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暗惜穿短裙,腰如蛇一般似乎柔弱无骨,人像是风轻轻吹过就会刮断一般,惹得每个人都想扶一把。她身上每一个地方似乎都在展示她的魅力,让看到她的男人会酥了骨般。
她的双眼轻瞟了一下栅枕,装作这才认出她,说:“呀,是栅枕小姐呀,难得能和龙永一起来上课。刚才你们有说有笑,我倒是打扰了两位的雅兴和气氛,真是不好意思。”可是她脸上妖媚地笑着,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龙永刚才看到她,心头大震,这个娇媚绝代的女子,似乎和他存在着极大关系,但当他听她直呼名字,心下有些不舒服,此刻却是栅枕语气轻柔地说:“梦姐姐误会了,我们只是偶遇而已。”
“这样呀,刚才我注意到枕妹妹在门口坐了三节课,会不会累了?”
龙永心下吃惊,看来栅枕必然是有重要事情相求,否则怎么会候他这个花花公子。
栅枕还是轻柔一笑,说:“天冷露寒,自然有些倦怠了,姐姐若有事情找付公子,我就不打扰了。”
她一个称呼付公子,和梦暗惜称呼龙永,倒是争锋相对起来。
一个女子若夹杂在两个男子之间,自然觉得看两人为她相争是莫大的美事,交战两方一般不死不休,然后她关键时分只消轻轻一句,就让两方唯唯诺诺,这便是女子的得意之处了。可是龙永夹在两个女孩之间,却万分不安起来。他心偏向栅枕,可是隐约记忆让他觉得梦暗惜得罪不起。
能让付公子得罪不起的人——龙永暗暗升起警戒。
梦暗惜甜甜一笑,妩媚地说:“妹妹这样就太见外了,我只是一些小事麻烦龙永而已,只用一分钟,我就把龙永还给妳。”
栅枕听了这么露骨的话,只是淡淡地说:“姐姐误会的深了。”刚巧第四节的上课铃声响起,栅枕向他们轻轻颔首,说:“小妹去上课了。”
龙永还是看着栅枕的背影,听到梦暗惜冷冷的声音:“人都走了,付公子何必那么留恋?”
龙永想不到梦暗惜前后语气变化得这么快,当下心头一凛。他当然不会想梦暗惜是为他吃醋。
梦暗惜看到他回过头来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不由噗哧一笑,说:“怕我吃了你呀。”声音妖艳之极,“我们去那边花园说些体己话。”
梦暗惜的语气就像命令一般,龙永身不由己地走到旁边,却是梦暗惜笑笑,说:“怎么那么不乐意,刚才整幢教学楼的人都在看我们笑话呢,明天估计来个四大美女争抢花少的新闻。”
原来梦暗惜也在四大美女之中。只是龙永眼下疑惑,梦暗惜虽然经常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她竟似乎能要挟自己——自己会有什么把柄呢?
梦暗惜说:“怎么,上次追求离倩失败了?”说话的时候,似乎她的眉角一直在扬起,双眼在勾引他一般。那种勾引,此刻让龙永感觉到当日比雪梨花更强的诱惑。
想不到对方不用施展诱惑术这类的,就给人带来这么强大的魅力,龙永几乎吃消不住,忍了半刻才按下心头的色欲,装作淡淡的表情说:“既然知道了,何必再问。”
梦暗惜面色一正,说:“你不用显得那么孤高。”她忽然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光碟,在龙永面前扬了扬。
龙永心头一震,说:“妳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再问?”她将了龙永一军。
龙永却丝毫不示弱,说:“我不知道,妳不要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此刻的他完全拿出少封的性格,决计不受别人摆布——做人就应该做自己。
梦暗惜想不到龙永居然敢顶撞她,一时怔了怔,但马上面色一寒,说:“威胁?昔日你占有我身子的时候,难道你是用温柔两字吗?”
她此刻眼里不知是闪过是柔情的光芒,还是强烈的痛苦,那种莫明的情感在眼里一闪而过,然后梦暗惜的眼里忽然间恢复了平常。
龙永心头大震,差点说不出话来——难道自己是种猪吗?对任何人也不放过?
昔日占有她身子?某年某月某日?
梦暗惜面色稍霁,说:“这是你父亲公司里所有的资金和项目工程。”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大少爷,你难道是被离倩给浇糊涂了?我拥有这份绝密资料,你说能怎么样?”
看到对方摆明了要挟他,龙永吃惊,想不到神龙企业最为机密的事情居然被她掌握!
可是自己当时还能占有她身子?难道她以前就在诱惑我吗?或者第一次是自己的强暴占有?而如今,她居然有这样的能力得到这种机密,如果她想覆灭神龙企业,就只要把机密透给神龙的对手……
龙永背上都是冷汗。
梦暗惜又是甜甜一笑,说:“以前你利用我,现在我反而对你万般温情,你怎么不感激我?”
龙永觉得她的笑容里满是阴寒,顿时心里一颤,此刻眼前这个美貌女子忽然伸过手来,握住龙永的手,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父亲倒台的。”
龙永此刻心里告诉自己要委曲求全,可是原来少封的性格就是天生不屈,此刻感觉到梦暗惜的手掌像蛇的舌头一般柔腻却阴寒,按捺不住脸上的讨厌,一甩手,撇开梦暗惜。
梦暗惜知道龙永性子高傲,可是还不到这样的地步,当下一怔,龙永可是她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她本来想先摆些脸色让龙永屈服,再用美色抚慰一下,可是龙永竟不就范。她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此刻不免有些慌乱,怀疑起自己的整体计划起来。
“接着。”待龙永走出五六米外,梦暗惜急中生智,把手里的光盘盒子抛过去。
她知道龙永不会武功,盒子砸在他身上后,他必然会饥不择食地弯下腰去拣。
自然,这个光盘只是一个副本。
可是龙永没有回头,只是反手一抄,竟把光盘夹在右手食中指间。
楼上那些学生听得上课铃声,却都没理会,反而在瞧着龙永和梦暗惜,此刻看到龙永这手,虽然不齿龙永为人,但不由都喝彩起来。
龙永刚才是运用巨阙穴吸收的真元,听风辨位,拿到光盘后,他仍不回头,淡淡地说:“我会给妳答复的。”
却是自行向教学楼走去。留下身后一脸吃惊的梦暗惜。
龙永知道到达教室还要穿过两个教学楼。他此刻任督已通,眼力和耳力都非常之强,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猛得感觉到有人正面对墙角喃喃自语:“上天呀,保佑我吧。为什么我总是被别人欺负,为什么轮不到我欺负别人?为什么我不生在像付龙永这样的家庭里……”
龙永暗暗觉得好笑,又听了下去。
那人又说:“如果能像付龙永一样,旁边环绕着美女无数,像他一般风流,像他一般有钱,我此生又有何求?”
龙永苦笑,暗暗说:你又怎么知道我的烦恼?
那学生继续说:“我是如此的诚恳,上天妳快显灵吧。”
难道成就是靠祈祷就能得到的吗?龙永眼里顿时有不屑的表情,但是他猛得想到一个方法,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钞票,想隔着墙壁把钱扔到那学生头上,可是马上觉得百元钞票太浪费,换了一张十元的,仍觉得浪费,最后取出一个一元硬币,然后隔空扔了过去。
那学生仍在虔诚地祈祷着,忽然觉得头一疼,发现是一个硬币砸在他头上,心里狂喜,难道是上天显灵了?他连忙抬头向空中看,看到那阳光似乎带着无数光环——这个场景其实在有阳光的时候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但是他先入为主,认为是天上神灵在帮他,当下兴奋不已,连忙向教室跑去,先是不小心摔了一交,马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口中还痴痴地说:“显灵了……显灵了……”
龙永看着他的背影,知道那学生的一生也许就这样被他毁了,那人估计以后天天祷告,然后不付出实际行动,就等着天上掉馅饼吧?
龙永冷笑着,眼里露出鄙视的眼神。但是他马上回醒起来,自己本该是同情弱者的,怎么会去如此摆布别人——难道还是受了前身性格的影响?
他苦笑摇头。
凭记忆他走到了教室,当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班级里的人齐刷刷地看着他。龙永瞬间看到了栅枕坐在第一排,她目光轻轻地瞟了他一眼就回过头去。
而此刻龙永听到冷冷的声音:“阁下迟到了,我的课不欢迎你。”
以自己的身份,老师们恐怕都不敢得罪自己吧?龙永诧异地回头,看到了讲台上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女老师正盯着他。
那老师身材瘦削,可是全身露出一种冷傲,似乎是任何人在她旁边都会被同化成冰山一般。她的秀发轻轻披在双肩上,轻微地飘动着,似乎是她身上唯一活的东西。她的冷几乎让所有人都不敢正眼瞧她,但是在一年前偶尔一次露出微笑,顿时让无数人为之颠倒,于是冰美人名气远扬,竟也被列入了校园四大美女之一。
龙永忽然间觉得自己和这个冰美人江梅瘦有些瓜葛,不然她何至于对自己出言不逊?
难道说,这个冰美人和那个梦暗惜一般,都曾被自己……
龙永正“想入非非”着,却是江梅瘦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其实龙永想到江梅瘦和他有些瓜葛自然是没错的,龙永每夜无女不欢,见过美女无数,但对他一直不假辞色的美女却几乎没有,而江梅瘦正是例外。所以他对江梅瘦百般纠缠,动用各种手段,但江梅瘦就是不屈服。如果龙永前身有两个遗憾,一个是离倩,另一个自然是江梅瘦了。
江梅瘦只是出生在普通家庭,谁也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顶着父母的压力疲惫地活着。她的父母被安排到神龙企业里工作,拿着不菲的工资——谁都知道是龙永安排的。
正因为龙永的这层关系,以前对她穷追猛打的几个男人都如斗败了的公鸡远远避开了她。江梅瘦在家里受了气,于是性格就变得越发冷傲,越发独来独往起来。
龙永念头一转,记忆顿时明了,当下淡淡一笑,说:“我是来上课的,老师的天职是教导学生,而不是教训学生。”说罢再也不看江梅瘦一眼,自行向第一排走去,他不晓得自己的位置,此刻看到栅枕旁边有空位,便坐了上去。
班级顿时喧哗起来。
栅枕刚才听到龙永的说法,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表情。待龙永坐旁边后,按照平时性格,她必然会站起自行换了位置,可是今天却觉得龙永有一种和平时不一样的味道,再则自己有求于他,当下轻轻地向龙永颔首打招呼。
栅枕的这番举动让所有人都跌破眼睛,尤其是江梅瘦,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刚才下课时路上看到龙永和栅枕在一起的学生早就窃窃私语起来。
江梅瘦猛得咳嗽一声,不再去瞧龙永,自行说:“我们继续上课。”
有这样的美女老师的课,那些学生想不专心也难,江梅瘦教的是语文,她把教书当成一门艺术,把有知识的人当成大智慧之人,所以她的课旁征博引,上得相当精彩。
以前的少封经常从那老人那里拿书,后来他练习了“色”后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算是读过许多书,此刻和江梅瘦所说的一一对照,觉得津津有味。
而旁边的栅枕倒是不时地瞟着他,这个付公子居然如此认真听讲,当真让她不敢置信。
此刻的龙永无意里露出的那种倾听的形态,眼里闪烁着求知的欲望,但是嘴角却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神情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悠闲,似乎脸上把两种性格都交融一起,越发得吸引人,江梅瘦偶尔一瞥到龙永,竟然觉得心头一跳。
她强自安下心神,可是发现自己忍不住要去看龙永,感觉到龙永的眼神是一种对她的依恋,心里顿时起了奇异的变化。
那些学生发现她频频注意龙永,还以为她又会像平常一样刁难龙永,都更集中心神准备看笑话了。
江梅瘦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东西来回复心神,此刻她心里顿时冷静下来——付公子,阁下用眼神来挑情,难道不卑鄙吗?
待江梅瘦回头来清了清嗓子,学生们都知道她要出招了,于是都兴致勃勃地,可是就在那瞬间,江梅瘦感觉到龙永的双眼清明坦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他难道改邪归正好好听课了?江梅瘦踌躇了一下,面色和缓下来。
那些学生看她面色和缓,以为怒火到了极点,在酝酿爆发,顿时每个人都端端正正地摆好姿势听课。而此刻栅枕却把这一切变化瞧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看着江梅瘦,尽管眼神诧异之极。
那些学生战战兢兢熬过了十分钟,发现江梅瘦并无动静,这种煎熬最是难受。
此刻江梅瘦正好解释到一个俗语:“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终于有个学生站起来,说:“请问老师,您刚才说这个词的意思是顺其自然——可是从本意上分析,‘娘要嫁人’怎么分析?难道说母亲要嫁人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江梅瘦被问住了,她心怀坦荡,不知便不知,说:“对不起,我的确没有去查过,请问班级有人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龙永嘴角刚微微露出笑意,却是江梅瘦马上瞧见了,她总觉得刚才龙永在蛊惑她,心下恼火,先是想到龙永以前从没有认真听过课,他虽然擅长音律和画画,但对文学一窍不通,便说:“龙永同学,我看到你信心十足的样子,是不是知道这个典故?”
其他人都玩味地看着龙永,尤其是栅枕。有些同学已经准备看龙永此刻懊丧的样子了。
可是龙永面上仍然是淡淡的表情,他站起来,说:“古时候有个名叫朱耀宗的书生,进京赶考高中状元。”
江梅瘦没想到他居然侃侃而谈,大奇。而那些学生听到龙永说一点不相干的事情,以为龙永在江梅瘦面前逞强,胡说一通,都忍住笑继续看着。
龙永又说:“皇上殿试将他招为驸马,按惯例朱耀宗衣锦还乡,临行前,朱耀宗请求皇上为多年守寡一直不嫁的母亲树立贞节牌坊,皇上自然准奏。等朱耀宗回乡,这才知道他母亲正欲嫁给朱耀宗的恩师。当下朱耀宗心惊肉跳,说,欺君之罪会导致杀身之祸。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母亲长叹一声说:听天由命吧。便从身上脱下罗裙,让朱耀宗洗干净,一天一夜晒干,如果晒干了,就答应从此不嫁,如果裙子不干,便说天意如此,你便不需阻挡。”
龙永说到这里,发现那些学生都仔细地听着他的故事,而旁边的栅枕一脸惊异地看着他,便笑着笑,说:“接下去就不用我说了吧?”
江梅瘦却摆手,说:“你既然知道,那不妨说清前因后果,纵然是天意,也算是欺君之罪呀?”
龙永说:“当日本来晴空万里,可是次日天明忽然下起暴雨,于是朱耀宗母亲便说:孩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意不可违呀。朱耀宗只得将故事报告皇上,请皇上治他之罪,皇上啧啧称奇,便说:不知者不怪罪,天作之合,拆之则遭天遣。当下反而亲笔赐婚。”
那些学生看着龙永的表情又是诧异又是鄙视,他们对着先前发话的男生一脸鄙视,暗暗说他必然是受了龙永贿赂,然后特意编排了双簧戏,让龙永来解答。
那个学生受了别人的冤枉,心里叫苦不已,他暗恋江梅瘦以久,经常在她课上问问题企图引起老师的注意,他也特别鄙视龙永这种的富贵子弟。此时他被那些学生目光扫来,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当即愤然而走出教室。
下了课后,龙永和栅枕不约而同地留了下来。龙永微微一笑,说:“请问我是否有荣幸请小姐就餐?”
栅枕本来对龙永有些厌恶,但刚才上课看到龙永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人其实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但是这些还不足以让她对他改变印象,便说:“付公子,我有事想麻烦你,不知付公子是否愿意帮忙?”
龙永虽然明知早上栅枕是为了这个原因才等他,但是听她从口里说出来,心里还是不免失望,此刻他也知道栅枕和他力图划清界限,自然不会应邀去吃饭,苦笑一声说:“妳说吧。”
“我父亲的公司临近破产,但是父亲还执迷不悟不求变革,我希望付公子能帮我父亲度过这个难关。如果能让公司起死回生,我……”栅枕咬了咬嘴唇,声音越小,说:“我便可以听公子吩咐一回……”
这话说的难堪,栅枕整个脸都通红了,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龙永想不到栅枕宁愿做出如此牺牲,一时呆住了。却是栅枕接着说:“然后我和付公子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龙永心头一震,难道自己在别人印象里如此不堪吗?
此刻那栅枕等不到他的回答,想着难道是龙永觉得这样的“酬谢”还不够?心下伤感,觉得龙永越发的丑陋,但当她抬头时,看到了龙永一脸怜惜的目光。
龙永站起身子,说:“妳的忙我一定会帮的,只是妳不需要如此牺牲,帮妳就当是曾同学情意一场吧。”
龙永没有回身看栅枕,他只是脚步沉重地走出了教室,而栅枕看着龙永的背影,忽然不敢相信起自己的耳朵起来。龙永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垂涎是假的?
同学情意——数千万资本的公司,栅枕脑海里一直想着两个念头,她感觉到龙永的脚步是那么苍凉,是自己让他受了伤吗?为什么今天见面他会性情大变?
栅枕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难道说龙永不想帮她父亲的忙,所以才拒绝了她的要求?以同学情意帮忙,龙永最多只是做个样子吧?
她心头一寒,脑海里发热,却是冲了出去,看到龙永正慢慢走着,赶上去,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说:“付公子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龙永根本没想到栅枕变化这么快,难道是因为觉得我这个人还有可交之处?他顿时觉得自己比先前那个龙永成功的多,便眉飞色舞起来。
栅枕还是温柔地笑着,无论对任何人。
两人并肩走下楼,龙永含笑着说:“栅枕小姐想去哪里吃饭?”
“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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