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天啊!!!──」
永远记得在大学入学的那一天在面前发生的惨剧──旁人的尖叫,人体死去的僵硬与血的腥涩……
都在记忆中形成一种反射──那是丑恶的……那种腐化与破碎的不洁感让人无法忘记──那是种刻印……
被告知死亡的刻印……
…………
「他们今晚就举行拍卖会,具体地点要再等一会才能知道,但不少与会人的名单现在都有了,还是你行,Hance。」兴奋的进门的韦恩拍了拍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我的肩,对我笑著。
我只能定了定神,然後望向他。「你们准备什麽时候抓人?」
「等今晚吧,现在的话证据不足嘛。」他笑笑,然後脱下外套抛在身後的沙发上。「但有一点……我想你也知道吧?……」他语气暧昧的看著我。
抬眼看他──我知道韦恩说的是我想找的那个人……那些鳖是已经在甕,但怎麽抓和重点是要抓谁,却还是个问题……再者,那群财大气粗的家夥,要找不到他们杀人的实证,也就是抓到了,也最多是告他们诈骗、非法营商之类的商业罪,对那帮人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那你想怎麽样?」我问。
「你也想抓到那个在背後弄了这麽堆东西给你烦的人不是吗?」韦恩对我笑得灿烂──但我却感到颈背之後一片恶寒。
「你到底想怎麽样?……」我看著他。
「也没什麽,不就是想让你去帮忙当当内线嘛,你一直都是追著这案子的,你去也是应该的嘛……只要到时你能等到他们把那些展品都搬上桌拍卖的时候,就发讯号给我们,那时我们冲进去不就人赃并获饿吗?最好你要能找到那个你说的神秘人是最好啦,要不然,就引得他们想要杀你,到那时就算我们找不到他们的杀人证据,也好让我们最少也能告他们个意图谋杀嘛……这样连前面那些杀人案也才会被正视是调查了……」
我半眯著眼盯著韦恩──这些话肯定不是他想的……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这种带了某种无条件信任的感知──最後,重点的是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法用词──毫无疑问的,这肯定是维深.奥本.莱芬斯特教的。
我转身对维深微笑,就那样死死的望著他──维深……你这只该死的猪!居然敢趁我不在的时候教韦恩陷害我?!
维深也回以一笑──寒啊……你就认命吧……──我再一次的感悟──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不过,想我就这麽乖乖就范也没那麽容易!
我转身看回韦恩。「韦恩,你不会是想我偷偷溜进去吧?这种事你们警察做会好很多不是吗?」
韦恩似乎还没从那种狩猎的感官兴奋中冷静下来,带了一脸的笑意看著我。「放心吧,我怎麽会让我们亲爱的Hance去做这麽危险的事呢?」
听他这麽说,让我差点没笑出来──如果这句话是真心,我认为,是不是能免了把我那去安插做内线这件事呢?
当然,韦恩可不会被我想的东西影响他的发言──「我只要你混到那些被邀请的宾客里待机而动就好,反正我们会等在外面,你是绝对安全的──再说,我对你的身手很放心。」他最後还对我露出安慰的一笑。
我的天……如果可以,我宁愿他对我非常非常不放心好了……至少,那样我就不用去做这种不甘不愿的危险事情了不是吗?
闭目皱眉,我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鼻梁近眼处的穴位,最後还是妥协的抬起头。
「要怎麽混进去?」我发誓!这是最後一次!──虽然我也知道只要维深还存在一天一天这个誓言就不可能实现……
「放心吧,不会让你没身份的混进去的,会有个受到正式邀请的人会带你进去的。」韦恩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但我真的能放心吗?……怎麽好像有种会被人卖掉的感觉?……
…………
下午在韦恩送艾尔德学长回医院的同时,维深把我和枫一起扯回我的公寓去,开始翻箱倒柜试的帮我找晚上用的礼服──真想就这麽昏死过去,对上一次我去出席这种必须要穿整齐西服的宴会已经是大约四五年前的事了,平日里那些出版社的酒会都不会限定穿著,所以,想要找到我那些不知扔在那当咸菜阉了几年的正式礼服基本就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但看维深那奋力寻找的样子我又很想恶质的让他找个半死──谁让这只猪又害我要去做那些有危险又麻烦的事?
就在我心情清爽的看著维深左翻右翻忙得一团乱的时候,手提电话却响了──这个时间……不会是三田川小姐吧?……我记得我这次没欠稿啊……
边想,我边拿出电话看──是韦恩──我白了一眼那只永远的出气筒──手提电话。
「怎麽了?」别想我现在对他会有多客气。
(你准备好了没?在去之前还要交代你一些东西和跟你谈谈我这边的人员部署,8:00就要过去了,你没好吗?)他似乎有点著急──急什麽,又不是迟一点就抓不到人了。
我懒懒的转身坐在沙发上,并把腿抬放在面前的磨沙水晶质地方桌上。「要快?行啊,别让我穿那些正经八百的礼服,最好就是把要戴面具那一条去掉──我这边可是一个面具都没有。还是说你要送我全套武装?我不介意的,韦恩学长。」我冷冷的露出一个微笑──可惜韦恩看不见。
(没问题,你中号的行了吧?现在你们就到我局里来,我备好衣服等你。)
啊?!……什麽?!……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吗?……韦恩居、居然很爽快的说要送我一套礼服?!……
想想也不是,他最多不是拿他自己的给我就是去租……现在只能希望我们亲爱的韦恩先生他的眼光别太差就好……
轻轻自嘲的笑著摇摇头,我收起电话,站起身,走向那个还在房里乱翻我东西的维深猪──阵希望能让他替我去……那该多好……
……
「为什麽你会在这里?……」我看著坐在我旁边的男人──温罗尔.菲利.玛恩沙德(还有人记得他吗?没错,就是那个引起我在去年的摩纳哥之旅的不幸的失忆笨蛋。),而声音,是一种无奈的虚弱──我总算明白为什麽韦恩很爽快的答应要送我礼服和用品一套的原因了……原来是找到了个冤大头──不过这冤大头的眼光倒还不错……我看看身上那套银白色系加黑色底衣银色领带的套装──该死,我一戴领带就有怪怪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用狗带铨住一样的不自在……
原本在看著巴黎夜景的男人听到我的声音而转头看我,露出友善的微笑。
「因为我有收到邀请函,没想到还能帮到你们,我本来还想不来的。」
我对他挑了挑眉,笑道:「你不用对我表明善良本性,我又不是警察,也不会管你是不是有正义感,只是……没想到你真的愿意帮忙。」老实说,把自己扯进一团乱的麻烦之中不是一个商人该有的行为。
温罗尔似乎对我的问题不以为意,只耸了耸肩,指著不远处的一座高大城堡──「医生,那里就是了,韦恩先生他们已经在那边准备好,但你自己要小心。」
「我要小心?……什麽意思?……」老实说,我现在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非常的不好……
他对我笑笑──还是一种充满阳光的感觉,只是……这次有点阳光得过分了。
我干笑著望著他,试探的问。「你……不会想告诉我……等会是我一个人进去吧?……」
果不其然,他点头了,而且,还是笑得非常灿烂的点头──
──维深.奥本.莱芬斯特!!韦恩.史伯伦.奥拉欧!!!你们给我记著!!!!
於是,我带著满心的不甘,但面上还是得温和的微笑著的接过温罗尔递过来的请柬,并在他友善的同情目光的欢送下,步入那座宏伟古堡的大门──
在里面等著我的,就是我想知道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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