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的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疯狂,我和花苓三人在激情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起。当一缕晨曦从帐帘的缝隙中挤进来的时候,我们都知道,是到了说分别的时候了!
温柔的象妻子,又像母亲一般帮我整理好衣服,花苓在我耳边充满温情的说道:“小黑,我安排花清和花雨在风冷城外接应你,老白和雷石都会跟着她们。一旦情况不妙,你万不可逞什么英雄,马上离开风冷城,和花清她们会合,前来卢恩找我。在卢恩我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至少保证你的安全没有问题。”
我点点头,在花苓的脸颊轻轻亲吻一下,又亲了亲花清和花雨两人,大步向帐外走去。
打死我也不会向一个女人寻求保护!虽然我不是什么英雄,但我至少是个男人。不过,心中还是感激花苓,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她带给我的是一种我从未领略到过的风情,那种糅合着痛苦的快乐与刺激,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领略到的。我会去卢恩,但绝不是为了寻求保护。
其实,我想花苓也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因为当我走出大帐的刹那,耳边清晰的响起一声轻叹。
卡卡的脸色有些苍白,见到我回来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采。原来,昨夜他被请到一个帐篷里面,只是那里没有他想象的美女,只有一匹化作战马模样的流氓马雷石,和那只古灵精怪的老白。
一个精灵,一头妖兽,一个妖灵。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他占不到什么便宜。看着他那疲惫的模样,我倒是真的为他感到有些难过。
上午九点左右,风冷城使者来到大营,宣布了蒲林的旨意。
如花苓所想的一样,蒲林借着她这一次失败,大做文章。在花苓尚在回转风冷城的途中,他已经和车楼帝国的元老院达成了一个协议。花苓的军权被取消,甚至险些也被捉拿起来。不过也许是因为害怕刺激其他军方的将领,蒲林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条比较温和的方法,诏令花苓因大战后过于疲惫,返乡休养,并宣布她不再担任任何帝国的官职。
花苓十分平静的接受了这道诏令,在和我用只有我们才能了解的目光相视一眼后,她带着亲兵卫队,踏上了回转卢恩的路途。而大军的军权,在片刻之间由那位前来颁发旨意的钦差大臣接手。他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将我和卡卡编入了囚犯之中,徒步随大军向风冷城前进。
从舒适的囚车到身披枷锁的囚犯,两种完全不同的待遇令卡卡颇感不满。不过他这一次倒是没有发太多牢骚,而是在和我披上重达五十斤的铁枷之后,随着大军缓缓前进。
“天风,我们为什么不逃?”
在前往风冷城的途中,卡卡突然又一次旧话重提。我轻叹一声,依旧是以前的那句话,“逃?我们逃去哪里?”
卡卡沉默了,其实他也明白我的心思。
现在的我们,除了前往风冷城之外,真的再无别的选择。除非是我们选择卢恩,但那样一来,我们就永远要生活在花苓的保护之下,随着时间的流逝将心中那不多的豪情抹去。这不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卡卡,都不是我们所能接受的事情。
另外,我也很想看看那位车楼的君主到底是怎样的打算。因为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也许这一次前往风冷城,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数万大军,其实开拔的只有数千人的卫队和我们这些囚犯。虽然风冷城是车楼的王都,但也无法一下子放进去几万人,而且是手握武器的士兵。所以,车楼大军基本上在行进了二十里以后,就停下来安营扎寨,不再前进。而我们,则继续背着沉重的枷锁,象一群牲口一样被那些骑在马上的士兵驱赶着。
在囚徒的队列中,我看到了华明。
他的样子颇为凄惨,鼻青脸肿不说,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有一点精神。他和我一样,都属于重犯,所以身上的枷锁和我的也一样。看来车楼颇讲究公平的原则,并没有因为国籍的分别而有区别对待。
对于这个发现,我偷偷的告诉了卡卡,也引得他一笑。
无事苦作乐,也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华明也看到了我,但眼中却没有半点仇恨的神采流露。甚至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他还流露出一丝关切的目光。我颇感奇怪,按理说他和我之间应该是颇有仇恨,怎么会流露这样的神采?
不过,我没有机会询问。因为风冷城就在眼前!
风冷城起建于界神之战以后,当斯法林大陆还在火云帝国的统治下时,这里曾经是北方最大的商贸中心。由于车楼帝国的辖内,拥有一片广阔的草原,而车楼人大部分都擅长牧业,所以火云帝国百分之六十的战马都出自于这里。风冷城,是当时斯法林大陆最活跃马匹交易市场。甚至连后来摧毁火云帝国统治的回鹘一族,也在这里和车楼人交易。
风冷城位于斯法林大陆的北部平原中央,东西长204公里,南北宽116公里,总面积9980平方公里,人口一百二十万。是北部地区最大的城市。这里没有高大的城墙环卫,令整个城市显出一种颇为奇妙的豪放之气。
当年洛丹在铜庐以南建国,北方最大的蒲氏家族也随之建立了车楼帝国。在第一代君主蒲翎的命令下,风冷城不许建造城墙,用他的话而言:再高大坚固的城墙,也比不得帝国万众一心。风冷城虽没有城墙,但却有着比任何都城都要坚固的城墙。
从这一点来说,蒲翎是一个不简单的君主。可惜当时洛丹王朝和月臣公国,都有杰出的人才,这才使得车楼大军无法逾越铜庐天堑。
这一切,都是自作聪明告诉我的。但当我亲眼看到了这座民心护卫的城池以后,我突然明白并非是因为洛丹和月臣的存在阻止了蒲翎的步伐,而是因为有蒲翎这样一位大手笔的君主,阻止了洛丹的统一。
在斯法林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王朝的君主能象蒲翎这般的豪气。那豪气,仅从风冷城的格局就可见一般。
可惜那位钦差大人并没有给我足够的时间来进一步领略风冷城的豪迈。在到达目的地之后,我和卡卡就立刻被投入了天牢之中。巧合的是,华明成了我的邻居。
风冷城的天牢,建在地下,昏暗而不见半点阳光。
整个牢房中充满了一股难闻的刺鼻腐臭气息,比起洛丹的监牢和精灵国度的牢狱,我敢说风冷城的天牢,是我所居住过最烂的牢房。
对于这种极为恶劣的环境,卡卡坐在牢房潮湿的草垫上嘀咕不停。而我也第一次有了机会和华明心平气和的谈话。
对于我们两个曾经敌对的人而言,开始总是显得有些沉闷。我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隔着栏杆轻声问道:“华将军,这段时间可好?”
话一出口,我立刻后悔起来。看他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好?不过华明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他沉声道:“我很好,多谢关心!”
他的声音依旧沉厚,但却又有一种以前没有过的淡漠。仿佛一切对他而言都不在重要,就像一个看破红尘的老和尚一样。
“华将军难道就不担心自己面临的处罚吗?”
有道是话多错多,我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开口就总是说一些错话。但华明对此毫不在意。他站起身来,走到栏杆旁向外张望,又侧耳倾听半晌。在确定天牢中再无他人之后,他来到我的对面,笑道:“放心,我不但不会有处罚,而且还有可能会再次升迁!”
“啊-!”我吃惊的长大嘴巴看着他,卡卡也听到了他的话语,惊奇的来到我的身边,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这一切都多亏了花苓元帅!”
华明说完,见我和卡卡依旧有些不太明白,当下轻笑一声道:“小黑,呵呵,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么叫比较亲切,而且花苓元帅不也是这么称呼你的吗?”
我一愣,但瞬间又有些了悟,道:“你和花苓在作戏?”
“不错,花苓元帅说小黑你非常人,呵呵,今日华明领教了!”
“大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对于我和华明只见的对话,卡卡显然有些迷茫。他疑惑的看着我们两人,低声问道。
我笑了笑,道:“若我没有猜错,花苓元帅在铜庐会战失礼以后,就已经预料到蒲林的举动。所以,和华将军会合之后,必然做出了一个打算。呵呵,华将军是花苓军团的猛将,对元帅的忠心自然不用讲。那日我看华将军被吊在十字架上的时候,还以为是花苓元帅为转移军中对她的不满。但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我知道她并非是这样一个狠辣的女人。所以一直都有些怀疑当日她的举动。不过,华将军一句话,已经让我了然了她的计策,呵呵,不错,不错!”
“我还是不明白!”卡卡摇摇头,道。
我看了一眼华明,他笑笑,道:“我是元帅的心腹,而且此次连山关之战失败,其中重大责任在我。按理说,此次回转帝都,非但我性命难保,连我家人也同样要遭殃。于是元帅就想出这条苦肉计,以迷惑帝都的视线。”
卡卡挠挠头,看看我,又看看华明,有些尴尬的道:“两位能不能解释的再清楚一点?”
我真的是被他打败了,看来卡卡并不是一个适合搞阴谋的人。当下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沉声道:“华将军是元帅的心腹,铜庐会战之败自然也要受到牵连。但,如果元帅对他用极端手段处置,在他人眼中看来,华将军定然对元帅产生极大不满,对不对?”
卡卡点点头,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状。
我接着道:“蒲林要夺回兵权,但又不能让花苓军团中的将士太过紧张,因为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每一个将领都会因为花苓失势而感到慌乱。所以,在夺回兵权的同时,他还要以怀柔手段安抚军方将领的心,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华将军来稳定。”
“我明白了!”卡卡欣喜笑道:“因为华将军受辱,自然会对花苓不满。而车楼大战以后,同样还需要这些军方将领。这时候蒲林赦免华将军,甚至提拔他,都会给他人传达一个信息:此次大战失礼,只追究主将的错误,而不追究其余人的败阵之罪,对吗?”
华明也笑了起来,他点点头沉声道:“不错,所以我说我不会有事。呵呵,而且,这些事情我已经从钦差口中确认。关进天牢,不过是给别人作戏看,就像我和花苓元帅作戏给别人看一样。”
“那你不是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卡卡惊喜的问道。见华明点头默认,他迟疑了一下,道:“这个-,华将军,我有件事情能不能拜托你一下?”
“什么事?呵呵,元帅离去之前曾交代我要尽力照顾你们,只要我能做到,尽管说好了!”
“把你们这个狗屁天牢的环境改一下行不行?你闻闻这股子气味,你看看这草垫都是湿的,让人怎么住?”
卡卡这一句话,让我和华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摇着头,笑道:“这个事情不是我们军方的事情,呵呵,不过我会建议一下。但是,卡卡你似乎还打算在这里长住不成?”
“长住个屁!”卡卡语出粗鄙,然后指着我沮丧道:“和这家伙认识一来,我就一直倒霉。看样子这一次也是。我是想要马上离开了,可是有这个家伙在,我估计好梦难成真呀!”说着,他还长叹一声,丝毫没有理会我几可杀人的目光。
我无奈的看着华明,摇摇头,然后指指他,又指指脑袋,低声道:“不要理他,他脑子进水了!”
不过华明对卡卡脑子是否进水丝毫不感兴趣,而是用疑惑的目光打量他半晌,扭头问我:“小黑,他真的是精灵?”
我无语……
牢狱之中不知岁月匆匆。
如华明所说,当我一觉醒来之后,他已经不见了踪影。卡卡说他已经被人带走,想来如他所说,定是一个光明前程。
卡卡依旧在我耳边唠叨没完,而我刚开始还有兴趣和他斗嘴,到了后来,干脆不与理睬,闭目调息。
天工大法在经过第一阶段认可以后,除了雷龙被我融合之外,再也没有半点进展。我好像进入了一个平原期,任我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这种局面。而且,雷龙似乎并不听从我的话,每次当我尝试召唤他的时候,却都没有半点反应。
甚至连螭吻,我也无法召唤出来。
对于这种现象,在幽忧给我留下的典籍中曾有交代。这其中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我的功力尚且不足,也就是我天工大法的修炼还没有到家。
其实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当日九龙认可,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身体受到炼魂神针的刺激,所以将它们全都召唤出来,匆匆完成了认可仪式,而后又为了补偿我睚眦巨斧的损失,将雷龙踢给了我。
所以,我还需要继续修炼天工大法的第一阶段心法,毕竟那是基础。
紫菱渡给我的龙息我尚未完全消化,九龙认可的元素之力我也没有完全掌握纯熟,这都需要一个过程,如果我冒然进行第二阶段的修炼,可能会出现我无法想象的结果。所以,安全期间,我还是继续修炼加强我的基础为妙。
天牢的环境不好,但却是一个十分安静的修炼场所。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可以感受到螭吻的气息,虽然尚不能自体内幻化出剑身,但已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存在。包括雷龙,我也能感到电流在我手臂上的流动,我明白,我可以修炼第二阶段的心法了。
一日,我运转天工大法完毕之后,坐在草堆上和一旁的卡卡闲聊着。
这是我每天都要进行的必修课程,和卡卡斗嘴。其实这家伙也蛮博学的,毕竟是精灵,还是有些真才实料。如果不是我在赤腊角接受自作聪明那一年的教导,很多事情我真的是说不过他。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学问的另一大用处,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时候,可以用来聊天打发时间。
“天风!”
就在我和卡卡进行激烈辩论的时候,突然间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扭头看去,只见华明一身威武戎装,在十几名亲兵的簇拥下大步向我们走来。
看样子这家伙真的过得不错,从他军服肩章上那颗闪烁金光的金星来看,华明应该比以前的军衔更高了一层。不过,我没有理睬他,因为在别人眼中,我和他应该是生死仇敌,这也是我们以前商量好的事情。
华明带人打开牢房大门,对我沉声道:“天风,出来!”
我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来,缓步向外走去。卡卡也起身向外走来,但没等他来到门口,华明一声沉喝:“你不要动,只有天风出来!”
“啊-!”卡卡顿时傻眼了。原以为可以和我一同奔向美妙的自由,没有想到居然只是我一个人享受这种快乐。从他眼中,我看出了一抹失落,当下回身拍拍他的肩膀,虽没有说什么,但已经将我想说的话语都传达了给他!
卡卡的精神一振,点点头,转身坐回草堆。
我被扣上铁枷脚镣,在华明的押送下向天牢外走去。
“天风,我现在是皇城禁卫军大统领,你这些天还好吧!”
华明的声音犹如蚊呐一般在我耳边响起,我知道那是他用内力将声波逼成一线传入我的耳中,外人是听不到他的声音。我轻轻的点点头,但是由于我并不知道这种功夫,所以没有回答。
“蒲林突然下令召见你,原因我还不太清楚。不过似乎不是什么坏事!你和他见面小心点,他有些习惯不太……”
华明没有说下去,我疑惑的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不解之意。蒲林的习惯?我没有听花苓说过,不过华明能知道他的习惯,想来很得他的信任吧。
但华明没有再说下去,脸上微露一种尴尬神色,这不由得让我更感疑惑。
天牢就在风冷城皇室宫殿的一旁。
这座名为鲁尔宫的皇家宫殿,是风冷城最豪华的建筑。它出自战王蒲清啸时期,是蒲清啸最为得意的杰作之一。
蒲清啸生性三大好。
第一好,战争!第二好,女人!第三好,奢华!
鲁尔宫就是根据蒲清啸这三好而成,被称为当时斯法林大陆最具古典宫廷风格的建筑。
我在华明的押送下,从鲁尔宫的侧门走进这座闻名斯法林大陆的皇宫。在一间偏房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砌浴池,而且一旁还站在四个身披薄薄轻纱,妙处若隐若现的美丽侍女。
华明在房间外就止住了脚步,而房中只剩下了我和那四名侍女。心中颇有些奇怪,难道蒲林要对我施展美人计吗?
不过听说美人计都是最后使用,一般前面要经过皮鞭抽,灌辣椒水之类的程序,将人折磨到即将崩溃之时,美人才出现,怎么蒲林连这个都没有听说过吗?
不过,虽然被花苓调教的有些受虐倾向,但如果可以直接来这美人计,我也可以接受。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天风大人,请您入浴!”
入浴?看来真的是美人计!
我心中一边疑惑着蒲林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一边却的确想要好好的洗上一个痛快澡。天牢的环境里让我的全身都沾染着一股浓郁的腐臭气息,在牢内或许尚且不太明显,但这一出来就显得有些刺鼻。我看了看那四个侍女,见她们全无回避之意,有些尴尬的低声道:“这个,麻烦你们能不能转个身?”
四女相视而笑,顺从的转过身子。我以飞快的速度将身上肮脏的衣物脱去,跳入热气蒸腾,烟雾缥缈的池水之中。
池中浸有鲜花香料,姹紫嫣红,除了兰芷、木犀、玫瑰、桃花云云,尚有茅香,沉香,豆蔻,白檀等种种异香缭绕。那池中水如银绸,水面缤纷落英,颇有一种妖娆之气。皇家人就是不同,连这洗澡都是寻常百姓难以想象的奢华。
不过,这池水看上去像是一个女孩子才会用的事物,男人又怎能忍受这种种扑鼻异香?
我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暖如煦日的池水泡开肌肤毛孔,活络经脉,让我感到舒畅难言。加上池中热气扑面一蒸,更是芳香迷人。我忍不住轻叹一声,满心欢喜的朝着池岸一靠,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种从未有过的舒适之中。
如此舒服的泡了片刻,花香热烟交浸之下,令我心情大好。可就在这时,水声轻响,我睁眼看去,却见那四名侍女已将身上轻纱除却,缓缓走入池水之中。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失声惊叫道。
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模样,侍女笑了起来,道:“天风大人,陛下命我等服侍大人沐浴,绝无半点恶意!”
我当然知道她们不会有恶意,但这种鸳鸯浴的情形我只是听闻,却从未尝试过。将身体埋在池水中,看着向我逼近的侍女,我依旧感到有些慌张的道:“不用服侍了,我自己可以!”
“陛下命令,我等不敢违背。嘻嘻,若是大人您感到羞涩,不妨闭上眼睛。一切我等自然会做好!”
那侍女的声音煞是好听,而且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令我无法拒绝。而且,我此刻是狼落羊群,我不吃她们就算好了,难道还会怕什么不成。当下,我顺从的闭上眼睛,感觉这一双双娇嫩的小手在我身体上轻重有致的揉搓着。
浸沐香汤,颇能滋养精神,但若是时间久了,也会感到有些疲倦。加上我身旁四句迷人胴体晃动,八只手为我松缓筋骨,那如羽化登仙般的美妙感觉,足以让我流连往返,口中轻声哼唧着,闭目享受这种帝王式的待遇。
脚下轻轻移动,先是没有留心,待此刻精神完全放松之后,我才感到这池底也铺满了砖石。而且那砖石铺的十分奇怪,脚踩上去,感觉纹路犬牙交错,十分密实。我睁开眼睛,低头看去,却是许多长条方砖组成的池底。伸手在池底用手指描着石砖缝隙,心中不由得狂震不止。
那转头铺成的形状,就像一个奇异的符号。在赤腊角时,自作聪明曾向我提起,当年纵横四界的阴阳学派中,有一个八卦学说。八卦以符号为代表,分为乾、坤、震、兑、巽、坎、离、艮,而代表着八个方位的又称之为爻。
池中的纹路,若是仔细看去交错排置,纵取角度来看全是阴爻隔阳爻,通通是‘坎’、‘离’二卦,水火交济。怪不得我没有看到什么加热装置,但池中的水却是蒸腾热水,原来竟与那千年前的阴阳学派的道法有所关连。
虽然我对八卦并非十分了解,但八卦的根本就是那阴阳太极,所以虽不懂,却心中了然。我不由得对这水池的建造者生出一丝敬意。但凭这一手利用八卦水火阴阳的道法来保持水中恒温,足以看出他构思之巧妙,还有那精湛的八卦道法。
一时间,对于那温软小手给我身体带来的销魂感觉全然忘记,我的整个心灵都被那奇妙的阴阳爻所吸引。脑海中不断翻涌起各种奇异的想法,体内的太极图也随之急速转动不同,刹那时,我的心灵进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空灵。
阴阳爻不断变化着从我眼前闪电般划过,每一次变化都给我一种发自于心底的震撼。渐渐的,我开始明白了那八卦之间的奥妙。从不同的阴阳爻变化中,我第一次触摸到了阴阳学派的精髓所在。
侍女不知在何时离去,空荡荡的房间内只剩下我一个人呆立在池水中央。
蒸腾的热气将我的身体包围,那种湿润中有着无尽生机的感觉,让我感到无尽的狂喜。我身体内蕴有九虹神丹无尽神力,可是在之前花苓吸走我精血的损失依旧让我感到精神大受损耗。虽然分别前夜,我们水乳交融,可是对于我损失的精血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的补充。当我领悟到着八卦之中的奇妙感觉时,昔日水龙给我的提示让我有了一种了悟。水蕴涵着天地间最广博的生机,我则利用这蒸腾水气中的生机,将我损失的精血瞬间补充,更达到了一种我从未有过的气机饱满。
当我清醒过来时,侍女已经离去,一套颇为精制的衣服摆在水池旁的石凳上。我走出水池,将衣服穿好,气定神闲的走出房间。
华明还在屋外等候着,不过看样子他颇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当他见到我神采奕奕的出来时,脸上的惊奇之意不喻言表。
“这么长时间?我们走吧,陛下已经等了很久了!”由于不能和我过多的交谈,华明只能淡然道。
我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大步前进。
深邃的长廊似乎没有尽头,我们两人沉默的走了很久,华明突然低声问道:“天风,你刚才在里面那么长时间做什么?”
“洗澡呀!”我笑道。
“只是洗澡?”
“那当然,难道还能做其他的事情?”
华明迟疑了一下,道:“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
我愣了一下,颇为不满的低声道:“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这种事,是男人就不用提醒吧!”华明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
我没有接口,而是默默的跟着他向长廊的尽头走去。好半天,我突然问道:“华明,那四个侍女是什么人?”
“怎么了?”
我迟疑一下,低声道:“我感到她们好像不是普通的侍女,至少从气质上看是这样。颇有些高贵的感觉!”
“哦,是吗?”华明走在前面,好半天,突然压低声音道:“她们是蒲林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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