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说道:“现在需要钱的是你而不是我,你还是好好的应付你当前的事情吧,过了这一关,你可能就一帆风顺了,过不了这一关,你会被打回原形的。”
我呵呵的一笑说道:”我会有那么惨吗,好了你先在这里歇一下,我洗洗去。”说完我拿上脸盆向门外走去。
钱我是不能再要她的了,要是跟她来虚的玩太极,也不会把钱送到她手里了。
我喜欢在活动后用冷水刺激自己的身体,其实我就是想用热水清洗自己身上的污秽也是不可能的,我这里没有炉子!
回来后,看到郝燕正在给我拆那两床破被子,因为我身上的油气太重,所以贴身的哪个被子的被套已经变成了灰黑色的了。
我赶紧的放下自己的脸盆,跑了过去,说道:“这个怎么好意思让你帮我啊,我自己来。”说完就把被子抢了过来,扔到了墙边里。
郝燕又拾掇了过来,一边接着干一边说道:“我拆下来,拿我们学校去洗,那里有洗衣机,你这里什么也没有,就这么脏着啊。”
我嘿嘿的站在一边不自然的笑了笑。
在我的屋子里找了一个装机器的塑料袋,郝燕把床单被罩团了团,扔了进去。然后背上就要走,我赶紧的从床上把钱拿了起来,递给她说道:“郝燕,这个你先拿着,你现在还上学呢,没有经济来源,为我花了那么多钱,你自己怎么办啊。我现在不缺钱,你没有必要因为同情我,就去吃这个苦啊。”我说完,又把她的包拽了过来,把钱强行给她塞了进去。
她使劲的推我拉着她皮包的手,我能感觉到她手的光滑和温暖。心里不禁的一荡,多么的希望能永远的牵上这只芊芊的细手,与子偕老啊。
推让了半天,我有点生气了,说道:“郝燕,你什么意思啊?看我是吃软饭的是不是?好,这个钱你可以不要,我烧了它可以了吧。”说完接过了她递来的钱,拿出打火机要点火了。
她又一把把钱抢了过去,说道:“你疯了啊,干什么呢?”
我赶紧把狰狞的面目换了下来,嬉笑着对她说道:“你要不拿,我就烧了它啊,我拿回来,也是闹心啊。”
“那你给我的也太多了啊,住院才花了不到3000块钱啊。”
“其他的钱就算先存你哪儿了,我什么时候再有了病啊什么的,再说,嘿嘿。”
送走了郝燕,我从家里出来向许姐的娘家方向而去了。
她家在老城区住着,里面跟我住的地方差不多,房屋低矮,我费劲的辨认着门牌号码,终于找到了从她前任丈夫那得到的门牌数字。
我冲着正在太阳底下晒着的大妈问道:“大妈,你认识许国红吗?”
老人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谁啊?”
看这个情形,这个大妈是认识许姐的。我赶忙诚恳的说道:“我是许姐以前的同事,现在我有点事情需要找她,您老可以告诉我她在那吗?”
老人大概看我长的还算诚实,收起了马扎,拿出了北京人热情向我招呼道:“走吧,到家里坐会吧。”
她可能有点风湿,走路的时候还要扶着墙蹒跚行走,我上前扶住老人默默的与她一起走着。来到她的房子跟前,她推开我,然后潺潺微微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把门打开。
屋子与我住的地方是一样黑暗的,在明媚的阳光下站的久了,进到她的屋子里还真的难以适应。呆得片刻,眼睛才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了她的屋子,在北面墙上挂着几个像框,像框里面摆满了照片,在像框的玻璃外面还插着几张新近的照片,有一张好象就是许姐。
老太太忙活着要给我到水,我赶紧的说道:“大妈,您就别忙了,我不渴的,您老快坐下吧。”
老太太费劲的坐在了一张老式的沙发上,对我说道:“老了,你要喝,你就自己到吧,腿脚不利索了!”接着就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我也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问道:“大妈,许姐怎么称呼您啊?”
我问完,老太太没有回答,只是用握在手里的手绢擦自己的眼睛,等了片刻,老太太悲哀的哭了起来。我一下子楞住了,我那得罪她了呢,我思虑了半天,也没找出我得罪她的地方来,赶紧的过去跟她说道:“大妈,您这是怎么了啊?”
老太太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道:“没事,没事,孩子,你快坐下,人老了就是这么没出息啊。”
我赶紧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给老太太到了一杯水放在了她旁边的茶几上,然后才坐了下来。
老太太看我坐了下来,开始对我说道:“许国红就是我闺女,与曾林这孩子过的好好的,说离就离了,哎,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离婚后曾林这孩子还经常的过来,带上外孙,我也不觉得什么,现在他也不来了,闺女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是偶尔的给我这孤老婆子打个电话,寄点钱过来。”她说着说着眼圈里又开始往下掉泪了。
我在那儿同情的看着老人潸然泪下,是啊,我们农村有句俗话叫做养儿防老,现在老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老伴不在了,就是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老人能不悲伤吗!这个时候我突然也怀念起了自己的妈妈,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觉也悠然而生了。我使劲的忍着自己的泪水。
就这样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人首先从悲伤中醒悟了过来,问道:“孩子,你找红红干什么啊?”
我使劲的擦了一下脸,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让许姐给我做个证明,您有她的电话吗?我给她打一下。”
大妈摇摇头说道:“没有,她从来不让我给她打电话,她说怕我告诉曾林,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离就离了吧,曾林知道你的电话了又能把你怎么着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从刚才的同情和自责一下子转到了绝望。我木然的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满脑子在思索找不到许姐怎么办。
老太太潺潺微微的站了起来,很吃惊的看着我,大概在纳闷:“挺懂事的一孩子啊,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走啊。”
一边走一边想,找不到许姐,现在也只能拿出自己的销售记录来跟孔科长说一下了,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我是不欠他刘平的东西,再说了,他们不是说要执行我吗,他们可以来执行我啊,我的钱都给了郝燕了,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无非就是拘留我几天罢了。想到这里心里到也释然了。
使劲的往法院骑去,再次进这个门的时候就没有了第一次来的时候的那种强烈的恐慌感觉了。
我从背包里掏出了自己的销售记录,递到了孔科长的手里说道:“我不知道这能不能做为证据,但现在我身上只有这个能证明我的清白。”
孔科长认真的看着我的销售记录,逐一的与欠条对了一下,说道:“行,这个你先放这里吧,证据你还需要找的,如果你有十足的证据的话,这个案件的性质就变了,但你的这个本本上记载的,恐怕是不行啊。”
我坐在那里坦言的说道:“你们可以调查一下啊,我什么时候销的东西,销到哪了,什么时候回的款,我本子上都有记录,找银行一核实就知道了,再就是回款的日子也不是一天啊,是断断续续的回款,我不可能把款子都压下来吧,我要是一个月都不能给老板要回钱来,你说他会不会怀疑我呢?”
孔科长用笔记着什么,听我说完了,抬起头来对我说道:“这些我们会去调查的,现在我们只是在试图给你们进行厅外和解,但到现在为止,看来你们之间的认识差距还是很大的,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找到更直接的证据,这样对你就会更有利一点,而且你还可以反诉他,再就是,你可以找一个律师,让他帮你出出主意,你看怎么样?”
我只好无奈的站了起来,说道:“那好吧,您忙。”
从法院出来,我已经放弃了再去找其他证据的想法了,随他吧,我现在如果仅仅的悬入这个事件的旋涡里,就别想脱身出来,那么我的业务也就无从谈起了,我没有了业务,如何在这里再站住脚啊,吃什么,喝什么啊。现在只是大哥和二哥那里还要着我的东西,其他地方的业务基本上都停了下来,我如果再去为这个事情上心的话,那么我不用法院再对我怎么这,我就得卷起铺盖卷回老家了。况且法院现在还没有真的去做什么,只是在了解我们这个事情,离他宣判还要有一段时间呢。
我回到家里,赶紧的给浙江打电话,让他们再给我发几台机子过来。
然后拿上自己的名片出去了,到处转转,碰碰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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