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3日,
就算我不想,
它也有来临的一天,
而我……
没有逃避的权力……
…………
昨天下午,我、维深、清还有雅坐飞抵Z江市──而在此之前,我拒绝了母亲同行的要求──一是我不想让她知道她儿子去做的事是什么危险的东西,而二,她回Z江的话,并不知道要住在哪──我没在那里买多余的房子,她也没有,只有一间套房,但也借给我了我的侄子书文用了。总不能把我妈放到一间一房一厅的屋子里去跟一个已经念大学的大男孩住吧?
要她一个人住酒店的话……也太浪费了……
但她说了,1月31日年二十九那天她会回来,因为要跟外婆他们一大家子一起团年,还千叮嘱万吩咐我要记得那天去接她的飞机──真糟糕──这不是在给我加难度吗?
不过我也相信刘玫也不会把事情拖太长,根据经验,一般做这种事,都以快刀斩乱麻法最好,能在对方的心理还没完全平静前,制造更多的压力和恐惧是最方便杀人和进行一些不良的行动的。
8:00,我跟铁了心要死跟著我的维深与前几天就用电话和电脑联络好的林素在第X小学的门口见面──
真怀念──我伸手贴上学校门墙的白色瓷砖──很凉,在冬天里,这份凉意更是明显。
我记得,我曾经也做过同样的动作……是什么时候,而有是因为什么呢?……
错记吗?
不会的,因为这份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已经到了让我无法忘记的地步──
“寒!”──一声低却不算沈的男音在身后响起──是林素。
我抽回手,转身看向他──还是一样的圆圆的脸,微卷的短黑发配上一双灵动的眼睛,再加上看似笨重事实上却比许多人灵活的身材──他是一个极精明的人,看他只以不到30岁的年龄就当上了一个市的公安局局长这一点就可以知道了。
“好久不见。”我对他微笑──他是我从小就认识的,他知道我的一切,而公平的,我也知道他的一切,我们是所谓的世交──但跟清和雅一样,他对于我而已,跟维深对我而言,还是不同的存在。
“最近又胖啦,国家公务员……”我把手搭到他肩上,看了看他的身体,微一挑眉,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给我讲讲,你最近又黑了多少?”
一拳往我的侧腹招呼过来,我们亲爱的林局长用一脸明显的是想笑但有死命的装出愤怒的脸瞪了我一眼。“什么黑了多少──我们这些是人民公仆!公仆!!我们有的是无似奉献的精神──还有一个作为共产党员的自觉!”
“好啦好啦,要不要在这连党歌都给我唱唱?别在这给我高唱党的美好啦,来说说那件事吧。”我轻笑著象征性的回了他一拳,然后移到他身后,整个人往他身上一趴──舒服,这是我最爱对他做的事了──把他当成趴趴熊的趴趴地点。
“好重好重──你这家伙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一看到我就往我身上趴……”拍了拍我环在他颈间的手,以示自己的不满,但林素最后还是认命的放弃挣扎──于是就出现了这么幅诡异的场面──一个身高180以上的长发美男压在一个身高170左右的胖子老兄身上──因此,毫无疑问的,那位现场唯一的观众很配合的发出了笑声。
“寒,你还没介绍呢,这位就是莱芬斯特教授吗?”听到维深的声音,林素终于意识到现场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的微侧过头问我。
而在我点头以示他的正确的同时,那位“莱芬斯特教授”带著轻笑说话了。
“你好,你一定是林素先生,别见外──虽然我真的是个老外,你叫我维深就好。”微笑著申出手与林某握了一握,然后双双的把目光著落在我身上。
“看著我干嘛……”我微微抬了抬眼。“不是要现开个三八批斗会吗?”──这都差不多该成惯例了……
“不用不用,我们在MSN上开过了。”──我该感谢这两位的二重声合凑告诉我事实吗?
还是我该一人赏他们一拳呢?
算了,反正眼下近在眉梢的事不是这些有的没的。
“我说林局,我跟你说的你都弄好了?”我斜眼看了看林素。
“没问题,你放心吧──我也担心我的小命的嘛。”他对我眨了眨眼。
“那就好……”我继续当我的趴趴熊──顺势的看了眼手表──8:20……
还有十分钟就到点了……
怎么现在还没有人来呢?难不成他们都性好迟到?……还是都准备不到了?……
正想著,前面就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
他们正向我们走来──
“你们好,你们也是参加同学会的?我是陈志栋──还记得吗?”走在最左边的那名男子对我们打招呼。
“去你的,要死了?认不出我身上趴的这个也该认出我吧?居然还给我搞自我介绍这套!”林素照样的一拳打在陈志栋的肩口上──
“哎哟──我的局长大人,我这不是不敢认了吗?都多久没见过面啦,你老人家是忘了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啦──啊……这位是……?”他跟林素说了两句后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
果然认不出了吗?……
“死趴我身上的你说还能有谁?你小子不是脑子进水了吧?虐待了我们好几年,还让我们美好童年留下阴影的家伙你都给他忘掉了?”我还没开口,林素就抢先的笑骂道──但我什么时候给他的童年留下阴影了?……
“啊!!──是班头!──是靛寒世啊!!──知道知道,我这不是一时愣没想起来吗?”陈志栋倒也想起来得快──还是我以前真的有虐待过他们而让他留下了深刻印像?……但我有这么做过的话……
我怎么不知道呢?……
“到国外混了这么些年,都怎么样了?快认不出你了呢。”还是开朗的笑著──虽然我一点都不认为那个笑容有多真──陈志栋问我。
“还好,算是饿不死吧。”我对他微笑,没什么兴致的回答他的问题。
就在气氛有点变得僵硬的时候,那几个同行者(应该也是我的小学同学)中的一个穿著极暴露的红衣女子(如果在大冷天里穿超短裙加低胸装外套大衣都不算暴露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是暴露了……)用有点惊奇的声音指著维深问。
“这是谁?不会是哪个人整容的吧?──喂,班头,是你的朋友吗?”在话尾她才转头问我──这是谁?──我反射性的微微皱了皱眉。
“啊?!班头,你不是吧,很没良心哎,居然把人家忘了──我是陈超容啦!小容啊!”看到我的表情,那女子怪笑起来──小容?……
这个我倒记得,一个看起来很斯文而且安静的女孩,虽然当年欺负刘栋的人里她也算是比较激烈的一个,但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她居然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人说的“女大十八变”呢?还是生活造成的?……
……
“这是我朋友,巴黎大学的维深.奥本.莱芬斯特教授。”我简单的为他们介绍,然后,不意外的在陈志栋和另一个男人(后来记起来是周英龙)眼中看到了嫉妒的神色与陈超容跟另一个同来的女子(后来记起是叫做姚虹)眼中射出的精光──一种对自己未来的保障的期待。
接下来,该出现的人都露露续续的来了,然后,我不断的重复的在男人的脸上看到嫉妒和在女人眼中看到了一种期待──呵呵……不知道如果我告诉他们维深是个标准的恋父狂时,他们会有怎样的一副表情呢?……
但那也只是想想,我不会这么做的──无聊,而且也没必要──我讨厌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最后,大约一共来了26个人,但是──邀请我们来出席这个同学会的人,却还没出现……
我在等,
然而我也知道,
她一但出现,那就意味著……
一场结局不定的戏……
正式的开始──
幕,已然拉开,
等待的,
只是舞台上主角的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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