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跟比干没去衙门上班,因为比干说,这事儿得搞得郑重其事一些,必须让刘知县觉得我们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轿车制造出来的,这样以后他才能赏识我们,所以必须在家里多闷他几天,直到刘知县沉不住气来催我们,我们才能出门。我有些担心,我说:“比干兄,哪怎么能成?老是在家里憋着,到哪里去找制造轿车的材料?”
比干把我拉到窗前,指着院子里的一群鸡说:“西门兄,你看那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那不过是一群鸡嘛。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用鸡做轿车,可这鸡也太小了啊。
我闷声道:“还是别瞎琢磨了,这材料太小了。”
比干手捻胡须,大摇其头:“不小不小,我敢保证,不出三天,我就能培养出一只比轿车还大的鸡来。”
“别吹了,你除了能变出几个银子来,还懂得什么法术?”我揶揄道。
“西门兄此言差矣,忘了在神经病院我将一只小鸟变成鸡那件事情了么?”
“哦!”我猛拍了一下脑门,“瞧我这记性,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儿。”
“不过,这变鸡的大小得费些工夫。”比干盯着一只芦花大母鸡皱紧了眉头。
他这么一说,我就有些泄气,这迫在眉睫的事情,到底要费多大的工夫呢?我考虑比干的法术也不过了了,把小鸟变成鸡那不过是一种小戏法,把鸡变成轿车这么大的工程,恐怕得要了他的老命。怎么办呢?我也得帮他分担一些忧愁啊,谁叫我勤不着懒不着凭空揽这么一笔窝心买卖呢?去集市买上好的稻谷回来喂它?简直扯蛋嘛,喂上一百年,它也长不成轿车啊。找个气棒,把气棒嘴插到鸡屁股里,使劲往里打气?那不爆了嘛,轿车做不成,倒生产出一个大礼炮了。犯着愁,我就有了尿意,转过身对着马桶就掏出了家伙。因为那天我被人扯过蛋,卵蛋四周光秃秃的,只有原先剩下的三两根毛儿孤零零地撅在那里,像沙漠里突兀而起的几棵酸枣树。那天扯我蛋的女子到底是谁呢?她为什么喜欢扯蛋?抽时间我一定得问问乌龟,她是怎么个来历。我这里正想着,忽听身后叫道:“西门兄,好鸡鸡!”
受这一吓,我把撒了一半的尿猛地憋了回去,提上裤子问道:“比干兄何出此言?”
比干悠然说道:“先别着急问,你再把阳物拿出来让我瞧瞧。”
我疑惑道:“你没有吗?看我的干什么?”
比干催促道:“叫你拿你就拿,罗嗦什么罗嗦?快。”
没有办法,我只好将鸡鸡拿了出来,托在手上掂了两掂:“贱物丑陋,兄长凑合着看吧。”
“呜呼呀!好,好好,妙哉,”比干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鸡鸡,绕着我来回地走,“没想到仁兄竟然生得如此妙物,这简直是无价之宝啊……啧啧,啧啧,此物只应天上有啊!西门兄,我来问你,你天生就是一个青龙么?”
“惭愧,惭愧,”我连连摇头,“贱物先前蓄有一部胡须,只因为小弟嫌它弯弯曲曲不甚文雅,所以便将它剃掉了。其实这样也不算文明,尽管面皮白净了许多,可是总缺少了一点儿阳刚之气,小弟正准备重新养一部胡须呢。”
比干颔首道:“再养一部倒也未尝不可,不过在下总算是见识了传说中的青龙之风采啊。”
这跟制作轿车有什么关系?我不解道:“难道比干兄想要仿照贱物制作一辆轿车?”
比干摇头道:“NO,NO,在下不过是见了你的宝贝,略微受了一些启发而已。”
我提上裤子,急急问道:“受了什么启发?是不是关于发动机方面的?”
比干暧昧地笑了:“哈哈,车身还没有着落,先考虑什么发动机?我联想到了这个……”
比干说,在这春香楼里住着一位白虎女子,名叫吴毛毛,整天没有生意,常常挨老鸨的呵斥。因为,隋朝时没有阴毛的女人,相当于现在的爱滋病人,没有几个男人愿意以身饲虎,胆敢开这样的玩笑的。与白虎上床的唯有青龙才能克得住,要不虽是一夜情,死亡的概率也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吴毛毛刚刚下海的时候,老鸨曾经发现过这个问题,劝她不要操这个职业了,她的命中没有吃这碗饭的机遇。小吴不走,因为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十几口人等着她来养活呢。老鸨就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在私处粘了几缕玉米缨子,结果被人发现了,一顿暴打,差点儿把吃饭家伙给她缝了口。从那以后,所有来春香楼的客人都长了记性,行事之前必须先拿着放大镜在那个要紧之处勘验一番,这么一来,小吴彻底没了生意,整日以泪洗面,见了客人,不分清红皂白,下手就抓人家的裤裆,想要把人家抓成青龙,好跟她配对儿,好歹糊弄一桩买卖。这样便出现了一批假青龙,可是假青龙都知道自己的命要紧,哪个敢去与她温存?而眼下真青龙少而又少,所以她的买卖一直不景气,大半年能接上个不讲究的西域客人就算不错了。
“比干兄,莫非你想让我去跟她来来?小弟不敢,我怕丫扯我的蛋呀。”我慌忙摆手。
“咳,想到哪儿去了?”比干拉我坐到椅子上,正色道,“我是在考虑轿车的事儿呐。”
“这跟轿车有什么联系么?”我更加糊涂了。
“西门兄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来。”比干摇头晃脑地瞥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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