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这么久,还只是凌晨3:07,兴奋的乘客根本不能从刚才惊恐刺激的场面中平静下来,更不要说是睡意了。不断过来说感激话的乘客让我烦不胜烦,我都不知说几遍的场面话了,都快觉得自己成那个罗嗦的唐僧了。
刚才被我差去吸引前面劫匪的叫洪择明、周科杰的两中国矿业大学的学生,一口一个大侠,不把我祖宗三代弄清楚不罢休的样子。幸亏那个电视节目只是市电视台,经过这十几个中间站,我们那个站上车的好象也换得差不多了。
我看了看若蓝,心中一动,问道:“这里有没有济南大学的?”我话声刚落,就有一女二男三人兴奋地跑过来,分别自我介绍是董佩佩、陈振东、何利华。我马上把若蓝介绍给他们:“这是我妹妹若蓝,济大新生,请各位多多关照!”他们激动地满口答应,不过令我讨厌的是什么不好学就学旁边两傻蛋“大侠、大侠”的叫,我不当大侠都一年多了!
都是年青人,有共同语言,有心结交下很快就熟悉了。到南京站祖孙俩就下车了,临走还不忘满口感激的话语,还不止她们,每个下去的人都这样,幸亏这个站下去的人还不是很多,要不还真受不了。马上董佩佩他们就抢占了这两个及旁边的几个座位。他们如查户口般的仔细盘问,我却半真半假尽说些胡话。若蓝听了一会我离奇的瞎话,笑着转头向董佩佩打听学校及服装设计专业的各种情况了。
检票员明明看见过道门没了,但硬是一副没看见的样子。看她们麻木的样子,估计除了自己是不会对其它的有任何感觉的了。甚至下面的几个站也是一样,以及其中上上下下的学生、旅客,没有人对此表示疑问,更没有警察过来,就象这门本来就不存在一样。我看得一阵心凉,看来到时还得找些大众心理学的书来看看,北大的图书馆也该有几本这样的书吧?
在徐州站洪择明、周科杰下了车,因为他们就读的中国矿业大学就在这个城市,在他们下车时我倒说了一句安慰话:“有缘我们会再见的”。若蓝这点就很好,不会象老妈那样越俎代庖。我有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听倒不要紧,但这里肯定有一些北京读书的学生,估计北大的都会有几个,让他们知道我怕有麻烦啊!
又经过漫长的一天,直到第二天晚上7:14分才到济南站。这一路上倒是平安,与董佩佩他们已经很熟了,车厢里经历过劫匪的面孔也换了很多。看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了,若蓝又人生地不熟的,要没有同校的这三个老鸟我还真不放心。我一句替为照顾的话,让他们胸膛拍得“咚咚”响,特别是何利华一句夸张的话:“我一定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更让若蓝脸上象蒙了块红布。
直到火车开,若蓝还在窗外一副泪汪汪的样子,我都把安慰的话说尽了。真是的,又不是生离死别!旁边看着的他们三个,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离开济南站后,我也离开原来的19号车厢,一直往前面走去,因为我不想再让老面孔注意着。一直走到第七节车厢,才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这次是坐得舒服了。
第二天早上7:43分才到了终点北京站,一下车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就连火车站都让我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要不是随着人流的方向还真可能会迷路。有学生拿着各种牌子在出口处接新生,北大的牌子很显眼,我一眼就看到了。不过,校车上如果有刚才车上认识我的同学,那就不好了,还是先去师父家看看吧,反正时间也早,背上也只是一个不大的旅行包。
我抓着个小贩买了张市区地图,蛛网似的地图上密密麻麻全是学校、单位,真不愧为祖国的心脏。北大,在这里。东城区在这里,安苑路,安苑路……你在哪里?不会没有吧!师父莫非住在连这么详细的地图都不能标出的小路上?不太可能!再仔细找找。小丫!别以为写得小我就找不到你了!我还是在地图中上部找到了细细的小字:安苑路。天哪!按地图比例,二者直线距离都有十公里多,这怎么来去?估计都要好几个小时,看来还是得想办法住校,最多周末回来,否则我还有时间看书?
按地图指示,还是走几步到崇文门再乘807路车到安苑路再找具体门牌吧。老爸老妈竭尽全力每个月给我450元的生活费,估计在学校也只能是勉强维持生计吧?就是公交车的钱也让我一阵心痛,哪会考虑其它的交通工具,咱现在可是恨不得一个嘣子儿掰成两个用的穷人啊!
这公交车也真是穷人的交通工具,挤得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特别是在灯市东口那站点,我被蜂拥而至的人群挤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身上,冲鼻而来的不知什么牌子的香水味让我直皱眉,她却转过头露出一副鄙夷、厌恶的神色。什么跟什么嘛!到底我占便宜还是她?
终于在安苑路下了车,师父家是147号这里200多号,看来得往东走,不会就是前面那个被高大杉树遮住的院子吧?一路来我看到的多是些杨柳,这里突然出现一群高大的杉树确实惹目非常。
果真是!哇,光这门面就不得了,以前电视上看见过的那一套行头都有,特别醒目的是大门中间两个对称的铜制狮面门钹。等等!我记得狮面门钹是只有王府才能装的,这可不是多几两响铜请人打造的问题,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皇朝,这一搞错可就是要杀头的呀!莫非……可师父不是山东参加红军最后随军队定居北京的吗?王府大院至少也是房管处的房子,甚至可能是文物保护单位,他那么有钱还去占国家的便宜?
对了,不是国家官员规定不准经商的吗?看来师父这人不简单哪!对,得防着一手,虽然现在看来对我确实很好,但咱不能被“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东西”的资本家一点小恩小惠就蒙蔽了心眼,否则到时给他卖了还不知道。虽然估计或者不会看上我袋里的几个嘣子儿,可我现在想起师父那笑容,很觉得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反正小心一点总是没错不是?
我记得大门的样式也很有讲究,什么金柱大门、广亮大门的很多,旧时一搞错也是丢脑袋的大事,可惜我搞不清这种大门到底属于哪种?否则也许还能印证一番。突出的大门两侧该是叫做影壁的了,四周是花饰,中心镶嵌一个镂空的砖雕,精美非常。不过,我看影壁与中间镶嵌雕刻的风化、破损纹理有所差异,这不会是师父想过王爷的瘾头而搞的假洋鬼子那一套吧?
从大门外可以看到里面几个屋脊及高高翘起的鸱尾,唯一现代化的是门房的东边另有一个与路面平的仿古装饰的自动门,估计里面是一条向上的斜坡,看来那是车子进出的通道了。漂亮是漂亮,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欣赏,还是办正事要紧,我拿门环扣响了大门。
马上就听到一个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应该是个女子。打开了个门缝,中间探出一个小脑袋,估计有十岁左右吧,小脸红扑扑的,额头还有汗珠。她黑漆漆的眼睛看定我,一个犹如黄鹂出谷般婉转的声音道:“请问你找谁?”
“我叫易翔,我到这里……”我自我介绍,如果对方不带我见大人,那么我也算是完成了对师父的承诺。
“你就是易翔?”她眼睛一亮,突然打断我道。
“对!你……”我才说出二个字,她就一把打开门,一拳向我轰来。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就是要饭的也没有这种待遇啊!幸亏我反应快,一个侧身躲过突然袭击。她二话不说就连续向我发动攻击,还好她连赵楠的实力也没有达到,我才可以背着包也能很快就稳定阵势。
“喂,喂,喂!我不是要饭的!”我边招架着她连续不断的攻击,边急道。估计她把我当成了要饭的也不一定,一路上来京城人都有一种排外的情绪,特别是吸血鬼资本家为富不仁是经常的事。连师父家的门都没迈进,就劈头盖脑遭到一顿痛扁,这面子也丢得太大了。不过,我除了躲闪、防守,可不敢还手。
这小丫头片子一点也没有罢休的样子,不要北京的女人都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蛮横才好!“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不必痛下杀手了吧!我们以和为贵怎么样?”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主动求和。
“小蔚!你在干什么?”随着一个呵斥声,一个清丽的妇人与三个精壮的男子出现在门口。叫小蔚的丫头片子终于停下攻击,双手叉在腰上弯着身子不停喘气,可两眼还是恶狠狠盯着我。
“我叫易翔,师父让我来这里看看。”看来那年青妇女才是主要人物,就对着她说。我看这种情形就把答应师父的话改成了随便看看。
“你就是易翔?有什么证件没?”那年青妇女眼中亮光一闪,开口道。
我只得打开衬衫口袋的纽扣把重要的资料拿出来,也就是身份证、录取通知书这些东西,抽出中间的身份证递给她。她看了一下又道:“你手里是录取通知书吗?”我只得又把录取通知书递给她。
“果然!”她满脸微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你师父的儿媳妇,姓裘,嗯……叫我阿姨吧!”又指着那小丫头片子道:“这是我女儿文蔚。”
原来是师父儿媳妇、孙女,我只得叫“裘姨好,小蔚妹好!”
“谁让你加‘妹’字了!”小丫头还是气乎乎白了我一眼,站到她妈妈身边。
师父不会让我住他家的目的就是给这小丫头当沙包吧?我看着小丫头更加强了住校的心。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师父最疼的小孙女,因为她爷爷从没这样认同过一个人,听着电话中她爷爷对我的评价,这小丫头怎么也不服气!特别是听到我将住到这里来,老早就准备了要掂一掂我份量,给我一个下马威。
“不要这么没礼貌!”裘姨说了她女儿一句,然后给我介绍了那三个男的。原来都是莫名而来的同行,可惜师父出去游学了,管家把他们安排在外院。我来前他们三个正在相互切磋武艺,这丫头缠着要求指点,她妈也在旁边看着。他们三个只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想想也是,按师父的金字招牌,叫他师父的肯定多如牛毛,不理解的怕是他家人对我的客气。
裘姨马上带着我进去,进门就是一块巨大的独立照壁,应该是起到隔断的作用了,当然还是雕刻满身的那种,可我没顾得上仔细看。绕过照壁,里面更是不得了,看来这就是京城有名的四合院了。一眼看去,院楼重叠,飞檐高跷、前廊后道、木格门窗,到处是各种精美的砖雕木刻,让人目不暇接。
不过,我看与书上介绍的北京传统四合院又很有些不同,这外院应该是东西两排厢房,南面是倒座房,北面是山墙。而这里中轴西侧是南北各三间房屋,东边五间厢房,用叫作抄手游廊的连接,而东面除了门房的很大空间更是改成了汽车库。看来师父虽然很有些“土皇帝”的嫌疑,但肯定不是那种墨守陈规的老顽固。
外院应该是来客与男仆居住的地方,不过每间厢房都有空调,我看条件还不是一般的好,不知屋里情况又如何?北山墙中间那个门应该就是所谓的“垂花月亮门”了。他们三位拳师停在外院的庭院中又继续切磋武艺了,我随裘姨母女俩穿过垂花门进入内院。
主楼二层各5间,第二层相比下面小一些,四周都是走廊。主楼两边各有相对小一些的耳房,两者之间各有一个向上的外楼梯。主楼两侧是各7间的厢房,厢房除了北面屋顶通过抄手游廊与耳房相连外,其余旁边都是青砖廊道。虽然看不到主楼后面的情况,但根据高过耳房的树梢推算,好象还另有乾坤。
当然,细节部分就连屋脊屋面的檐口、砖椽的椽头上面我都看到精细的雕刻,更别提镶嵌雕刻在照壁、墀头、门窗上面千姿百态的各种装饰了。真是精美豪华之极!不过,与我穿着打扮这么一对比,简直……唉!咱穷苦人家出身的还是住简朴一些来得自在,这里肯定不适合我!
不过,最让我震撼的是视线穿过南面走廊看见的东厢房后的汽车库,相比前院没有车子的5位停车库就豪华多了。这里10个车位,停着三辆轿车、一辆商务面包,还有一辆估计是房车共五辆车子。特别是那辆宝马与其中的一辆红旗,这些都是顶极的轿车,大舅那二手桑塔纳根本比都无法比。
显然这一切有些超乎我的想象范围了,一时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张着嘴、大睁着眼像根木头跟在后面。小蔚这丫头转过身,一副看乡巴佬的样子,我这才回过神,她又翻眼伸着舌头扮了个鬼脸。看来洋相出大了,特别是在这小丫头片子面前。
看到匆匆出来的一个白头老伯,裘姨停下脚步转身给我介绍道:“这是门房的王伯。”
我马上道:“王伯伯好,请多关照!”他高兴地笑着点头。我看到裘姨赞许的目光,看来咱长相打扮虽然是土了点,但礼仪还是一点不失的嘛!
我们又穿过庭院进入主楼下层的大厅,我老远就看见东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样貌慈祥的老妇人与一个清瘦的老头在说话。老妇人估计就是师娘了,不过看上去比师父老一些。那清瘦老头,看穿衣打扮也该属于能说话的人物。
这哪是客厅?说梁山上的聚义堂还差不多!都100多平米的房间,北面是充当背景的供桌,供着的应该是师父祖宗的灵位了。供桌前坐北朝南有二把椅子,其余就是东西两侧一字排开各7把的椅子了,椅子与椅子之间是矮几连接,旁边都是些盆景。看这个摆设,我就知道这里尊卑、长幼、内外的等级森严,不可逾越。
他们看见我们进来,就停下谈话看着我们。裘姨对着老妇人道:“妈,他就是易翔了!”小蔚这丫头更是一步窜前搂住她奶奶的脖子。果真是师娘!不等裘姨转头介绍,我马上对着老妇人跪下道:“师娘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师娘满脸笑意,连额头的皱纹都在微笑,开口道:“请起,请起!”我眼睛余光看见旁边清瘦老头微微点头的动作,裘姨赞许的目光中更是有一丝惊奇。看书就是有这点好处,可以经历我们没法在现实中经历的很多东西。
站起来后,裘姨给我介绍那清瘦的老头,原来是齐管家。我如对王伯伯那样向他问好,他自然是满意。然后师娘问了我的一些情况,也问到师父,我当然站着必恭必敬回答。看来师父已经说得比较详细了,她问了几句后转首向齐管家道:“就安排在东澜居吧!老齐你带他去交待一下。”她又转头对我说:“小易啊,你还需要些什么就直接向齐管家说好了。”我自然是点头答应。
在我要跟着齐管家离开的时候,裘姨突然问我今天去不去学校报到。我自然是答要去的,虽然明天也是报到的日子,但不办好总觉得心里记记得得的,况且我还想住校呢!
“待会我也去看看。”她有点自言自语道。
去看看?看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小蔚这丫头叫了起来。
“那你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裘姨道。
我就随齐管家出来了,原来东澜居就是东耳房,开在东抄手游廊中间的门上青砖是写着这么几个字,估计每个房间都有这样的一个别号吧!我知道按礼法要求,那该是直系亲属晚辈住的房间,看来师娘也没把我当外人看。
屋内按传统布置,精美的木质家具一尘不染,看来经常有人打扫。厅按功能分成西边的会客区与东边的办公区,书桌角还有电话,不过我视线的焦点是整个书柜排得满满的书。
卧室除了必要的家具还有空调,这点我在外院就有心理准备的,但我没想到的是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卫生间内部的装潢完全是现代的,还有热水器,我看我唯一住过的华侨饭店标准房也只有这个花露水。
果然!我透过卧室的北窗看见主楼后面果真是一个花园,园内树木繁茂、花草葱笼,有假山、水池等。妙的是两边抄手回廊延伸着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间,但令我惊奇的是在石榴、春桃、枣树的缝隙见看到一段水质清澈的人工河。我记得北京因为炎热缺水除少数王府外很少有水景的花园,看来这个奇怪的四合院来历还真不简单。
按照我看到的估计整个四合院占地面积至少有上万平米,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小区面积了,况且在这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如果这个四合院的所有权是师父自己的,那得榨取多少的剩余价值?刮取多少的民脂民膏?劫匪呀劫匪,为什么总是选择与你们同样贫苦的下手?
“这里的东西你可以自由支配,还要添什么跟我说一声,如果叫佣人就按这个。”齐管家指着书桌旁墙上一个门铃般的开关道:“小裘还在外面等你去学校,其他的回来再跟你详细交待。”说完就出去了。
这里好是好,可有三个遗憾:第一,寄人篱下,不爽!第二,等级森严,不自在!第三,来去不便,不实际!估计突然插进我这么一个外人,她们也不自在,应该会同意我住校吧?还是找裘姨说说,实在不行最多周六、周日回来看看。
我看了一下,又背着包出来了。裘姨与管家正在屋外不远处说话,估计小蔚还在洗澡。“你这是干什么?”看见我这个样子还没等我开口她就问道:“不是说好住这里的吗?”
“我看……我看还是住学校去算了。”我终于不安地把话说完。因为对师父的承诺,现在主动权全操在她手里。
“那就是说我们这里配不上你住了?”她脸色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微笑。
我恨得差点要扇自己嘴巴,怎么没把话说婉转得让裘姨能够接受!“不,不!裘姨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急忙辩道:“我一个乡下人实在不习惯住这样豪华的四合院。”
“慢慢习惯吧!”她冷冷回了一句,又转过头向管家道:“我爸怎么吩咐来着?”
“住在这里,象家人一样对待!”齐管家面无表情地说。看来齐管家在仆佣中地位是高,但在直系亲属面前还是低了一些。因为看见裘姨不高兴,他不敢露出任何高兴的表情。
什么?师父关照太甚也让人吃不消,真让我为难了。“可是……来去……”我吞吞吐吐道。
“这事早安排好了,上下学自会有车子去接你的。”她脸上一片平静。
什么?接我?这算什么派头?我双手乱摇。“就这么定了!你先把东西去放好。”她根本看都不看我一眼,马上转头对齐管家道:“齐伯,你去看看小蔚好了没有。”
我看着她愣了,怎么京城女子都是这种个性?我能怎么办?如果再坚持,就很难向师父交待了。看着裘姨不善的脸,我暗想:看来暂时就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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