作答,对于这个在别人眼中几乎是完美化身的师兄,她的评价只有四个字一一狂妄自大。
太过顺遂的经历几乎无法避免的使尹飞鸿变得狂妄自大又目空一切,而骄傲更蒙蔽了他原本精明无比的头脑。
也正由于这一点,虽一直被人誉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但凌霄从未接受过尹飞鸿的感情。
正走着间,忽从官道旁的山林中隐约传出一声女子的呼救声。
两人面色一凝,同时运功于耳,凝神细听,结果却再无丝毫声息传出。
凌霄最恨奸淫恶行,忽然飞身下马,婀娜身姿展开赏心悦目却又玄妙莫测的神奇身法掠入林中。
尹飞鸿最是了解凌霄,早巳料到她会有如此动作。并不稍慢,如苍鹰动翔般紧紧跟在凌霄身后。
一龙一凤不愧是圣人谷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物,在枝叶密布的林中掠行,不但速度奇快,且几乎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采取迂回路线,搜索着行进了百余丈距离,前方地面上现出了马车行过的痕迹,还有几块可能是车篷的碎片。
顺着车辙向前飞掠百余丈。隐隐听到前方两百丈外传来一个低低的淫亵笑声:“小宝贝,大爷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了,嘿嘿……今日终于可以一亲芳泽,真个销瑰了。”
听到这满含了淫欲邪恶味道的声音,凌霄心中大怒,凤目之中寒芒隐现,身法陡然增快了不少,显然她巳动了杀机。
两百丈距离,尹凌二人展轻功全速飞驰,片刻即到。
前方树林忽然显出一片开阔平地。二十丈外停着一辆车篷被砸毁大半的平顶黄漆马车,马车四周散落着三具身着劲装的渐血尸体,尸体手中兀自握着自己的兵刀,显然是被一击致命。
在离马车十余丈达的地上,一个淫贼骑坐在一妙龄女子身上,女子身上的衣衫巳被撕扯掉大半。雪白的酥胸皆露了出来,她仿佛被点了哑穴,虽然拼命挣扎,却发不出声音。
淫贼此时巳没空说话,正自将头埋在女子高耸的胸孔前狂嗅狂亲,口中发出阵阵只有发情的公狗才会发出的恶心淫声。
二十余丈的距离,凌霄巳能看清那女子动人玉面上羞辱与绝望的神情。
眼见这等情景,凌霄凤目含煞,瞬间掠过十余丈距离,“呛”的一声清鸣。腰间长剑幻现在玉掌之中,白色身影飞掠而起,长剑前现出半尺剑芒,身演身剑合一之势,遥空飞斩向淫贼颈项。
长剑出鞘发出的清鸣惊动了正在施暴的淫贼,这淫贼显然也是一个高手,立刻感应到身后危机,反应奇快无比,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倏然翻身,将魔掌下的半裸女子飞甩向身法如电疾扑而至的凌霄,同时身形拔起,飞掠出近丈距离,这才站定。
凌霄驭剑身法之快,有如离弦之箭,受辱女子横飞起的身子眼见即将撞上剑尖,动人脸蛋上全是惊骇欲的神情,猛然将一双美眸紧闭,等待着长剑穿胸的一刻。
就在危急一刻,凌霄经脉之中周天大真力巧妙环转,原本气势盈至毫颠,流星般一击必杀的长剑忽而由刚化柔,剑尖微偏,剑脊借势微挑受辱女子肋下,玉臂微展,将这女子抱入怀中。
此时尹飞鸿也巳赶到,轻叫一声“师妹”。
怀中抱着一个半祼女子,凌霄不禁恼道:“师兄莫看,还不去擒那淫贼。”
尹飞鸿确是正人君子,眼神并未向那女子裸露的高耸胸部偷瞄,应了一声,身形陡起,似雄鹰展翅一般飞扑四丈外严阵以待的淫贼。
那晓得他身形才起,忽从身后传来凌霄的一声闷哼。
尹飞鸿大惊,就在他心神微分的当口,变生肘腋,在他身下的三具尸体同时动了起来,三柄长剑有如三条隐于暗处忽然出击的毒蛇,剑法诡异莫测,偏又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一刻,终显出了尹飞鸿圣人谷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实力。
只见他猛喝一声,双臂一震,神功发动,在空中没有丝毫借力的矫健身子竟神奇的拔起一尺余高,如此一来,本是算计精准,一击必杀的三只长剑登时失了目标。
三个假死人俱是高手,反应奇快无比,真气一转,猛然变招,三只长剑,两前一后,划出诡异弧线,又自将尹飞鸿罩在其中。
如此卑鄙暗算,令得尹飞鸿心中大怒,狂喝一声,左袖飞甩而出,气动迸发间,本是柔软之物的衣和竟鼓荡而起,夹带着殷雷一般的轰鸣之声,若给这狂猛无俦的一袖劈中,功夫差一些的护体真气根本捱受不住,保证筋裂骨碎。
圣人谷的周天大真力、玄青无上太清罡气与圆守寺佛门大般若神功并称天下三大奇功,确是名不虚传。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尹飞鸿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在他全力对付三名刺客时,他背后的淫赋发动了。
只听身后嘎嘣一声响,随即一阵细微至极点的嗡嗡声。
暗器!
尹飞鸿的功夫也真当得起了得二字,没有丝毫犹豫,猛然一侧身,手中长剑划出一道晶莹剑圈,一阵细微的叮叮声。击落数十枚飞袭而来的针形暗器。
左腿上一麻,尹飞鸿心叫不好,晓得中了暗器,且是淬了毒的暗器。
虽然在同三个假扮死人的高手全力周旋,但身经百战的尹飞鸿却始终留下小部分注意力监视着那个淫贼。
凭借高手的直觉,这个淫贼才是敌人中最危险的人物。
然而他还是失算了,他低估了敌人,万万没有想到敌人竟会卑鄙无耻到如此境地。
没容他缓过气来,三名使剑高手又同时攻来。
尹飞鸿心知巳不可为,百忙中抽眼看向师妹凌霄。却发现凌霄巳瘫软在那假做受辱女子的手中,显然一时不备受了暗算。
江湖径验丰富的尹飞鸿在转瞬之间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判断,必须撤走,若两人都落入敌手,便再无翻身机会了。
方才动念,尹飞鸿再不接招。脚踩奇步,身形划出一道美妙而奇异的弧线,轻易避开同向袭来三柄长剑,脚尖一点马车车辕,腾身飞起。
就在这时,尹飞鸿只觉背心一阵冰凉,整个背脊像浸在寒冻的冰水里一般,凭借高手的直觉,尹飞鸿人在空中倏然转身,手中长剑飞划而出。周天大真力瞬间运至毫颠。
“铮!”
一声爆响,火花四溅。
尹飞鸿只觉手腕巨震间,数道怪异至极点的真气,锋锐似箭般,突破了自己的周天大真力,瞬间攻入手臂径脉,经脉中一阵剧痛难当,似有无数细小针芒戳刺一般。
连忙提起周天大真力,这才将攻入经脉的古怪真气化解,然而手臂却仍酸麻难当。
而此时,他巳知晓了对手是谁,从师叔陈子平的口中,知晓有一人身怀这样一种神奇的气劲,难怪这人的身法竟比自己还快。
“无法无天程怀宝!”
那淫贼—一—
程怀宝脸上挂着他惯常的程式邪笑,道:“正是老子,姓尹的小子,你怎不跑了?”
尹飞鸿此时已是有心无力,自腿上中了有毒暗器后,他一直运功压制,可方才同程怀宝全力一拼之下,毒素却趁着真气一虚之机蔓延至经脉之中,整条左腿巳然没有丝毫感觉,且那酸麻之感还在随血液向周围经脉蔓延,周天大真力巳然压制不住。
尹飞鸿雄壮的身躯一晃,状似毒发,希望能引得程怀宝攻来,巳争取到最后的反击机会,然而奸猾似鬼的程怀宝却毫不上当,老神在在的站在车辕之上,一脸悠闲自得的邪笑,目光中带着些许轻蔑的望着他。
终了,心有不甘的尹飞鸿发动了最后的攻击,他再不费力压制腿上毒素,凝聚起全身功力,长剑夹带一股威猛无俦的浩荡之气,以雷霆万钧之势疾射三丈外地程怀宝。
程怀宝哈哈一笑,既然对手巳如网中鱼儿,似他这等滑头之人,岂会将精力浪费在无用的拼斗之上,人影虚幻一闪,幻现在三丈外。
没有周天大真力的压制,毒素瞬间延至全身,“扑通”一声,尹飞鸿的身躯重重平摔在地上,人巳昏迷过去。
此次行动可说计划周长,通过赤炼帮的众多眼线,事先掌握精准情报,才设下这等奇绝陷阱。
扮作受辱女子的乃是何巧巧手下武功最高的一名心腹婢女,名叫环儿。
一月前,程怀宝看上了环儿,将她弄上床,下了禁制后,环儿便成了他的人。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环。
环儿年纪不大,但在何巧巧的熏陶教育之下,已是周旋于男人之间的老手,虽然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多男人眼前娇躯半裸,却丝毫不在意。
当凌霄将环儿抱住那一瞬间,环儿巳奇快无比的点了她胸腹十余处大穴,毫无防备的凌霄当即着了道。
至于三个假作死人的高手,却是魔门十龙卫中的人。
程怀宝为了生擒话捉,蜂巢细针上所涂非是致命剧毒,而是一种强力的麻药。
程怀宝得意一笑高声叫道:“木头,出来吧,人已拿下,用不着你们出手了。”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出,藏身于四周树后草丛中的无名等人行了出来。
这是程怀宝留的最后一手,他甚至将安有淬毒弩箭的两只臂弩与两只折叠短弩交给如月姐妹与龙卫使用,若万一行动失败,格杀勿论。
程怀宝行到环儿身前,一脸嘉许神情的点了点头,赞道:“宝贝,今天你的功劳最大,想要宝爷如何奖励你?”
环儿狐媚的眼儿眨了两眨,娇媚道:“只要宝爷疼惜环儿,环儿愿为宝爷赴汤蹈火。”
程怀宝将被点了昏穴的凌霄柔软的娇躯接过,在环儿耳畔轻声道:“好宝贝,赶紧把衣衫整理好,宝贝美妙的身子被那么多人看到,宝爷心里可吃醋哩。”
环儿娇笑一声,闪身至马车上拿出一身衣裙换上。
无名缓步走上前来,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尹飞鸿后又转到程怀宝怀中的凌霄身上。
程怀宝面现得意之色道:“什么一龙一凤,在老子手上还不是如草蛇野鸡一般不堪一击。”
此时虽在无名左右的如月与如霜姐妹看向程怀宝的眼神巳然完全变了,两双美眸中除了轻蔑不屑外,更多了一层戒惧与防备。
卑鄙!
见识了程怀宝的手段之后,如月与如霜才晓得自己以前对于卑鄙无耻的认识是多么的浅薄。往日里在她们心中最为卑鄙无耻的小人跟眼前这人比起来,简直就像地上的萤虫与天上的皓月般的差距。
能将卑鄙无耻发挥到如此淋漓尽致的人……
弄加上缜密的筹谋与无懈可击的计划……
从发动到结束,整个伏击只用了数息时间,巳将大名鼎鼎的圣人谷的一龙一凤生擒活捉。
无法无天,果然名不虚传。
行到近前,无名淡然道:“小宝,你方才扮禽兽扮的实在太像了,有那么一刻我险些当真了。”
程怀宝假装没听明白无名话中的揶揄,呵呵笑道:“那是当然,宝爷我这等的绝世天才,自然是扮什么象什么,改天我扮回圣人让你看看,保你还会说出这话。”
无名摇摇头,既然程怀宝装傻,他也不愿多说,一指程怀宝怀中的凌霄道:“我方才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程怀宝眉头一皱道:“木头的想法不会是要和我抢这美人吧?”
无名没有废话,眸中紫芒一闪,程怀宝立刻缴械投降,乖乖道:“开个玩笑罢了,木头何必当真?”
无名示意如月如霜上前接过凌霄,才道:“随我来。”说着话当先转身,走向林中。
程怀宝万分不舍的将凌霄玲珑柔软的娇躯交给如月姐妹,心中还在后悔为何不趁无名走近首先将斗笠取下见见美人的庐山真面目。
望着程怀宝怏怏不乐的背影,如月与如霜姐妹默契的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能让这如此厉害可怕的卑鄙小人听教听话,圣尊只会比他更加厉害。在无数次证明了圣尊的厉害之处后,如月与如霜姐妹的心中巳再没有丝毫怀疑,两姐妹的潜意识中皆巳暗藏了一股臣服的念头。
一会儿工夫,两兄弟行了回来。看程怀宝一脸惯常的邪笑,显然巳被无名说服。所有人心中皆在好奇,无名到底与程怀宝说了些什么?
将凌霄与尹飞鸿放上马车,程怀宝又运起无上大清罡气在二人身上多点了几处穴道,这才放心。在无名的监视下,这色鬼还算老实,没有趁机在凌霄身上揩油。
在如月的引导下,一行人未至距离最近的一处魔门秘巢。
取下凌霄的斗笠之时。除了无名外的所有人,不分男女,皆被凌霄那绝世芳容所撼,即使如月如霜这等美人心中也不禁微起自惭形秽之感。
唯一未受丝毫影响的无名一把将程怀宝巳然伸出摸向凌霄绝世娇颜上的鬼手拿住,令如月如霜将凌霄抱入地下密室之中。
昏穴被解,神志一清。
这是一间漆黑地室,两盏油灯闪烁着摇曳火光。
凌霄发觉自己坐在紧靠壁根的椅子上,罩住自己绝世芳容的白纱斗笠巳被取下,手脚能够自由活动,但丹田之中提不起丝毫内力。经脉被设下了一种古怪的禁制。
在她面前,两个年轻男子一坐一立。
立在她面前这人同所有见到她的男人一样,一双精亮的眸子痴痴的贪婪的盯视她的脸。不同的是,这人的目光比任何人都要大胆的多,眼神中充满了赤裸裸的淫邪光芒。
这是那个假做淫贼的人,凌霄轻易的认了出来。
星眸一凝。凌霄冷静至极道:“你们是谁?为何要设计暗算我们?”
当凌霄睁开那双闪烁着莹然光彩的动人星眸之时,程怀宝心中不由自主地重重一荡,一双贼眼中更见痴迷之色。
待得听到她那清冷动人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邪邪一笑道:“咱们用这种方式请凌姑娘来实在也是迫不得巳,请凌姑娘恕罪。凌姑娘放心,咱们兄弟没有恶意,只是想与凌姑娘好好聊聊天罢了。”
面对程怀宝满脸的不正经,凌霄无惧无怒,冷然道:“你是谁?”
凌霄的表现令程怀宝大为不满。他才是胜利者,而她不过是他的阶下之囚,凭什么敢以这等口气对他说话?若不是无名突发奇想的这个计划,现在她早巳被扔在床上,成为他口中的美食了。
程怀宝眸中邪芒一闪,缓缓伸出一只鬼手,探向凌霄那天仙一般的绝美脸蛋。他要提醒一下这个美人,谁才是掌控主动的人。
当然,名为教训,实则是借机达到他一亲芳泽的目的,自进入这地下密室的短短时间里,他早巳生出过无数次触摸的冲动了。
凌霄眼见这只鬼手探来,清冷的眸中微现慌乱,玉臂一扬,随即又放了下未,她晓得自己的阻拦是无用的,只会更增加对方淫威得逞的乐趣。
程怀宝眼中闪过一丝击赏,眼前这绝色美人,绝非空有其表的花瓶角色。
就在程怀宝的鬼手即将得逞的时候,坐在他身后的无名忽然低声道:“禽兽。”
程怀宝面上一僵,望着近在手边犹如凝脂般诱人的玉肤,心中挣扎了半晌才将手放下,忽然倒退两步在无名耳边低声道:“木头,摸摸脸蛋罢了,怎地与禽兽之行挂上了钩?”
无名淡然摇头,声音也放的很低:“姐姐说男女授受不亲,不经女子同意强行去摸,就是禽兽之行。”
程怀宝若是早晓得无名对于禽兽之行是这等定义法,昨儿个早上打死他也不会答应,这下可好,连脸儿都不让摸,那还搞个屁呀?
不过这会儿也没时间同无名争论禽兽行为的范围,正事要紧,毕竟如果无名的计划真的行得通,对于二人的未来实有天太好处。
程大无赖还是能够分清孰轻孰重,强压心中沮丧,又转回到凌霄面前,行若无事道:“凌姑娘,眼下这等情形似乎不用我提醒你了,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所以你千万不要说出什么会令我冲动的话来,万一在下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失礼之事,可就有违咱们请你来的初衷了。”
凌霄自然不会晓得面前这两个男子鬼鬼祟祟的一番交头接耳竟会是在探讨关于禽兽二字的定义范围。虽然兰心慧智,却又如何猜得到坐在后面的那个年轻男子说出的“禽兽”二字是何用意。
若有所思的望了无名一眼,她语气稍缓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凌霄虽然骄傲,却非是看不清形势的蠢人,晓得情况正如对方所言,激怒对方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程怀雪满意的点点头,轻轻嗽了嗽嗓子道:“不才正是江湖人称无法无天的程怀宝。”
即使凌霄沉稳功夫再是了得,听闻程怀宝自报名号后。仍禁不住娇躯一震,失声惊道:“你真是无法无天程怀宝?”
显然对于自己的名号能令美人如此震惊感到有些得意,程怀宝胸脯挺得笔直,自觉身形皆高大了不少,明明心中得意,偏偏他面上还要做出无所谓的神态,撇撇嘴道:“我程怀宝虽说也算小有名气,却还不至于有人冒充吧?”
凌霄震惊过后,一脸恍然神情道:“难怪能使出如此卑鄙无耻的暗算手段,若是你这天下第一大恶人。也就不奇怪了。”
听到美人如此评价,程怀宝那刚刚挺起的胸脯又缩了下来,恨得牙痒的他再次确定,眼前这位大美人实在是需要教训。
程怀宝咕噜一声吞下一口口水,瞬间将无名忘在了脑后,淫笑着又把鬼手伸了出去。这次的目标是他觊觎巳久的挺立酥胸。
“禽兽。”
就在这紧要关头,身后再次传来虽然平平淡淡,对程怀宝而言却无异于催命符般的两个字。
程怀宝脖子一缩,极度的欲求不满令他忍不住爆发了,一步跳到无名身前,一把揪住无名的脖领衣襟怒道:“死木头你能不能不再提这两个字?催命也不是你这么催法。”
无名仍是不温不火道:“你答应我的。”
“摸一下而巳,又不会掉下一块肉去,这怎么能说是禽兽之行呢?大姐的话也未必便都是对的。木头,通融一下嘛。”程怀宝据理力争之后马上又换上一副可怜的神情哀求道。
无名无动于衷的摇摇头,口中说出简单却坚决的两个字:“不行!”
眼望着无名固执到极点的眸子。程怀宝晓得他是不可能说服这顽固的仿佛石头一般的无名了。
失望丧气之下,程怀宝忍不住自嘲道:“不经她同意便不让摸,难不成还要我劝她点头答应让我摸她的胸乳?”
他本是自说自话,谁想无名却认真的点点头道:“小宝的口才好,或许能劝得凌姑娘答应也说不定。”
程怀宝身形不稳,晃了两晃险些当场晕倒。
那么羞人的话从这两人口中说出,而且话题的主角正是自己,奇异的是,凌霄不但不觉龌龊,反在羞意中有一丝好笑的感觉。
她巳隐隐猜到坐在椅上的那人是谁,除了绝世双恶中另一个石人无名外,还没听说当今天下有谁能令无法无天程怀宝听教听话的。
虽然陈师叔亲口说出无名巳跳崖身亡,但这一刻凌霄却敢肯定,这人必是无名。
经过方才那一番别开生面的精彩对白,凌霄忽然生出一丝奇想,眼前这两人真的是传说中无恶不作的绝世双恶吗?怎么好像两个顽童一般坦诚可爱。
坦诚可爱?
她竟然觉得使用世间最肮脏无耻、卑鄙下流的暗算手段将她擒住,方才还待动手脚轻薄于她的绝世恶人坦诚可爱?
回过神来的凌霄被自己心中这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吓了一跳。
或许是上辈子欠下无名太多债,这辈子注定了要给无名还债,程怀宝无奈的撇撇嘴,重重在无名肩膀上拍了一掌,恨恨道:“算我怕你这根木头了。”
整了整面容,程怀宝行若无事的走回到凌霄面前,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脸上挂着惯常的邪笑道:“咱们兄弟间开玩笑,倒叫凌姑娘见笑了。”
凌霄心中提醒自己:“对方是敌人,是勾结魔门意图颠覆江湖的死敌。”
绝世娇颜上一片清冷神情,凌霄淡淡道:“你将我虏来此地,有何企图?”
“有何企图?若不是该死的木头,老子早把你这大美人办了!”程怀宝心中恶狠狠的道,口中自然不能如此说,他微顿一下,稳了稳心神,才依着无名的计划道:“凌姑娘怎么看我们兄弟?”
凌霄玉面神情丝毫未变道:“这个似乎不用我说,江湖早有定论。”
程怀宝并未说话,打了个继续的手势。
凌霄不客气道:“忘恩负义,背弃师门,勾结魔门,为祸江湖。”
程怀宝笑了,笑容中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无奈,微微摇首间回头对无名道:“木头,想不到江湖人还挺高看咱们兄弟。”
无名不言不动,表情也是丝毫未变,仿佛入定老僧一般古井无波。
凌霄望着无名,心道:“石人无名,倒也名副其实。”
程怀宝脸上的邪笑忽然消失,罕有的一脸严肃道:“若我这个人恶人对凌姑娘说我们是被人陷害的,不知凌姑娘相不相信?”
凌霄本想断然答他不信,但话到嘴边忽然顿住,不是因怕得罪对方,而是她想起了方才两人那番旁若无人更不带半点机心的滑稽对白。
随即她又想到了更深的一层,程怀宝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对巳成俘虏的自己这么说?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
犹豫着,凌霄微有些迟疑道:“你们勾结魔门之事,铁证如山,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程怀宝冷笑道:“好一个铁证如山!”顿了顿才又道:“我给姑娘讲个故事,不知姑娘可请兴趣?”
凌霄怔了一下后不自觉点了点头。
程怀宝仿佛说书一般,以局外人的口气从两兄弟与律青园主打赌,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嫁祸魔门最终破解了魔门藏宝图的阴谋说起,大喜之日的惊变,荒山迷路后的被人设计伏击,一直说到前往方柏县寻找线索却反被三教四门设计围攻。
中间还不忘夹带了他与无名同爱人分离后的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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