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家因为考试的压力都散去了,走之前莫新他们又郑重其事的问我是不是愿意通过这个网络的方式参加本学期的考试,只要我点头他们就会全力向校长争取;
我丝毫不怀疑他们的心意和取得成功的可能性,如果说是在三个月前,那么我会答应这个提议,我甚至清楚知晓如果有足够的复习资料,即使在这么短的时间我要想门门过关也并非难事;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大学生了,这种形式对我来讲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所以我摇摇头,不管他们三个人的表情是多么失望!
我故意当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因为我知道假如我不能真正有把握回到现实,那么我就不应该给在意我的人以希望;
这种思想后来被胖子飞定性为心理的极度自卑和对兄弟的极度不信任,绝对自作孽的那种!
或许是因为莫新他们先前给我刺激的原因,当他们一个个向我告别时我心中有一种期望,期望林峰能留下和我说说话,虽然我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但内心深处就是有这种渴望;
轮到她了,她似乎下定决心要说些什么,但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当她下定决心时,我听到的却是一声有点走样的“再见!”。
或许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莫新最后把他们今天的录像在虚拟会议室循环播放,然后我一个人在虚拟会议室里看着纷飞的大雪,以及他们一张张兴奋而快乐的脸,一遍一遍怎么也看不够!
我到现在也无法清楚自己当时到底看了多少遍,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游戏中,但我明白在感情这块田地上,我是一个丰收的人!
静静地坐在仅有的一点点翠绿中,我脑海中还在回放那满天飞舞的雪花和一张张激动的脸,夜半探花和莫如是已经不在了,这么大一个族群里只有我一个人在线,或许是他们也贪恋这场来之不易的大雪吧!
当看到边上那茫茫的一片汪洋和焦黑残破的森林,我不得不放下对雪的回忆,开始投入族群出路这个实际的问题的思考中。
一种就是在这儿尽量找寻野果和动物,解决一部分补给问题后找寻下一个幸存地,另一种就是砍伐树木做成简单的木筏顺水飘流,听天由命!后一种方式我相信没有多少人愿意选择,毕竟把自己的一切交付给运气并非这个游戏的出发点;
不过前一种方式把握性也并不大,至少眼前我们所知的这几块幸存的林地并不大,除非我们把细嫩的枝条和绿叶全部一扫而光,否则要想凑够150人一天的给养实在有点困难,但是这种三光式的权宜做法是不是太过残忍?
因此我想在现在没有族人在线的时候往前探一探,或许会有什么新发现也说不定!
在第一块林地和第二块林地中我看到的基本上是一些惊慌失措的小动物,它们对我的到来是满怀恐惧的,从它们的动作和眼神中可以明显看到这一点;这让我很奇怪,因为在没有人类活动的原始生态中,野兽才是森林的主人,在游戏中也是这样设定的,没有人类活动的森林中,动物们初次见到人类的眼光是惊奇的,而不应该是恐惧的,难道这儿曾经有过人类的活动,并且给它们带来恐惧的记忆?
或者仅仅是因为这场陨石雨?
我内心中突然有一种悲痛,或者更多是怜悯,这些仅存的树和小动物将成为我们族群的给养!
当我们下手时,或者会有同情或者没有,但是谁又会管这些呢?
当人类自身受到灭亡的冲击时,谁又会管得了这些植物和动物的物种是否会因此消失?
当纽约大街上的裸女大声叫喊着“不要皮草!保护动物!”时,非洲一个部落那十几岁的男孩对着她想要保护的物种射出欣喜的箭矢,那是他一家老小几天的食粮……
没有人能分清两者谁对谁错,因为保护物种永远只能是衣食无忧者的游戏!
但是我们现在难道真的到了生存的底线,真的到了不得不拷问自己心灵的地步了么?
当我从第二片绿地出来,踏上那焦黑的山地时,我突然明白过来这个陨石雨的到来只不过是想制造一种危机,原本人类的活动并不足以对动物和植物的生存构成足够的威胁,但是当陨石雨肆虐后,森林被破坏无几,我们不但要和动物争夺森林资源,而且更痛苦的是我们有可能造成这仅有的几片林地的荒芜;
这应该是生物学教授和社会学教授给予的命题吧,两个人各述已见折腾各自的学生还不够,难道还要折腾我们这些可怜的玩家?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那么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片幸存的林地,但是每一块林地又无法给我们这个族群以足够的保障,也就是说每一块林地都会逼我们不得不作出决择!
事实也证明我的猜测,并且我发现每一块林地都或多或少有点猛兽,用绿荧荧的眼光看着我,发出低沉的喘息声,浑身是凶狠和掠夺的感觉。
当我找到第十七块林地时,我已经初步估算出如果整个族群全体行动的话,那么以大家现在这种休闲式的游戏进度看,食物供应只能勉强接得上,而且基本上我们所过之处可以讲是寸草不生,应该还有别的办法,设计这个任务的人不会为了让我们在环境和生存中作出生死决择,然后表彰我们宁愿死也要保护环境的高尚情操!
这个时候族群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我也飞快地原路返回早上和莫如是他们标定的会合点。
等到大家来得差不多了,我把自己所看到的简单说了一下,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千刀又万刀在族长位置上的这几天可以讲是惊心动魄,这下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为什么我当个族长就这么难,又是陨石又是火烤的,然后还突然来个一片汪洋……”
说到这儿,底下就有人打断了他:“猪头!这是因为你的名字有问题,千刀又万刀,能有好事吗!”
“对啊!对啊!没事你起这个破名字做什么!你起泻停封也比这个名字好!”
千刀又万刀连忙高举双手:“打住!打住!兄弟我知道错了!为了保证大家不再因为我的名字受累,同时也因为我要开始准备考试,我决定提前交棒,根据上次族员大会的精神,应该是由原凤栖族的人员来接任,从名字上讲一只快乐的鸟最合适,这样的满目苍夷只有快乐的鸟儿能飞跃,大家说好不好!”
大家是轰然叫好,一只快乐的鸟连忙推辞道:“我在凤栖族做过这么长时间族长了,现在应该让别的兄弟做!”
千刀又万刀对着他轻轻说道:“我们族现在生死关头,难道你忍心让我把族长交付给一个没有经验的人?我是要考试实在没有办法!”
然后趁他愣神的当口把他拉到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大发医师前面把族长之位交接给他。
看到事已至此,一只快乐的鸟也不再推辞:“既然这样,我再推辞就有点做作了,我也不浪费大家的时间,先解决眼前的事情,现在的情势很紧迫,我们的生存压力很重,同时我是谁也讲到这个可能是一个人与环境共存的任务,也就是我们在考虑自己生存的同时又不得不最大限度的保证这一片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有再生的能力,这个坦白讲很难,至少我还没有想到怎么办,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大家尽量简洁,从第一位以后想要表达意见的人可以先纸条我,我会安排先后顺序,这样会有效率一点,那么现在谁来做第一位?我是谁兄弟你先来好不好,因为你看到的最多!”
我也没有推辞,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个时候推辞就有点做作了,所以我清了清喉咙后说道:“刚才我说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了,从游戏公司对我们射杀野生动物和破坏植物的奖惩措施看,这个游戏并没有一味的唱高调说动植物是人类的朋友,但是又在适当的范围里作出了限制,而现在我们的情况是不清楚这一场陨石雨到底带来多少物种的频临灭绝,这样我们在前进的过程中就不得不有所保留,也就是在满足我们前进到下一块林地时,我们不能多猎取一点东西!”
一二三四五接在我的后面说道:“我理解我是谁的想法,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做,就我个人理解这应当是一个迁徙任务,陨石雨逼得我们不得不向没有被陨石雨打到的地方迁徙,不但是我们族群,别的族群也应该是这样的,这是游戏玩家从散居到聚居的前奏,这个也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然后有了城镇再有了国家!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有限制的补充,毕竟这只是一个游戏,就算是这里一片荒芜,我们早一天到肥沃的土地上发展,发展好了可以回头来建设这个地方,就算是让游戏扣上几分,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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