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激情

  夜深人静,明月当空。

  我闭著双眼,仰身躺在顶楼游泳池上,身体宛如鸿毛般,随著池水轻轻的上下起伏,脑海里什么也不去想,借此排除人事纷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开门声从底下一层闯入这平静的世界。

  我脑海中清晰呈现蓝幽推开通往阳台的门,走上阳台的过程,看得我心中涌起深深的歉疚。我想她是在以此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力,倾诉与我同处的期待。

  身体缓缓从水面浮上空中,我蒸发掉皮肤表面的水,伸手捞来游泳池边的衣服,两三下套上身,走向阳台边。

  蓝幽斜倚在阳台上,眼神茫然的看著前方,一脸的落寞,久久也不见她动一下。

  柔情缓缓在心灵深处滋生蔓延,我情不自禁的翻身滑落在她身后,悄悄朝她颈部吹了一口热气。

  蓝幽沉浸在思绪中,并没发现我的到来,于是,她就被吓了一大跳。

  她反射性的回头,娇嗔道:“你想吓死我呀。”

  “哪舍得。”我笑脸相向:“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蓝幽从我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切,推开我,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走。

  “我今晚不会放过你了。”我顺势把她拉向怀里。

  “那还要我答应才行。”蓝幽再次伸手重重的推开我,走进客厅。

  我知道她在赌气,紧身相随,伸手拦住去路,把她压在墙壁上,郑重其事:“我是认真的。”

  蓝幽静了一下,瞪眼道:“你这样子像认真的吗,我看倒是想强来。”

  见她神色缓和下来,我笑道:“强来最有劲,你一定没试过。”

  首次面对如此主动的攻势,蓝幽切身感受到我的真心,终于恢复以往的模样,妩媚的笑说:“你这是‘监守自盗’。”

  “应该怪你自己引狼入室。”我缓缓的贴近她的朱唇,嘻皮笑脸:“别忘记我是超级高手来著,今晚上帝也救不了你。”

  “讨厌。”蓝幽灵巧的躲开,从我手臂下方穿了出去,逃进卧室。

  等我跟进房门,她白眼相向道:“关上门再说。”

  “小雨回家了,今晚保证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我受到她的提醒,谨慎的反锁房门,大步逼去。

  “方天。”蓝幽突然严肃下来,问:“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在她眼神中,我一下子读懂了她的话意,明白自己对她的亏欠,衷心道:“对不起……”

  彼此刚开始接触时,由于蜜雪儿的关系,我躲避著她,不敢接受她的热情。第二次同样是因为蜜雪儿,历经两次反覆,我深深伤害了她,可她并没有因此放弃,反而一如既往的用真心和柔情来融化我的心灵。

  蓝幽伸手掩住我的嘴唇,打断我的话语,绽放出动人笑容,突然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

  她缓缓坐上我的大腿,伸出双手,捧住我的头,低头贴了上来,与我热情相吻,更凭藉微微的蠕动,挑起我的漫天欲火。

  我刚刚扣上的扣子被她灵巧的一颗颗解开,她的热情让我理智逐渐丧失,不知不觉中,我已是赤身裸体。

  等她嫣红的双唇回到我面前,我反客为主,翻身把她压在体下,吻著她的身,使之泛起玫瑰般的绚丽色彩。

  蓝幽的喘息声逐渐增加,直到演变成勾魂摄魄的呻吟,我们终于紧密无间的融为一体,占有了彼此,狂野气息无边蔓延,激情四溢。

  “嗯……”蓝幽发出满足的长吟,彷彿置身云端。

  此刻,我体贴的停止进攻,等她缓过气来,立即变本加厉的展开讨伐,把她带上一重又一重的高潮,而我享受著这份美好。

  以往哪怕与蜜雪儿共度缠绵时光,罗纳什总会不经意地闪过我的心灵,可此刻他彻底不存在。

  风平浪静后,蓝幽迷醉的伏在我怀里,妖媚道:“你可真狠心,人家骨头都被你弄散了。”

  “我还放你一马了呢。”我左手搂著她,右手温柔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我知道。”蓝幽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我早知道超能战士可以控制生理冲动,可没想到你会这么厉害。”

  我好奇询问:“你多久没接触异性了?”

  “有三年了吧。”蓝幽轻轻点头:“自从我爸得了肝癌,我似乎就没考虑过自己。 ”

  “简直是暴殄天物。”我明白了她刚才如此狂野索求的原因,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美妙的玉体,真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蓝幽毫不躲掩,反而挺直身体,展示道:“人家身体好看吗?”

  我由衷的点头:“保证能让瞎子睁开眼睛。”

  蓝幽欣喜而笑,乐的像个小女孩。

  看著她,我有些难以启齿的道:“我想向你解释一下,这些天我故意躲开你的原因。”

  “别说。”蓝幽慌忙摇头:“我早看出你有别的女人,不过我不想知道,至少今晚不想。”

  我感到惊奇的说:“难道你就不怕我脚踏两条船吗?”

  蓝幽理性的回答:“有一个生活哲学观叫做知足常乐。奢求太多,失去越多,至少我一直这么认为。”

  她的话语中,包含了太多的理解与信任,以及对情感付出不求回报的执著。

  我有些感动,忍不住伸手抱紧她。

  蓝幽突然开口:“你那个心肝宝贝长得怎么样?”

  我傻眼道:“你不是刚说不想知道吗?”

  蓝幽调皮的说:“只是想知道她的长相嘛,看看自己的眼光和品味是不是很差。”

  “你找死。”我凶狠的瞪眼,双手立即不老实起来,吓得她慌忙求饶。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起。

  从扔在地板上的衣服堆里找出电话,我看清来电显示,垂头丧气的接起来。

  电话刚接通,立即响起龙影的声音:“你准备一下,我五分钟后到。”

  我看清他身边有大宝、李东锐、李西锐、唐茜和苏阳,而背后则是直升机,我忍不住追问:“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龙影伸手挂断电话。

  我和蓝幽面面相觑,脸上同时升起幸亏我们早一步结束缠绵的古怪神色。

  五分钟后,直升机准时抵达。

  为避免吵醒睡梦中的人们,直升机盘旋在一千米以上的高空,扔下一条绳索来。

  我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见它丝毫没有下降的意思,唯有冲天而起,顺著绳索爬进直升机里。

  等我坐下,苏阳嗅了嗅鼻子,傻眼道:“好重的香气,你一定刚从女人身边爬起来。”

  “咦,真的。”李东锐回头朝我身上闻了闻,羡慕道:“我怎么就碰不上这种好事。”

  “是呀。”李西锐令人捧腹的点头附和:“哥,怎么说我们也曾经和蓝海的大小美人们相处了快一个月,可是没一个对咱们来电。”

  “听说蓝海光是大厅的柜台小姐就个个美得冒泡。”苏阳夸张的说了一声,埋怨:

  “头儿,你真是的。要是你把这美差留给我,我至少也会为兄弟们介绍美女……”

  “狗屁!”李东锐、李西锐异口同声的反驳:“看到美人你就流著口水往前冲,哪次记得兄弟。”

  “你们说够了没有!”唐茜受不了他们越来越露骨的话语,红著脸瞪眼。

  “茜姐,天哥。”大宝巴结著说:“要不要我替你们把他们扔下去?不过,你们回头得介绍一个美人给我。”

  我和唐茜没料到一向老实的大宝,说话的语气居然会与苏阳相同,我们听了快晕倒。

  “别闹了。”龙影微笑道:“咱们说点正事。”

  我乘机岔开话题,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尹捷亚洲区总公司就在十区,距离古力出现的国际大饭店不过十五分钟的车程。

  ”龙影答非所问,意思却明显不过。

  我愣道:“难道你准备夜探尹捷大厦吗?”

  龙影微笑提醒:“应该说我们。”

  “去干什么?”

  龙影不动声色:“你不是说过毁灭者进入北京用的是尹捷帮他们提供的员工身分吗?我们这是在帮你找出毁灭者,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惊讶道:“怎么不去巴乔·安迪斯的家里,那里应该更有线索可寻?”

  巴乔·安迪斯是毁灭者核心成员“毒药”玛娅·安迪斯的亲生父亲,也是尹捷亚洲区的总裁。

  “下午已经去过了,毫无收获。”唐茜柔声回答:“所以我们猜测他的重要资料应该全放在公司。”

  “那里的保全措施绝对无懈可击。”我唯有苦笑:“我觉得你们像在害我。”

  心底下直叫苦,豪森现在只是雇用眼镜蛇来干掉我,可一旦发现我对其不利,说不定马上会亲自采取行动,到时麻烦可就大了。

  “机灵。”龙影笑著回应:“你为我制造了那么多麻烦,我总该‘投桃报礼’。”

  “别担心。”李东锐安慰我说:“我们技术很好,保证万无一失。”

  “听这语气咱们好像是去做贼。”我皱了皱眉头,讨好的笑说:“我可不可以不去?”

  “当然。”龙影以赏心悦目的笑脸相对:“我允许你从这里跳下去,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东锐和西锐的体型和你非常相像?”

  “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我脸上几乎能挤出苦水。他言外之意是即使我不去,也会让李东锐或李西锐冒充我进入尹捷大厦,存心害死我。

  “恭喜你,答对了。”苏阳奸笑道:“贼船有一个共性,上船容易下船难,当然,也可以横著下去。想当初,我就是被头儿这么拉下水的。”

  “我也是。”大宝大声喊冤:“我当初和人打架,不小心把人打伤了,他故意找麻烦,小事化大,软硬兼施,我只好屈服。”

  我难得发现龙影有些尴尬,追根究柢:“其他人还有谁是被迫加入特警队的?”

  李东锐、李西锐同时举手,后者老实解释:“我们原先是商业间谍,有一次不小心暴露了身分,结果被茜姐和岳浪联手追了大半年,从亚洲追到非洲,再从非洲追到美洲。后来,我们受不了如丧家之犬般的日子,回来投案自首。结果头儿不仅没对我们从宽对待,反而买通了主审法官,给了我们两个选择,是在监狱里待三十年或加入超能特警队。我们毫无选择,只好低头。”

  “够狠。”我失笑一声,望向唐茜:“你和岳浪呢?”

  唐茜小声回答:“主动加入。”

  “不对吧?”苏阳开口反驳:“我好像听说岳浪那情种在部队为了和流氓上司们抢你,动手打伤了一名少将、两名上尉,导致你们同时入狱。后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头儿帮助你们提前出狱,不过前提是加了一些条件,恩威并施。”

  “你们别冤枉队长。”唐茜慌忙澄清事实:“我和岳浪主动加入特警队或许有感激的因素在,但绝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对了,茜姐。”大宝好奇的问:“我一直想问,你是因为岳浪轰轰烈烈的举动才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吗?”

  唐茜轻轻点头,脸颊掠过艳丽的红晕,看得我们怦然心醉。

  李东锐慷慨激昂的说:“如果碰上那种情况,我也会这么做。”

  李西锐一向是他的应声虫,立即附和:“对,管他什么少将中尉,我一定捏爆他的软蛋……”

  “我相信你们。”唐茜生怕李东锐、李西锐这两张臭嘴一唱一合的继续下去,会再出现更不堪的话语,慌忙打断。

  “可惜我们连英雄救美的机会都没有。”李东锐、李西锐一脸的遗憾。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问道:“还有小鱼和小雨,他们又是怎么加入特警队?”

  勒图、巴特尔、周卫华是行伍出身,而董玉清的个性则非常静,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指派到特警队,当中应该没有故事,所以我没问他们。

  “小鱼最夸张。”苏阳失笑道:“他到处惹是生非,说没人可以抓住他,公然向我们特警队叫嚣。头儿亲自出手,打了他八十大板,他就乖乖认命了。”

  “小雨嘛,年龄太小,不能硬著来,只好连哄带骗。”大宝接话道:“由队长领头,我们想尽各种花招,轮流陪她玩了半个月。她觉得我们很有趣,自动申请加入。

  ”

  我笑了一声,忍不住开起玩笑:“我现在不仅担心老龙,也担心你们会不会故技重施,联合起来陷害我。”

  “难说。”大宝相当袒护我,好心的提醒:“天哥可是队长垂涎已久的大鱼,即使你不犯错,他也会帮你制造一些出来,以此为藉口,小事化大,拉你下水。他这一招可是运用到如火纯青的境界了,至于我们……是身不由己,到时你别怪罪。”

  “有你这么拆台的吗?”龙影扁了他后脑勺一下,凶狠瞪眼:“开好你的飞机,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人家实话实说嘛。”大宝有些委屈。

  其他人全转头看我,在我看来个个不怀好意,不禁感到背脊冰凉,心里直发毛。

  尹捷大厦是两栋比肩耸立的大楼,中间由上下两道空桥相连,两座大楼皆为八十八层,高度超过五百米,建筑规模比蓝海大厦有过之而无不及,象徵著世界第一能源巨头的显赫地位。

  我们一行人潜伏在大楼底下的小花园中,我巡视周围装设得无懈可击的监视器,傻了眼:“怎么办?”

  “别忘了我的老本行。”李东锐掏出一颗金属圆球,随手滚向面前的草丛。

  圆球悄然裂开,化成一团粉红色的浓雾。

  “这是影像干涉炸弹,我们有五秒钟的时间。”李西锐说著,率先投向大楼侧面。

  大家跟著飞起,一阵风般的穿越百米距离,抵达主楼侧面的墙壁,然后壁虎般的沿墙壁上升,逃出楼下已恢复正常的监视器的监视范围。

  李东锐一马当先,上升到六楼,绕到大楼正面,运用能量打开一间办公室的窗户,爬了进去。

  就在这时,几名保全相互招呼著彼此,跑出底层大厅,冲向大楼侧面。

  就在他们头顶上的我们吓了一大跳,赶紧一溜烟的跳进办公室。我们从行动到进入室内的全部过程不到二十秒钟,他们的反应速度实在惊人。

  侧耳倾听楼下保全向大楼控制室做出没事的汇报,我们松了一口气。

  李东锐、李西锐久经这种场面,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开门出去,在门口回头挥手,示意我们其他人跟著他们走。

  走到底层车库,他们二人终于谨慎起来,贴著墙壁移动,绕开车库里的监视器,来到一个孔盖前,掀开盖子后跳了下去。

  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能面面相觑的跟著。

  底下是一条往前延伸的乾涸通道,并设有灯光照明。

  前进一、两百米,李东锐、李西锐运用能量,打开一道铁门,随后停下,伸手从背包中取出几副夜视眼镜,分发给大家。

  我们终于看清他们的目的,因为铁门后的空间里,净是密密麻麻的资料传输光缆,显然是大厦电信枢纽。

  而在专业的夜视眼镜下,前面五十米内的通道尽被红外线笼罩,而且红外线并非静止的,而是处于旋转流动状态,速度相当快。

  “这能过去吗?”大宝率先惊叫起来。

  “头儿行的。”李东锐指著前方天花板上的一个仪器:“那是红外线警报装置的手动开关,你得过去把它给关了。”

  龙影瞪著眼说:“别告诉我你们上次也这么做?”

  我愣了一下,终于明白李东锐兄弟对这里如此熟悉的原因。

  “我们上次从另一个入口进入。”李西锐嘿嘿怪笑道:“我们早想带你来试一试,今晚机会难得,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我们顿时感到哭笑不得,他们放著安全的入口不走,简直在拿龙影开铡,同时又暴露出他们喜欢刺激与冒险的本性,难怪以前会选择当商业间谍。

  “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龙影凶狠的瞪眼,转头留心观察红外线的流动趋势。

  我的好奇心提了起来,面前红外线上下穿梭,不停旋转,虽然偶尔的间隙可以容纳一个人穿过,但间隙并不相连,尤其是后半部,红外线密集的休想安全飞过一只苍蝇。

  我正想著,龙影已经一步跨了进去。

  他时而前进,时而停在原地,时而后仰,时而悬浮空中,身体以每秒变更多次方位的方式缓慢的前进,频频做出高难度的动作,身体柔软性也让我们大开眼界。

  两分钟内艰难深入三十米,他抵达红外线密集得惊人的后半部分,身体曲成一团,悬浮空中,曲指弹出一团微弱的能量。

  能量宛如被赋予了灵性,上下绕转,不断躲避旋转著的红外线,迅速飞向警报装置的手动开关。他跟著舒展左脚,躲开扫来的红外线,双臂巧妙的左右摆动,身体化成了虚实难辨的影子,在原地神奇的来回飘动。

  突然间,他面前的十道红外线交会在一起,共同形成一张密集的光网,而背后另有五、六道红外线向前聚拢,前后夹击,就连拳头大的空隙也没留下。

  龙影脑后宛如长了眼睛,知道根本没法躲开,权衡两者到来的时间,身体保持和背后红外线不足一釐米的距离,跟著它快速接近面前的光网。

  我们不禁瞪大了眼睛,头冒冷汗。

  红外线敏感程度毋庸置疑,只要一碰到障碍物,立即就将发出警报,到时我们只能退出大厦。

  龙影的身体碰上光网的刹那间,红外线骤然消失。能量成功突破二十米,终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关闭了警报装置。

  擦去额角的汗水,龙影落回地面,回头瞪眼:“满意了吗?”

  “头儿果然不是吹的。”李东锐、李西锐大步靠去,一脸的崇拜样,以此软化他绷紧的神经,免得遭遇秋后算帐的命运。

  我则震惊的站在原地,成功突破三十米并不难,但要想能量运用自如,控制著它灵敏的躲避密集的红外线,并前进二十米,除非再有奇迹发生,否则我十年内都休想做到。

  “前面还有这种阵势吗?”龙影毫不买帐,眼神像是能吃人似的。

  “没有了。”李东锐慌忙摇头,跑向前面的光缆,立即展开行动。

  他找到中枢光缆,用锋利无比的刀片闪电般的切开一个口子,迅速用黏土封上,过程不到一秒钟,并为我们介绍:“这些光缆可以透过压力和温度的改变来示警,灵敏度高得吓人。”

  李西锐搬出晶片电脑,接收到从黏土表面泄露出来的信号,迅速进入系统,技术比唐茜有过之而无不及。

  随著画面中呈现整幢大楼的立体图像及各个楼层的保全,他欢呼道:“现在,我们是这里的主宰。”

  唐茜跟著一笑,回头指著画面,谨慎道:“巴乔的办公室在七十三楼,那里上下十个楼层全处于严密的监视中,我们怎么进去?”

  受到提醒,我们也留心到六十八楼以下的监视器是稀稀落落的分布,而七十三楼上下十个楼层的监视器分布格外密集,并且保全相对得较多,于是我们全安静了下来。

  对于这种情况,通常的处理方法是停滞画面,但这样会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不断走动的保全一旦彻底停下,立即就会引起监控室中的保全警觉,暴露一切,的确棘手。

  苏阳惊讶道:“我们不是还有一条路吗,直接从大楼外墙上去。”

  “那是找死。”李东锐发出苦笑:“巴乔办公室的窗户玻璃安装著世界顶尖的压力警报装置,根本碰不得,我们上次正是因为不知道内情,暴露了身分。”

  我不禁又愣了一下,难怪手段如此高明的他们会暴露身分,被唐茜和岳浪追得亡命天涯。

  “静止画面更不行。”李西锐补充:“监视器拥有与现实同步的时间,画面一旦停下,时间立即跟著停止。又由于监视器是整排的排列,对比非常强烈,很容易马上被发现。”

  龙影翻白眼:“少卖关子。”

  我微笑插嘴:“垃圾处理通道好像从来不会安装监视器。”

  “天哥就是天哥。”李西锐点头承认,解释:“我们经由垃圾通道直接进入七十三楼,然后关闭所经过的监视器,进入目的地,保证万无一失。”

  他专业权威不容质疑,大家没有任何意见,于是调头上楼。

  回到地面,大宝第一个往垃圾通道跑,却被李东锐一把拉住。

  李西锐大声笑骂:“真是傻蛋。垃圾通道采用层板结构,是天然的警报器。只要打开一层,垃圾往下倒,受重力叠加,下层挡板将自动打开,从而引起连锁反应,到时保证惊天动地。”

  大宝尴尬的挠挠头,乖乖退到我们后面,以免再犯错误。

  李东锐、李西锐一马当先,利用手中的晶片电脑即时监视楼内二、三十名保全的一举一动,带领大家绕开稀疏分布的监视器,抵达六十八楼。

  由此开始,我们进入垃圾通道,运用能量打开层板,飞行上升。

  至于垃圾,自然是用能量接住,等层板自动合上再放回去。

  打开七十三楼的层板,一马当先的李东锐突然下降,大家哪用交代,壁虎般的贴在垃圾通道光滑的墙壁上。

  一个外国面孔的保全大步靠近上面的出口,居然拉开拉链,就地解决。

  垃圾通道连接各层不在监控之列的洗手间,而这家伙一定是一直待在洗手间里偷懒,所以他的出现完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

  透过出口刺眼的光线,我们一眼看清他如厕的模样,我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捏住鼻子。

  唐茜处于正下方,慌忙躲开射向头顶的刺鼻水流,低著头,脸色嫣红欲滴。

  解决完如厕问题,这个懒惰无比的家伙走向洗手间里的长椅,继续躺在上面睡觉。

  龙影皱了皱眉头,随手弹出一股能量,率先飞向出口。

  能量凌空改变方向,再绕过一堵墙壁,寻找到保全,悄然入侵他的大脑,麻醉神经,使他彻底昏睡。

  跟著龙影踏入洗手间,唐茜看了眼睡得像死猪的保全,皱眉道:“他这人真是……

  ”

  “别怪他,这种事我也常干。”李西锐怪声怪气的搭话,遭来唐茜一阵白眼。

  “不开玩笑了。”李东锐拉回正题:“大家别忘记改变面容。”

  李西锐严肃下来,注视手中的晶片电脑,伸手做出三秒倒数时的姿势。

  他数到最后一秒时,手指迅速按向键盘,令监视器的监视画面停止。

  我们很有默契的配合,全体改变面容后,到了走道。

  此时,来回巡视的最后一名保全恰好消失在走道的监视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