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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课后,段凌应邀来到教学楼顶,冷剑早已在那里等候,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要先来一步。

  “嘿!怎么?我已经来了,还不开打!我已经手痒了!”段凌冲冷剑说道。后者嘴角微扬说道:“看来你很好斗!不过这次你只是配角罢了!”

  段凌还未弄清楚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对方已经冲了过来,毫无花俏的一脚风驰电掣般向头部袭来,这一脚如果被踢实了那可真是十个大汉都要命丧当场了,不过段凌经过一次战败之后实力也是略有长进,避开这凌厉的一脚之后瞬间运起灵力身体像弹簧似地冲了过去,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舍。

  对于段凌自认为凌厉的攻击,却对冷剑毫无用处,打了近二十分钟,段凌楞是没碰到对方半片衣角!冷剑不是挡住他的攻击就是利用极为敏捷的身形躲开段凌的攻击范围,仿佛做迷藏似的,心中除了有些诧异之外却也更是战意浓浓。

  “‘闪灵拳’!”段凌大喝一声,全身灵力集聚在右手,整只右手逐渐被一层淡黄色的灵力包住,冷剑淡笑道:“这才有点意思!”说话的同时也摆出一个硬拼的姿势双手结印,一个奇怪的灵力波动从冷剑身上传来。

  段凌突然有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右手聚集的“闪灵拳”蓄势待发。这是自己最为得意也是最强的的招数,他不相信冷剑会硬接自己这一拳。

  猛地,段凌大喝一声,右拳夹带着一股强大的灵力直捣冷剑面门,就在段凌的拳头只距冷剑面门三公分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段凌的拳头仿佛打到了一面坚固无比的墙,一层层水纹般的灵力波动将段凌拳头上的灵力渐渐抵消掉,硬是没让段凌的拳头前进半分。

  “怎……怎么会,怎么可能!”看着对方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就接住自己的最强招式,段凌心里一时接受不了,不禁呆楞在那里。

  “知道是为什么么?”水纹渐渐消失了,同时段凌抵在半空中的手也颓然落下,眼中除了失败后的落寞别无其他,对冷剑说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我和你说过,这次你是配角!主角还没来呢!不过我想就快要来了!”冷剑淡淡地说道,随即一拳毫不留情地朝段凌面门打去。此时段凌早已失去信心,战意全无,对冷剑的拳头根本就没有闪躲,整个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飘忽着飞到一边,嘴角一丝鲜血溢了出来,可见受了不轻不重的伤,但是他脸上还是那副失落的表情,仿佛眼前打他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任冷剑像人肉沙包似地不断击打。

  冷剑下手时也知轻重,专门往一些偏门的部位打,否则现在的段凌冷剑有无数次杀死他的机会,只是他这样做是为了等一个人,一个一定会来的主角!冷剑拳头上的灵力一丝丝进段凌的身体内疯狗般地四处乱串,而后者却仿佛毫无意识般地任其殴打根本没做任何还手,整个情形一下子成了一面倒的局面。

  白影刚来到学校时,很意外地从一个陌生人手中拿到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课后二年级楼顶”这几个字眼,白影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不禁问道:“是谁叫你把这纸条给我的?”

  “是个戴鸭嘴帽的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说罢,那人就离开了。不过知道这点已经足够了,戴鸭嘴帽的人?难道是冷剑?

  怀着疑惑的思绪,白影终于上完了今天的课,下课铃刚响起便风驰电掣般冲到高二校区。

  轻车熟路地来到教学楼下,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由楼顶传来,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倒地生,显然是两个灵能力者在打斗。白影知道事情已经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了,难道是段凌那小子?遭了!希望不会被我猜中,这小子经过上次那次教训后难道还死性不改,伤刚好不久就和人打架!树大招风,这不找死么。

  以最快速度来到顶楼,推开门一看,只见段凌正满身是血污地倒在地上,而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冷剑,四周没有其他人,看来冷剑是有意要找段凌麻烦!

  白影不顾冷剑奇怪的笑容,跑过去扶起段凌到一边,顺便查看了伤势之后竟发现只是一般的伤,只是体内有几股对方的灵力四处乱串破坏段凌的身体。本来以段凌的能力对付这点伤还是足够的,奇怪的是他似乎像死了似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映,任体内的灵力四处乱串。本来对于这种程度的伤势,段凌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但是现在他似乎意志全无,整个人看起来和一具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这样就惨了,看来这一切都是冷剑的杰作。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白影冷声说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打一场架而已!不过他是配角,你才是主角!”冷剑带着一丝狂傲说道。

  “疯子!”白影已经愤怒了,对于眼前这种疯子,他已经达到自己所能够忍耐的极限,本来自己最终还是要去找他的,来解决段凌在二年级的麻烦,现在倒好,对方自己找上门来,而且还是非常挑衅的方式“请”自己来。白影就算是脾气再好,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些火气。

  “呵呵!你生气了,那就更好了,我可以非常痛快地和你打一场架!好久没遇到像你这么令人鲜血沸腾的对手了。”冷剑摘掉脑袋上那顶鸭嘴帽,露出他的本来面貌,一张非常清秀的脸,如果在平时的话,一定会认为是个普通的学生,但此时在白影眼中却是如此狰狞,仿佛一只噬人的魔鬼一般。

  “你要打是吧!我就陪你打!”白影冷喝一声,体内灵力集聚运转起来,瞬间在四周布起一层透明的灵力罩,随即一股强大的压力袭向冷剑,后者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一股浓烈的杀气却丝毫不比白影的气势弱。

  自上次和俞刑一战之后,白影便很少动手了,再加上最近学会了蓝家阵法和收到五个高级灵体无疑是实力大增,虽然眼前的冷剑很强,但白影还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飘渺十三式是白影自创的近身打斗招式,攻可破敌,守可护短,是套非常不错的近身战招式,上次祈辉也是对这套招式的评价很高,可见飘渺十三式的厉害之处。

  身形飘忽不定地在冷剑身边出现,以最刁钻的角度,攻击最难以防守的部位是这套功法的精妙之处,冷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又厉害的招式,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更是具有催化战意的效果。

  似乎是外放的灵力将高二段的一些灵能力者都吸引到天台上来了,四周站着十几二十个身影紧张地看着场中的战况,在他们认为唐忠的实力已经够强了,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插班生冷剑更是深藏不露,还有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竟然能够打得冷剑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只有场中的白影深知此时的处境,看样子冷剑一直被自己压制住,其实不然,因为打了这么久,白影根本没打中对方一下,心中暗惊对方实力雄厚之外,同时也拿他没办法,这样坚持下去的的话自己迟早会有灵力衰竭之时,到时候就是他狂风暴雨般的反击。

  猛地一拳将对方逼退,白影退身数米之外,灵力调动全身,心念戒指内那五个灵体,刹那间,白影手上那枚黑色戒指内异芒大盛,数道白光冲天而起,随即紧紧地贴在白影身上。这诡异的一面在场的灵能力者何曾见过,不禁大惊失色。

  在白影合体的同时,冷剑也感觉不妙,心中也暗暗警惕对方动向同时暗暗运起灵力于全身,在身边布下一道防护壁。

  其实白影也想过用影子来进行和体,不过他怕太过招摇,并且会被一些灵能力者联想到影门,遂改变主意利用五个灵体进行和体。

  全身武装的白影在光芒过后出现在众人面前,四周又是暗暗一声惊叹。白影没顾其他,左手微握,五柄三尺长的钢爪瞬间出现在手背部位,毫无花俏的一招横扫,五道强劲的灵力迅速朝冷剑冲去,后者大惊失色之下却忘记躲闪,待他想到躲避之时,五道灵力猛地撞在他先前布置的防护罩上,灵力的碰撞竟发出阵阵“吱吱”的声音,不到数秒,刚刚段凌的最强招式被这道防护罩轻易接下,没想到却在这五道灵力下仿佛一层轻薄的纸片般被撕得粉碎,冷剑一个趄趔,胸口一阵气窒,差点倒下,喉咙一甜,一股鲜血吐了出来。

  众人没料到冷剑竟连白影一招都挡不下,心中暗惊要是拿五道灵力打在他们身上的话,有几条命也挡不住。

  “呵……哈哈!好,真是出呼我的意料之外,你确实很强!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强的一个,不过不知道接下来你解不解得下我这招。”冷剑捂着胸口,右手迅速在胸口上点了几下,随即直起身子,双手迅速做出数道手印。

  “咄!命门,开!”冷剑一声冷喝,白影只感到空气中一股股灵力近乎疯狂地涌向冷剑体内,这和上次唐忠最后一招很相似,看来是某种燃烧自己灵力逼迫出全身潜能再以一种特殊方式疯狂吸呐外界灵气,不过这种方法很危险,轻的话从此会让灵能力者近乎变成普通人一样,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重的话,还会死!上次那个唐忠虽然没死但是现在已经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

  “你这样会害你从此失去灵力,如果不小心的话还会死的!”白影说道。只是此时冷剑早已如弦上之箭,蓄势待发了,对白影的话充耳不闻。

  四周的空气渐渐变得凝重粘稠起来,冷剑通体发出异光,无风自动的头发飘在脑后,脸上似乎承受了过大的痛苦而产生一种狰狞的模样,冲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白影,仿佛是猛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白影惊愕之余还是暗暗警惕。

  此时四周已经没人靠近得了了,所有人都退到阳台的边缘,紧张地看着场中的两个人,斗大的汗水甚至已经浸透了他们的衣衫,现在没有人会说一句话,连呼吸都像是静止了。

  两股庞大的气势仿佛两条巨龙,在空气中互相僵持争斗着,白影惊讶对方实力的强大,而冷剑更多的却是战斗的兴奋。

  就在众人连呼吸都近乎静止的时候,猛地白影和冷剑不约而同地冲向对方,双拳撞在一起,一股强大的灵力摩擦以双拳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一些修为较深的也被这股灵力冲击撞得倒退数步开来,体内灵力翻涌不已,修为较浅的更是被撞得重伤吐血。

  不行!这家伙灵力太猛烈了,再坚持下去只能落得两败惧伤的下场,但是如果现在移动分毫的话必定会被对方有机可乘,怎么办?对了,还有它!

  心念刚动,和冷剑抵住的拳头指间迅速弹出五柄钢爪刺进冷剑手臂,后者大叫一声,拳头迅速抽回,被钢刺刺中的部位鲜血仿佛喷泉似地喷射出来,体内灵力仿佛潮水般随着伤口的鲜血分离出身体。

  意外的结局令所有人再一次惊愕,冷剑此时已经倒在血泊里生死未卜,四周到处血迹斑斑,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有些人见不得这么多的鲜血,仿佛一个人全身的血都流出来似的,早已伏首干呕起来。

  解除合体状态后的白影,一阵强烈的虚弱感袭来,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脚跟,一个身影飞串出来及时扶住面色苍白的白影。

  “小刀?”白影没意料到小刀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扶住自己。

  “呵呵!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厉害得这么变态。”小刀笑道。

  “冷剑是不是死了?”白影担忧地问道。

  “先别管这个,我带你离开再说,其他的事情我来帮你解决!”小刀说道,不管白影反不反对一手扶着他,一手抱着昏迷不醒的段凌离开现场。

  就在小刀三人离开学校的时候,一个有着一头白发的老人和一个全身黑衣打扮的年轻人出现在校门口,看着小刀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内。

  “难道那传言果真如此,他还在人世。”老人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小刀三人喃喃地说道。

  “门主,刚才那阵强大的灵力波动就是从这里传出的,看那三个人离开的样子,那阵强烈的灵力波动很有可能和他们有关,我想少门主也在其中之内。”

  “恩……但愿如此。只是,过了这么久,那孩子真的会认我么?”老人惆怅地说道。

  此时一个身着道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白发老人身边说道:“老风!你是说刚才离开的三个人中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外孙?”

  “外孙?哎……还不知道他肯不肯认你呢,当年我们这么做,让丘寒和小凤两人受尽了苦,现在他们的孩子会认我们两个遭老头子么?”白发老人叹道。

  “看看再说吧!如果那传闻真的如此,那我们也只好找到他,于公于私都必须要把他带回去,否则被其他有新人找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不认我这个外公也就罢了,我只想稍微祢补一下当年所做的错事。”

  今天是俞姚母亲的忌日,巫王准备前去祭拜,当年祈辉抱着死去的巫妻离开巫门一去就是十年,随着修为的提高,心境自然也清晰了许多,巫王为了祢补当年所做的过错,特地在长白山之顶峰造了一个衣冠诼,以前一直听自己的妻子的愿望是想在长白山盖间屋子,自己却一直埋头修炼,直到现在终于发现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墓碑上“爱妻俞小莹”几个字上的红色油漆已经有些褪色了,四周也长满了杂草。巫王还记得这几个字是当年自己亲手刻上的。抚摩着碑上“俞小莹”三个字,巫王心中一片怅然,心中竭力想在回忆的片段中找寻有关她的记忆,但是却是少之又少。

  忽然,巫王看到不远处竟有座古朴的木屋,在这么高的长百山顶竟然会有间木屋,心中再次想起爱妻的心愿,不觉慢慢走近那间木屋。

  屋子不大,四周很干净,没有一丝杂草,推门进入,摆设很简单,一张桌,一张椅子,奇怪的是却没有床,原本放置床的位置的那面墙上,一幅油画引起了巫王的注意力。画内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正坐在窗前,长发垂在耳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这不正是自己的爱妻么?

  巫王惊讶之余却也在想到底是何人将这幅画挂在这里的,自己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妻子这么幸福的微笑,难道……难道是他?巫王想起一个人,只有这个人才有可能拥有这幅画,只有他才会费劲心思在这长白山顶造这样一座木屋。

  正当巫王要将画取下之时,身后一阵大喝响起:“住手!”祈辉推门走进屋内冲巫王喝道。

  “今天是莹莹的祭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现在竟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你!”巫王说道,并没有因为祈辉的话而感到生气。

  “没想到你还记得莹莹的祭日,不过你没资格碰这幅画,离它远点!”祈辉冷声说道。

  “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莹莹这么开心地笑过,我现在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冷落了她,更后悔自己失手打死自己的妻子,我好后悔。”巫王往日的威风气势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仿佛像是个无依无靠可怜老头。

  “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当初你要不是醉心于修行,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来,但是我宁愿当时我被你一掌打死也不愿意莹莹死去。”

  “如果你现在想杀了我为莹莹报仇,那就尽管来吧!”巫王微闭着眼,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祈辉虽然很想杀了他,但是就算杀了他又有何用,莹莹也不能死而复生。

  “要杀你的话早就下手了,不过看在莹莹女儿的份上我不会杀你!她现在很需要你这个父亲。”

  “什么?你见过小姚?她在哪里?”巫王激动地说道。

  “恩?她不是被俞刑带回巫门了么?”祈辉疑惑道。

  “在巫门?不可能,俞刑还没找到小姚,你怎么说她已经被带回巫门了。”巫王不解道。

  “哼!一定是你那个义子在骗你,悄悄把小姚藏起来了!”祈辉冷声说道。

  “不可能!俞刑不会骗我的,他虽不是我亲生,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根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更何况他把小姚藏起来的话又有何居心?”

  “有何居心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暗中寻找五色神石,你应该知道这五色神石的威力,想寻找这五块神石到底是有何居心,我想你应该清楚。”祈辉讽刺道。

  “什么!!不……不可能,俞刑不会这么做,你诬陷我没关系,但别诬陷我的义子。”巫王不悦道。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我说的句句属实,而且据说御灵族被灭也是他开始挑拨的,为的就是窥视御灵族的镇族之宝——麒麟石!现在麒麟石已经在他的手上了,另外他手上还很有可能有另外一块神石,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胡说!祈辉,我告诉你,你再敢诬陷我义子的话别怪我和你翻脸!”巫王怒道。

  “没想到你越老越糊涂,身边有个蛇心之人竟还认为是个宝,养虎为患啊!”祈辉话刚说完,巫王便冲了过来一拳挥找其面门挥去,祈辉闪身飞退,迅速离开木屋,他不希望破坏这间木屋,巫王似乎也有这个意识,随后跟出屋外,两人飞奔至一处空地停下。

  “就让我看看你这些年到底有多少长进。”巫王傲然说道。

  “那你就试试看!”祈辉知单看巫王身上那副气势就能感受到他现在已经接近修真者行列,自己的控尸勉强能够达到第三阶,祈辉知道自己是肯定打不过巫王的,但是祈辉一想起当年莹莹的死,心中怒气不由得猛冲脑际,刚才的理智状态荡然无存。

  巫王双手一翻,几个手印在瞬间完成,一个近乎水球状的灵球聚集在手掌上,随即猛击地面,一个身着金甲的威武控尸浮出地面,手持两把近千斤铁锤,面目一片死灰冰冷。而同时祈辉也唤出自己的控灵,身着银甲的控尸卓然站立在祈辉眼前,手持关公大刀,不同于巫王的是银甲控尸面部一片模糊,可见还是略显弱于巫王的金甲控尸。

  结果显然和预料中的相符,银甲控尸每一招都被金甲控尸处处压制着,后者手上那两柄铜锤舞得虎虎生风,银甲控尸的关公大刀一直处于下风,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忽然,祈辉咬破左手中指,双手迅速叠出数个手印,随即一道鲜血喷洒在手印之上,一道血红色的灵力射入银甲控尸体内,银甲控尸全身闪起一阵异芒,异芒闪过之后,银甲控试赫然也焕然一新,银甲渐渐浮现出一道道血红色的浮印,就连那柄关公大刀也染上数条红色纹路。然而,就在控尸变化的同时,祈辉整个人也渐渐开始有种脱力的感觉,刚才那招是用自己的精血迫使控尸的短时间内提高到另外一个层次,但代价就会让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使用半点灵力。

  原本的银甲控尸早已脱去刚才的神采,一股近乎能和金甲控尸对抗的强大气势猛地爆发出来,刹时间两股气势的对抗引发出一股股龙卷风,场面及其紧张。巫王知道祈辉使用的能力,清楚只要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的控尸就会恢复原本的样子,利用自己的精血在短时间内迫出控尸的潜能达到一种新的境界是巫门的不传之秘,没想到祈辉竟会这样与自己相斗。

  金甲控尸和银甲控尸分别站在祈辉和巫王身前不到三米处,两具控尸产生的庞大气势在空气中摩擦得吱吱做响,同时也在无形中保护着祈辉和巫王两人。现在两人比的就是耐力,谁的灵力多,撑得久,谁就能胜利,场面一下子进入僵持状态。

  祈辉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狠狠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巫王,心下一横,指挥银甲控尸冲了过去,就算败也要让他挂点彩,祈辉心中想道。

  两具控尸的实力几乎不相上下,银甲控尸的关公大刀和金甲控尸的那对大铁锤每一次强烈的碰撞下都带出一丝丝的灵力摩擦和闪耀的火光,同时祈辉心神也持续着这种强烈的碰撞,原本惨白的脸早已变得铁青,嘴唇也近乎白纸一般,仿佛正在抵受着强大的压力。

  当然巫王也没好到哪里去,经过祈辉精血提升后的银甲控尸实力丝毫不逊于他,此时心神也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只是没有祈辉严重罢了。

  最终祈辉还是在这股强烈的压力下吐了口血,随即银甲控尸全身的红色纹路瞬间消失了,失去祈辉的精神控制下,银甲控尸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呆立在原地,就在在金甲控尸的双锤即挥向倒地的祈辉时,面如死灰一身鲜血的祈辉惨淡一笑,看着渐渐接近自己脑袋的那只烁大铁锤,祈辉可以想象到再过几秒钟后自己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似的被敲得粉碎。

  微闭上双眼,想着当年和莹莹在一起的日子,祈辉默默念道:“莹莹……我下来陪你了!”

  奇怪的是祈辉迟迟没等到自己头颅破碎的疼痛感,睁开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的金甲控尸已经消失了,伴随着自己的银甲控尸在没有自己灵力和精神力的支持下也随即沉到地面,四周仿佛又恢复了刚才的萧条场景,到处都是一些碎石,地面上数不清的裂痕和凹坑在诉说着刚才正在进行着一场难以想象的比斗。

  “为什么不杀了我?”祈辉惨淡一笑,满身的尘土和鲜血,脏乱的头发再加上惨白的面容让这个中年人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十年前我没杀你,十年后我又何必要杀你?”巫王脸色显然也并不怎么好过,刚刚消耗了太多灵力和精神力,让这个好久没动过手的巫王也略显吃力。

  “呵……但是,你不怪我抢了你的妻子么?”

  “我知道莹莹心中只爱你一个,不管我再怎么改变再怎么觉悟,这一切都是不能改变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就算现在杀了你又有什么意义?”巫王说道。

  祈辉艰难地站起身,仰天笑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感受到流泪的感觉了,记得在莹莹死的那一天,自己始终没有落半滴眼泪,因为莹莹说她死的时候不想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是因为巫王原谅自己了么?还是因为自己和莹莹这段感情终于得到了巫王的认可?总之祈辉现在感到自己心仿佛在一个把自己缠了十多年的茧子中瞬间解放出来了。

  “巫王!虽然我今时今日已经不是巫门中人,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凡是还是要留一个心眼!最信任的人,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人。”

  “你是指俞刑?”

  “我不想再说多,从今开始,我祈辉和巫门再无瓜葛。”

  “我会记住你说的话!”巫王转身离去。二十多年前祈辉和巫王本是情同手足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好兄弟,没想到二十多年后,竟已行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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