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爵府的大厅内,身为公主的素雅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罗兰和小月则含笑地站在她的左右,瞅见我们进入大厅,罗兰踏进一步,笑盈盈道:“把我们的雨师大法师给带上来!他可能等我们也等得不耐烦了。”
过了半晌,雨师已经是被带到大厅之上,现在的他虽然有点狼藉,但举止之间却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动作,右手上折扇一摇一摇的活似一位来作客的贵宾,一点也不像是阶下之囚。
雨师眯起眼,眼眸里冷光乍闪,凉凉地横瞥了我们一眼后道:“不知各位叫敝人来此有何贵干?斐莱都城既然已经落到你们的手上,对敝人来说也就和你们不再存在敌对关系,不知公主殿下什么时候放敝人离开?”
“想走?只怕我们现在还不能让你自由离开,你要记住你的身份还是一名俘虏!”罗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雨师,嘴角戏谑地扬起。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雨师显得有点错愕,虽然心里早有准备素雅不会这么容易就饶过自己,但怎么也料想不到眼前这个女人不但一口回绝了他,还提醒他身上的这个屈辱名词,雨师眼眸里闪着怒火,但形势却迫他要在现实面前低头。
“现在罗德兰王国正是处在分裂的局面,为了弭平这次危机,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也就是需要罗德兰王国闻名遐迩的大法师和我们一起去战斗,不知阁下的意见如何?”罗兰言笑晏晏地问道,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却像是雨师笃定会答应下来。
“好吧!要敝人帮忙是没有问题!敝人帮曹胜候爵的时候佣金是一个月一千枚金币,只要公主出这个价钱的话,敝人愿意为公主殿下效劳!”雨师优雅地用折扇轻轻拍了手掌心一下,既然对方一副吃定他的样子,雨师聪明的不再问对方肯不肯释放自己,改而为自己争取利益。
“哦?”罗兰眨眨眼,抿嘴笑道:“你是听到传言素雅公主要发动‘保家卫国’战役的号召而来的勇士,应该算是为罗德兰王国存亡贡献出自己的一分光一分热,要佣金的话就会贬低你大法师的高风亮节高贵身份了。”
“……”雨师给罗兰的话咽哽得说不出话,张大着嘴巴连折扇什么时候跌落脚下也茫然不知,面前这可恶的小妮子竟然叫自己堂堂一个大法师做白工?鬼的高风亮节!今后几枚金币一顿饭、几十枚金币一件丝服的奢华生活岂不是一去不回,这怎么能行?
“怎么样?”罗兰侧头问,脸上表情莫测高深。
“我……我不答应……”雨师嗫嚅着却肯定地道,叫自己吃些低三下四的食物、穿些粗俗的衣物,这是怎么也不行的!如果当初不是看在曹胜给出那么优厚的佣金份上,自己也不会出现在这斐莱都城之上。
“不答应是吗?”罗兰似乎丝毫没有感到诧异,笑意满盈的水眸在雨师身上打转道:“既然雨师大法师不肯帮忙的话,只好让大法师干些符合他俘虏身份干的工作,雷尔斯~,你说说军队中还有什么工种缺人的?对了,这几天战马好像老是不听使唤,马粪随地都是……”
我立时醒悟,接过话柄嘿嘿笑道:“听说是军营马夫太少了造成的,而且他们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俘虏去当马夫那是再适合不过了,我看雨师大法师一定会很喜欢马这种动物的了,不会介意和它们一起睡觉、一起吃饭。”
“马夫?”雨师听得差点额冒青筋,没好气地冷哼道:“你们这样做简直是对敝人的侮辱,敝人是不会答应的。”
“不做马夫可以去做贵宾嘛!两条路你自己小心选择!”罗兰冷然地睨视着雨师,眼前这个被她点中死穴的男人已经是神情紧张起来,换句话说就是离投降不远了。
“……你们要我做什么就直管开口吧,敝人很愿意为公主殿下效劳,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为敝人解除身上的禁锢?”雨师虽然很憎恶要为没有佣金的事情干活,但更憎恶的是沾上那些污秽肮脏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只有从难以抉择中作出自认是有历以来最大的让步。
紧接着雨师在魔法长尼拉塞的帮助下成功地解除了我设在他身上的魔法禁锢,事情至此也就告一段落,我松了一口气,对着罗兰她们笑了笑道:“好了,事情已经办完了吧,我要去休息了,昨晚我可是一夜都没有睡。”
罗兰和素雅相互望了一眼,素雅点了点头,罗兰才嫣然一笑道:“本来我们还想让你现在就到斐莱都城内走上一圈,顺便宣传一下你刚才施展魔法的威力,吓吓都城内的其它贵族富商,不过既然你想休息的话,我们就让你休息一个下午,记得傍晚时候来报到。对了,塔尔夫也跟你一起去休息吧。”
随后找些东西填饱肚子,与塔尔夫在府内找了个厢房各自休息,这个时候我才抽得出时间细细观察自己身体上的受损情况。
静下心来运起吐纳术来内窥,从脚下的涌泉穴开始,一直到头顶的泥丸宫,再转到下腹的丹田气海处,大大小小的经脉中竟然是空无一丝真气,就好像一间大房子内空无一物,只有空荡荡而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存在的痕迹,难道说我又回到了学吐纳术前的样子了吗?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不安的感觉始终紧紧地攫住我,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像一个人本来有着巨大的财富,一下子却消失得干干净净,还没有一点剩下来的那种,我愈来愈觉得难受,也愈来愈觉得一口真气提不上来,愈不能上来就愈是急躁。
“呃!”
我惨嚎一声,体内的经脉竟然因为我的一口气蓦地中断接不上来突然抽搐起来,全身一阵剧痛,我整个人仆倒在床铺之上。
好半晌爬起身来,我咧出一丝苦笑,看来这次是伤上加伤了,想恢复真气还得先要修复经脉,但这又岂是一时半载做得来的?现在的我可能比起一个魔法学徒还比不上,牺牲魔法还真是害人不浅,如果不是我这种乳泉锻淬过的超人体质,换上一个普通人可能当场就瘫倒在地起不了身。
事情既然急也急不来,我也就信步走出厢房到外面透透气,外面的天色竟然是接近了黄昏,对了,月上树梢、人约黄昏,沐衣等君、过时不候,不知在那里等我的是何许人也?呵呵!到罗兰那里报个名就去赴会看看。
“总算是弄完了工作,雅雅,我们也去休息一会吧。”
“兰姐,你不是叫雷尔斯这个时候来这里来的吗?我们等等他吧……”
里面传出罗兰的捉狎的笑声道:“又是雷尔斯啊,雅雅你怎么老是把他挂在嘴边,是不是心动了想嫁人了?让他等几个时辰有什么关系,你难道说心疼了?”
大厅内传来敏感的话题,立时令到已经走到屋檐下的我停下脚步,嘿嘿,竖起耳朵听她们说些什么。
“那里……那里有,人家是想找他比试魔法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素雅紧张地反驳道,谁知却是越描越黑。
“那个样子?雅雅你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样子?”罗兰暧昧地怪声怪气叫了起来。
“你……”素雅抵受不住罗兰的怪声怪调,进行反击道:“你还不是一样,你一定也是喜欢雷尔斯吧?”
“我?”罗兰愕然后又噗哧笑了起来,狡黠道:“我当他是一个弟弟看待啦,一个好听好使的弟弟……”
我的命还真是苦啊!我的脚伸了几次又几次缩了回来,呵呵,这时候进去岂不是大家都感到尴尬?想了半晌,我转身离开,这时还是先去赴那个约会吧。
去赴那个差点要了我的命的约会,也是后世亚西亚大陆历史学者作为大事记载下来的约会。
节二窥视
我舒服地挨在城墙边的凹处,惬意地伸展四肢,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四周,这里是刚才我施展出“牺牲魔法”的地方,也是我遇上赠送小笺神秘女子的地方。
唉,是不是我来得太早了一点?我定了定神,等了半晌并没有女人从身边经过,反倒是不时有身穿我们军团戎装的士兵打扫战场从这里经过,他们睁着敬畏和好奇的目光望着我,不知道在他们的心中我到底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的是素雅已经是取得了这座古城的控制权。
既然约人的还没有到,我这个被邀请的闲人不如主动地送上门去好了,我念头一转,于是翻身跃了下来,先回忆起最后看见那个女人停留的地方,然后凭着她一起一落间留下的珠丝马迹一步步地追溯上去,追踪是我最拿手的了,我就不相信她比一只野兽还要是难以查出踪影。
一路上疾走,慢慢的竟然把斐莱都城远远地抛到身后,我直觉不对,这个女人到底到这么偏僻的城郊干什么?但留下来的痕迹却告诉我并没有找错方向。
终于从寂静的前方传来一阵悦耳的歌声,仿若有人正是在那里哼着小曲,终于是有人了,我顿时觉得希望无穷,判断出方向,拨开身边的树技三步并成两步地摸索着上前。
啊!我万万没有料到在我的面前竟然会是一个湖泊,但令到我要屏住呼吸的却是一个全裸的美丽女子大胆地浸泡地湖水里面。
呵呵,上天真是对我不薄。我的眼睛睁到最大,却还是觉得看不清楚,双目是贪婪地饱览着眼前的春光,在诱人的瓜子脸庞上,长着一副柳眉杏目,小巧而挺直的鼻子下是一张微微撇起的嘴唇,好美!这是她给我的第一个印象。
那女子好像还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近,仍旧的哼着小曲,自怜地轻轻擦试着手臂上白里透红的雪白肌肤,那种自悠自在的感觉连我都嫉妒起来。
但恼人的是这名女子整个下半身都浸入在水中,好多美妙的部位竟然是全然没有显露出来,我感叹地吞了一啖口水,心中猛叫可惜、太可惜了。
不想这一啖口水未免吞得太大声了一点,令到湖泊中的女子立时惊觉起来,本来展露出水面的玉臂环抱于胸往水中一沉,同时面庞向着我这边怒目瞪来道:“什么人!?快走出来!”
到了这时我才发现,她最美丽的还是她的眼眸。一般人的眼睛大多都是棕黑色的,她的眼睛却是像黑夜一般的漆黑,但黑白分明得像是半空中挂着的一轮皓月,是那么的动人。
我耸耸肩,厚着脸皮从隐身的石头下闪了出来,干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呵呵,晚上好!”我尴尬得有点是语无论次起来,窥视人家大姑娘入浴还给人发现怎么也说不过去,但逃跑我却不屑为之。
女子看见我走了出来,顿时惊讶道:“是你!?”
我耸耸肩,露出抱歉的虚伪笑容道:“不错,就是我。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没有赴约,担心你会遇上什么困难,所以就走过来瞧瞧。”
女子漆黑的秀眸征征地睁大,眉梢间轻轻皱起道:“要你担心真是不好意思,但我小笺上不是写明是‘月上树梢’后才见面的吗?现在只不过是黄昏时分,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吧。”
“呃……是……是你小笺上不写清楚,害我以为约见的时间是黄昏时分啦。”我笑得甚瘪,偷瞥了那名女子一眼,接着又道:“你不露面,我只有延着你留下来的痕迹找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女子闻言,脸上紧张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淡淡笑起道:“看起来倒是我的不对了,不过现在能不能请你暂时离开这里,我想先穿好衣服再与你详说。”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
“……你,我在意!”
“这样啊……”我不退反进踏前一步,暧昧地扬扬嘴角,露出一抹无赖的笑容道:“不知道姑娘的贵姓大名,还有约在下城墙相见所为何事,只要姑娘你现在说个明白,我一定会很高兴地离开这里让你上岸来穿上衣服的。”
呵呵,大概此时此地也只有我这种可恶的人会煞风景地要挟美人,但如此绝好的机会能明白对方的来意,我又怎能放弃。
果然对面女子立时投来一抹想杀人的眼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上闪着火光,一张俏脸更是因为忿怒而染上了一层红晕,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地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名字?”我嘴角漾着嘿笑道。
“……我没有名字,姥姥称呼我们叫月女……”美女低垂着螓首,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但却还是给我听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她说的话我却是相信十足,到底是不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仿佛有一股落寞的感觉一闪即逝令人痛惜,还是其它甚么原因,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叫夜月好了……”我冲口而出,不知为什么她那像黑夜一般的漆黑,但黑白分明得像是半空中挂着的一轮皓月的眼睛久久地在我心中挥霍不去。
“那么真的要谢谢你为我起名字了……”被我起了一个名字叫夜月的女子语带讥讽地道:“不过你现在能转身离开这里好让我穿上衣服,我会更加感激你的!”
“你不反对的话,我以后就称呼你为夜月好了,我说夜月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似笑非笑,好像听不出夜月语气中的特别含义。
夜月似乎对我的可恶行径感到无计可施,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瞪了我一眼,才拧起眉心道:“我们族中领地近来出现一些邪恶的怪兽,吞噬了我们不少的族人,长老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叫我们出来找一些厉害的勇士和法师回去铲除这些怪兽,我来到这座城市瞧见你施展魔法这么高强,所以就向你求援。”
“你们是什么族?”我好奇问道。
“我们是夜叉族……行了吗?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连不应该说的也说了,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守礼地避往一边呢?”夜月的声音变得有点沉闷地道。
“夜叉族?这名字不好听,要不要我再为你们改一个好听的族名?”我皱了皱眉头,戏谑地向着夜月打商量道。
“你……?”夜月为之气结,恼怒地把怒气发泄到湖泊中来,无辜的湖水被她手臂激起半丈高空并且向着我直射而来。
“呵呵,我暂时走开就是了,你不用太激动。”看见夜月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笑容可掬地转身离开这个湖泊,好让夜月迅速地上岸来穿好衣服。
“夜月!”等我再一次回来湖畔的时候,这里已经是杳无一人,我轻笑两声,心中暗忖不是要找我帮忙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自己一个人先溜了。
“我在这里!”夜月从一棵巨树后转了出来,谈然地回答。
我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摊道:“我可能帮不上你的忙了!”
夜月呆了一呆,两眸好像直看进我的眼底,盈盈地离开树旁并举步向我走了过来,奇怪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帮我们的忙吗?”
我是有苦自己知,现在自身都难保,那里有能力去解救别人,撇出一丝苦笑,摇头道:“那种惊心动魄的魔法不是随便就能施展出来的,我施展出来的后果就是魔法力只剩下平时的二成左右,试问那里还有能力去帮助你们的族人。”
“是真的吗?”夜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面前,双手臂亲密无间地锢着我的脖子,目光温柔无限地盯着我问道。一股浓郁沁人的幽香突然窜入我的口鼻,我开始感到晕眩起来。
“你……”我对夜月突如其来的热情情愫感到受宠若惊,就在怦然心动之际,一冰冷金属般的硬物猝然间贴上了我的颈项。
节三斗智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调侃道:“夜月啊,我们只不过刚刚见面,你就这么热心送我一条金属饰物,这怎么过意得去。”手不自觉地摸上脖间,一冰凉有着凸纹的脖环牢牢套住上面,我心底更是一凉。
“这是专门设计用来对付魔法师的‘禁魔环’,它是由高深法师炼制出来,可能摒绝周围空间中的魔法元素,不管你是多么高明的魔法师,只要一套上这个‘禁魔环’接触不了魔法元素,就只能是一个废人。”夜月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得意的光彩,盯住我道:“你别想自己可以解下来,这个‘禁魔环’外表没有任何环扣,只有我族中的巫师才能解下来。”
“哈哈哈……”我不怒反笑,踏前一步剑眉一轩道:“你难道以为单凭一个‘禁魔环’就能压制住我吗?未免太低估我了吧?”慑人气势一下子高涨,一股无形的肃冷以我为中心散发出来,夜月忍不住机柃柃地打了一个冷颤。
事前完全没有想像得到,夜月是真的没有想像得到一个魔法力被锁住的魔法师还有这么大的气势,不过夜月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惊诧神色只是在脸庞上停留很短的时间,很快就镇定下来,专注而又探索似的望向我眼眸,“你不可能再施展魔法的了,对!不可能再施展?”
“你真的这么肯定?”我反问一声道。
半晌的沉默过后,夜月定定地望着我眼睛道:“我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冥巫师有信心,他制造出来的神器从来没有失效过?假如你只要给神器套上,就不可能解除下来,我到现在还没有听说过魔法师自己能挣脱出来的。”
夜月的模样不像是在说服我,反倒是在努力安慰自己,这“禁魔环”百试百灵,自己不要被眼前人给吓唬住了。我心里暗暗偷笑。
“没有假如!”我语气坚决地盯住她道,被我庞大的气势镇住夜月是动也不敢妄动一下,“你现在就要赌一下我有,又或者说没有受制,而代价却是你的性命,如果你真的对那甚么冥巫师这么有信心的话,不如就赌我现在模样只不过外强中干吓唬你,说不定你走过来轻轻一推我就倒下去了。”
“我不赌……”
“你是不是认为我没有杀死过人,刚才的一番话只不过是在吓唬你,我告诉你,死在我手上的人远远超出你的想像。”
夜月前不久才亲眼目睹我施展出魔法瞬间毁灭了斐莱都城主力中坚,那种天翻地覆的骇人情景深深地摄入她心中,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忘记不了,我的恐吓对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她看来,我的每一句说话却是不能不慎重考虑,而我眼眸中的肃杀眼神,仿佛穿透她的身体直刺心底一样。
手指紧张得不自觉绞缠着自己的衫裙,夜月瞅了我一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想怎么样?”我微微地扬高眉峰,语气中多了些狡谑道:“你们夜叉族中近来出现一些邪恶的怪兽吞噬族人的事,看样子是假的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我的身上浪费了一枚珍贵的‘禁魔环’后不会就此放过我吧?”
“……我……”被我的气势慑住,夜月紧张的连声音也嗫嚅起来。
“你是那里人?你其余的同伙又在那里?”我稍稍降低气势,但在语气上却一点也不肯放松,连珠炮似地提出疑问。
“我是涅尔琴斯克……”刚说到这里,夜月的话马上打住,双手无措地掩住小口不可思议望着我,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话,对敌人有问有答起来。
我心里暗叫一声可惜,刚才我是运用了从妖精一族长老那里弄来的精神术,趁夜月精神松懈的时候想一下子控制住她的思想,但在我的真气与魔法力大幅减少的现在,被控制的人其实是很容易就挣脱出来,就像刚才夜月一样,不过我最终也达到目的知道她是来自涅尔琴斯克联盟。
涅尔琴斯克联盟位于在休斯帝国与罗德兰王国的交界右下方,属于二国的三不管地带,也正因为如此,涅尔琴斯克联盟才能在二国的隙间生存下来,好像那个联盟是由八个种族结盟而成,联盟中的任何事情决议是由八个种族中的长老来决定的。
唉,其实夜月一说出夜叉族我就应该想到她是来自涅尔琴斯克联盟,我们罗德兰王国那里有这么奇怪的种族出没,不过她来我们罗德兰王国这里想干什么?禁锢住我的魔法力后又想干什么?
我冷哼一声道:“涅尔琴斯克联盟派你来我们境内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进入我们与休斯帝国这趟浑水中摸鱼啊?”
“当然不是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来这里是征求勇士回族中消灭怪物的。”夜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妩媚地向着我瞟了一眼接道:“怪物好像是传说中的巨龙耶,只有勇者才能斗恶龙,我们这些弱者是斗不过的。”
我皱皱眉头,夜月现在眼眸中神清瞳明,人是完全回复过来,换句话说我的精神术已经影响不了她了,“锵”的一声轻响,黑魔剑出鞘,闪闪的剑刃指向夜月的面门,我冷然的开口道:“你还想说谎话?快说出你的目的,不然我一不小心划破你的脸庞就可惜了!”
“我说的是真话……”
“你还不承认自己说谎,真是以为我不敢划下去吗?”
“是真的!不然这样好了,我说谎的话你亲我一口,如何?”夜月向着我媚笑道,一点也不在乎我摆在她脸庞前的长剑。
“你……”反倒是我被夜月的大胆吓了一跳,黑魔剑收又不是、刺又不是,唉,竟然是陷入了两难局面,一名女子竟然是比洪荒猛兽还来得令我手足无措,我心里咕哝了一句,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瞅见夜月一只手偷偷摸摸地伸向衣襟内去。
“你想干什么?”黑魔剑猝然出现在她鼻尖一厘米处停了下来,我目射奇光道,对她的神器我可是深怀戒心,千万别再冒出一件才好。
“什么?”夜月模样好像被我吓了一跳,玉手不住地拍向胸脯,状若压惊道:“你不要吓人好不好?我只不过是被你吓得一愣一愣的,想壮一下胆子罢了,你这么不放心我的话,不如挪开剑过来搜我的身子好了。”
“没有就好。”我冷冷应了一声,看样子夜月也没有异常的举动,只有一股浓郁的女孩子胭脂味扑鼻而来,我收回黑魔剑,心中暗忖此地不宣久留,还是先回斐莱都城弄开“禁魔环”的禁锢,瞪了夜月一眼,我笑得甚黠道:“好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这个‘禁魔环’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你想走?”夜月突然朝我嫣然一笑道。
“不走难道你养我一辈子啊?”我临走时再消遣夜月一番道。
夜月不以为忤,笑容可掬地慢慢一步一步向前迈进道:“刚才你不走,现在你是想走也走不掉了。咯咯咯~~”
一阵心悸的感觉通过全身,然后是眼前发黑,晕眩无情地向我袭了过来,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好,是刚才的胭脂味,但显然我醒觉得迟了一点。
节四惊遇
“估计不到‘禁魔环’还对付不了你,这‘锁魂香’总应该可以制住你了吧。”夜月冷笑几声,眼中闪出奇异的光芒,看着我一步步地不支倒地。
在森林中猎食长大的人,我知道要生存下去靠的只能是自己。不能让夜月的诡计得逞,凭着坚毅的意志力我支撑着身躯不就此倒下去,对抗晕眩连嘴唇都咬破了,苦涩的鲜血溢出唇边。但我实在是太累了,从矮人村回到斐莱都城二天来都没有合上一眼好好的休息,还施展出严重透支体能的‘牺牲魔法’,疲惫不堪的身躯早已经是支持不住了。
就在我要丧失全部的知觉,迷糊间本能地拎起黑魔剑,对准眼前不住迫近的黑影用尽全身力气一抛,黑魔剑呼啸着闪电般射出。而就在黑魔剑脱手瞬间,我已经陷入无边的黑暗,向前扑倒在地,再不醒人事。
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是躺在一辆快速移动的物体上,缓缓地坐起身来,竟然发现自己是身处在一个漆黑的木篷马车厢内,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忽高忽低的笑声,我并没有转过头去,而是打量自己现在的一身新妆扮。
脚腮和手腕处分别由二条粗铁链扣住,粗铁链的长度只有半只手臂长左右,能活动的空间极为有限,脖颈处还给我戴着‘禁魔环’,而黑魔剑自然也不会留在我身上了。
“乖乖给我呆在那里别动,嘻嘻,你现在就是想动也动不了……”背后一把女声嘲弄道,这声音不用说,准是夜月的没有错了。
“难道说这就是你们夜叉族的待客之道?”我耸耸肩,手链和脚镣发出一连串难听的声音,不客气地挖苦夜月道:“你们这样子待人,凭什么想叫我去帮你们消灭怪物,我现在是巴不得怪物吞噬光你的族人,害得你们尸首遍野、惨不忍睹,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
“你什么你?还不快把我全身铁的东西除下来,好酒好菜地招待我,说不定我一时高兴,顺手帮你们的大忙把怪物收拾也有可能哦。”
“不用了,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原先那番话都是谎言。”夜月格格笑出声道:“现在我跟你说老实话,你好幸运地被当选为本年度杰出青年之一,将参加我们涅尔琴斯克联盟最强战士的训练,还有机会成为神择战士的候选人之一。”
什么跟什么嘛!绑架人还有这么富丽堂皇理由,我开始是觉得啼笑皆非,如果真的有这么好的事,大家早就趋之若鹜,还用这么大费周章地四处绑架人。虽然今后我的命运不知是怎么样,但我知道一定不会是当什么最强战士、神择候选人那么好的事情在等着我。
我坐姿不变就这样转过身躯,翻起白眼不屑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么幼稚的话,到这时还想骗我?不过我既然人已经给你掳来了,还怕我飞了不成,你这样锁住我也不是办法,还是给我解除枷锁吧。”
在车厢的另一边,夜月半躺卧在一张兽皮铺成的车垫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是吗?”夜月的嘴角扬了扬,摇摇头道:“解除你身上的枷锁不是我决定的,到了目的地自然就会放了你,还有你还认为我现在说的是谎言吗?谎言你不信,真话又不信,你到底想听什么话?”
“当然是实在话!”我顿时是来了兴致,解除身上的枷锁不是夜月决定的,那么说这里还有一个人身份比夜月还要来得高级,照这样推测被绑架的就可能不单是我一个人了?捕捉到夜月明眸中一闪即逝惊诧的神情,内情可能连她也不知道。
如果罗兰在这里就好了,什么事情都逃不出她的眼睛。唉,我为什么又想到罗兰那里去了,是否我什么事情都依赖她来动脑筋?如果她在这里,会怎么样解决危机?我这次被夜月掳走,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与她和素雅见面。
“老实话?”夜月拧紧眉心,纳闷道:“难道我说的就不是老实话吗?”
“你们每一年度都选出很多的什么杰出青年吧?啊!不应该说是选出,应该说是绑架才符合你们的所作所为,呵呵,最后剩下来的什么最强战士又有多少人?那个神择战士又有多少人?其余的人呢?是不是都死翘翘了。”我决定是不再转弯抹角,而是一下子就进入正题。
“你说的也有道理……”夜月愈听愈觉得不合理,她眨眨明眸审慎地道:“我虽然知道能从最强战士那里合格的只占被‘请’的杰出青年很少份额,但这不就代表说其它的人都遇害了,可能阴巫师都把他们送回家乡也说不一定。”
我一手扶着额头,好笑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道:“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人是送了回家,只不过是回了那个尘归尘、土归土那个‘家’罢了。如果人真的回了家,你们涅尔琴斯克联盟来我们罗德兰王国掳人的事岂不是早就传遍整个大陆了。”
“你我都没有证据,不能就认定我掳你去涅尔琴斯克联盟就是害你吧?除非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然我……”要自小接受涅尔琴斯克联盟教育的夜月一下子转变过来是很困难的,她小心翼翼地向我求证道。
“没有证据!”我半是开玩笑、半是恐吓截入夜月话中道:“最多我死去后天天缠着你好了,晚晚在你耳边吹风,谁让你掳我去做什么最强战士。”
“你……”夜月紧盯着我的唇,以为是她听错了,“你死了关我什么事?不要来找我!”
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小姐,是你掳我离开斐莱都城的耶,我死后不找你又找谁啊?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好好想清楚是不是放了我。”顿了一顿,我打了一个啊欠道:“对了,我现在要睡上一觉,到了涅尔琴斯克记得叫醒我。”
“你还真的是既来之、则安之啊!”夜月一脸错愕地望着我这个她搞不清楚的男人,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觉?
我微挑着眉,笑笑地望了一眼她后又转过身去卧躺了下来,留下夜月在那里胡思乱想,但其实我这一次并没有再一次沉睡下去。
闭上双目观察体内的情况,魔法力因为“禁魔环”的缘故已经汇聚不了,而最要命的是真气竟然是停滞在腹下丹田处不动,看样子是我在晕迷的期间,夜月不知用什么法子把我的真气给封锁住了,我运了几十次的吐纳术,竟然引不动一丝真气。
我暗地叹了一口气,正是想放弃的时候,蓦地微微感应到真气中有一部份的气流在蠢蠢欲动,而又有别于真气,我一运起吐纳术,这种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我一停下来,这一部份的气流又开始活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头痛得一个头、二个大,真是闷煞我了。
思前想后,又接连运了几十次吐纳术试验我才得出结果,原来是真气中的魔气在作怪,这从黑魔剑传入我体内的死气与戾气本来与我的真气已经二合为一,但现在因为我体内的真气受到制约,而魔气就开始坐大起来。
刚得出结果,感受到马车猝然停了下来,夜月传来一把声音道:“好了,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了,你已经二天没有吃过饭了,也下来吃一顿吧。”
我睁开双眼正想开口,一把我绝对没有料想得到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道:“老伊我有脚自己会走路,不用你们假惺惺来扶,如果不是看你们娇滴滴的样子,老子我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不会是……我没有多想,一把推开夜月抢先跃下马车,刚在围成一圈的马车旁边站定,周围已经响起三把惊讶的声音。
“老大?”
“老大!”
“大哥……”
而我,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节五巫师
伊凡特喃喃轻语道:“真教人难以相信,竟然在这里我们兄弟能会合在一起。”
诺瓦冲上前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声音变得沙哑道:“好……”他话再说不下去,但一个好字又岂能道尽我们一路来的艰辛。
我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中,浑然忘记夜月她还在一旁监视,只是抓住伊凡特和诺瓦的手久久不愿放开,视线却停留在莱特—个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的人身上。望见莱特我是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道:“莱特,你还好吧?”
莱特眼眶发红,猝然拦腰把我抱个正着,呵呵傻笑道:“大哥,总算让我们又见面了,我以为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了呢?”
受不住莱特飞过来的冲力,我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好在有伊凡特和诺瓦在旁边慌不迭地帮忙扶稳,我呵呵大笑道:“大哥我有九条命,那有这么容易就让死神请我去吃饭。”顿了一顿,我把莱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追问道:“你上次在兽人族受的伤怎么样了?害我一直是心里挂念,现在看到你站在眼前,我才放下心来……”
诺瓦一旁截入道:“这家伙吉人天相,利箭并没有直接射中心脏,休息二个月后就痊愈了,我们开始不知道实情也是一样担心得半死。”
“没事就好!”我心中的欣喜难以形容,在当时我真的是以为再也见不到莱特了呢?现在莱特站在我的面前,我真的是好高兴、好高兴。幸福的感觉让我很想大声喊叫出来,好让大家都分享我的欢喜,好困难压抑下心中的冲动,面对着仍是一脸笑意的莱特戏谑道:“对了,射中你的那枝箭还在吗?”
“早扔了,你要来干什么?”莱特一脸莫明其妙。
“我要把它供起来拜拜,我真的好感激它没有夺走我好兄弟的命。”我一本正经地道,但说到后面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
伊凡特笑得咧开大嘴,感慨地抚着额道:“老大还是老样子,老伊我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对了,老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苦笑着耸耸肩,晃了晃身体上多余的累赘,手踝间的铁链发出一连串熟悉难听的声音,唉,我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让人家绑架来的,但多亏了她们,不然我们几兄弟还不知要到那天才能相见,看样子你们也是让她们给绑来的吧?”
莱特他们与我一样手踝间都是清一色的铁链,不单止是他们,从在场十三辆马车厢中下来的人身上都有,应该是十三人遭遇到同一命运。
“真是气煞人!”提起此事,伊凡特显然是一肚子火,愤怒满膺地扫了在场女子包括夜月一眼在内道:“我们在山城内的酒馆喝酒,不知是怎么回事?才喝完第二碗果子酿就不醒人事,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车上了,气得老子我想揍人……”
我望了伊凡特一眼,谑笑道:“好像不是你在揍人,而是别人在揍你吧?”他的脸庞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显然是受到特别“照顾”。
莱特瞥了伊凡特一眼,轻笑道:”老伊那口没遮掩,什么话都有可能冒出来,一路上受苦受难的机会比我们多很多。”
伊凡特摸摸鼻尖,嘴里咕喃道:“我是好男不跟女斗,是礼让她们你知不知道?真的计较下来一拳头揍下去,她死了怎么办?”
诺瓦露出好玩的神情,不屑道:“你真以为打得过她们吗?我们现在一身的枷锁,真气和魔法力又没有了,我和你加起来可能都不是一个月女的对手,你就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了。”
“对嘛!”莱特一脸嘻笑地附和,拍拍诺瓦的肩头接着道:“还好我们有耐性,不去搭理那些月女,自然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
“我……”伊凡特脸庞涨得通红,给诺瓦他们塞得说不出话来。
我兴致十足地看着他们相互戏谑,仿佛又回到了双子星学院学习魔法的时候,突然之间夜月从后面拉了拉我的衣襟,同时惶声道:“你们不要再说了,阴巫师很快就会回来了。”
“粲粲粲,已经迟了。”一阴冷的声音悄无声息的同一时间响起。
我一愣,正是想转过头向夜月询问到底谁是阴巫师?在我的视线内猝然出现一名身穿黑色长袍、黑布裹头的老妪,只见一手柱着一根长杖,老眼闪过凌厉的光芒扫了一遍在场的每一个人。刚才那位置上并没有这个人,她好像无形的从地底中冒了出来。
“阴巫师……”夜月好像吃了一惊,连说话也显得非常困难。
被称为阴巫师的女巫一双眼睛冷电森森冷酷锐利极了,站在那里散发出一种邪异诡秘和魔焰迫人的气息。她没有答理夜月,只是用夜鸷般的眼神紧盯住我,过了良久才开声道:“粲粲粲~,你们好大的胆,敢在这时候聚众闹事,我不是吩咐过你们的吗?弄好膳食后立即就要上路,你们是不是以为我说的话是耳边风?”
阴巫师的出现,不单止是夜月一干人等噤若寒蝉,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伊凡特都窒口结舌,一时间整个空间寂静无声。我虽然发现大家的异样,但对那老妪的话却是不敢苟同,嘿嘿,什么聚众闹事,这可是我们兄弟四人相遇的大喜日子。
无视阴巫师的吃人目光,我翻起白眼讽刺道:“我是在和三位兄弟叙旧,不是什么聚众闹事,老人家如果眼睛瞎了又老糊涂了,最好还是在家里呆着,不要到外面乱跑。”
此言一出,在场的每一个人脸色都变了,大家都把视线投在我的身上,眼睛中多是一些怜悯、惋惜,甚至于是一种望着死人的目光。连一向镇静的诺瓦都流露出紧张的神情,夜月更是在旁猛递过来要我认错的眼色,我装着故意没有瞧见,无所谓的耸耸肩心里暗忖:只是一个老巫师,有什么好怕的?莱特他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小了。
“好胆!粲粲粲……”阴巫师怪腔怪调地叫了起来,阴阴道:“我说的事就是事实,竟然还有人敢与我顶撞?真是嫌命长了吗?”
就在她说话的瞬间,异变已生。只见她鸡爪似的枯手掐着长杖向前一指,一道肉眼难以辨认的淡芒骤然射出,眨眼间已经来到我的面前。
我还来不及吃惊,本能地抓紧手中的铁链崩直向前一伸,就在淡芒及体的时候迎上前去,“滋滋滋”声响成一片,我手上的铁链先是冒起一阵清烟,然后像遭遇到熔岩一样慢慢地一分为二断为二截。我张大了嘴巴倒抽一口凉气,这么诡异的魔法元素性质我还是第一次目睹,看样子还有很多厉害的魔法我并不知悉。
我心里虽然暗暗吃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冷冷地瞅紧阴巫师等待她的下一步攻击,同一时间,怒火已经升了上来,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不宣而战。咦!好像我最喜欢用的战术也是不宣而战吧?
“粲粲粲,想不到被你逃过一劫,接下来看你怎么逃?”阴巫师重重地冷哼一声,显然是为自己竟然会失手感到恼怒,对我自然更是恨之入骨,瞪了我一眼后,她口中发出一些音节特殊的刺耳哨意。
“亡灵战士!”莱特等三人异口同声惊呼出来,脸庞上凝重的神色连我在旁边也感到不自然起来。
难道我真的是不应该招惹那叫甚么阴巫师的老太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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