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女人惊叫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李府她的卧室内,竟然会闯进一个年轻男人,“你是谁,快滚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入眼,轩辕岚看到的是一个半卧在凉榻上的女人,虽是有些上了年纪,但是蜂腰细眉之间,仍可以看出女人年轻时的美貌,不止是美貌而已,看那女人大大的眼睛,不时流露出一股勾人心魄的神采,相信李应隆这位三夫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绝代的尤物,若不然,又如何能在上了年纪后,仍然保持着李应隆对她的迷恋与宠爱?
“果然不出小子所料,夫人真的是一代迷人的尤物,小子今次拜访果然值得。”轩辕岚带着一脸轻浮的笑容,乐呵呵的坐在了那凉榻边上,伸出手去,好像情不自禁似的竟然抚上了女人凹凸有致的细腰。不仅如此,这支手竟然顺着腰肢慢慢向上移动,逐渐来到了女人那饱满的前胸。
感觉着女人身上的体温,鼻中闻到的是清幽的体香味道,虽然女人仍然穿着一件细丝睡袍,但是那薄如蝉翼的丝缕,又如何能妨碍轩辕岚感受到女人细腻光滑的皮肤。当手掌笼住女人饱满的部位时,轩辕岚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是依靠着手指的蠕动,将那个有如皮球般的东西反复变幻着形状,同时仔细的享受着女人那个特有部位给他带来的异样刺激。
这个时候的三夫人,好像也有些动情,一双大大的杏眼已经眯起,长长的睫毛不住的抖动,恰如她的身子在轩辕岚的掌下所发出的那种不自觉的动作一般无二。一点嫣红之处好像发春的母畜般低低喊出没有意义的哼叫声,两颊桃红越来越艳丽,本是接着左臂半支起的身子,现在已经完全倒在了轩辕岚的怀中,一双没有任何包裹束缚的白净莲足好像不自觉的在反复绷紧再放开,并不住的彼此摩擦着。此时的三夫人,完全就是一个已经发情的女人,任君品尝。
突然,轩辕岚那支抚弄三夫人前胸的手闪电般在女人全身上下三十六处要穴点击而过。看着女人瞬间挣的大大的眼睛,以及眼中完全没有一丝迷茫的神情,轩辕岚笑着站起身子,将一直握住腰间重剑的左手伸出,调戏般摸摸女人渐渐褪去红潮的脸颊,“夫人好演技,若不是小子谨慎,险些就掉进了夫人的计算。”
这三夫人软软的倒在凉榻之上,双眼露出阴狠的目光,冷冷道,“小子,你是怎样看出老娘的算计的?”
“也没有什么,只是小子很有原则,不该上的女人就不上,刚刚那阵抚摸不过是讨回一点利息而已,”说着轩辕岚举起右手放在鼻下闻了闻,“夫人所表演的一切都没有出纰漏,唯独夫人总是盯着小子握住剑柄的左手在看,是不是小子一松开剑柄,夫人就要出手将小子制下呢?”轩辕岚仍是带着一脸的轻浮道,“虽然小子不明白,一个堂堂世家的如夫人,怎么会身具武功,只可惜,夫人未免有些优柔寡断,让小子占了先机。”
“说吧,你来郡守府作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这时的三夫人突然媚笑着出声问道,同时,一双杏眼波光闪烁,带着无尽的暗示飘向轩辕岚。
耸耸肩,轩辕岚混不在意的道,“没有什么,原先只是想见见夫人真容,现在么,小子的想法变了,要和夫人好好聚聚才不虚此行,是不是?”
这三夫人一喜,娇软无力的道,“既然如此,还不赶快为奴家宽衣?”
轩辕岚没有作声,只是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竟然就转身走出了卧室。正在三夫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他又走了回来,同时,在手上拎了一个人,一个李府仆人装束的年轻人,正是那个带路的李狗子。
三两下拍醒李狗子,轩辕岚马上在此人背后又点中一处穴窍,只见李狗子眼中刚刚清醒,立刻又变得呆滞起来。指着凉榻上半裸的美人,轩辕岚在李狗子耳边用一种飘渺的声线问道,“她美么?对,很美是不是?你以前操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么?没有吧,很遗憾是不是?那你想操这个女人么?想看到这个女人在你身子下淫荡的样子么?”
李狗子的大脑此时已经不能正常思考,只是顺着轩辕岚的指点慢慢思考下去,就是三夫人的叫声都无法将这个家仆惊醒。当他听到轩辕岚的问话时,痴痴的回答道,“想。”
“既然想,那你还等什么?”轩辕岚轻轻在李狗子背上一推,这个家仆就好像得到了恩准似的,双眼立时变得通红,嘴大大的张开,流出了一道口水,身子却急匆匆的冲到了凉榻前,抓住三夫人身上的睡袍,双臂一用力,那件柔丝制成的上等睡袍便被撕的粉碎。当三夫人身下那桃源密处出现在李狗子眼前的时候,这个家仆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什么,完全按照着本能支配着他的动作,迅速的脱光身子,一扑身便压上了三夫人光滑细腻的身子。
三夫人初时还想喊叫,却震惊的发现,她根本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当李狗子赤身裸体扑过来的时候,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平时她正眼都不会瞧的仆人压在她美妙的身体上,并且将那个男人特有的物事塞进了她的桃源密处。
没有前戏,三夫人的密处之内还是干的,不过李狗子在被人催眠之下,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么许多。而女人本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当李狗子射出第一波子弹时,女人的那里也变得湿润泥泞起来。
本认为李狗子既然已经发泄出来,就应该停下才是。但是三夫人震惊的发现,身上家仆的那个东西,根本就没有变软,仍是那么硬邦邦的,并且借着她开始湿润的密径,正在发动第二轮攻势。
本来,十个八个男人在这位李府三夫人面前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她内息运转不止,一夜就是打发十八个男人也能做到。可是今日却大不相同,三夫人平日赖以转战床第的内息竟然被轩辕岚制住,全身要穴也为人所制,她就是想借助身体的姿态、触摸让李狗子更快发泄都做不到,更何况运转内息逼着男人发泄?
一步错步步错,李府三夫人现在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而作为刀斧的李狗子又是如此的生猛,甚至可以说是生生不息,一波发射过后,根本就不休息,直接开始下一次的攻势。渐渐的,三夫人感到了体内的快感正在积聚,积聚,快要达到爆发的极限了。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身子虽不能移动,也开始发凉,她知道,她的生死关头将要来临了。
终于,当李狗子射出第十一波的时候,三夫人的快感再也容纳不下,有如泄洪般跟着发泄了出来。
就在这时,轩辕岚疾速闪身来到了凉榻边,手下没有丝毫怠慢,飞快的点击着三夫人身上几处穴位。
看到轩辕岚如此动作,三夫人立时亡魂出窍,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有如白纸似的,嘴唇翻动,想要说话,却吐不出半个字。
手指每点到三夫人身上的一处穴位,被从女人身上吸出一股阴柔的内息。虽然只是十几个穴位的点击,却已经用尽了身上最后一点内息,轩辕岚有些疲劳,当瞧见三夫人想要说话的模样时,等了阵子,才解开女人身上的哑穴,“有什么话,说吧。”
“公子,我……我……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公子竟要致于妾身死地?还请公子饶了妾身吧。”三夫人再没了刚刚的媚态,虚弱的问道。
“我杀了李允,不知道你会不会夫人会不会饶了我?”轩辕岚冷冷的回答道,“而李允发誓要取我性命,抢走我的书童,杀死我的朋友,不知道他会不会饶了我?”
“这个……逆子……”三夫人现在明白过来,眼前的冷血公子就是他儿子口中的那个“带着兔子逛妓院的凯子”,“都是他害了我。咳咳,”说话,三夫人有些上气接不上下气的道,“那么,公子将要如何处理这个家仆呢?”
“他能和夫人这样的美人同登极乐,也是他的造化了。”轩辕岚没有半分怜悯的说道。
女人惨淡的笑着,“公子还真是冷血,不知道教主会不会喜欢公子呢?嘿嘿,公子小心啊,圣教的报复,可是……可是……可是……可……”到底,三夫人没有将这句话说完,便咽了气。
知道这个女人是泄尽了元阴而死,轩辕岚又伸手探探李狗子的鼻息,不出他所料,毫无休息,连续射出十一次,是个男人就会玩完,这时的李狗子,身体都已经发硬了,一早死的透透的。
走出房间,看看天色,已然过去近两个时辰的光阴。轩辕岚不敢再多停留,飞身跳出郡守府而去。
轩辕岚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郡守府内的丫鬟便发现了三夫人的死尸,尖锐的女人惊叫声,在郡守府内掀起了一番滔天巨浪。“三夫人被发现和一个下人私通,双双脱阳脱阴死在床上。”这个传言立刻便在阖府上下传了开来。当恼怒的李应隆对着管家下达禁口令的时候,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也就只有刚刚搬进李府的老鼠了。
很快,这个带着艳丽花边的消息就传进了苏郡城民的耳朵中,而且越传越奇,三夫人的对手也从一开始的一个人,逐渐变成了三个、五个、八个、十个、十五个、二十五个、四十个、五十个……最后,一些乞丐之间笑着谈论着,说是——“郡守李应隆大人那个能力不行了,不能满足自己的如夫人,逼得三夫人一次和一百人男人大战,结果乐极生悲,脱阴而死。”
当三夫人的事情还没有安抚住,当天稍晚些时候,郡守府的家人们又发现——三公子李允死在卧房内,察其死因是苦胆破裂而死。一时之间,郡守府上下寒蝉若惊,人心惶惶,各种各样的谣言飞来飞去,搞得下人们不知如何是好。而李应隆更是感觉到雪上加霜,生出了一种茫然的感觉。
由于是郡守府发生的案子,郡守李应隆不好审理,只得报到苏郡节度使处。是时沈平正在接受节度使的询问,马上找到借口为自己开罪,“本来就是刚刚认识的一个嫖客么,我输了大笔的金币给他,打架不过是为了自卫,不然他干吗泄愤烧我家房子?要是我朋友还会不顾我的安慰去杀李允么?”
节度使本就看重沈平,今次找到藉口,正好为他开脱,李应隆虽然心中恨恨,但是家丑外扬,又知道一时无法驳倒沈平的说法,只得发出缉捕文书,通缉轩辕岚主仆二人。
蓝鹰帝国的吏治的败坏在这时便可以看出来——轩辕岚一行人在苏郡境内虽然看见这些通缉文告,但是遇到城门守卫、衙门差役,只消一枚金币扔出去,谁都当没有看到他们似的。而出了苏郡就再看不到任何关于二人的文告,更是安全可靠。
此事过去不久,李应隆便放松了对轩辕岚的缉捕,这是当事人绝对没有想到的。具体的原因直到很长时间以后,轩辕岚才间接晓得,竟是李应隆其他几房夫人忌妒三夫人专宠多年,这一回不单三夫人出丑丢了性命,就是三夫人所生的儿子也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些个李家的夫人们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想着为三夫人母子报仇,几次枕边风下来,也就消了李应隆报仇的心志。
当轩辕岚费尽心思在松江县城“刘记”客栈内找到伊沙的时候,发现他那位新认的兄弟沈平正笑盈盈的等着他。“二哥?”很是诧异的招呼一声,轩辕岚拍拍一头扑进他怀里的金发少年,如今两人生死相依,之间的感情倒是增进迅速。“二哥怎么也跟来了?”
“说,你这个家伙到底因为什么得罪天理教?让那群道士满世界抓你?”沈平正色道。
“这个……”轩辕岚沉吟一阵,考虑了很久才慢声道,“二哥,实不相瞒,小弟复姓轩辕单名岚,在京师郊外失手杀死一名天理教护法,在苏郡城外又击败了一名天理教的道士……嘿嘿……”轩辕岚嘿然笑道,“现在的那个邪教应该视我为眼中钉,必欲将我除之而后快吧……”
“你……”沈平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自己这个义弟,上下反复打量着轩辕岚并不强壮的身子,“就凭你?杀了一个天理教的护法?要知道,天理教可是一群自称成仙得道的家伙,护法更是了不得人物,你能杀了他们一个护法?”
“是吧,那个家伙没有必要骗我,而且从天理教事后的反应来看,也应该是事实。毕竟他们已经从京师将我追杀到了苏郡。”轩辕岚明智的没有说出自己心中一个怀疑,不欲在这件事上纠缠,只得转开话题道,“二哥为何至此?”
“我为什么来你应该很清楚才是。”突然,沈平没有好气的回道,“你烧了我家,我来要赔偿不成么?”
“沈公子怕公子无法离开此地,特意过来帮助公子脱身。”就在轩辕岚想要反驳沈平的“谬论”时,一边的伊沙插言说道。
“嘿嘿,看来是某人热心过度,自己却不好意思承认啊。”听到这话,轩辕岚愣愣,然后一脸坏笑的说道。
沈平虽然不知道白虎少年说什么,却从自己义弟的脸上可以看出大致的意思,此时又听到轩辕岚如此说法,自是明白白虎少年将他的目的泄漏了出去,只得悻悻道,“我不管。你这个少爷有的是钱,我一个穷鬼竟然还被你烧了房子,你必须赔我……”
正当沈平义愤填膺的控诉时,忽然轩辕岚单手一摆止住他的话音。只见轩辕岚微微眯住眼睛,侧耳仔细听着什么。此时已是深夜,屋外万籁俱寂,就是轩辕岚都是乘夜入城。此时在沈平听来,不过是阵阵风吹树叶的声音而已,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嘛……”
马上,沈平的话被轩辕岚所止住,“有,很多人,不下四十人,正在从一里外向这里包围过来……”说话,他立刻将房内的灯火吹灭,“我进城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你们白天到达这里的时候,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可疑……”沈平慢慢回忆着白天的事情,对于轩辕岚的武学,他所有怀疑,但是他还是按照义弟的说法去做事,“说到可以,不过是白天刚刚和你的书童来到此地时,一个无赖看到你的书童穿着女人的斗篷,竟然将斗篷的掀开,看到了他的面貌。”
“嗯……”轩辕岚低头思考了几个弹指的时间,猛然抬头望向沈平道,“二哥现在可有趁手的兵器?”
“嘻嘻,”沈平听到这话,笑嘻嘻的掀开身后床上平铺着的棉被,“二哥知道你此去路上多有困难,特意为你带来一些兵器,看来现在就用得到了。”
借着月光看过去,轩辕岚显然被自己所见吃了一惊,棉被下面竟然整整齐齐的放着一长一短两柄钢剑,两张强弓、一把手弩,六壶弓箭与两壶弩箭,以及两把雪亮的匕首。而且,看这些武器的样式,显然是用来装备蓝鹰帝国正规部队的制式兵器,比之外面铁匠铺子中的货色要好上几倍,从手上摸到的、刻制在兵器上的铭文也证实了这点猜测。“这些东西是二哥送我的?”轩辕岚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只是一部分,”沈平好像忘掉了即将来临的危险,“你要的那些贡绣先存放在我家中,兄弟此去,路上麻烦不会少了,那些笨重货物只会拖累你,等以后你认为方便的时候再来哥哥这里取好了。”
“哈,有了这些家伙,我们岂会害怕屋外几个毛贼。”轩辕岚脸上露出轻蔑的笑意。
“刘记”的位置在松江县城的一角,不是繁华地段,相对的,虽然店面不是很大,长约二十几丈纵深十余丈的后院面积却很可观,院子是被四下里屋舍围住,客栈简陋,只有正南方向以及东西两侧作为客房,北面一趟房舍是伙房、马棚以及店主伙计的屋子。
显然的,仅仅两丈高的平房挡不住眼前那些夜行人的渗透。
轩辕岚伏在东侧厢房的屋顶,身着一袭黑衣,与眼前这些偷偷摸摸跳进院子的家伙们有些相似。本来是住在南面正房的他,入夜后偷偷打开一间没有住人的东侧厢房,也就是现在他脚下的房间,持着那张手弩的伊沙也转移来这里。
至于正房里就是一个空城计——应该这样称呼吧,毕竟没有人会想到他们已经预先做好了准备。
院子中的黑衣访客逐渐增多,少部分人守在东西北三侧,约二十人左右的大队呈扇形分布,小心翼翼的靠近正房。
一个身形略微矮小的蒙面夜客走在队伍的前方。到达两丈距离时候,可能是看到屋内还没有反应,那略微矮小的家伙挥挥手,两名跟在他身后的“黑衣老鼠”亮出钢刀,一个健步窜到门前。
左面身材魁梧的家伙一脚踹开房门,没有插上,那矮小的夜客心中有些犹疑起来。两个先行探路的夜客没有耽误多久便跑出来,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有些吃惊的喊道,“屋内没人,行李都在……啊……”
轩辕岚见这二人已经完成示警任务,手中早已搭上弦许久的箭矢松开,流行一般的利刃瞬间穿透那魁梧夜客的前胸,使得他的话语突然提高十几个层次,成为响彻夜空的凄鸣。由于手中是军用强弓,那箭矢去势不减,穿过生物的肉体后牢牢的钉在这个生物身后的墙壁之上,箭身微微颤抖,几滴殷红的鲜血“滴答”流下。
被那魁梧夜客临死前凄凉的叫声刺激,所有黑衣访客都是一个哆嗦,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这是事实么?
轩辕岚以及屋内的沈平可不管这些,手中箭矢连珠般飞出,将访客们一个接一个的钉住,受死者的凄鸣接二连三的发出,让所有尚保有性命的夜客回过神来,有如过街老鼠状抱头鼠窜,只求在下一支可能临身的箭矢到来之前找到一个可以得到庇护的处所。那个矮小夜客自己干脆乘着距离之便躲进正房之内,随着他进去的还有三五个“黑衣老鼠”。
忽然,轩辕岚的声音响起,不过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杂毛,以为化了妆就不认得你们了?妄想要老子性命,今天老子先拿你们垫背。”显然,他是在使诈,想要诈出对方的身份。
为人叫破身份的矮小夜客气急败坏的盯着东厢,声音的来源就是那里,说明人家已经晓得自己将要带着人偷袭,他却仍然自投罗网,可惜了他积年培训的这批弟子。
这矮小夜客名叫冯虚理,乃是天理教负责这松江县事务的一个分坛主,今天得到他在本县无赖中发展的几个弟子知会,说是在县城内发现一个金发少年人,与总坛通缉的两个要犯之一极其相象,具探察,这个金发少年以及身边另外一个男子住在县城内的“刘记”客栈内。
冯虚理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过望,要知道,天理教总坛已经发下“圣令”,命令各地教众,要不惜一切代价抓捕此二人,而且要活捉他们,圣令最后言明,抓住此二人的教众有重赏——教中职司立刻晋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冯虚理就是一个这样的勇夫。但是,随着圣令到达的,还有京师坛护法身死的消息,以及教中苏郡分堂祭酒杨玄被击败的消息。杨玄是什么人?那是宗师吕巢的嫡传弟子,一身仙法据说修炼了二三百年,这样一个在冯虚理看来好像神仙中的人物,竟然会被人击败,他想想,身子就不自主的颤抖着。但是,当冯虚理听说前面两人都是在单打独斗中失败的消息后,心中转过一个依靠手下一拥而上、乘夜偷袭的办法来。谁知道,就是偷袭都失败了,对手很明显提前做好了准备,甚至预备了弓箭来迎击他。
偷偷探出脑袋观察院中的情形,虽然已有心理准备,看到的景象还是令冯虚理几至晕阙:院子当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插上物件的身子,四周夜色太黑,他看得不清,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倒着的东西,不晓得是自己为躲避攻击主动趴下的,还是违反自身意愿被其他物件牢牢钉在那里的。
冯虚理心中哀鸣,带来的三十二个弟子算是完了,只院子正中就有十二三个,其他不知道的损失总会有七八个,剩下的十来个弟子还在为所箭矢威胁,挪挪身子都不敢,今晚不要说杀人报仇,他们这些人能够活出生天就是青莲老祖保佑了。
老道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下午自己好死不死的去县衙,要求县令李遗爱无论“刘记”发生什么状况都不要出兵干涉。这不是自己为自己签发前去转生投胎的路条么。
刘记的老板姓刘,百年的老店了,但是百年来也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五十几岁刘老板一听到死人的声音,顾不得穿上外衣就要出去制止,要是一家客栈死过人,以后谁还会来这里住?
看到刘老板要开门出去,一向体弱多病的老板娘扑将上去,死死抱住丈夫,这是去找死,外面说不定有多少盗匪在打斗,刀剑无眼,一个好歹,盗匪拍拍屁股离开后,死了都是白死。刘老板冷静下来,为自己刚刚的举动吓出浑身的冷汗,与老伴哆嗦着爬到床下,捂住脑袋,只求菩萨保佑,能保住自己性命。
老板尚且如此,那些伙计更不会出来多事。旅客们只求旅途平安,谁乘想,路上千求万求都没有出事,如今住到堂堂松江县城内的客栈里却遇到盗匪武斗,众客商们先后悔图便宜住进这样一家客栈,又反思自己有无过错得罪各路神仙或者哪路神明出门前没有拜到,现在出来惩罚自己。
沈平只觉痛快之极,虽然是夜晚,又是在房内,但此时的他又好像回到了年少学习武艺的时候,每一箭射出都会带走一条生命,这样掌握别人生死的快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品尝的,更不是他这个长期坐在屋中进行文案工作的节度使掾曹可以随便享受到的。“今天,一定要好好过瘾。”他偷偷对自己说道。
轩辕岚没有沈平的激情,他仅是冷静的观察,然后搭弓放箭,不射人的重要部位,仅仅是射中次要一些的大腿或者下腹,令这个人失去行动能力。
考验这些家伙师兄弟友情的时刻到来了,如果有人上来救援这个倒霉的家伙,轩辕岚就毫不犹豫的将之射杀。如果没有人救护这个倒霉家伙,也好,他那凄惨的呼救声音就是最好的心理武器,无时无刻的打击着天理教道士们的意志。
伊沙惊恐的看着屋子外面的一切。昨天,哦不,今天白天还是很和善的两个人,在这块大陆上他认为最和善的两个人,如今却好像陌生人般,让他看不透。
轩辕岚还好些,在怡香院内,他就已经见识过自己这个雇主的武功以及坚强的意志。但是,他可以看到沈平每箭必射杀一人。如果沈平取得是人命,那么外面那些凄惨嚎叫的始作俑者就应该是现在盘踞房上的轩辕岚了。
这样残忍的做法,其效果伊莎躲在屋子内看的真切,最少有五个企图救援受伤师兄弟的道士被来自屋顶的箭矢射杀,一击毙命。其他的道士再不敢出来了,但是那个濒死的人的大声惨呼连伊沙这个敌对者听到心中都感到害怕,何况那些与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道士们?
局势已经完全为敌对双方中人数处于劣势一方掌握,这在平时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但是现今却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轩辕岚估计此时能活着的道士不足十个,都隐藏在货物后面、伙房马棚内这样的死角。除非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否则必是一个僵局。相对温和一点的措施就是二人中一人掩护一人出击,击杀所有入侵者。显然的,这个出击者是他轩辕岚,沈平负责伊沙的安全不适合出击。
抓起身旁的重剑一个健步飞下屋顶,用剑尖挑起一具尸体,那尸体突然出剑凌空扑向轩辕岚。他冷笑一声,“就看出来是装死。”不慌不忙的收好强弓,双手握剑跨前一步,手腕翻转,“呀!”的大喝一声,重剑带着呼呼风声砍向此人。
这个装死的天理教徒身在空中,根本无法挪移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剑刃逐渐在他眼前放大放大,直至割开他的皮肤、血肉、骨骼、内脏,再飞快的反向砍出,又是骨骼、血肉、皮肤。
半空中“砰的”崩开一团浓烈的红色液体,不,不能完全说是液体,这其中还有众多的固体,比如大大小小的脏器、肉块以及被轩辕岚内力炸开的破碎骨骼。这个道士“扑通”掉在地上,不甘心的爬了两爬,剧痛自腰部传来,动作仅仅带动了腰部以上的身躯,随着移动,一些尚在体内的脏器、血肉的碎块滚到地面。
“啊……”道士临死前发出全身力气叫喊出声,以舒缓自己身躯传来的痛苦,濒死的疼痛。
这声异常惨烈的喊叫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就连那名被轩辕岚射中下腹因为无人救援而不断惨嚎的道士也被叫喊声所震惊,忘记了自己的疼痛,忘记了继续嘶叫以召唤同伴,只是看着那大约保持两段的身躯、天空中飘落的“血花”以及伴随血花掉落的林林种种的硬的、软的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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