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军队反叛神皇国之时,首先从南方的平洲起兵,然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大太保司马准率领走东路,沿寒江顺江而下,从银沙滩登陆,先占小罗县,再打济洲府,之后强攻北盐山。如果能顺利的打下北盐山、罗荡山与空冥山,就可直逼神皇国的首府神皇卫。另一路由十三太保黄潘率领,逆衡江而上,先占大方城,再攻龙虎堡。再从龙虎堡往东与司马准的部队成钳形之式合击神皇卫。
但一切都不象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十三太保的部队在龙虎堡受了神皇国五行神王中:土神王、水神王、金神王的阻击。而大太保司马准的部队,虽然先在北盐山用计太败了火神王与木神王的联军,但是当司马准占领北盐山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地形极为复杂。北盐山东面是罗荡山南面是空冥山,三座山几乎连在一起,山中有山林中藏林,冒然进入之后,很容易让人迷路。而且在山林之中,被木神王下了数不清的符咒结界,陷井遍地。木神王与火神王的联军就驻扎在罗荡山之上,正好阻挡了司马准的进兵之路。
由于这里山林太多,没有广阔的平原可以当作战场,所以两军交锋的机会并不多。就算是交战了,也往往只是在林中撕杀,直接进入短兵相接。在平地上占有优势的骑兵、弓箭兵到了这里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所以双方久峙不下,数月来各有胜负,却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战役可打。
严冬带着小威从三江口坐船到银沙滩,过了小罗县到达济洲府,本想立刻赶往北盐山进见大太保司马准。但是济洲府的守备宁秋平劝阻了严冬,告知北盐山山高林密,山林之中时有神皇奸细出没,单身进山极为不便。不如等到下一次从济洲府运军粮去北盐山的时候,与军队同行,方才安全些。
一来宁秋平所言不虚,二来严冬带着小威从三江口赶来,一路舟马足走了有半个月,也需要休息一下。所以便暂时在济洲府停了下来。
这一路之上小威数次想通过心灵感应与亚格娜取得联系。一开始的时候,还隐隐的有些感触,但是相格越远,这路感触就越浅。等到从银沙滩上岸,过了小罗县之后,小威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亚格娜了。小威也曾想过逃跑,但是想在严冬这种一等一的高手手中逃走,又谈何容易?
到了济洲府,守备宁秋平将他们安排在驿所。当知道小威是一个犯人的时候,宁秋平本想把小威押到大牢。但是却被严冬拦住,严冬告知小威乃是大太保指名要的人,不能随便看管。宁秋平想了一下,对严冬说道:“严堂主,既然此人如此重要,我这里有一处地方,是专门用来看管重要犯人的,防守相当严密。”然后叫人将小威送到他府衙在后院。
到了后院之后,宁秋平吩咐手下人退下,只余严冬与小威。然后在一处假山之前,念动咒语,那假山应声而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洞来。宁秋平领先而行,进入洞里。那洞初进时很窄,只余一人行走,而后渐走渐宽。过了一开始的黑暗,墙壁之上开始有火把照路。洞壁都是厚厚的大石,但触手极为干爽,想必有很好的通风处。小威四下仔细打量,却找不到什么明显的出口。
地洞之中也有看守,看到宁秋平后只是躬身行礼,却不说话。宁秋平说道:“严堂主放心,这洞口是我亲自下的符咒,没有我的破解,任谁也休想进来。这洞中的看守也都是我的心腹之人,把人关这里,管保万无一失。”
严冬点点头:“如此,就麻烦宁守备了。”
宁秋平笑道:“何需多言,你我都是为天尊效力,替大太保分忧。严堂主一路劳累,在我府上休息几日,等到下个月运送军粮的时候,再一同去北盐山。”
当下宁秋平吩咐人将小威关押起来,然后随严冬走了。
小威被关在一间小屋之中,说是小屋倒不如说是个小囚室。只是将石壁凿空一块,形成一个方圆两丈左右的空间,再用铁栏封住。小威摸了摸石壁,石壁触手冰凉,想必此处在地下极深。这囚室里的一切也极简单,只有一张石床,一个石墩。石床之上,铺些薄薄的被褥。但被褥到是很干净,地上也打扫得极为整洁。小威又摇了摇挡在出口处的铁栏,粗如儿臂。别说小威被严冬封了功力,就算是没有被封住功力,想拧断这些铁栏也是不可能的。小威叹了口气,坐在石床之上,心想没什么办法了,只好先住下去再说了。
这里象小威住处的囚室约有十余个,但看守的只有两个人。小威看清别的囚室中是否有人,但这里实在是一点声音也没有,除了石壁之上火把的燃烧之声,一片死寂。那两个看守也从来一言不发。
小威静静的坐在石床之上,定下心神,想再次与亚格娜取得联系,但是费了半天的劲,毫无结果,不由让人丧气。
如此过了数日,只是在这地下囚室之中,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小威最多只能按照看守送饭的时间来推断过了几天。
小威只有十八岁,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被关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初始几日到还好说,渐渐的小威越来越不耐烦起来。甚至有的时候故意弄出些声音来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止少想引起那些看守的注意。但是那两个看守根本对他不闻不问,每天就算是送饭和进来收拾屋子的时候,也一样对小威理都不理。有一次小威气极了,过去一把抓住进来收拾饭碗的看守,哪知那看守只反手一掌,将小威打到床上。想不到这些不声不响的看守,居然都是武林高手,加上小威功力全失更加不是那些看守的对手。小威有时也在心中思想,一般说来,被人点中穴道,过了十二个时辰会自动解开,可是不知道严冬是用了什么缺德的手法,过了这么多天了,小威丹田之内还是空空如也,提不上气来。这一次之后,看守连着两顿没有给小威送饭,估计算是惩罚。
小威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床之上,这还不如在外面被严冬看管的时候呢,止少还能透些气,看看天。现在到好,被关在这活死人墓中,这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小威实在闲极无聊,触手可极的都是冰冷的石壁和铁栏,小威郁闷的向外头狂喊:“啊~~~~~~~~~~~~~~!”但结果一样,那两个看守就象没有听见一样,连眼角都不向他这边扫一下。小威又喊了两声,心里到觉得畅快了一点,反正喊不喊也是没人理。
不过这样大喊几下,小威到是觉得能排解一点郁闷。索性小威依在铁栏之上,唱起家乡的渔歌来。
才唱了没两句,却听有人说道:“你是三江口那边的人氏?”那声间极低,却很清晰的传进了小威的耳朵。数日来听不到人声,小威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停住了歌声。可那声音却没了。小威等了一会儿,以为是幻觉,又唱起了渔歌。才唱上,又有人问道:“你聋拉,我问话呢!你是三江口人氏?”
这回小威听得极为清楚,小威忙问:“谁呀?谁呀?你在哪?”
那声音听起来是一个男子所说:“别喊了,我听得见,我在你隔壁。”
“隔壁?”小威把头紧贴在铁栏之上,想往隔壁看看,但实在看不清楚。但是能有人说话,这到让小威大是兴奋,“我叫小威,你呢?”
隔壁之人一听到小威的名字,却沉默了一会儿。小威看他半晌没有反应,又连连问道:“喂喂,你还在吗?说话呀。”
那人说道:“我在。小威?你这个名字我好象在哪里听说过。等我想想,我在这里关了几个月了,脑子都钝了。”
小威又问:“你被关了几个月了?原来这里还有别人被关着呀?你怎么从来都不说话呀?这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别人被关着吗?”
那人说道:“好象没有了,这里暂时好象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被关久了,话都懒得说了。”
小威忙说:“没关系,以后我陪你聊天。这些看守就象死人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那人说道:“这两个看守又聋又哑,当然不说话了。”
“啊?”小威吃了一惊,“又聋又哑?怪不得,我说呢,怎么一直这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那人说道:“别看这两个人又聋又哑,武功却是一流的。”
小威点点头:“那到是,我见识过了。不过我要是武功不失的话,却未必打不过他们。”
那人问道:“你也是修行武功的?你被人封了经脉了吗?”
小威叹了口气:“好象是吧。我是被严冬封住了穴道,提不起气来。”
那人“哦”了一声:“这么巧?我也是被严冬抓进来的。”
小威一愣:“你也惹了严冬了?那家伙太厉害,我还真打不过他。”
那人也叹了口气:“是啊,一个人能把武功修行成这样,也真是不容易。唉,我修行了这么多年的法术,可是在他面前,一个回合都接不住。”
小威大有同病相怜之感:“是啊,连我义父都死在严冬的手上。说实话,我真想给我义父报仇,可是…我也是真的打不过严冬啊。”
那人问道:“你的义父?你的义父是谁?”
“我的义父…”小威一时到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义父的名字叫靡有顺,是三江口堰江村的一个渔民。不过后来有人说,我的义父叫做余北目,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杀人魔王。”
此言一出,那人“啊”了一声:“我说你的声音和你的名字,我似曾相识呢。你是余北目的义子,陆南冥的儿子,陆小威。”
小威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那人苦笑一下:“还是真是有缘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们在江边救起的那个要死之人?就是我,我是神皇国火神王部下军营教头张焰。”
张焰这个名字,小威怎么会忘记?要不是因为张焰的出现,余北目又怎么会突然与左如兰大打出手?那么一切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想不到,这个张焰居然出现在这里。小威一时,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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