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的脸色却不大好看,在衣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皇上,“皇上,老奴并不是在刘泽清的驻地将其击杀的,皇上看了这封信就会明白。”
我接过一看,信封上面写着鹤洲亲启,我知道鹤洲是刘泽清的字,看来是亲近之人写给刘泽清,我把信打开看完后,不由使劲的拍在桌子上,原来信是马士英写给刘泽清的,大概意思是让刘泽清进京,帮助他对付东林党人,尤其是对付吕大器,叮嘱其率兵前来,可以让东林党人没脾气,最后对刘泽清许诺给付他一年的粮饷。
“老奴本来无能把刘泽清的部队带回来,还是这封信帮了老奴的忙,让老奴可以安抚住刘泽清的人马,皇上,老奴以为刘泽清的人马只要能保证士卒的粮饷,应该能靠得住。”张开把怎么得到刘泽清的兵权跟皇上说过后,咳嗽一声,“皇上,老奴还有喜事告诉您,另外再把天下的形势跟您讲一下。”
我一愣,这个时候还有喜事?“喜从何来?”
张开这二十多天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在信息闭塞的古代,消息传播的非常慢,比如拥立朱由崧为南明第一帝之前的月余,江南各地居然不知道崇祯皇帝已经自杀殉国的消息,如此就可见一斑。
“皇上,老奴得知畿辅陷落后,满清并未大肆南下,而是和李自成在河南,山西一带厮杀,眼下河南成了三不管的地方,既没有了李自成的人又没有满清的实际控制,皇上更没有势力安插在河南,现在河南出现了一些以复明为口号的几股势力,其中归德知府桑开第会同参将丁启光完全控制了归德府,抓捕了李自成委任的一批官员,在押解来南京的途中和老奴走在了一起,都被老奴接收了。”
我听着一皱眉,先前得到的消息并不是这样啊!这么说顺治皇帝还没进北京城呢,我记得多尔衮南下的时候顺治才在北京登基,这个确切的消息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现在满清已经占据了黄河以北的土地,西线和李自成激战正酣,老奴以为皇上应该马上下诏书招抚河南,山东一带的故臣和乡绅,让他们组织起来稳定局势,一来可以震慑满清使其不敢轻易南下,二来也可以为将来光复北都做准备。”
我点点头,“总管说的是,不过眼下朕是否应该控制南京的局面呢?朕的意思是想把南京的群臣都抓起来,由朕直接管理事物,朕希望朕的声音能直接传到天下,而不是通过手下的一些臣属或者是那些看不清局势的人,用他们,只会误了朕的大事。”一想到马士英居然私下招刘泽清进京,我的火气就往心口撞,不为别的,我这个皇帝根本就成了他的木偶嘛!如此这般那干脆他当皇帝好了。
张开没料到皇上一下就要来这么狠的,这样哪行啊!“皇上,如此激进恐怕容易激起非常的变化,老奴认为完全可以架空他们的权力,暂时不要危及他们的生命安全,有这一万多人在手,控制南京以及附近的地域应该没问题。”
我觉得张开说的有道理,如果一下就把这些人收拾掉,那我的执政基础就没了,这个朝廷也就空了,我暂时还指望着这些人给我充门面呢!“人马现在在哪里?今天晚上朕要见见这些人。”
“人马被老奴安排在城外五里的树林内,老奴已经计划好了,皇上今晚可以先去给这些将士打打气,尤其皇上应该承诺一些他们渴望得到的利益,我听下面一些士卒说他们已经两个月没得到军饷了,吃的也是每日两顿粥饭。”
我一听心下明了,我可把粮饷都发下去了,没到士兵手里只能说明被刘泽清给私吞了,其他三镇绝对也是这个情况,看来只要在钱财粮草上我的文章做好,完全可以重新招募壮丁为军,“总管,士卒每月的粮饷是多少?”
“老奴问过,每名士卒一年的饷银是十五两银子,口粮是现吃现发放。”
我心中有了数,突然想到一个人,郑森郑成功,晚上应该让他和我一起去,虽然他现在是一个书生,但历史证明他还算是难得的将才,要是经我的手把他的军事潜力开发出来,那多有成就感啊!同时我也会多一员可堪大用的大将。
今天晚上没有云彩,虽然过了十五但月亮非常大非常圆,还挺适合一会的月下检阅。我出来前把李香君安排在我的寝宫,让她弹奏琵琶弹到子夜,田荣在外面守着,这样谁都会认为我在和李香君作乐,那个王保也该安心的休息了吧!
我身穿便装和张开出了城门,因为有皇宫太监的腰牌所以没有遭到阻拦,不过让我扮了回太监还挺窝囊,我可是最烦太监这个词了。
出了城门不远,我就和郑森见了面,我早就让张开派人通知他今晚在这个地方候着,现在看着一身白衣儒衫的郑森我直摇头,有些怀疑他在我的手下能变成一个将军吗?
“皇上……!”郑森只知道皇上让他在城门外等着,现在看着一身便装的皇上,他愣住了,不知道皇上此举是为何。
我上下打量一下,“明俨以后记得晚上就不要穿这么扎眼颜色的衣服,朕不是让你隐藏行迹吗!应该像朕一样穿深色的,对了,明俨现在担任什么职位?”
郑森对于皇上如此亲切的语气有些受宠若惊,“臣现在任职游击之职。”
我点点头,知道游击也算是不低的武官官职,仅次于参将,看来钱谦益还挺照顾这个得意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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