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如此(2)~

  四周流窜的同时我当然没有忘记停车场来的目的,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这几头日本猪外连个外人的影子都没有,也难怪,听到枪声还有胆下来细看究竟的人除了我和盟哥这样的亡命之徒,就只有好奇心太重的煞笔了。那几头日本猪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路,居然齐刷刷的将安装在枪管上的消音器给拧了下来,操,这样杀伤力固然得到了提升,但清脆的如同放大爆竹的声音也足以招来警察,他们不怕死我却怕麻烦,妈的这不是逼着爷们我速战速决吗?奶奶的,想回你们日本老家见天照那只垃圾狗去,明说,搞这么大的动静干什么。

  我刚准备抡枪将剩下的六个日本猪一锅端了,却意外的听见停车场入口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反正四下里都是乌漆嘛黑的,打死我也不信那群猪也具有爷们的夜视能力,不然他们刚才也用不着跟没头苍蝇似的乱开枪了,妈的,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给敌人,说他们是猪还真的污辱了PIG的智慧。我探头出去盯着脚步传来的地方,一条人影闪过,操,居然是我盟哥,一个手里拎着把MP5,牛逼烘烘的冲了过来。早知道他早闪了我何必还要巴巴的跑下来救他呀,真妈的失策。

  日本猪似乎听出盟哥的脚步声非常陌生,一头猪将枪口向盟哥的方向瞄去,最操蛋的是盟哥压根就不知道阎王爷正朝着他乐呢,依然很卖力的向这边冲过来,满是焦灼和忧虑的脸上汗水玩命的流淌着。操,我首次发现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情景也并不是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你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麻烦。

  情势紧急我顾不得出声提醒他闪避,因为那会促使原本还有点犹豫不决的日本猪更坚定开枪射击的决心,我无声的从藏身的地方窜了出去,如巨锤般径直的向盟哥撞去,只要在日本猪开枪之前将盟哥推离子弹飞行的轨迹,他就会转危为夷。我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杀人的好机会,不管准头怎么样将目光锁定在那个用MP5指着盟哥的鬼子,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砰的枪响过后,我清楚的看见那枚钢筋弹头很争气的击中了他那张丑陋的脸上,殷红的血液混合着白色的脑浆从小指尖大小的弹孔里喷涌出来,几乎是与此同时坚硬的枕骨被高速旋转飞过的弹头轻松掀开,原本完好的脑袋如同烂西瓜般爆裂开来,而红白之物成放射状喷溅开来,他背后的同类都没有逃脱猪血淋头的“好运”。

  我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的壮举欢呼,后背上就吃了一记重拳,要不是我的身体经历了老头长期而残酷的蹂躏后已经强悍的象是钢铁铸就的,非当场歇菜了不可。饶是如此除了中拳处暴疼之外,胸膛里更象塞上了一大包烂棉花,堵的我喘不过气了。不用问我都知道这只罪恶黑手的主人恰是我要拯救的盟哥。“盟,你大爷的!”我顾不得身在哪里,破口狂骂:“操你的,我真是好心遭驴踢……”还没有等我彻底发挥垒头村粗口的精髓就被骤然响起的枪声打断了。而此时一缕光线往我们这边射来,妈的,日本猪居然想到用汽车大灯照明,这样一来我和盟哥还不无所遁形吗?

  “看到你没死我就放心了!”盟哥将一把MP5塞到我的手里后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瞧他那模样根本就不把眼前的困境当回事,肆无忌惮的谈笑风生道:“要不然我怎么向干佬交代呀!”操,听了这话,本来我心里涌动着的感激之情顿时荡然无存,闹了半天就为了向我老爸交代呀。浪费感情!

  “滚!”我用冰冷的声音表示抗议,随后咬牙切齿的道:“本来爷们还活蹦乱跳的,刚才却差点被你这个煞笔的熊掌拍死,操,你他妈的就不能看清楚再动手呀。”越说我是越生气,要不是头顶上子弹狂飞车玻璃乱溅我必定会跳起来狂殴他一顿。

  “活该,谁让你冷不丁的从那边冒出来,哥哥没开枪就不错了。”盟哥退下MP5上的弹夹来,看看里面没有几个子弹了就换了新的,毫不示弱的回口道:“要不你小子不知死活的跑下来,哥哥我早他妈的溜了,为了你趴着等着吃枪子,你还挑我的理,妈的,天理何在?!”说着趁枪声稍弱的空挡探出枪去一通狂扫。

  “呀呵,一会儿不见,胆见肥呀!”我依样换了个新弹夹斜楞(愤怒的斜眼看人)了他一眼,道:“有种的灭了这伙小日本出去单挑。”

  “操,单挑就单挑,我还怕你!”盟哥毫不胆怯的应战,紧跟着提议道:“有胆的以宰日本猪的多少论输赢,谁赢了有权要求输了的为他做件事。”说完用挑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说:小样,怕了吧。

  操,怎么说咱也是一中国的热血好男儿呀,灭日本猪时怎么能够示弱呢!“我怕你!?赌了。”说着和盟哥一击掌。此时随着汽车逐渐驶近,我们藏身的轿车周围被照的亮如白昼,要不是他们也畏惧我俩精准的枪法早围过来把我们打成了马蜂窝,饶是如此,也有俩仨胆大不要命的靠着同伴的火力掩护从别处迂回到了我们的正面,等我察觉时已经在距离我们十来米处站定。依靠着我鹰眼一样锐利的视力清楚的看见他们压在扳机上的手指正缓缓向下扣落,只要一颗子弹出膛我和盟哥必定是死无全尸,借助练习探囊手时磨练出来的拔枪速度,唰一声将MP5抬起火速的来了几个准确的点射。

  俗话说:“但尽人事,各安天命。”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谁的子弹更快一点了。弹壳弹起时我眼睛的余光捕捉到对面一粒出膛的子弹飞速射来,弹道的尽头赫然正是咬牙切齿的咒骂日本鬼子的盟哥,来不及解释我抓住他的脖领子将他按在了地上。说时迟,那时快,子弹穿过我的袖子穿在车身上。

  “操,你又发什么神……”被衣服勒的有点脸红脖子粗的盟哥骂了一句后,才察觉我又救了他一命,尴尬的道:“谢了啊。”

  “滚!”我毫不客气的骂道。心里却涌动着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情谊。鼻子一酸泪水差点就流下来。而此时对面的那仨猪也被我的点射打穿了心脏。吭都来得及吭一声就死掉了。这么一来盟哥可急眼了,经过我射杀后就剩下不多的几个日本枪手了。喜欢争强好胜的他当然不愿意认输,趁背后枪手为同伴的死惊诧时大喊一声跳了出去,凌空就是一通扫射,还别说真被他全给报销了。

  而我也趁乱将汽车上的大灯打爆了。这倒不是我仗着我能夜视而玩赖。有灯光的话盟哥固然能够看到敌人,而他们也同样可以清楚的发现盟哥的踪影,况且车灯熄灭的同时我留神看了一眼,车上只有一个被盟哥乱枪打死的驾驶员了。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一个漏网的家伙。撇开我和盟哥玩笑似的赌赛,也决不能让他溜走了,否则,谁知道他会逃去哪里祸害人民群众呀。

  “光,你小心点,还有仨鬼子没死呢。”盟哥躲在另外一边大声的提醒我,此时枪声响起,子弹射在盟哥藏身的汽车上,而他却已经没有了踪影,随后手枪声响过盟哥得意的喊道:“早知道你这煞笔会跳出来,妈的,你不死真有点浪费了。”这回剩下的俩学乖了,即使听见盟哥疯狂叫骂的声音也不敢贸然开枪了。“那只好便宜我了。”我高兴的在心里念叨着。到现在为止盟哥才杀了四个,即便包括剩下的这俩我也崩了五头猪了,怎么算我都稳赢他。

  我轻手轻脚的在黑暗中穿行,走了没有两步就看见一年轻人满脸惶恐的蜷曲在一辆汽车的后面,大滴大滴的汗从他英俊的脸庞上滑落下来,并不很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冰冷的枪,似乎这样可以帮助他摆脱对死亡的恐惧。说真的,我曾经也是个胆小如鼠的衰人,总是时时以杞人忧天的心态来吓唬自己,而这种惊慌失措的情绪象影子一样对我纠缠不休,折磨着我原本脆弱的神经,除了疯狂的写作我想不出来任何摆脱这种负面情感的影响,直到被老头带到下水道中经历了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后,对死亡对世事我有了新的认识,恐惧已经彻底的被我从生活中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