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五章劫后余生~

  (情节需要,以下的情节暂时为第三人称!)

  四名“卫士”成员冲上别墅背靠的封龙山缉拿罪犯时,被子弹射中而生死未卜的虫子、耶莎以及帝释天全被盟哥等人开车往佛山市人民医院。宴会场里广东省的政界要人正在狂打电话。敏锐的政治神经使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帝释天的生死存亡对自身乃至整个国家的重大意义。他们现在唯一期盼就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喂,铁军吗,我命令你,必须在十分钟之内给我清除掉由封龙山到人民医院的一切障碍,哪怕是禁止行人和其他车辆通行,也要确保车牌号为×××××的汽车畅通无阻,对,不惜一切代价。”到底是交通局局长,只一眼就把盟哥开走的汽车车牌号牢牢记住。

  “李行,放下你手头上的所有工作,把警局的人全给我调到人民医院戒备去。对了,同志武警中队一同前往,允许配枪。”警察局局长几乎同一时间拨通了得力助手办公室的电话。在他的地头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残忍而血腥的案件,倘若他再没有个举动,哼哼,不用国家动手估计他自己都要把头顶上的乌纱帽摘下去了。“废话!当然要装子弹了,你以为只是去吓唬人呀,告诉他们这不是演习,任何人出了差错就等着进监狱吧。”

  “小高,对,我是局长,你去人民医院通知老陈一下,给我准备最好的设备和最优秀的医生出来。要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这三个伤员救回来,对,你告诉他,就算断了气也要给我把他们从鬼门关给我抢救回来。”卫生局局长倒是相当的镇静温和,不过随后就声音一冷道:“顺便问问他为什么关了手机?关键时刻这可是要出乱子的!”

  “刘儿呀,一定要注意这种新闻带来的负面影响,如果可能的话我看还是暂时不要在报纸、电台和电视上出现的好,对,稳定老百姓的情绪嘛!”

  “小丁……

  随着高层领导不约而同的将一个个电话拨了出去,夜幕下佛山市乃至广东省登时空前喧嚣了起来,一辆辆警车拉着动人心魄的警笛潮水般向人民医院会聚,荷抢实弹的警察、武警转眼间就把这所响誉全国的大型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交警则很直接的封锁了从封龙山到医院的所有岔路口,当盟哥驾驶的汽车风驰电掣般驶过时,他们则拉着警笛在左右保驾护航。眼见虽然有琥珀边手忙脚乱的止血,但虫子身上的鲜血泉水一样的汩汩流淌盟哥都快急疯了,挂上高速档将油门踩到了底,为了争取抢救时间他恨不得将轿车当飞机开。同行的五月则边哭边依照琥珀的方法为父母压迫伤口止血。

  到达医院门口后当早守侯多时的医生护士把满身鲜血生死不知的伤者抬走,盟哥的腿一软居然坐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更是被冷汗浸湿了。心烦意乱的安慰了哭哭啼啼的五月两句就心急火燎的跟进去。

  虽然是在各级领导的直接关怀下,手术室会聚了广东乃至全国最优秀的外科、骨科以及影象检验麻醉等等辅助科室的大夫,手术仍然持续了将近二十多个小时,原本密密麻麻围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待消息的财政要人们也陆陆续续的就近找地方休息去了,手术室外只留下盟哥、琥珀、灵狐以及因为悲伤过度而疲惫的昏睡过去的五月。没有人愿意说话,似乎声音会带来某种不详的消息,大家只是默默的坐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心思却全都放在躺在手术台上吉凶为卜的虫子身上。

  短短的几个小时一向大事小情都嬉笑无忌的盟哥就变的憔悴了许多,除了偶尔出去买包香烟就是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的闷头吸烟,本来有一护士走过来想要制止,但看见他杀气腾腾的锐利眼神身体一哆嗦尖叫一声就跌跌撞撞的逃走了。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在虫子康复以后找到凶手并把他千刀万刮以解心头之恨。但任他思来想去始终理不出一条清晰的头绪来。

  从走进医院的那一刻起,琥珀就再没有张口说过话,她只是爱怜横溢的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熟睡的五月,她清秀而娇美无伦的精致面孔上仍然挂着泪痕。而旁边则是抢救室冰冷而生硬的大门,那盏昭示手术正在进行的灯在幽静而冰冷的走廊闪烁着暗淡的光芒,此情此境象柄千斤巨锤无情的敲开了琥珀记忆的闸门。

  十几年前,和她相依为命的妈妈带着她被仇家追杀,历尽艰辛后虽然侥幸逃脱但妈妈还是受了重伤被送到医院治疗。同样是手术室外,当因疲倦而睡着的她从噩梦中惊醒时而遗憾的告之妈妈已经不幸去世。当她发了疯似的冲进手术室时,看到的只是被鲜血浸渍成红色的床单下妈妈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象朵娇美却无力的白茶花开放在琥珀最最惨痛的记忆深处。

  哭过之后,琥珀发誓她永生永世都不在为任何人流泪。她蘸着母亲尚没有凝固的鲜血在自己的额头上写了个仇字,这是妈妈告诉过她的刺门最毒的誓言。昭示为了给流血者报仇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最宝贵的生命。其实琥珀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因为没有妈妈的世界对琥珀来说空旷的象是个坟墓,她只想用仇人的鲜血洗刷掉心中的悲哀然后去地下追随疼爱自己的妈妈。于是她成为了刺门最优秀也是最年轻的刺客,不管她怎样的努力都追查不到杀害妈妈的仇家的一丁点线索,为了报仇所以她背负着无尽的痛苦而悲伤活着。

  有人说:仇恨可以毁灭一个人的灵魂。但是至少它让很多人具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无疑的琥珀就是其中之一。手术室外骤然熄灭的灯,医生冰冷的告慰,满是鲜血的床单、妈妈苍白的面孔象电影的片段无数次在她睡梦中飞速闪现,当她惊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在外人的眼中坚强的如同钢铁的琥珀是无惧无畏的冷面杀手,没有人敢于试图了解或者倾听她小心翼翼埋藏起来的心事,除了那把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西班牙之鹿。

  妈妈活着时曾经告诉琥珀这是爸爸留下的兵器,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鹿角。可是每当琥珀问起爸爸的趋向,坚强的妈妈总是会握着鹿角黯然神伤,这也成为了琥珀记忆中永恒的迷团和不愿意触及的痛。

  轻轻抚摩着五月柔滑的秀发,琥珀发现原来那些过去她认为已经忘却的往事依旧鲜活的宛如发生在昨天,所不同的是记忆里的主人公转变成了五月,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不是能够迈的过这道坎去。想到这儿琥珀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她跟着想起了舍命救人时中弹的虫子,来的路上她按压伤口止血发现弹孔距离心脏不足一个厘米,可以说凶险到了极致。想起虫子贼贼的笑容,犯贫时满嘴的粗话和偶尔流露出来的脉脉温情,琥珀的心再次狠狠的痛了起来。紧紧握着双手祷告漫天的神佛保佑虫子能够平安无事,但晶莹的泪水却不知不觉的溅落下来。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灵狐显的比任何人都要波澜不惊。边在手术室门口缓缓的来回跺步边支棱起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从被宗主收到门下的那天起他的命运就和金宗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在他的心中老宗主永远是至高无上的,所以他在虽然听到宗主让位的决定后无比难过,却毫不犹豫的听从了老宗主的安排并把一腔的热血和希望寄托到了新宗主的身上。因为他认定了没有了宗主就没有了金宗,所以时时刻刻都提防着仇人的攻击,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千防万防宗主还是遭遇了不幸。此刻他的心灵被自责重重包裹。倘若虫子不幸毙命的话,灵狐绝对会在交代完金宗的大小事宜后自杀谢罪。

  时间在等待中悄然流逝,亮了十几二十多个小时的灯终于熄灭,手术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结果怎么样?”四周的人都围拢了过来。

  “除了帝释天的心脏中弹导致脑细胞的长时间供血不足已经死亡外,其余的两个病人已经抢救过来,只不过目前仍然处于危险期,在院领导的直接关怀下已经已经转去特护病房。”这医生疲惫不堪的交代了两句场面话就告退休息去了。

  听到虫子没死,琥珀等人均都出了一口气,听到噩耗的五月更是哭着喊着的要医生把帝释天救活。幸好有盟哥等人千方百计、温声软语的劝慰了俩多小时才终于不再哭闹了,逼着盟哥带她去特护病房看妈妈和虫子哥哥。万般无奈之下盟哥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她的“无理要求”,却被病房门口被荷枪实弹的警察给拦住了。不管盟哥怎么解释就是死活不肯放行,并声称省市两级领导下严令禁止任何外人探视,除非有他们的亲笔批示。

  即使五月喊破了喉咙这几个人也不肯通融,万般无奈之下五月打电话向刘冬求救。正协助警察局长组织警力追查杀手的来历的刘冬得知五月的意图后,马上打电话向省长以及市长说明情况,经历了一番波折之后一行人终于走进了被重装警察严密把守的特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