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梦想的家园~

  “一个婚礼!”阿德的话让很多人大吃一惊,很多人嗤嗤地笑了起来。“这是我欠你们当中许多人的,”阿德想了很久了,“你们在我家的待遇不尽相同,有的甚至没有正式名分,这在我们大宋是可怕的事。为了让你们融入到一个家庭中来,我决定还是统一举行一个正式婚礼,日后以姐妹相称,不许拉帮结派,也不许欺负谁。”

  阿德说得这么认真,所有的人都不好意思起来了,迟迟没有人说话。还是李莺打破僵局:“你这不孝子!现在才想起这么重要的问题!辛迪怀孕快两年了,现在才拜堂,让我怎么向左邻右舍解释,而且家里的钱都是媳妇们一文一文攒的,你在外面一走这么多年,没给家里拿过一分钱,婚礼的费用自己掏,大家一文也不给他!”

  “哇!妈!你这么绝?”

  李禄连忙搭腔:“主母,现在好像不是省钱的时候,这样苦的是小姐们,不是刚有船队从高丽回来,家里还是有些钱的。”

  “那是丽贝卡能干!现在家里的钱一半是丽贝卡辛苦挣来的!现在她还在商店里!我到现在上了年纪才发现攒钱重要!”李莺坚决不肯掏钱,“难道他一直靠媳妇养活?这样的儿子是我们李家的耻辱!”

  “这么说起来,他从小就不务正业的。”春梅若有所思。

  息坦:“我结婚的时候所有费用都是乡亲们凑的,连船员的粮食也是……”

  辛迪:“在北欧打铁的工钱到现在他也没给……”

  高文娜:“我的嫁妆全被他充入风雷骑士团的军费,而且英国已经办了一年的大丧……”

  雅典娜:“总是叫我洗衣服,不给零用钱……钱好难挣的……”

  碧姬:“我背着他到处跑,还损失了唯一的财产雷系宝石……”

  露露:“我家的餐桌风系宝石……”

  阿德:“关你什么事!那颗是你自己扔下来的!”

  祖穆尔德:“这么说起来在天堂……”

  “祖穆尔德——!”阿德发现祖穆尔德不失时机地倒向批判派,顿时慌了,“西路达,只有你最好……”

  “唔,黑龙的财产也不能算是你挣的,仔细想一下,龙是我养的,那是我的私房钱……”

  “还有啊!我替丽贝卡姐姐说,他送给人家的戒指其实是祖穆尔德姐姐送给他的!”

  “真的好过分!”众女一起说:“还钱——!”

  李禄:“少爷,我帮不了你了……”

  “咳!”阿德清了清嗓子,“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各位娘子稍候,我去倒些茶来……”阿德灰溜溜地跑了,大家在屋里捧腹大笑,气氛非常融洽,俨然是一屋好姐妹,李莺也非常高兴。“好了,好了,”李莺叫姑娘们安静下来,“婚礼要好好安排,一律在我们这里按规矩来!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愿望,晚上告诉我!”

  “谢谢妈!”姑娘们高兴地又叫又跳,李莺不得不大声教育:“端庄!”然而有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破坏了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慌张?”李禄让家丁平静下来,家丁说:“我和丽贝卡小姐从商会出来,突然遇到高衙内,硬说小姐几天前打伤他,带了很多人硬抢,多亏我们带的人多,这会儿正在滨河大街吵着呢!”

  “不会吧?”雅典娜大叫,“那个小孩这么复杂?才十来岁啊!”

  “又是你惹祸?”西路达瞪了她一眼,家丁们早就等在外面,见西路达提了一把宝剑出来,立刻带路的带路,抄家伙的抄家伙,一窝蜂地赶过去了。“我们去看热闹吧?”不知谁说了一句,反正有西路达和雅典娜,安全应该不成问题,大家跟在后面兴冲冲的走了。

  “可恶!”李莺考虑着对策,高太尉不是好得罪的,“关键时刻死小子又不见了!”

  滨河大街上人山人海,但是没有人敢管闲事,几个家丁护着丽贝卡退到墙角,高衙内一时不能怎么样,正在气急败坏地骂人,叫杭州巡抚派兵过来,杭州巡抚好生为难,左拖右拖,不肯出现。突然天空开始飘雪花,老百姓纷纷议论,“六月份啊?一定是老天爷看不惯。”丽贝卡知道是西路达快过来了,面露喜色。大批家丁跟着西路达出现,把高衙内的人围起来,“你没事吧?”西路达把丽贝卡接过来,上下关心地看着,“这个小混蛋,我把他冻成冰块送回去!”

  “不可!”董存瑞突然出现,“这个人命中注定要做一些坏事,现在不能伤他。把他带回去,我来封住他的嘴。”

  “衙内,衙内,好像不妙啊?我们还是……”

  “胡说!我爹是高太尉!你们仔细听着,我爹是高太尉!”高衙内一点也不害怕,突然瞥见杭州巡抚远远地站在外边,大喜,“巡抚!这些暴民竟敢袭击我,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巡抚苦着脸,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但也只好过来,“大家少安毋躁,容本官做个公断。”

  “什么公断!”高衙内知道巡抚不敢得罪他,越发嚣张,“就是那个女人前天打我……”突然看见大批美女出现,手伸在那里收不回来,让巡抚很纳闷儿,“公子,哪个女人?”高衙内和众人一起流了几秒钟口水,突然醒来,“她,她,她……”把春梅到丽贝卡包括祖穆尔德统统指了一遍,“都是嫌疑犯,带到我家去,让我爹亲自审问。”

  祖穆尔德正和众姐妹商量,“不好办哪!”春梅说,“不能让巡抚大人难堪,大人一直和我家私交很好的。”“都是你惹祸!”西路达一直对雅典娜没有好感,雅典娜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几转,就要发作,还是祖穆尔德打了圆场,“好了好了,自家姐妹,多大点事,董存瑞,你真的可以封住他的嘴?不可以有伤痕喔!我来处理吧。”

  祖穆尔德今天穿着织锦阁特意裁剪的杏黄衫,手拿小绸扇,走起路来聘聘婷婷,环佩相击,发出声声脆响,满街的人都看得陶醉不已。祖穆尔德深深施了一礼,高衙内突然从马上掉了下来,挣扎着爬起来装作英挺的样子站在那里,人群里有人不禁笑出声来。

  “这位小公子,想必就是高太尉的公子了吧?”

  “什么事?”高衙内觉得自己就要飘起来。

  “太尉忧国忧民,众所周知,小女子深深敬佩,前几日舍妹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不行!我的度量很小,你看——”高衙内揭开上衣,里面竟然缝着一只脚印的形状,“我好几天思念得睡不着觉,啊,就是那个灰蓝眼睛的……”

  “真难办哪!”祖穆尔德显得很为难,“舍妹冲撞公子,理应赔罪,我们姐妹全跟公子回去任凭发落也无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高衙内一听急得不得了。

  “公子多大年纪?”

  “十六岁!”高衙内虚报年龄,“琴棋书画无所不懂,(是都不懂)十八摸武艺样样精通(一呀摸,二呀摸)……”

  “公子一见便知是人中之龙,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本领,不知会不会爬树……”

  “会爬!会爬!”高衙内觉得自己不住向上飘,转眼间已经爬到了树上。

  “姐姐,你干什么?”西路达满腹狐疑。“猪只要夸一下就连树都会爬!”祖穆尔德和西路达小声说着,高衙内又从树上爬了下来,得意洋洋,“怎么样?没骗你吧?”

  “哇,公子果然身手不凡,这样如何,我和姐妹们在家中略备水酒,好好伺候公子,给公子赔个不是,再听公子发落,公子意下如何?”

  “自己送上门来的!”高衙内暗喜,“头前带路!”一行人一起向李家走去。巡抚大急:“姑娘怎可如此做主?”“大人放心,一会还要仰仗大人哪!”巡抚正想多说,突然身上一阵发凉,失去知觉,被董存瑞上了身,董存瑞动了动身体,大摇大摆跟着走回去。

  “给公子倒茶!”祖穆尔德故作神秘,“公子,那边有一个小黑屋喔……”“了解!”高衙内色与神授,吩咐手下在外等候,一个人急急向小屋走去。董存瑞阴险的笑着,在后面跟了过去。高衙内一走,祖穆尔德突然变了脸:“把他们看起来!”家丁们把高衙内的打手团团围住,赶到柴房,又打又踹,好不过瘾。

  “这样做没关系吗?阿德又跑到哪里去了?”众人都很担心,“小董不会杀了他吧?”小黑屋那边不时会有惨叫传出,祖穆尔德叫大家放宽心,“董存瑞可不是一般人,他说没问题绝对不会食言的,我们去吃东西吧!”

  董存瑞和高衙内在屋里呆了整一天,第二天早上,高衙内出来了,衣衫整齐,没有伤痕,只是精神有些疲惫。祖穆尔德还没说话,他突然扑到众人脚下,声泪俱下:“是我不对!全是我不好!我向各位姐姐道歉!我立刻回东京去,发奋读书,立志服务于国民……”然后带着手下灰溜溜走了。

  众人看的出了神,“怎么回事?小董,精神控制啊?”息坦说,“比佛祖的金刚经还管用呢!”

  “我只是告诉他马列主义的光辉思想,用理论引导他,又向他解释了几百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而已!”董存瑞说,“真过瘾,我最喜欢土地改革了。”

  “好神奇!他会从此洗心革面吗?”

  “不可能啦!没人鞭策,很快会故态重萌的,只是近期他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董存瑞让出巡抚的身体,巡抚还晕糊着,李莺把他叫醒,“大人!大人!多谢大人相助!我们一家上下感激不尽!”

  “喔!发生了什么?”

  李莺吩咐给大人上早膳,“多亏大人舌枪唇剑,一番开导,高衙内浪子回头,已经走了。”

  “真的?”巡抚依稀有一点印象,“好象我确实开导了他一夜。”巡抚觉得自己不可思议,吃过早饭回去了,“我还是早早辞官,开个学堂,免得在这官场受气!”

  李莺送走巡抚,吩咐开始准备变卖家产。“这里恐怕呆不下去了,那个混蛋三天不回来,就叫他自己天涯海角找吧!”

  “不用吧?妈?”祖穆尔德很担心,“阿德没有女孩子睡不好觉的,昨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定有事。”

  “你有所不知,那高太尉可不是省油的灯,儿子异常,哪有猜不出的道理。外公年事已高,不宜变故,还是早作准备。”

  “该死的高太尉!”众人一起骂,“想不到我们为这点小事搬家!”

  “既然如此,我来帮大家出口气,”祖穆尔德说,“我们这样……”众人纷纷大笑。“这样一来,他就没心思想其它的事了,我们可以慢慢搬家。”

  东京汴梁,高俅刚下早朝,坐着轿子前仆后拥,招摇过市,好不得意。“哼哼,老夫大权在握,当今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敬仰,如今轿子行在街上,便如同当今万岁亲临一般,好不威风!”想到得意之处,外面的万民仿佛正在向他朝拜,高俅全身舒坦,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喊:“炸臭豆腐!”登时把他拉回现实,“混帐!明天把所有炸臭豆腐的都拉去问斩!”高俅这样想着,又舒服起来,“普天之下,谁敢和老夫作对,就是这样下场!”

  突然,一阵风把轿帘微微掀开,一个纸团飞进来,落到高俅手里。高俅把头探出去看了半天,不知是谁扔进来的。“难道有贱民求我伸冤?”高俅心里美滋滋的,打开纸条一看,脸上立刻变成猪肝色,纸条上写着——“太尉大人,您一定是全天下最傻的×。”

  高俅把纸条慢慢叠起来,没有撕,只是坐在轿子上运气。“竟敢公然侮辱老夫!我一定要抓到他,我一定要抓到他!”一到家,高俅就把九门提督和开封府尹都找来,所有负责治安办案的官员也都找来,对他们大吼:“把这个人找出来!我要亲自扒他的皮!别想糊弄我!老夫不是好惹的!”

  “难办哪!就这么一张纸?”官员们被骂得面如土色,“我们怎么办?不好抓啊!随便找个替罪羊只怕也瞒不过去。”

  “我们惟有从字迹入手,临摹多帖寻找,并让各地名士辨认字迹,希望有所发现。”

  “只好如此了,希望别走漏风声。”于是,满朝官员都在明察暗访,京城名士都被叫去比较字迹。当然,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这么大规模兴师动众,人们起疑是难免的。

  “张兄!他们让你写什么?”

  “‘你’字和‘傻’字。你呢?”

  “‘太尉’二字。李兄李兄!”

  “他们让我画×。”

  “×?”

  高俅一连几天睡不着觉,这事太可气了,决不能纵容。“那些废物!到现在还没抓到!”

  “老爷!少爷回来了!”管家汇报,“少爷好像换了一个人!”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应该是……变好了。”

  “那还不好!现在没空理他!”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

  “何事慌张?”

  “小的去买菜,全城都在谣传一句话,他们说……他们说……”

  “说什么?”

  “说,说老爷是全天下最傻的×。”

  “混帐!”买菜的挨了一嘴巴,高俅气得浑身发抖,“告诉那些官员,抓不到就等着撤职查办吧!”

  第二天,全城都知道高太尉是天下最傻的×了,九门提督狗急跳墙,告示贴满全城:有能识别此字迹或揭发者重重有赏——(附原稿临摹字帖,按发行量估计,已经制成了雕版印刷)“太尉大人,您一定是全天下最傻的×。”还有人骑着快马带了几万张往全国贴去……

  “我回来了!啊——!你们干什么!”阿德一进门就受到了热烈款待。“你死到哪里去了!”从老婆到老娘都是面目狰狞,将他扳倒在地一顿好打。“住手!救命啊!”“你这混蛋!跑到哪里去了?好几天不回家!”

  突然有十来个媒婆一拥而上,把众位小姐拉开,“天哪!真是罪过!怎么可以打官人呢?死后要进血污池的!”

  “这些人是……?”

  “我请来的媒婆啊!在我们这里,结婚时媒婆的工作是非常繁重的,没有她们在场就不算明媒正娶,所以我要多请几位,不然照顾不过来啊!”

  “你这几天是?”

  “我去邀请亲友,集合部队,在塞伦斯盖新房子啊!在我们这里,新娘出嫁时一定要有新房的!如果新娘婚前就到过结婚的房间那是大笑话!我当然要在自己的地方重盖啊!”

  “这么快就盖好?该不会让我们睡草坪吧?”

  “有现成的!我去找原始天尊,说需要木匠,他就介绍鲁班给我,说有现房,好大的房子!我费很大劲才搬到塞伦斯……”

  “他搬得动,看来大也有限……”众人议论纷纷。

  “你们怎么这样!看到就知道了!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忙着呢!”阿德招待着媒婆们,“不想参加的可以退出!不然就赶紧给妈妈们倒茶!”

  “哇!对不起!”姑娘们慌慌张张地倒茶去了。

  “有劳妈妈们费心了!”阿德跟这些媒婆都认识,聊起来很亲热,从小这些媒婆就经常上门提亲,杭州城里可以说大半的婚事都是她们主持的,除了父母官就属她们重要了,阿德是她们看着长大的。李莺和媒婆们商量了好一阵,媒婆们各自找了一个姑娘,给她们讲解需要知道的事项,多出来的几位忙着通知街坊四邻去了,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阿德得知有事发生后,把丽贝卡好好安慰了一番,“也不用卖田产啊!高太尉就算真的找上来,也没有证据,我们走了反而显得心虚,反正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啊,对了,可要挑个黄道吉日啊!”

  “小李子你当我们吃闲饭啊!大后天六月十八,不能再好啦!”媒婆们里里外外忙着布置,不可开交。“真是一群好姑娘啊!”每个姑娘都讨她们喜欢,为了一身合适的衣服,妈妈们费尽了心思,而这件事迅速传遍了全城——“可恶!”想结婚的人纷纷大骂,“这两天竟然找不到媒婆!只好以后再说了……”

  日子在姑娘们的羞涩和期待中过去了,大喜的日子到来的时候,姑娘们盖上红盖头,在媒婆陪同下上了花轿。迎接婚嫁的队伍早早从雀园出来,接了新娘绕城一周,停在门外。人们夹道贺喜,媒婆们带着各位姑娘沿着红地毯往前走,进了门,带着姑娘们迈过门槛,跳过火盆,经过花园的月亮门,突然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到处是奇花异草,高大的楼阁直插云霄,以前从未见过。

  “这……”一同进来的人们都非常诧异,“这是哪里?天守阁?”巨大的牌匾挂在楼阁入口,克里特岛的士兵们身披大红披风忙碌着,招待宾客在广阔的会场落座,上千桌酒席摆在草坪上,森林妖精们抱着各式没见过的瓜果来回码放,云雀在空中欢快地歌唱,阵阵烤肉的香气从另一边传过来,泰力克和瓦姆带领许多人摆开了大规模的烤肉席,“尝一尝泰力克和瓦姆的烤肉串!”泰力克卖力地喊着,瓦姆叫人把麦酒的坛子堆成了山,舞娘们跳着世界各地的奇异舞蹈,人们如醉如痴。“我死了!我死了!”露露旋转着落在烤肉上,但是瓦姆把她拎起来扔了出去,“怎么搞的!好像是大号的苍蝇!”

  “兄弟!”艾布远远地跑过来,和泰力克紧紧拥抱,“总算找到你了!”“什么话!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倒是真的!”

  巡抚和王三等人也在被邀之列,携家眷前来,此刻和许多街坊们一样不知所措,“天哪!什么时候盖了这么高一座楼,我竟然不知道!这里真的是后花园吗?”管家李禄大声宣读着:“巡抚大人玉马一对,锦缎十匹……王参将上等女儿红十坛……”

  “什么?那就是女儿红?快抬到这边来!”有人远远地喊着。“没有搞错?这么没礼貌!”王三和巡抚都很不习惯,但是有士兵彬彬有礼地请他们过去落座,大家只好忐忑不安地走过去。欧洲人相貌大相径庭,好在先见过的是丽贝卡和高文娜那样的美女,感觉上比较容易接受。“是她们娘家人吧?”大家嘀咕着走过去,依次落座,发现很多吃的东西从来也没见过。

  “各位随意享用!”阿德终于出现,“我们的厨师是法国人,他的手艺应该还可以,如果吃不惯,土耳其厨子和印度厨子待会儿和聚满楼的厨子们一起来,不过比较费时间,请多坐一会儿……”

  “阿德!”巡抚把阿德拉过去,小声嘀咕,“你是不是想造反啊?这么多士兵?”

  “大人,这里不是大宋,”阿德很不想解释,“如果您不走那道门,大概骑快马要四年啊!这里是天界入口,那边抢酒喝的是挪威国王……不好!”扭头一看,威恩和阿基里斯还有几个人已经醉倒了,“快把酒看好!拿些小杯子来!总之,大人,您死了可以来我这里……”

  “上帝呀!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能让此事发生?难道我的女儿不是唯一的妻子?”阿贝尔斯坦分不出那个是自己的女儿,对再次结婚的行为很不理解且愤怒。“你最好习惯,因为上帝确实让此事发生了!我本人也有几十个女人侍奉。”米加勒拍了拍目瞪口呆的阿贝尔斯坦,“似乎你是这里唯一的虔诚教徒,死后直接来找我!”然后丢下他飞走了,神明的聚会在天守阁楼顶,几百年来奥丁和诸神第一次约他直接见面,可以说意义非凡。

  这样的婚礼除了春梅,对其它人都是很新鲜的,阿德确实花了不少心思,有亲人的都接来了,跟随的士兵都是吃过牛头肉的精锐,他们在远处搭建简易的木屋,做好了长期驻军的准备。阿德允许他们日后在此成家立业,估计很快会发展成市镇。凭着忠诚和热情,他们掏出自己的血汗,努力地建设,秩序井然。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阿德拜到头昏眼花,终于可以站直了说话,“各位亲朋好友,今日前来,在下感激不尽,摆宴三天,以表敬意,诸位不醉不归!”立刻盘子和勺子一起响,近百位大厨一起上菜才勉强供应。

  洞房里,超长的床铺上,新娘们坐成一排。(其实是军队的通铺)“好无聊啊!春梅姐姐,就这样等到什么时候啊?”

  “没法子,阿德什么时候回来揭开盖头,什么时候结束。我们已经很幸运了,姐妹多,还可以聊天。要是只有一个人,那才叫可怜。不过,懂得等待,以后感情会更好的。”

  “开玩笑!我们等得还不够多吗?我好想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好象真得很大!怎么搬过来的啊?”雅典娜是最没耐心的人,不过这一次没人骂她。

  “那也要耐心!”陪同的媒婆们不住劝说,“官人会记住你们等的每一个时辰,日后才能白头偕老!”

  “妈妈们累坏了吧?”春梅很感激,“妈妈们尽管去享用,我们自己也可以的。”

  “这哪行,每一个出嫁的女儿都像是我们亲生的,哪能抛下你们自己去享受啊!”从事媒婆的人大多是寡妇,真的很疼爱这些万里挑一的姑娘们,但是苦难奇迹般地结束了,阿德早早出现:“有劳妈妈们了,快准备酒菜,单独为妈妈们开一席!”

  “小李子,注意身体啊!”妈妈们临走还不放心地叮嘱。“知道了!”阿德掩上门,看着八位紧紧张张在床沿上坐得笔直的新娘,说不出的得意。

  “怎么这么快回来?向大家敬酒了吗?”春梅打破寂静。

  “开玩笑,如果一桌桌敬过去,我要醉倒几百次,等到了这里,都过年了!春梅!”阿德一下揭开盖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春梅红扑扑的脸,“高不高兴?从小我就想着这一天,虽然比当初的设想宏大了一点儿。”

  “不止一点啊!”春梅笑嘻嘻的,“赶紧把妹妹们解放了吧?”

  “不行,我还有个问题要先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个……七八岁的时候,很多人跑到我这里说你混帐,二皮脸,……就那时候吧?”大家都嗤嗤地笑了起来。

  “那么息坦你呢?喜欢我哪一点?”

  “我们从见面到结婚才隔了一天啊!”息坦觉得不好总结,“你拿咸鱼打萨摩的头,我觉得你很帅,又有爱心,又会唱歌……”

  “哈哈哈!他有爱心,还唱歌……呃!”雅典娜笑出声来,被敲了头,“那你呢?祖穆尔德?”阿德依次问。祖穆尔德眼中满是柔情,“从你把我偷走那一天,亲爱的,你英勇,高尚,我在水晶球里看着你,对你的爱与日俱增。”

  “哈哈哈!他高尚?”这次不只是雅典娜一个人笑,余下的人都在笑,阿德不理他们,轻轻顶着祖穆尔德的额头,“谢谢,亲爱的。”然后转问辛迪,“那你呢?”

  “嗯,你和我说得来,总带来希望,对了,我喜欢你的小伤疤。”辛迪指着肚子,“而且好象没选择了。”阿德把耳朵贴在辛迪的肚子上,静静地听,“我们有个小公主,她对我很不满意,不过我对你好一点,她说可以原谅我。原谅我,亲爱的,我走得太久了。”阿德紧紧拥抱了辛迪,“我们永远在一起,这样她就肯出来了。”

  “那么碧姬,你呢?”碧姬已经很人性化,回答简单明白:“面包,葡萄酒,睡床铺,面对面的交谈,这都是你给我的,但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不为别的,只为你对我的爱护的心意。”碧姬能说出这样的话,阿德很感动,“谢谢你!相信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不是在孤军奋战,这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那么西路达,你呢?”“我?”西路达不善于表达,“我……喜欢你,就这样而已……”“足够了!”阿德亲了她的脸,“这就足够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那么你呢,阿特鲁托奈?”

  “你还是习惯这个名字啊?”揭开盖头的时候,阿德吃了一惊,娇小的身躯,蔚蓝的双眼,是原装的阿特鲁特奈,“虽然你很坏,很不像话,但是我喜欢你,我觉得和你在一起象个大姑娘。”阿特鲁托奈吞吞吐吐,“而且现在,她也承认你了。”“太好了,阿特鲁托奈,我还以为看不到你了。不过,有点可惜,你那副成熟的样子我还没有试过……”“你去死吧!可恶!”阿特鲁托奈突然变回雅典娜,“你害我灵魂不能完全融合,完全不负责任!”雅典娜出其不意抓着阿德的脖子拼命摇,“呃!完了!”阿德直翻白眼,雅典娜又把手放松,轻轻把头靠在他怀里,“但是漫长的等待后,我才体会到作为女人的幸福,那些不是靠聪明能明白的,也许我更喜欢做个笨女人……”

  “好危险!”阿德死里逃生,“那么你呢?高文娜?会不会很委屈?”“是很委屈!”高文娜说,“你简直是强盗!但是没关系,我嫁给了最强的男人,是个王子,偶尔也能彬彬有礼,最后,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亲爱的,你彬彬有礼的时候,就是天下最完美的男人了!”

  “谢谢亲爱的,你不知道你帮了我很多,也许有一天,全凭你为我带来胜利。”阿德亲了高文娜,“最后,我的丽贝卡,丽贝卡,告诉我,告诉我?”

  “嗯,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当我发现你了解我比我了解你更多的时候,我是说,我想,这不公平,你明白吗?”“不明白!”“好吧!你得到我了,你还想要什么呢?”丽贝卡微微笑着,其他的姐妹都嚷起来:“哇!你好狡猾,不行,一定要说,是什么时候?还有你爱这个家伙那一点?”

  丽贝卡红着脸:“我说得够明白了!这个家伙整个夏天都在偷看我洗澡,叫我怎能不感动啊!”大家都大笑起来。

  阿德把丽贝卡搂在怀里,觉得幸福无比。“我的宝贝们,你们是我全部的收获。你看,我离开之前是个二皮脸,混蛋,突然变成会唱歌的好心人,勇士,高尚的人,带来希望和体贴的人,然后又变成很坏,不负责任的人,强盗,最后还成了偷窥狂,也许对你们而言我在不断改变,也许我一直都没有变,但是,对我而言,今后唯有更爱你们了。”

  “阿德,”春梅突然若有感触地说,“不是变了,是我们的阿德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