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哥闹了半天,终于在我答应回家后给他重做一更好的狼牙挂饰放过了我。因为五月和我一样不喜欢这种人来人往的场面,于是我们一致决定去五月的电脑屋看看。这种年轻人的活动灵狐才没有兴趣参加呢,很高兴的被我“驱逐”出去以后,就颠巴颠巴的去和陆续来被邀请到帝家来做客的达官贵人谈笑。一直都想问灵狐是做什么工作的,但因为总是忘记而始终没能如愿,现在看来绝对是一懂得把握时机的商人,还是特奸特滑那种。
以前听五月说起她的电脑屋时,我心里浮现出的景象就是不大的一房间里歪歪斜斜的放着三五台计算机。可当五月推开被装修的孩子气十足的屋门后,我和盟哥都不禁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操,根本就不是我想象的那个寒碜样子,比我在石家庄时见过的最大最豪华的网吧还要牛掰,从头到脚我的感受只有一个,那就是震撼。
说别的没有意思,先打一把CS再说。本来想要趁乱好好的蹂躏一下刘冬那厮,没想到这个古灵精怪的五月笑嘻嘻的安排我们分散开来,并且不允许使用各自的姓名,而是由她设定了随机的号码来代表我、盟哥、琥珀、刘冬四个人。当我问她为什么不参加时却被告之:“今天我生日见血是不吉利的,我在你的旁边看着就心满意足了。”我是客随主便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因为人少的缘故所以五月选取的地形是Bloodstrike。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虽然以她的电脑为主机(服务器)但任何地方都看不见她的踪影,本来想问她原因的,又怕别人说我作弊只有揣着满肚子的问号启动电脑进入游戏,服务器刷新三次以后游戏开始。依我对盟哥的熟悉他必定会选土匪的,为了能够在游戏里肆意的虐待刘冬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土匪,然后在心里默默向琥珀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结果等我出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成了警察,多半选匪人太多的缘故。乜斜了一眼旁边的同伴我只好祝愿他是我伟大的盟哥了。
Bloodstrike是我们上大学时跟同学一起出去玩cs时的首选,尽管地形不大但同样可以使几个人打的异常激烈而火暴。那时候我就特喜欢用警察,买把b43,弄一手雷基本上就可以横行无忌了。第一局是手枪局,我买了颗雷打开保险就冲了出去,我那哥们也很默契的跟在我的身后,她手里却换了把沙鹰。相信打过CS的都了解,第一局相当重要,是不是能够拿下来直接关系到以后四五局的经济问题。只凭他买的这把沙鹰我就开始相信这人是我盟哥了,要不是五月事先要求隐藏各自的身份,我早就已经扯着嗓子喊话来确定敌我身份了。
有了这哥们的帮助我只是损了二十滴血就获得了手枪局的胜利,接着买了把我最喜欢的31。我和那哥们首战告捷以后气势如虹,凭借着我们强悍的火力,默契的配合将土匪打的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看着我们的成绩列表上不断增加的数字我乐开了花,绝对是压倒性的胜利。可末了确定身份时,我才惊诧的知道这个标着23号的警察同伴居然就是我恨之入骨的刘冬。打死我都不愿意相信这个最令我讨厌的女人,居然和我有着心有灵犀似的默契。于是本来我极度高涨情绪瞬时低落到了极点。再没有兴趣参加下一盘,而是退出来独自一人上网聊天——
傍晚时分管家刘伯来请五月去更换宴会上穿的衣服,对于这种富人家的臭规矩我也只能遵从,拽起盟哥陪她一同过去,在旁边的房间也把灵狐为我准备好的西装换上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突出我们的私人看护身份,弄的我和盟哥跟当初的刺刀和猛将一个德行。我俩互视一眼,苦笑着去五月房间的门口守卫着。
“光,我看这叫刘冬的娘们好象有点来者不善!”盟哥无聊的抽出一枝香烟点燃了抽了两口,吐出烟气后关心的问我:“是不是冲你着你来的?”我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给他讲了一遍。最后非常郑重的道:“假如这个坎我实在迈不过去的话干脆就把所有的罪都揽过来,你只要咬死了自己是一从犯,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到时候我老爸老妈就只有拜托给你了。”
“煞笔呀你,还没他妈的死呢就准备好出殡了。”盟哥狠狠的擂了我一拳,用力嘬了两口香烟把剩余的小半截扔在地上踩熄了,十分坦诚的道:“没有到最后一步就别说这种丧气话。”顿了顿似乎也意识到我这次真的有点悬,就拍拍我的肩膀道:“那本来就是我的干爹干娘,放心吧。”我感激的点点头。这就算是去了我一个后顾之忧。老妈呀,您的倒霉儿子又给你添堵了。
正当我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屋门打开,身着晚礼服的五月、琥珀、刘冬谈笑风生的出现在我俩的面前。我和盟哥全都看傻了,五月身上穿的就是灵狐买来冒充我的礼物的那件,冰蓝色的底色上零星的点缀着闪亮的钻石,即使在四周微弱的光线照射下依然璀璨夺目。精巧的剪裁、细致的做工将五月姣好的身段衬托的淋漓尽致。
琥珀则是一身天鹅绒的黑色晚装,神秘的黑色更能够突出她傲人的性感身材,我只是看了她一眼全身的血就急速的往头顶上涌,要不是我定力了得及时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绝对因为脑淤血而壮烈牺牲。盟哥就差的远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琥珀上三路下三路的看个没完,看着他那一副预备役流氓加色狼的模样,我恨不得大嘴巴子抽他。
我眨着眼睛端详了足足有半分钟才敢确定走在最后的女人是我印象中严肃和暴躁的刘冬。现在的她宛如包裹在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不但礼服是明亮而张扬的中国红,就连唇膏都采用了暗红色的。假如说五月是青纯靓丽,琥珀是妩媚性感的话,那么刘冬给人的感觉绝对是热情奔放。要不人家说穿衣戴帽各有所好,从一个人的衣着大体可以看出他的品位及其性格特点。我不敢妄言刘冬的个性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身材绝对是一流的,而且必将成为今天宴会上众人目光的焦点。要命的是这三女人全都围拢在我身边,估计今天要痛苦的忍受无数男人锐利的目光了。
或许是因为来宾太多,所以宴会选择在户外举行。采取的是自主餐式的沙龙,五月的老爸还不惜重金聘请了广东最知名的法国餐厅的当家厨师,前来当场烹饪美味佳肴。
可惜我和盟哥就没有那么好的命站在一边好好享受丰盛的晚餐,由于担任五月私人看护的缘故,我们得跟着她及其她老爸去拜会各位政坛及财经界要人。嗅到清风里夹带着饭菜的诱人香气,我的肚子就不由自主的闹起了革命。也得亏有盟哥在一旁陪着我受累挨饿,爷们我的心理才多少平衡了一些。闲的无聊就不时的偷眼去瞅五月,从她面对那些达官贵人时虚与委蛇的神色中,我可以看出来她比我更加讨厌这种虚伪的寒暄,但是却没有胆量拒绝父母的安排。
或许这就是叼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最大悲哀吧,拥有了令人羡慕的荣华富贵却永远无法自主的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多少明白五月为什么不愿意离开我和盟哥了,多半她渴求的就是和我们一起疯跑野颠时的快乐和悠然。
好不容易转了一圈,我的感觉就是比穿着二百多斤的铅袍被老头折腾一天都要累。问问没我们什么事了,就麻溜的扯着盟哥端着盘子去法国大师傅那儿要黑胡椒牛排吃。操,这东西只在小说电视里听过看过,今天正好大饱口福。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盟哥傻乎乎学人家电视里要五成熟的,而当挂着血丝的半生牛排放在碟子上时,他用刀子插起来只咬了一口就扔一边去了,并且发誓再不也不吃这种垃圾食品。也不知道那法国大师傅是不是能够听的懂新普,反正他开始朝我们俩吹胡子瞪眼,趁人家还没有暴走伤人我和盟哥落荒而逃。
而我们的窘态恰好被始终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的刘冬看见,很是讥笑了我们几句。没面子的我四处踅摸豆腐想要撞死在上面。当我很恼火的再度重申我不会趁乱开溜的,请她不要再跟着我了,引起大家的误会以为我始乱终弃结果被现代版的秦湘莲追杀上门就不好了。本以为她会暴跳如雷的,没成想她却摆出一副才不怕你逃走的小人得志模样,轻蔑看了我一眼道:“不要太自作多情了好不好!要不是为了保护五月,鬼才懒得在你周围出现,你以为自己很讨人喜欢吗?”我为之气结,她却笑的很喜兴,眼睛弯弯的象是月亮。
宴会到了一半时,五月的老爸站在了实现布置好的讲演台上,很绅士的向四周的来宾致礼。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英国某家特牛的大学里毕业的,这些礼节灵狐也毫无保留的教过我,但要大庭广众的表演出来爷们我可真没有这种胆量和勇气。
“女士们,先生们。很荣幸的能够邀请到诸位佳宾参加小女的生日宴会。”众人开始鼓掌,旁边早就抢占了有利地形的记者更发疯似的拍照,闪光灯跟新闻联播里首脑会见时一样闪烁不休。最倒霉的是我,因为站在五月的身边也没有躲过被人拍照的厄运。
“对我来说,今天绝对是个值得铭记一生的大日子。”五月的老爸似乎相当满意这种场面,很高兴的道:“不仅仅是因为十三年前的今天我的宝贝女儿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更重要的是我要趁此机会推出我们龙魂集团自主开发的……”话说到此便戛然而止,因为一颗子弹已经无情的射穿了他的心脏,殷红的鲜血箭一样喷溅了出来。当他身体躺倒在地上时,脸上兀自带着骄傲而满意的笑容。
众人似乎被眼前血腥的情景惊呆了,原本被热烈的掌声笼罩的宴会登时变的死一样寂静。那一瞬间时间好象也静止了流动,我清楚的看见原本站在帝释天身边的耶莎粲然如花的笑靥被错愕和悲哀覆盖。
我下意识的认为杀手的目标绝对不只是帝释天,用力将五月推向位于我左侧的琥珀的同时,飞身向兀自沉浸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中茫然不知死神将至的耶莎扑去。当我的手触到她身体时胸口上似乎被千斤重锤狠狠敲了一下,巨大的力量将我的身体直接就抛了出去,席卷心灵的再不是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是极度的虚弱和无力。或许是时间太过紧迫已经容不得我考虑自己的生死得失,如果再开始从头来过的话我绝对不会傻到为别人去挡子弹,哪怕他们给我一百亿美圆也不干。
当我木头一样摔落在地上时耳边传来琥珀叫我名字的声音,杜宇啼血般惶急而无助。还有盟哥痛苦而悲凉的呼喊及五月悲伤而哀惋的哭泣。都象风中的青烟一样愈来愈淡,离我越来越远。“难道我就要死了吗?”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念头——
(以下为叙述方便采用第三人称,虫子即“我”)
当虫子将耶莎撞开而中弹的同时,第三颗子弹也紧随其后的射在滚落一边的耶莎身上,鲜红的血液如水一样流淌。而最新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刘冬一边大声的要求众人保持冷静,伏在地上以免成为匪徒的下一个目标,同时果断的命令“卫士”根据子弹的来向将杀手捉拿归案。
灵狐、盟哥和琥珀见虫子满身鲜血的昏死在地上,也就慌了手脚,边手忙脚乱的给他止血边给医院打电话。原本热闹的宴会乱成了一锅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