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洗头还分大小?我估计这是行业术语,兴许是按洗的质量划分的,洗大头用泥巴搓,洗小头应该用高级一点儿的胰子吧?我觉得至少应该用猪大油调和的白胰子,还得多加一些老陈醋。不管怎么说,这头我是洗定了,不为别的,就冲这帮漂亮姑娘也也得贡献几分银两。因为口袋里装了不少钞票,所以我很气派地挑了挑眉毛:“不必为难,怎么舒服怎么来嘛,大头小头都试试,管怎么说我也得让你们赚几个银子不是?别麻烦,先简单来个小的吧。”
箫吹吹羞答答地一扭身子,轻轻搡我一把:“小样,还挺着急呢。”
我很奇怪,刚才还喊我周润发,怎么转眼就变成小样了,小样是谁?
我没问她,管他是谁呢,先洗头吧,这几天折腾得不轻,也该收拾一下了。
旁边的那几个女子似乎是嫉妒箫吹吹了,齐刷刷地把脸别到了一边。箫吹吹哼了一声,在我眼前扭了一个风情万状的屁股,转身就往旁边的一个房门走去。我像是被她使了老农牵驴之术,傻忽忽地跟了进去。里面的灯光很暗,几乎看不清楚有什么摆设,只看见一张小床横卧在墙角,墙上挂着一幅亮闪闪的毛笔字,我凑过去一看,那上面龙飞凤舞地写道——“箫吹吹兮彻骨寒,壮士一躺兮白眼翻”。落款是:大宋朝风流侠士西门庆。我大吃一惊,我什么时候曾经写过这样一幅字?慌忙仔细辨认字体,没错啊,这正在我的字体,正宗瘦金体呀。我如坠云雾,晕得几乎要站不住了……诸葛亮啊诸葛亮,你到底把我戏弄到了什么程度?我写过的字怎么都忘记了?这字的内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我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写的?写给谁的?箫吹吹这个名字我是怎么知道的?白眼翻是怎么个意思?
“娘子,我来问你,这幅字是写给你的吗?”我决定探究个明白,不能让心老是这么悬着。
“哪能呢?这字儿有些年头了,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祖上有个女人跟那个西门……”
“她叫箫吹吹?”我颇觉惊奇,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是在哪里结识的箫姑娘呢?
“不叫箫吹吹,箫吹吹是她的艺名,”箫吹吹有些不耐烦了,“来吧,别打听那么多。”
“哦,连艺名都可以祖传啊,”我有些明白,算了,干脆别问了,先洗头吧。
“还楞着干什么?来呀,”箫吹吹半躺在床上,冲我不停地勾手,“让妹妹好好伺候伺候你。”
“慢着,我怎么糊涂了?”我更懵了,不是说好洗头的吗?这架势怎么像嫖娼呢?
“糊涂什么?本小姐历来是明码标价,”她似乎不高兴了,“洗头加吹箫一千,分文不多要。”
吹箫?我彻底明白了,你倒是早说呀,不就是……那什么嘛!哦,原来当今管那什么叫吹箫啊,那么洗头就更不用解释了。再倒头望望墙上的那幅字,我更加明白了,“彻骨寒”以后自然就会“白眼翻”啦,原来如此!一千?这价格我不敢断定是贵还是便宜,只知道我身上只带了三张一百元的,差大啦,不行,我得跟他讲讲价。我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就见她张开嘴奔我的裤裆来了,那气势疾如闪电,果然有彻骨寒的感觉。别急呀,当心痰桶!我还没来得及躲闪,只听“当”地一声,箫吹吹捂着嘴巴就坐在了地下。我不知所措,刚想上前拉她,她就一蹦蹿了起来,高喊着“救命”冲了出去。这可如何是好?众所周知,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咱不能平白无故的让女人受惊吓啊。
我连忙脱下裤子,三两把拽下痰桶,扯身就往外走。
我要让她看看这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个痰桶罢了。
一个痰桶还不至于把你吓成那样吧?那万一我裤裆里挂的是铁锅你还不得自杀呀。
刚走到门口就当头挨了一闷棍,恰好打在原来的那个鸡蛋上,我立马晕了过去。
耳边厢只听得有人咋呼道:“原来还真是一个流氓,很变态哟,想拿痰桶接那玩意儿呢。”
好象是箫吹吹在哭喊着:“天呐,活不得啦,我被她侮辱了啊,兄弟姐妹要给我做主啊。”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一个戴大盖帽的公人站在一旁。
见我醒过来了,大盖帽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就是那个号称西门庆的神经病吧?”
我很受委屈,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闷棍,倒把我送到衙门里来了,我干脆不说话了。
“别怕,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是一个智障人员,我们这就送你回神经病院。”
“谁智障了?”我冤枉得不得了,“你去问问比干,我到底是不是智障?”
“比干?你说的就是那个心理大夫?不用问了,他因为嫖娼已经被我们拘留了。”
怎么会呢?我更懵了。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我还看见他好端端的坐在酒桌上呢。
我不解地问:“你们没弄错吧?比干在酒店里睡觉呢。”
公人哈哈大笑:“是啊,他在睡觉,可不是在酒店里,是在卖淫场所,我们抓的是现行。”
老天,原来比干把我支出来是干这个去了啊,我欲哭无泪,竟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还他妈笑话我呢,得,我回神经病院,你老实在衙门里呆着吧。
公人把痰桶给我挂在脖子上,推着我就往外走:“回去好好治病,可别再到处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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