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烈臣相当不解的待在会长室里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群众抗议的对象指到了我的头上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群众突然的把抗议目标指向潘烈臣，让一向仰赖众人支持的潘烈臣内心瞬间降到了低点。虽然知道那些人原本就是反对 BSL 的，也知道自己是 BSL 之首就必然会受到民众唾弃，但他没办法一下子消化掉这突然袭来的民怨。

　　卡特在自己房间里倒了杯红酒得意的看着这些人们说：‘反对吧，你们的力量就是打击潘烈臣精神的力量，击垮他，斗垮他。’

　　哈雷在一旁邪笑道：‘卡特先生您真了不起，竟然想到让我们在各论坛宣传这股强力反制 P2P 到底的决策来自于潘烈臣的指示，让他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

　　卡特摇了摇手上的红酒说：‘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罢了，只是这样的效果让原本落在 BSL 的责难一瞬间集中到潘烈臣身上，对现在的他一定是雪上加霜。潘烈臣自从那次战败后，就一直爬不起来，否则就不会利用我了。对他而言，能不用到我就绝对不会用到我，他会用我就证明他已经没其他路可走。’

　　琳达也赞佩道：‘卡特先生您果然厉害，如此一来应该更容易收买人心了。’

　　卡特喝了一口红酒后说：‘没错，就在等一会儿举行的会议，我要“出手”。’

　　此时在校园里，宇成和天玄也看着潘烈臣相关新闻，薛佳萤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月雯摇摇头道：‘真是太可悲了，为什么潘烈臣要一意孤行呢？’

　　天玄不屑的说：‘去，这种人不值得原谅，谁叫他要刻意抹黑 P2P，如果没有他的话，说不定这世界根本不会这么乱，弄到现在下载者人心惶惶，肯打开软体分享的人也变少了。’

　　宇成也同意说：‘没有错，P2P 之所以吸引人就在于他能够分享，可是当大家都不再分享的同时，P2P也失去了它的魅力。潘烈臣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让 P2P 自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当然会成为这些下载者发怨的对象。’

　　然而，薛佳萤一个人悄悄的离开教室到外头透透气并担忧的想着：‘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撑下去？不行，我得在下午会议时回去陪在他身边，他一定也很需要我的存在。’于是，薛佳萤赶忙离开学校回到 BSL 总部。

　　BSL 再度展开会议，讨论连日来反制 P2P 引发的问题。

　　罗杰尔软体代表拿了份报纸大谈起近日新闻：‘现在我们会长大人可出名了，一味强硬打压的结果，民心尽失，虽然反盗版做到了，可我们商业软体联合会也成了人人眼中恐怖的存在。我不禁想问，到底我们的目的是在匡正教育民众正确的观念，还是利用强硬手法阻止一切盗版的可能？’

　　潘烈臣额头上流下三道汗水，拿起黑色手帕擦了擦后说：‘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各位有钱赚，有实质的业绩成长。民心不能当饭吃，就算成为千古罪人那又如何？在历史的关键点上，我们导向了正确的一边。秦始皇是个暴君，然而他毕竟成就了大业，统一了诸多国家基础，有一失必有一得。’

　　然而罗杰尔软体代表却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如果真的业绩成长那也就罢了，可民众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大动作而纷纷转移购买正版软体。失民心，他们大可透过管道学习使用自由软体，纵使我们自认在功能与操作便利性上远胜其他自由软体，可民心一失，商业软体也成了不屑的垃圾。’

　　卡特在一旁暗笑着想：‘秦始皇吗．．在中国历史上似乎是一个颇具争议性的人物，但我记得他的朝代好像短短一下子就给灭了，哈哈，哈哈哈！’

　　潘烈臣回应道：‘这件事情我是交待给卡特去做的，也许在与政府洽谈之间，卡特的分寸拿捏不稳，才会让反制 P2P 演变成现在的状况。’

　　西宇软体科技代表看了一眼卡特后起身道：‘不论如何，我认为卡特并没有辜负潘烈臣先生您的期望，他确实执行好了这件事。我认为是你的决策有问题，一开始就不应该使用强硬的手段这么做！’

　　罗杰尔软体代表也认同道：‘我也认为卡特在执行你所交待的任务上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不应该把责任放在他的身上。’

　　潘烈臣此时终于看清楚了底下这群人的真实面貌，一个个摇头叹息数落着决策上的错误，就连过去支持自己的人也因为利益与民心所失而默不作声，也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很快就会来临。

　　‘利益．．．这就是利益之所在，人心之所在吗？’潘烈臣面对接连的打击开始最深沉的痛心思虑：‘我怎么会坠落到今天这地步呢？一切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在我的计划里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得要做点什么才行。’

　　卡特上下打量着潘烈臣心想：‘昔日锋芒万丈不可一世的潘烈臣已不复见，闇日王在那一战确实重挫了他的锐气。可惜啊可惜，没有失败过，第一次就经历这么大的挫败，还连续犯错，确实让他站不起来了，看来我可以准备收割了！’

　　于是乎卡特起身发言：‘各位，我们当务之急是收回民心，不要让天下人一见到商业软体联合会的招牌就唾骂，会长也许不够成熟，大家也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他还太年轻了，这个位子对他而言或许压力太沉重了。所以我提议现在收手不要再查下去，先挽回这错误再说。’

　　不知怎么的，潘烈臣听了卡特这一番话后竟然下了个决定道：‘你们在胡说什么？怎么可以把好不容易才搞好的反盗版为之中断？查，我们要查到底，抓到底，而且我们还要压缩自由软体生存空间，继续攻击自由软体的存在！打倒一切防碍我们的东西，谋取最大的利益，不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吗？我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向 P2P 低头？相信我，这只是一个过渡期，我一定会做出成绩，压缩自由软体的生存，逼迫大家不得不购买我们的软体，要拢断市场，要在档案格式上施行封闭的政策！只要大家齐心推动，就一定能成！’

　　‘封闭格式！？’与会者们似乎又让潘烈臣的谈话吸引住了。

　　潘烈臣继续道：‘我们要在既有市占率基础上，推出更强势可以储存更多内容的档案格式，不论在文件、报表、制图、音乐、影像．．．都进行物件化设计，而且我们彼此之间要互通，甲厂的多媒体文件可以被乙厂的音效编辑软体读取并修改其中的音效，还可以让丙厂的播放软体读取制作成动态播放格式，只要这一市场让我们的档案格式拢断，那么自由软体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试想，他们以逆向工法还原 DOC 都花了多少时间还不能百分之百相容，在接下来我们彼此之间互通的基础上要改版跟进就更困难了！拢断，一定要拢断！’

　　潘烈臣强势作风主导下，各软体商也只有加紧脚步推出更新档。很巧妙的，市场上各个软体不是出了新版就是更新档下载，而且在这新的版本都能存取新的格式，同时又能与其他软体间自由互通，确实引来使用者们的赞扬。不过这可苦了那些自由软体，没办法获得授权或相关档案格式技术，连专利的边都碰不到。

　　江唯在极光骇客内紧急召开会议道：‘商业软体之间彼此有了动作，他们似乎连成一气想要用通用的档案格式拢断市场，要是市场接受他们的做法，这些厂商就会变成另一间 MS 一样，拢断了许许多多的电脑软体。所以，我也紧急和各社群间联络，准备推出更好的档案格式，而且是开放的，希望各地极光都能协助推广，务必在 BSL 成气候之前阻止这种拢断！’

　　自由软体界果然跟进，因为原本彼此就是开放原始码，因此在相容性上更是完全没有专利与授权的问题，只有简单的技术性问题，也因此动作比 BSL 各软体商间尔虞我诈的整合动作来的更快。

　　‘可恶！’潘烈臣气炸在的会议上怒吼：‘自由软体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

　　罗杰尔软体代表忍不住的再度发言：‘这样的做法我们一定来不及的，我们有一堆专利授权要转移，大家又互有猜忌，那比的上自由软体？不如我们修改自己的设计，支持那些开放的档案格式，不然市场真的越来越小了！’

　　潘烈臣阻止道：‘千万不可以，如果支持了那些开放格式，不就等于向自由软体投降了？我们要继续取缔 P2P，然后在散布的自由软体中暗置病毒，同时间放出风声这些自由软体版本不一病毒杂生，使用户们害怕于下载。’

　　BSL 再次的动作果然又让网路上风声鹤唳，对于自由软体的支持态度也许不变，但对于是否要下载使用却抱持起紧慎的态度。

　　江唯此时再次召开极光会议说道：‘BSL开始攻击起自由软体杂乱无章的潜在问题，甚至在不同版本释入不同病毒，又大加取缔 P2P，我们得想个办法应对！’

　　宇成忽然想起什么的说：‘对了，以前我们极光在清除闇影七君的病毒之上不是曾经用过 P2P 传播吗？那时候 BSL 也介入这一点，利用含有病毒的假档来打压我们，而您也说过 P2P 上档案管理与验证的问题。现在 BSL 之所以能大量取缔使用 P2P 的人，是因为那些人下载版权软体，可是如果是自由软体的下载相信 BSL 也无法起诉。不如我们就推广利用 MD5 演算法验证，让大家都到 P2P 上下载而不要下载各 FTP 可能受感染而不正确的版本。因为 P2P 上肯定每个人分享的是同一个档案，所以也能确保档案的正确性，怕的只是 BSL 又放上假档分享。可是如果配合 MD5 验证，不一样的档案得到的肯定是不一样的编码结果，那么不就可以证明档案真伪了！’

　　江唯很高兴的说：‘没错，宇成，利用 P2P 配合 MD5 就可以解决现在的困境，除了自由软体能让人再度接受与下载，又让 P2P 再次翻身实用，还以 MD5 解决了分享档案杂乱无章的验证问题，可谓一举三得的好办法，就决定这么做了！’

　　在极光骇客再度与自由软体社群间联手动作后，BSL 的病毒假档伪档手段不攻自破，P2P 上热门的不再是商业软体，反而是自由软体，这也使得反制 P2P 的成效大打折扣，因为下载商业版权的行为减少了。更由于大家都集中使用 P2P 分享与下载，这逐渐演变成全球化的行为，广大分享者反将 P2P 推上最高峰！

　　‘可恶！’潘烈臣在会长室里重击木桌，发出砰磅之响，薛佳萤只得陪在他身边不断安慰打气潘烈臣，然而潘烈臣脑受气阻，智慧不开，错误不断。

　　‘潘烈臣已经不行了。’‘也许当初真的该让卡特上来才对！’‘或许该另起炉灶。’商业软体联合会里弥漫起一股飞鸟离林的气氛，离开这只剩枯木的 BSL。

　　看着手上的黄信封，卡特感觉到自己离目标又前进一大步．．．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