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不同命”,放在胡光荣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俞恨等人在外面浴血撕杀,而胡光荣却被天上掉下来的艳福,砸了个跟头。
德川忠长一天到晚,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龙霆身边,翻译之职自然由忠长代劳,胡光荣却落得轻闲,整日无所事事的东游西逛。
就像久走江湖的人,对身边潜在的危险有着特殊的感应一样。久在花丛中打滚的浪子,也能敏锐的感觉到异性的目光。
正与浩气勇士闲谈的胡光荣,忽然察觉到,回廊的玄关后一双带着无限幽怨的俏目正在自己身上打转。胡光荣虽跟随龙霆,但究竟本性难移。借口有事急急离去,他并没有走多远,而是转到了部屋后窗外的花园中。亦如他所料,那双俏目仍然跟随着他。
窗外的花园在夕照的余晖下,倍见美丽宁逸。胡光荣在夕阳中,他挺立如山,一手背于身后,另一手轻抚在剑柄。他本就生得俊美,儒装佩剑更在温文中带着英武。他目视花丛,眼中露出深思的表情,而立之年的成熟,沧桑。加上翩翩风度中的几许多情。怎能不让偷窥之人神魂颠倒。
胡光荣虽在做戏,却做得神情十足。他扮相自然是来自龙霆和俞恨,龙霆的沉着英武,俞恨的温文飘逸。皆被他学了三分相似。
眼前的胡光荣,将那女子带入了如梦如幻的回忆,那少女怀春的懵懂之爱,不正是憧憬着能与这样的男子私守一生吗?梦幻中人世间的悲哀化成片片,飞逝……,她一时心如小鹿乱撞,脸泛红潮。回忆是短暂的,现实才是真实的残酷。“一入侯门深似海……”谁人能让她吐尽心中一切哀痛凄绝,诉说心中所有痛苦幽怨,想到这她更是黯然泪下,蹙眉静坐,思绪澎湃。
那双俏目在迷茫中更显得幽怨,它的主人轻轻低下了头。紧咬着下唇,不停的绞着手指,心中呼喊道:“天啊!他怎么会到这来。现在的他,是一个多么令人心仪的男子啊!可是他……”显然那女子将胡光荣当作了,她只好男风的丈夫。
胡光荣除了气质上的不同,与他的丈夫确实张得一般无二。
女子心中思绪翻腾,几做挣扎毅然忖道:“不,我要再试一试,他是否真的……”她几步走到镜前,擦去泪水。强扮出高贵和妩媚,轻步来到胡光荣身边,轻声试探道:“夫君,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有要事待办吗?……”,她没有使用往日得称呼,她猜测:“他身着大唐服饰,未带贴身武士,必定是微服出行!”。胡光荣一惊,其实胡光荣早知她到了自己身后,不过这一惊却是真的。胡光荣心电急转忖道:“她把我当作了自己的丈夫,这倒省去了我不少麻烦!”
胡光荣回身微笑,深情款款道:“何事能比陪夫人更为重要!”女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听到的一切,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语无伦次的道:“您在这……,我……”胡光荣又是一笑道:“我本想挑选几朵鲜花,送于夫人。没想到惊扰了夫人。”胡光荣随手摘下一朵娇艳的鲜花,温柔的别在女子发间。那女子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蜜意充塞在心间。她醉了,为情而醉,为梦而醉,痴痴呆望望着胡光荣,似恨他为何现今才来。她娇声嗲气的轻唤一声“夫君”,眼中媚波流转,倚身过去,胡光荣顺势将她抱在怀里,两人依偎着向房中走去。
女子的迷醉,配合着动人体态显露出来的,那娇媚慵散的丰姿,成熟迷人的风情。让胡光荣一次又一次的,释放着自己难以压制的冲动……。几翻云雨过后,胡光荣瘫倒在了席上。那女子却一言不发的仰望着天棚。
忽然,女子飞快的自枕头下抽出一把短刀。胡光荣只觉得眼前一花,颈间的森森凉意,已经令他心惊胆战。女子厉声问道:“你是谁?”此时,说胡光荣不怕那是假的,他毕竟不是龙霆他们那样,视生死如无物的武士。但是说他怕,却也是欺人。若连一个女人都摆布不了,靠吃软饭活着的胡光荣,已经不知要死了多少回了。
胡光荣淡淡一笑道:“我叫胡光荣,大明天朝的使节。只因仰慕夫人,才……”女子厉声道:“你为何不早说?”胡光荣道:“在下确实被夫人所迷!才会情不自禁。在下今日唐突夫人该死有余,死在夫人手里,也心甘情愿。”说罢,闭上双眼,静等一刀。他只觉得刀锋在他脖子微微颤抖,一股热流顺着脖子淌了下来。
女子见那鲜血流出,心头一紧,收起短刀,转过身躯道:“你走吧!”胡光荣看着她那微微颤动的双肩,心中某名的升起了一丝不忍,但是他仍然转身离去。翌日,当胡光荣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到那部屋时,却见那女子垂首站在门口……
当时的日本除了女人,没有一样东西能赶得上中国。当然,这是相对了大男人而言。日本的男人,即便在外边做着狗一样的工作,回到家里在妻子面前,也会享受到皇上一样的待遇。那女子只好男风,又高高再上的丈夫,怎么比得上善解风情,手段百出的胡光荣,没有几天他们便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她除了告诉胡光荣她叫和子之外,其余的事情一概不提。胡光荣却也对这个身份神秘,产生了莫明的情愫。
不过,如果胡光荣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就算借他一百个脑袋,他也不敢动和子一根头发。若非和子,龙霆他们可能在无意间,掀起一场不可收拾的大战。
常走夜路总会见鬼,胡光荣的行迹,到底被霹雳虎发现了……
听完,胡光荣一五一十的说完,古飘浊哈哈笑道:“就为这个?”雷烨道:“这还不够吗?”古飘浊道:“男人嘛!玩上他个把东瀛女人,算什么大事。再说了,听说东瀛人对男女之事看的很轻,这也叫入乡随俗嘛?我就不信,你们久走江湖,就没有过几段风流韵事?”雷烨虎着脸吼道:“我就没有!”古飘浊嘿嘿怪笑两声,拖着长音儿道:“我知道你没有,他们呢?”见霹雳虎满面羞红的低下头去,雷烨向龙霆道:“龙霆,你怎么说?”龙霆略一沉思道:“胡兄弟确有不当之处。不过,江湖儿女,确实不必以男女受授不亲的道学眼光,去看待一些问题。胡兄弟虽有错,但是也非强迫或利诱,我看就算了吧,不过下不为例!”众人见龙霆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雷烨气呼呼的道:“便宜你这小子了!”
众人各自散去。翌日,便见本多忠正到来说,家光有事要与龙霆等人商议。龙霆等人,随即收拾行状,离开里高野。胡光荣与和子依依不舍道别之后,和子将她那把短刀,赠给胡光荣……。
龙霆一行,不日便到达皇宫,这次家光一反常态,开门见山的提出,要以玉玺交换锦盒。龙霆微微一怔道:“玉玺事关重大,在下斗胆请将军先将玉玺,拿出让在下一观。”家光反倒大方,命人取出玉玺。龙霆接过玉玺把玩一阵之后,猛一合掌将玉玺拍得粉末。家光一惊道:“龙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龙霆冷笑道:“这是赝品,将军既然没有诚意,我们今日不需要再谈。”家光面色一沉:“大人何以知晓这是赝品!”龙霆道:“告诉你也无妨,这玉玺的质地确实很好,堪称玉中极品。雕功也很精细,可谓完美。但是,你忘了,传国玉玺再王莽造反时,曾被摔掉一角,后用黄金补齐。你交给我的玉玺,太过完美了。若是真品,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将它拍碎!”家光一息,再无话可讲。龙霆拱手道:“在下告辞!”说罢,头也不会大步离去。
龙霆走后,屏风后闪出一个蛇眼鹰鼻之人,这人笑道:“大将军,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家光虽然心虚,却硬声道:“这也只能证明,我们辛苦盗回来的玉玺是假的!”那人道:“不但,玉玺是假,飞龙将军也是假。他们虽有东厂腰牌,却不是九千岁的人。你也不想想,洪武年之后,可曾有过御封的飞龙将军。即便是有,又怎么可能听命东厂。”家光道:“我对你的身份一样怀疑,你先走吧!”那人知道家光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若阿卿在场,必然会认出这人是谁,他就是毒手无常最为信任的部下——鬼魅堂副堂主蛇眼秀士。
家光气得双眼喷火,恨声道:“我要杀了他们!”本多忠正道:“将军息怒,不要操之过急!对‘鬼众道’至关重要的锦盒,还下落不明。大御所已经命‘鬼做’派出了‘七福神’探听锦盒下落。相信很快会有详细!”
“七福神”是何人?死亡的阴影又在向谁延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