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恍然过来,知道来的人必是剑阁使者无疑,她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我和白衣少年抱拳道别的时候来到,这一来自然就将我也当做是一个吸食人类精血的妖魔了。
眼见她这一剑不但来势奇快,而且气势逼人,凌厉无比,我不敢空手硬接,只能向旁闪身避过,可是还没等站稳身形,猛听得“哧”地一声锐啸,剑阁使者手中的长剑突然光芒暴涨,一股眩目的剑气透过剑尖怒矢般向我追袭而来,我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出手如此狠辣,如果被剑气击中的话,就算我功力再深厚,也是消受不起,势必会被那无坚不摧的剑气洞穿身体。
正待不顾一切地运用怒海狂涛掌和对方袭来的剑气硬拼,却见一道青色气芒从身边划过,直向劲射而来的剑气迎去,耳中已经响起青衣妇人的声音:“区区剑气能耐我何?凭你的本事想在我面前逞威风只怕还不够资格!”
我顿时松了口气,眼见一青一白两道光华相触之后堪堪相敌,刚想离开她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观战,却见剑阁使者空着的左手对着我虚空一抓,一股巨大的吸力立刻从她的手心中发出,看来不将我拿下她是决不会甘心的了,我对剑阁使者虽无恶意,但见她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由动了怒气,借着这股吸力身形踉跄着前冲了两步,抬起手来一掌向她劈去。
她变招极快,马上化爪为掌也是一掌劈来,“噗”一声双掌相交,我只觉她掌中的内力不向外吐,反朝内引,我体内的真气立刻山洪般向她身体里涌去,心中正自惊疑不定,猛听得剑吟之声不绝,只见她剑上的剑气蓦地大盛,原本毫不退让的青光立刻后缩了三尺,我立刻明白这一定是她运用特殊的内功心法将我的内力引去,然后再与她的内力合二为一,化为剑气来攻击敌人,眼下的剑气乃是我和她合力所发,青衣妇人又怎能抵挡得住。
我可不是个傻瓜,在发现剑阁使者的企图以后立刻收掌,可是手掌就象是被粘住了似的,紧紧和她掌心相连,体内真气还在向外狂泄,心中不由也有些发慌,连忙逆运真力阻止真气外泄,狂泄的真气果然倒涌回来,却听到青衣妇人叫道:“她施展的是移花接木神功,让开,不要和她对掌!”说着伸手来拉住我的另一只手臂,发劲后扯,想要将我拉开。
我此时正在逆运真力,暗黑神功原本是靠暗黑魔力所化,而暗黑魔力乃是暗黑魔神郝拉的独门魔功,本身就带有吸噬一切能量的特质,当初它能够将金鲤内丹的真气全部吸纳就是发挥了这样的特性,只不过这是内在的表现,而它发挥出来的功效也只是一点点而已,现在当我逆运真气以后,暗黑魔力的特性猛地被充分激发出来,我只觉体内真气就象是突然发了狂一般,蓦地沸腾起来,根本就不再由我控制,而是自行疯狂的吸噬这两个女人的真气和能量,于是剑阁使者和青衣妇人立刻就遭了殃。
白衣少年眼见情形有异,伸手去拉他娘,但是手掌才一碰到她娘的手臂,体内精气立刻狂泄而出,想要缩手却已不能,我被身体里发狂躁动的真气弄得难受异常,只觉身体仿佛要爆炸开来一般,再次陷入到了以前真气发作时的那种身不能动,口不能呼,宛如梦魇般的可怕状态之中,如果这种疯狂的吸噬再不停止的话,身体里的经脉必将会因无法承受这种冲击而爆裂开来。
就在我感到再也无法忍受之际,体内真气就象百川归海般从四面八方向小腹中的丹田汇聚过去,丹田中的真气越聚越多,而一冷一热两股气流却又源源不绝地从双臂涌入,过了片刻,丹田里的真气呼地沿着中脉向上急窜,刹那间就上行到泥丸宫附近,我知道郝拉的元神和我的精神力就是被封印在里面,当初我暗黑神功刚成的时候,也曾向这个空间发出过冲击,但是除了头疼欲裂之外,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此刻好象也不列外,真气才一接近这里,立刻就被吸噬一空,头脑中再次出现了那种针刺般的巨痛,前额突突急跳,脑中不停轰鸣,偏偏真气不受丝毫控制,依然脱缰野马般狂冲乱撞。
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脑中“轰”地一声巨响,接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袭遍全身,就象是脑袋里有一个圆球突然破了,这个圆球中装的并非是气而是水,清凉之极的水流甘露灌顶般从头顶倾泻而下,身上所有的不适立刻消散无踪,体内的真气和狂泻下来的暗黑魔力合二为一,再不分彼此,被封印的精神力也和我的神识融合在一起,不单如此,就连郝拉的元神也和我的精神力结合在一起,而为我的神识所操控。
我仰天长啸,欣喜无限,这一刻,我既是我也是郝拉,她本身所具有的种种能力,诸般手段,无一不被我所掌握,就象当初她占有暗之神那样,我也成功的将她的元神占为己有了。
我在欣喜过后,四下一望,只见剑阁使者晕倒在一边,而另一边却躺着白衣少年和那青衣妇人,两人的下半身已经不见双腿,呈现在眼前的只是一截类似巨蟒尾巴那样的东西,心下恍然,原来白衣少年母子乃是蟒蛇成精,虽然他们的内丹未散,但是一身修为已经大损,要不然也不会在晕去之后连人的形体也保持不完整。
我心中微感歉意,但事已如此却也无可奈何,暗自沉思道:“我此刻的能力恐怕还更胜从前,想要离开这里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如果不是她们的话,我也不能够恢复实力,尽管她们并非出于自愿,也是功不可没,看在她们帮助过我的份上,总得想办法回报一下才行。”
思忖间,已经有了主意,思感瞬间掠过剑阁使者和青衣妇人的脑袋,心中一怔,低下头来沉思了一会,然后闭上双眼,将神识放了出去,良久之后,才缓缓睁开眼来,暗道:“原来如此!”当下慢慢走到剑阁使者的身边,蹲下身去,正准备将她救醒,却见到她脸上的轻纱还蒙在面上,随手将它扯了下来,只觉得眼前一亮,原来这个令人闻名丧胆的剑阁使者竟然是一个美得出奇的少女。
“妖魔,你,你干什么?今日我技技不如人,要杀”她醒来后一见到我,顿时又气又急,只是体内真气被吸空以后实在太过虚弱,一句话还未说完,已是呼呼急喘,难以为继。
我一言不发,静待她体力恢复一些,情绪稳定下来后,才用一种非常柔和的声音说道:“凌姑娘,你放心,我并不是什么妖魔,所以不但不会杀你,还要救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姓凌?”她小嘴微张,一脸愕然,表情非常好笑。
“呵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单知道你姓凌,还知道你叫凌馨儿,是剑阁阁主独孤枫最小的弟子,因为我是天神下凡,所以人世间的任何事情都瞒不了我。”我当然不会说出刚才用思感扫描她脑袋的事情,脸上呈现出来的是一种严肃而又认真的摸样。
凌馨儿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就在我自以为得计的时候,她突然冷哼一声,说道:“你不用骗我了,刚才你施展的魔功已经表明了你那妖魔的身份。”说着高傲地将头转开,不再看我一眼。
我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如果我是妖魔的话,此刻你还会有命在吗?再说你现在功力已失,只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我骗你可没有丝毫的好处。”
凌馨儿霍地回过头来怒视着我,如果目光也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此刻我已经身首异处了,我面不改色地和她的目光坦然对视,慢不经心地说道:“有话就说,何必用这种眼光来看人,虽然你的功力是被我吸走的,但是那只是一个意外,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总之我对你并没有丝毫恶意,等一会我自然有办法帮你恢复失去的功力,到时你就知道我”
“吹牛!”我的话被这两个字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脸上的怒意虽然似乎消敛了不少,但随后露出来的却是一种更为难看的鄙视之色。
我张了张嘴,终于一句话也没说,起身走到白衣少年身边,伸出右掌按上他的头顶,缓缓输入一道暗黑魔力,白衣少年啊地一声,睁开眼来,问道:“大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
我摇摇手阻止他继续问下去,说道:“你先别问,让我先将你娘救醒再说,省得等会又要重说一遍。”
说话间,伸掌按上青衣妇人的头顶依法施为,青衣妇人呻吟了一声后便也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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