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老牛接过我手中精致典雅的小瓶子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这真是玉做的吗？”他抬头问我。

　　耸耸肩，我盯着那个三寸来高的瓶子一眼，又回到电脑屏幕上道：“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

　　“什么东西？”

　　“别开！”

　　迟了，老牛这笨蛋已经手快的将它开放，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散而从，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我靠！这什么味啊！老子怎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闻过几次，已经有些免疫力？反正我的反应没老牛来得强烈，这家伙已经忍不住用手来解决问题了。

　　“要弄出去弄，你他妈也讲点文明好不好？”我一脚踹了过去，顺便把瓶子接收了过来。老牛没理我，自顾自的躲在墙角办事去了。

　　我凝了凝神，一边打开老牛的邮箱，从一大堆邮件中挑出一封比较可疑的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小妹发来的，不过她比我想得更周到一些。

　　哥：

　　我想了想估计你一定是出事了，该不会是跟旦旦有关吧？我现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我们小组正在研究的东西就是神仙水了，而且量还不小，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另外我还打听到，负责我们小组的督导原来另有其人，可他从来没有现过身，而我们的研究报告却必须定期交到他手中。虽然大家都颇有微词，但在这个学校里，表面上是很民主提倡的是自由思想。但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在监控着每一个学生，在这里，只能有一个声音。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学生从自己的宿舍里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摄像头，他四处宣扬学校霸权主义，说白氏是希特勒。结果第二天他就被赶出学校，传闻他的整个家族都遭了殃。

　　哥，我有点害怕，这个学校的教育方式虽然很特别，但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感觉到它在给我们洗脑，灌输一些要效忠白氏或是什么的一些东西，它们就这样无形间进了脑子里，洗都洗不掉。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又开始练空手道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练完后脑子都会感觉轻松许多。而且在这里的确能学到很多的东西。

　　这个是我新任男朋友Anada的邮箱，你回信的时候可以直接发过来，我是你妹妹，有什么事一定不要瞒着我，我可不想整天担心没人养我。

　　黄凉珍

　　刚看完小妹的信还没来得及回就听到老牛的声音。

　　“老大，天鹰来电话了。”

　　“他怎么说？”

　　“约我们在他的场子见面。”

　　“场子？”

　　“嗯，是一个娱乐城，听说里面好玩的东西不少。”

　　“去是去过，不过从来没进过内室，能进去的都是些有钱的主，其实那地方是属于黑哥的一个碰头据点，只不过平时交给天鹰打理罢了。”

　　“约了什么时候？”

　　“晚上九点半。”

　　我看了看时间还早，决定先把该办的另一件事给办完了再说。

　　给莉莉回信后我跟老牛一同来到市人民医院。

　　“医生，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颗是什么药？专门治疗什么的？有什么用？”我一边将昨天晚上在大宅里捡到的药片放在桌，另一只手将一叠百元大钞也推了出去。

　　这颗药是昨天白婆婆让老头子吃的，后我又鬼使神差的把它们捡了起来，也许是白鳍与白婆婆在角落的对话引起了我的怀疑。

　　医生很识相的快速将那叠钱扫进抽屉里后，这才拿起药片看了起来。

　　“这应该不是正规厂家生产的药片，光这样看我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得拿去做详细的分析才知道。”医生遗憾的对我说道，不知道他是遗憾拿不到那笔钱还是其它？

　　我说：“那好，你先留着，帮我拿去化验看看，结果出来后打这个电话。”我把老牛现用的手机号码写给他后又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一个星期。”那医生见我脸色不太对又摆摆手道：“快的话也许三天就可以了。”

　　“这事最好能隐蔽些。”

　　“我知道。”医生镇定的将药片收好后对我点了点头，看起来这种勾当他恐怕干了不少嘛？妄我还有些紧张来着。

　　挣扎了一小会儿我还是决定不要将口袋里的那个小瓶子拿出来，毕竟这东西透着古怪，而且所剩的量也不多，我可不想浪费在这个医生手上。更何况刚才在给小妹的回信中已经让她给我介绍一个可靠的人了，我不妨再等上些时日。

　　“多多，你真是变得越来越恐怖了。”

　　走出医院大门，一直沉默不语跟在我身旁的老牛突然开口道。

　　“有吗？”我明知故问。

　　“就你刚才那眼神，那气势，再加上你一米八几的熊个儿，别说有多吓人了。”老牛似有些畏惧的望着我道。

　　“兄弟，我本来就长这个儿，哪儿来的气势啊？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看你这身结实的肌肉，再加上那眼神，老子我跟你说真的。”

　　“你也变了不少好不好？块头变大了，人变精神了，别把我给说神乎了。”我开始有些好笑起来，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嫉妒我吧？

　　“我这是混身的脂肪，跟你不一样，你自己都没细瞧过？你的身胚明明是壮了一圈。”老牛一边扭着我手臂上的肌肉一边狐疑的望着我，还以为我在耍他取乐，谁不知我听他这话后到是笑不出来了。

　　我说对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完全没感觉那是假的，只是我以为跟老牛一样这是很自然的身理现象，人出了社会后都会发福，可我的确没想过我这身肉好像的确是比以前结实许多。难道是这段时间都在下面健身游泳的原故？

　　“还有我以前也没见你办事这么果断，这么稳重过，就好像换了个脑子似的。我说，你该不会是被人借尸还魂了吧？再不然，就真像那白老头说的你还真是个什么邪神歪道不成？”

　　我一掌打在老牛肩换来他一阵大呼小叫，我恍若透明道：“别逗了，估计是老子我现在有钱了，身板子也硬了不少，说话更显得有股气壮着胆罢了。”

　　“对！很可能是这样，有钱了嘛！嘿嘿！”

　　我陪着老牛也干笑了几声，心思却飘远了，我回忆起汪洋说起的什么进化，觉醒什么的，感觉还是有些玄乎，至于气嘛！难不成是跟我天天跟旦旦玩吞吐的结果？

　　大天地娱乐馆，跟我想像中灯红通明，人流如潮，富丽堂皇的画面简直相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让我忍不住要怀疑那所谓大背景的实力起来。

　　这个娱乐馆的门面不大，看上去就像普通的茶馆大门，装修一般，再往里看进去就见几百台电脑整整齐齐的占满了整个大厅。

　　“晕，什么娱乐馆，这不就是个网吧嘛？”我不以为然道，看样子我还是太看得起天鹰那小子了。

　　“这只是做给外头看的，你得往楼上走才行，二楼就不一样了。”老牛熟门熟路道，于是我又跟着他走过一排排电脑，从弥漫着各种气味的烟雾中穿行来到一个角落处不起眼的小门，直接就上了窄小的楼梯。

　　二楼的确有些不同，云里雾里的感觉，这里几乎所有的人手上都夹着一根烟，漫骂声，吵杂声不时入耳。我很快留意到这里用刻意的隔成几个区域，分别是麻将室，棋牌室，还有游戏机室，老牛曾经告诉过我，那些游戏机都是吃钱的玩艺，一晚上从这里大起大落几十万上百万赔在这里的不计其数。

　　“天鹰那小子在哪儿？”这里的气味让我不快，一手烟跟二手烟果真是有区别的。

　　“别急，还得往上走。”老牛又带着我绕道走进入一个小房间，里头还有个门，原来是往上的楼梯口。

　　才上去就被两个染成红毛的小子给拦了下来。

　　“你小子找谁？是不是跑错地方了？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吗？”一个手臂上纹着只鹰的小混混推了老牛一把，流里流气道，弄得我一肚子火。贴我胸口上本来睡得好好的旦旦也醒了过来，趁我还没回过神就窜了出来，刷的一下飞身到对方身上，尾巴重重一摆，打在他嘴上，顺势缠上了他的脖子，开始收紧。

　　我的脸刷一下就白了，我的妈呀！旦旦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不咬人了？改成勒人脖子了？

　　要说我的脸白，其它人的脸色比我更苍白，特别是那被勒得快透不过气来的小混混，脸色已呈猪肝状。

　　“多……多多……多多……”老牛颤着声拉扯我的袖子，我这才回过神来。

　　“旦旦！”

　　我才刚喝完，里头就传来一窜杂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跑来，同一时间，旦旦已经回到了我肩上，左扭右扭像是在为自己辩解。而那个从鬼门关捡回条命的小子蹲在地上拼命的咳嗽，喘息。

　　“威仔，怎么了？”

　　“老大，有人带条蛇来挑场子。”

　　另一个也被吓得脸色发青的小混混见靠山来了，眼中闪过几丝得意，指着我们睁眼说瞎话。就在他幻想着我们会被五马分尸，体无完肤之时，他口中老大的一句话差一点没让他眼珠子给掉了出来。

　　“大哥，你来了，怎么也不先打声招呼好让我下去接你？”

　　天鹰一见到我一副熟络的表情，我看他除了添几分自信外好像也没变多少，个子还是一米七上下，也没老牛发福长肉，到是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让人印象深刻。话又说回来，他还真因破相才时来运转有了这翻面貌。

　　“还不快叫大哥？”

　　在他一声喝令下，后头那几个小混全都低头叫了声大哥，就连蹲在地上那想装半死的家伙也连忙站起来，低头，估计也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大哥，是不是这俩混小子得罪你了？”天鹰在道上混了些年，察言观色的功夫增进不少。我扫了眼那两个让我不爽的家伙，一想到这好歹也是人家的地盘，还是不要搞太多事比较好。而且这天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也不知道，搞一好等一下子谈崩了反过来拿这个作借口找我茬也不定。

　　权衡利弊后我决定放他们一马，于是又跟着天鹰往里入。

　　三层跟一二层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这里装潢豪华气派不说，格调也要雅致许多，脚下铺着红地毯，四处金碧辉煌，大厅不但亮堂而且还不时有美女穿梭其中，看见天鹰都甜甜的打着招呼，望着他身边的我眼波流转，几近暧昧。

　　不知道肩上的旦旦有没有因为走进这如冰淇淋屋一般的花花世界而猛流口水？

　　透过一些开合间的门，我看见里面都坐着一些衣着不凡的人物，围着各式各样的大型赌具，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海底世界，海量吞钱的地方。可惜还没看个仔细，天鹰又把我带到了一个电梯门口，很快门开了，在他的带领下我走了进去，头顶上角落处好像有个摄像头的东西在闪红光，我不确定是不是？对这种东西没什么研究。

　　电梯直上五层，不知道四层是什么？说也奇怪，到了这个时候我心反到是定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大哥，坐！还不快去弄点喝的来？”

　　天鹰才是一副大哥派头，指使这个喝斥那个，两年前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翻变化。

　　“别叫我大哥了，还是叫我多多吧，朋友一场，听着别扭。”我刻意将两人的关系拉远一些，免得一会儿不好说话。奶奶的，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那不行，说好认你做大哥的，有我一天就有你一天，难不成，你看不起小弟我？”

　　来了，来了，这家伙借故找茬了，我暗暗叫道。

　　“没有没有，只是听说你认了个好大哥，我不敢攀这关系啊！”

　　天鹰还算是个爽快人，把人都轰了出去，就剩我跟老牛两个人在里头坐着，只见他从一个抽屉里扯出几张纸放在我面前。

　　“大哥，这是你要查的其中一个人，小弟能帮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你先看会儿，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居然真的站起来走人了。

　　狐疑的拿起资料翻看，原来是王刚的。

　　王刚，男，毕业于警官学校，1996年曾荣获全国武术少年组冠军，1997年荣获……（看着他一大窜荣获的奖项，我忍不住想起蓝苗遇事那天晚上，他一拳将桌子打烂的画面，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2000年加入A市刑侦大队……平步青云……由于警官家庭出身，很快就身居要职……2002年任职某分局警察副局长……2003年调任香港特别行政区警察局长一职……2004年因牵扯入一起商业犯罪案被免去职务……2004年11月平反回内地A市某区任职……2005年4月就任大队长……

　　后头几页纸，洋洋洒洒的一大堆都是有关王刚的平身事迹经历，性格，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初吻，什么时候失去处子之身，最强的时候一晚上能用几个避孕套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这份资料说详细算是详细，但要说真实完全可靠度那就说不准了。

　　例如，我最想了解的王刚与白老头之间的关系它没有详细记载，只是说世交。还有他特殊的奇怪的办案手法，只是轻描淡写的提到一些，据说是先天性味觉嗅觉异于常人。再例如他如若能帮自己平反重新任职的话，为什么这么久以来还是坐在某市大队长的位置？从资料上显示他的后台应该不弱，不可能没有升迁的机会才是。

　　看来，这份资料非但没有将我的疑惑解开，反到更加深了。

　　“看完了？”

　　我跟老牛刚刚才把资料看完，天鹰不早不晚就进来了，面带微笑的拿了瓶伏特加进来，身价不同，品味也不同了。可惜的是，我们对酒不感冒，我身上的旦旦可不这么想，瓶盖一大开它就飞了过去。

　　让我感觉有意思的是，天鹰对旦旦非但不似普通人那样害怕，而且还挺有意思的看着它喝酒，让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资料不全。”

　　想来想去还是直截了当些好，对天鹰这种人客套那是浪费。

　　“嗯！其实，这份资料不是我手下搞到的，而是我上头让我交给你的。”

　　“你上头？谁？黑哥？”不要怪我孤陋寡闻，在几个月前我还只是个平平凡凡的上班族。

　　“不是，是黑哥的上头。”天鹰摇了摇头，说话的语气也神秘起来。“我帮老牛调查那几个家伙的事不知怎么的惊动了上头，然后黑哥就勒令我停止调查。又过了一天，这资料就给送过来了，还让我联系你，说是你如果还想要其它人资料的话就得亲自来一趟。”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墙上摇摆的时钟道：“正好，时间到了，我上头要直接跟你谈。”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答复，心里自嘲道，还由得我选择么？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抱着灌完整瓶酒的旦旦壮胆，跟着老牛后头走了出去，不知道，那要见我的人是谁？他又为什么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