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冰凉如水的夜风,在银色月光的陪衬下,亚芠轻轻地翻过高大的城墙,眼前,是斯达帝国戒备森严的皇宫,无数的明暗哨兵,散布在皇宫中的每个角落里,只是这些哨兵对亚芠而言,却是如同虚设般,任由亚芠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到皇宫的核心地区。
亚芠之所以来到这里,主要是因为四兄弟之间的决议。
由于魔龙使的提醒,为了防范未然,四兄弟决定由亚芠作代表,前往泰龙帝国与斯达帝国查看,而亚芠之所以选择斯达帝国,主要是因为联军总部较靠近斯达帝国的皇宫。
刚刚潜进皇宫中,亚芠流畅的身影突然一个停顿,随即急促地往上一拔,背部紧贴着某一栋高层建筑的外壁,几乎与墙壁中的阴影融为一体,同时,低头看往某一个方向。
此时,一队十五人的巡逻小队,从亚芠的脚底下通过。
等到巡逻小队拐进转角消失之后,亚芠才从墙上落回原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巡逻小队消失的方向,再度从原地失去身影,下次再出现时,已经是在百公尺外的另一栋建筑阴影处了。
虽然亚芠是如此顺畅而轻松地穿越过那一栋又一栋、一条又一条的皇宫建筑与小径,但是亚芠的表情,却随着他越深入皇宫而越加凝重。
因为亚芠敏锐的直觉一再地提醒他,斯达帝国的皇宫里面,隐藏着某些不祥的东西,与他上次来到时相较,现在的皇宫,远比那时候要森严上十倍、二十倍之多。
从踏进这个皇宫开始,亚芠最少已经穿越过上百个明暗哨,二十多队巡逻小队,更别提亚芠还感觉到某些角落中潜藏着某种未知的东西,让他有时候不得不选择更艰险的方式来潜入。
终于,亚芠来到了当日他与死神小队大开杀戒的广场边缘,隐藏在阴影中,亚芠看着那空旷的广场,知道只要穿过这个广场,他就可以真正到达皇宫核心,但是却迟迟不见亚芠行动。
屏息观察着眼前的广场,亚芠将自己的感知遍布到广场的每个角落,仔细地来回查探,却让亚芠不知不觉地倒抽了一口气。
一团团阴冷、血腥的感觉,散落在广场镑处的石板下,换句话说,表面上没有任何警备的广场,在地下却有着无数的卫哨。
如果仅仅是一般的卫哨,也许亚芠还不会这么吃惊,偏偏这些卫哨却给了亚芠一种相当熟悉的、非人的阴冷感觉,亚芠稍一回想,便记忆起这是“魔”的感觉。
这让亚芠不禁一阵错愕,心中更是浮现了一个疑惑,为什么这里会有魔?
而且更叫亚芠摸不着头绪的是,这里的魔,明显地摆出守护皇宫安全的态势来,这就更叫亚芠搞不懂了。
轻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将自己的气息尽数收敛,亚芠的身影突然出现一阵模糊,逐渐的融入阴影之中。
片刻后,一阵淡淡的、几乎让人无从察觉的黑雾,缓缓从亚芠的藏身之处飘出来,以一种很慢,但很轻柔的速度,飘荡在广场上。
当这轻柔的宛如无物的淡淡黑雾,彷佛随风吹过广场之后,随即隐没在另一栋建筑的阴影中。
不久,亚芠慢慢的从阴影之中浮现出来,满意地回头看那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空寂广场一眼,这才继续他的潜入过程。
刚刚是亚芠使用水元素能量,在自己的身体四周布下一层半透明的水层,并运用光线折射的原理,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淡淡的阴影中,原本只是尝试而已,没想到效果倒是相当的好!
凭着他以前的记忆,亚芠很快来到了岚大帝的寝宫所在。
从屋外略一窥视,亚芠发现目前寝宫中空无一人,可能是还没到岚大帝回来休息的时间吧!
亚芠也懒得再到处去找岚大帝的下落,干脆直接飘浮到寝宫顶端,整个人的背部紧贴在天花板上,身影也慢慢的融入,再也不见亚芠的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一连串吵杂的脚步声传来,寝宫的大门被打开来,岚大帝在几个随从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亚芠忍不住打量一下岚大帝,几年不见,岚大帝已经不复当年那样英姿焕发了,长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与繁重的政务,让这位英明的帝王已经微微发福,额间更是充满了相当深刻的抬头纹。
此时,岚大帝已经挥退左右,整个寝宫中,除了岚大帝一人之外,已经没有其它人在了。
隐藏在天花板上的亚芠想了一下,决定暂时先不要下去与岚大帝见面。
原本,他是一来就想跟岚大帝接触的,但是魔的出现却让亚芠心里有种不确定感,所以决定看清楚之后再出面。
很快的,亚芠随即为自己刚刚的决定而庆幸,只见岚大帝走到龙床对面的墙边,双手有节奏地在那面雪白的墙上各处来回敲击了几下,随即,那张原本相当普通的墙壁,顿时漾起了一个方形的彩色光纹。
当岚大帝走到床边坐下时,那个彩色的光纹,已经慢慢变化成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形。
那模糊的人影略一晃动,随即传出一阵声音道:“说吧,你这么匆匆忙忙的跟我联系,是为了什么事情?”
岚大帝神态有点怪异的说道:“前段日子你令人交给我的那批货,似乎有点问题呀!”
人影似乎相当惊讶的反问道:“什么问题?”
岚大帝摇摇头道:“那批神化剂注射之后,竟然让我底下的人化为一滩脓血,再来,你要求的物品,我一时也没有办法凑齐,只能够先给你一部分。”
“这怎么可能?你确实有依照我交代的方式去做吗?”人影似乎相当惊讶,连忙反问道。
岚大帝一副相当不满的样子说道:“就是依照你交代的去办,却得到这个结果,所以我才会急忙找你问个清楚,德野王,我警告你,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休想我会再给你需要的物质!”
亚芠一听到“神化剂”三个字,便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再听到岚大帝道破这个人影竟然是德野王时,心中的惊讶更是难以形容,为什么岚大帝竟然会跟德野王勾结起来?
如此一来,就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广场底下会存在那么多魔了。
而且亚芠更是联想到,看来,华那邦公国至今还能够顽强的生存下来,除了他的爷爷要用他们练兵之外,恐怕也跟岚大帝的支持脱离不了关系,看来,岚大帝这里似乎隐藏了不少秘密呀!
接着,亚芠便听到岚大帝与德野王两个一来一往的交互舌辩着,而且事情还越扯越多,这让亚芠可以透过两人之间的交谈,慢慢的厘清他们的关系以及企图。
只是越听,亚芠的眉头不知不觉的更加紧皱起来。
或许讲勾结也不太对,应该是各取所需!
早在当初,亚芠协助岚大帝结束他儿子武的叛乱之后,岚大帝便一眼瞧上了魔的力量,因此在亚芠离开斯达帝国之后,岚大帝便拿出从自己儿子的密室里面抄出来的神化剂,开始研究起来。
但是武所留下的神化剂数量却相当稀少,根本就无法满足岚大帝的需求,因此岚大帝便把主意打到了德野王身上,意图透过德野王获得更多的神化剂。
为了取得足够分量的神化剂,岚大帝甚至不惜放弃追究德野王怂恿武叛乱的事实,而且,还在华那邦公国陷入灭国危机的现在,依旧冒着相当大的危险,与德野王保持联系,并提供各种战争物质来换取神化剂,而这些都是亚芠所想象不到的。
这时的亚芠真的有股冲动,想要连夜兼程赶到原曙城去,将这个人类最大祸乱根源的德野王给解决掉。
另外,亚芠还知道了两人目前正紧密合作,由岚大帝提供一切的需求,让德野王一方加强研究诸如神化剂或是牛怪之类的强力武器。
而且,第三代的神化剂已经开发出来了。
第三代神化剂虽然跟第一、二代一样,一旦注射人体之后,就会将人变成可怕的暗魔,但是相较于第一、二代而言,第三代的暗魔在各方面的能力,均远超出一、二代的暗魔。
另外,更珍贵之处在于,第三代的暗魔还能够保有人的思想,也就是说,第三代的暗魔其实就是当日武所化身的暗魔加强版。
此外,牛怪也进化到另外一个程度,现阶段的牛怪比起以前来讲更狂、更凶、更残暴了,简直可以说就是活生生的杀人武器。
但是真正叫亚芠震撼的是,德野王竟然企图将整个原曙城里面的老百姓,全部注射第三代神化剂,而且还要培养出数以万计的牛怪来,亚芠不敢想象,这样的力量一旦释放出来,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还有,不知道透过什么办法,德野王竟然跟沙杷星人在地球上的残存势力联系上了,而且还约定好,等到沙杷星人的后续支持来到之后,将会赐予德野王长生不老的力量,并且许诺让德野王成为人族之王。
这个时候,亚芠真的很感谢太始的提醒,不然,他也不会刻意回来查探,也就不会知道,原来在人族一片大好的表象下,竟然隐藏了如此可怕的深渊暗流。
更可怕的是,号称无所不知的北斗,竟然也不晓得这些事情……一瞬间,亚芠只觉浑身都是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岚大帝与德野王的谈话终于告一段落,墙壁也恢复原状,岚大帝突然连连叹息起来。
许久后,岚大帝突然出声道:“亚芠先生,你还不愿意出来吗?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一切了吧!”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亚芠也不禁一愣,随即暗暗苦笑起来,他还是太过小看这位帝王了。
只是在这同时,亚芠却也感到不解,既然岚大帝明知道自己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说出这么多秘密呢?
心里虽然转着诸多念头,但是亚芠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下来,脸色却无比的凝重,甚至有一股隐隐的杀气笼罩在岚大帝的头上。
看着充满杀机的亚芠,岚大帝突然笑了起来,而且似乎是越笑越开心,越笑越大声。
一直到岚大帝笑了许久,亚芠终于动了起来,转身悬空摄来一张椅子,在岚大帝的面前坐了下来,似乎是想等着岚大帝笑完之后,再来说其它事情。
终于,岚大帝好不容易笑完了,调侃道:“怎么了,亚芠圣者,很失望?你这么千辛万苦的为人类的存亡而奔走,我们这些小人却在这里争权夺利,甚至背叛通敌,让你恨不得杀了我们?”
此时亚芠已经完全恢复冷静,缓缓地摇摇头,但是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冷静的看着似乎相当高兴的岚大帝。
岚大帝不甘示弱的与亚芠对瞪起来,只是最后还是不敌亚芠那冰寂幽冷的目光,垂下眼来,无奈道:“好吧好吧,我投降了,你不用再看我了。”
见到亚芠依然故我,岚大帝只得摆摆手,面露苦笑道:“好吧!我承认,当初我确实是在见识过暗魔的威力之后,对暗魔这项强大的武器起了企图,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透过各种方法,与德野王秘密联系,意图从他手中获取暗魔的相关秘密。
“后来,我也确实成功了,不但获得德野王的信任,也从德野王手中得到不少神化剂,让我拥有了一部分暗魔。”
说着,岚大帝突然感慨一声道:“不过我也失败了,没想到德野王将神化剂送给我,原来是有目的的,他不但想要从我手中拿到发展需要的物资,还不知道透过什么手段,竟然可以遥控我手底下的暗魔,让我变相的受制于他。
“幸好我对德野王这家伙始终是抱持相当大的戒心,因此很快发现到不对劲,只是那时大错已经铸成,我也只能够一方面跟德野王虚与委蛇,一方面则加紧想办法,破解他设下的陷阱。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德野王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们的联军打得太惨,还是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他竟然想要利用手中的神化剂以及牛怪,意图创造出一个充满着怪物的世界,这让我实在是难以接受,甚至好几次,我几乎都想跟他翻脸了!
“幸好,这时候我接到你回到大陆上的消息,我判断你肯定会过来找我,所以我便借机在你面前表演一番,毕竟用事实来说话,远比狡辩要来的有用。”
一挑眉,亚芠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过来?”
岚大帝又笑了起来:“德野王那老家伙为了保证我们之间的谈话安全,特别送给我一个好东西,据他说是那些外星怪物的宝贝,能够侦测到某个范围内有没有其它生物的存在。
“正好,我这间寝宫就是在那个东西的侦测范围中。”
亚芠理解的点点头,总算是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惑,随即又问道:“那接下来你的打算?”
岚大帝愣了一下,突然相当粗野的往脚边吐了口口水:“我自己也知道,我干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天理不容,想必你现在应该已经对我起了必杀之心。
“不过没关系,反正只要让我远离那个老疯子,你要怎样都行,就是求你一件事,我那个儿子,鸣,他是无辜的,根本不知道他老爸这些事情,请你不要为难他。”
亚芠冷笑道:“你倒是看得挺开的嘛!”
岚大帝苦涩一笑道:“看得开又怎样,看不开又能怎样?反正我们心里很清楚,你是我们不能与之为敌的人,如果有一天与你为敌,那我们倒不如自己拿刀抹脖子算了,也省得连累其它人!”
亚芠注意到了,岚大帝先后提过两次“我们”,因此好奇的问道:“你们是指你跟谁?”
岚大帝神色古怪的看着亚芠,不屑道:“还有谁?不就是泰龙的那个葛沃比吗?难道你以为这块大陆上,还有谁能够跟我这个岚大帝相提并论的吗?
“我就不相信,你不是因为我跟那小子在秘密联系的缘故,所以找上门来的?如果真的是意外,那我只能说,你不愧是集圣者与恶魔于一身的角色,对危机真够敏感,竟然能够未卜先知的自己找上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忖必死,还是真的看开了,岚大帝在亚芠面前越来越应对自如,尽显一代帝王那无所畏惧的本色,还跟亚芠开起玩笑来。
亚芠玩味的点点头道:“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是因为好奇你跟葛沃比到底在干些什么,所以才想过来查查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都跟葛沃比在说些什么?”
岚大帝一愣,随即点点头道:“也好,就当我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了,既然自己都快死了,那就不要害人家好了。”
说着,岚大帝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墙角,或重或轻的连踢了三脚,一扇暗柜弹了出来,岚大帝从暗柜中拿出一迭厚厚的书信,随手递给亚芠道:“拿去,这是葛沃比那小子写给我的信,你自己看看吧!”
说完,也不管亚芠如何反应,重新坐回床上。
不过想了想后,突然躺下,对着正要打开信纸的亚芠说笑道:“虽然说我已经不在乎这条老命了,而且我这条命也是你救回来的,如今想要取回去也算是应该的。
“不过,看在我好歹是一国之主的分上,多少让我体面一点,就当我是辛劳过度而一觉不醒,可以吗?”
岚大帝略带恳求的看着亚芠,直到亚芠点头之后,岚大帝这才整个人躺平,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闭上眼睛,略带颤声道:“我准备好了,来吧!”
亚芠平静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奇特的神色,随即伸手往岚大帝的身上虚抚一下,霎时,整个寝宫中,便只剩下亚芠那轻柔的翻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一片黑暗当中缓缓苏醒过来的岚大帝,愣愣的看着自己床头上精美的装饰,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岚大帝突然一跃而起,惊喜的叫道:“我没有死?”
随即,脸上浮现出有如狐狸般的笑容,岚大帝兴奋的自言自语道:“亚芠呀亚芠!看来你还是有心软的时候,本大帝果然是赌对局了!”
岚大帝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连串神经般的奸笑声来,那种死里逃生的喜悦,饶是岚大帝自认修养过人,也难以克制衷心的喜悦。
好一会之后,岚大帝的笑声突然像被人捏住喉咙般嘎然而断,他愣愣的看着昨晚与德野王联系的那面白墙,此时的墙上,写了一些鲜红色的字迹。
“放过你,不代表原谅你,只是不希望人类的力量永远消耗在内斗上,希望可以记取此次教训,为人类的生死存亡尽自己的最大力量;若不然,或许今日的圣者,将是他日的恶魔,慎之!慎之!”
八十四个鲜红色的字迹,将岚大帝原本极度兴奋的心情完全打落谷底,最后,岚大帝才意态阑珊的喃喃自语道:“原来,你早看出来我在用苦肉计呀!没想到这样你还愿意放过我,亚芠呀!你真是当之无愧的圣者!”
话才刚刚说完,突然一个人影连禀报都没有,火烧屁股般的冲进来叫喊道:“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我们的黑暗特战部,包含在广场底下,还有在本部里面的人马,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全体失踪!”
岚大帝无暇斥责对方的无礼,只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奇特的笑容,喃喃道:“手脚真快!”
看到禀报的那人还愣在旁边,岚大帝笑了笑道:“算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这个黑暗特战部存在好了。
“你先下去吧!”挥挥手,将满脸不可思议的那人斥退之后,岚大帝重新坐到床边,偏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可以知道的是,此刻岚大帝的脸上充满了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
远在千里之外,联军元帅府中,斯达克一家人此时脸上的笑容却也跟岚大帝一样,充满了异曲同工的味道。
看着手中的信纸,翰罗笑呵呵道:“看来,是我们太多虑了,两大帝国并不想对我们来个兔死狗烹,总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亚旭捏捏眉心,舒缓一下疲劳的双眼,今天凌晨天还没亮,他就被亚芠抓过来,看了一大堆字迹潦草的信件,让他两眼发酸,不过,这点小辛苦他倒是心甘情愿的承受,而且就算再多个几倍都没关系。
撑着疲惫的双眼,亚旭忍不住笑道:“爷爷您说错了,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敢!”
朝一旁的亚芠挥挥手中分量不输翰罗手中的信件,亚旭呵呵笑道:“我说亚芠呀!真的是不看不知道,原来你的面子竟然有这么大呀?
“你看看,咱们奇武大陆两大帝国的帝王往来信件中,其中最少六成的内容都在抱怨你这家伙。
“你瞧瞧,这葛沃比陛下竟然说,宁愿自裁也不要得罪你。岚还表示绝对百分之百同意,还说什么如果他在野外看到你死在外面的话,他绝对不会好奇的靠过去,看看你到底是死了没有,只会当作没看到的走开。
“啧啧,果然银月恶魔的面子就是大,大到同时让两个皇帝对你低头,好羡慕呢!”
听着自家二哥的调侃,亚芠除了苦笑之外,还是只能苦笑,这教他怎么说呢!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葛沃比与岚这两位帝王的眼中,他竟然成了一个这么可怕的人物,也难怪二哥会这样酸他了!
一旁的翰罗打断亚旭的调侃,含笑道:“好了,亚旭,别再糗亚芠了,虽然爷爷也很羡慕咱们家亚芠有办法让两个帝国怕他,但是别忘了,你可是他的二哥,也没差到哪去呢!
“再说,所谓枪打出头鸟,亚芠,虽然你今天有这样的地位,但是可别忘了这句古话,千万不可得意忘形呀!”示意亚芠接过自己手中的信件,翰罗语重心长的教训起亚芠来,就怕亚芠真的因此而骄纵起来,那就糟了。
听到这话,亚芠连忙躬躬身,以示谨记在心。
一旁的亚华则是大笑道:“爷爷,你可说错了,看葛沃比陛下的亲笔信就知道了,亚芠这只出头鸟,就算真的站到我们的葛沃比陛下的枪口上,恐怕他也没这个勇气扎下去吧!”
这话一出口,顿时又引发一家子的哄堂大笑,弄得亚芠也忍不住的脸红起来,亚若更是乐不可支的指着亚芠的脸狂笑不已。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之后,身为家中的智囊,亚旭忍不住的提醒道:“不过爷爷,有件事,大家还是要注意一下。”
听到亚旭开口讲正事,大伙连忙收敛脸上的笑容,正经八百的看着他。
亚旭反倒是自己忍不住轻笑一声后,这才继续说道:“从葛沃比陛下的亲笔信中,我们可以看得出来,他其实不是没有猜忌我们,甚至可以说,他对于我们的猜忌,比什么都来的强烈不知多少倍。
“只是我们的运气好,有亚芠在背后撑腰,这让葛沃比陛下自忖承受不了得罪我们,就会连带得罪亚芠之后的后果,所以不得不忍气吞声,尽量安抚我们,希望大家要厘清这点。”
翰罗点点头道:“亚旭说的有道理,目前我们只是因为亚芠的强势,而让葛沃比陛下不得不容忍我们的作为,甚至是不得不重用我们。
“虽然我们可以扪心自问,并没有对不起他,但是大家也都晓得,政治上的事情,原本就没有道理可以讲,所以我希望,从今而后,大家还是收敛一些,尽量不要再引起人家的猜忌!”
说到这里,翰罗还是不放心,特别点名道:“亚华,你的个性稳重,行事谨慎,唯独有时候太过固执,行事刻板,如果遇到一个比较小心眼的,恐怕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人而不自知,希望你以后做事的时候,能够圆滑一点。”
看到亚华有点尴尬的点点头,表示会克制自己之后,翰罗才转向亚旭说道:“亚旭,你们兄弟四个当中,你的智计最高,为人也最聪明不过,可以说不管什么事到你手中,你总有办法解决。
“但是,你也也要小心,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要知道,天底下的聪明人可不光是你一个而已!”
看到亚旭点点头受教之后,翰罗将目标转向亚若。
只是翰罗并没有立即开口,盯着亚若好一会,直看到亚若浑身不对劲,这才叹息道:“亚若呀!你叫爷爷该怎么说你才好呢?
“老实说,你们四个兄弟里,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你的个性张扬,更有一副火爆脾气,从小到大,只要你的脾气一上来,什么事情你都干得出来。
“不过,爷爷还是希望你有时候能够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凡事在发脾气之前,尽量自己多想一想,可以吗?”
听到翰罗的话,深知自己情况的亚若,不禁惭愧地垂下头来,轻轻的点一点,虚心接受翰罗的批评。
最后翰罗看向亚芠,突然一笑道:“至于你,呵呵,亚芠你倒是爷爷最不需要操心的,原本依你的性格还有作风,比起你三个哥哥而言,才是最容易得罪人,跟人结仇的。
“不过幸好你不用在军队里面混饭吃,而且,你还有着一身的超强实力,以及神惊鬼惧的血腥恶名,所以你反倒是最不用怕得罪人的那个,事实是人家更怕会得罪你。”
说着,翰罗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亚华三人也不禁为爷爷的绝妙形容叫好,一扫刚刚被翰罗点名时的惭愧,跟着笑起来。
片刻后,亚旭这才又提出下一个问题,只见亚旭一脸狰狞的阴冷道:“爷爷,我想现在是时候解决原曙城的华那邦公国残余势力了吧?”
听到亚旭提出这件事,所有人的脸色也跟着为之一变。
翰罗若有所思地说道:“从听到亚芠带回来的消息后,我就一直在想,包括我在内,我们似乎都被德野王的表现给迷惑了,全然没有想过,当初可是他逼得我们差点家破人亡,怎么可能会因为遭遇到强势的敌人就此认输?
“如果不是亚芠从岚大帝口中得知德野王的计划,一旦让他的计划顺利实施,恐怕我们都要落荒而逃了。
“嗯,亚旭说的没错,是不能够再放任德野王了,不能再给他机会东山再起,否则,这不但是我们一家的灾难,同时也将会是我们整个大陆的灾难!”
亚芠等人完全认同翰罗的观点!
接下来,除了亚芠在一旁静静旁听之外,翰罗带着亚华、亚旭、亚若三人,开始进一步的讨论起,如何一举消灭德野王的作战。
这一次,他们可是铁了心,要将德野王一举打落到无底深渊,绝对不让德野王有再次兴风作浪的机会,甚至就连亚芠也打定主意,不惜运用一切手段,进行雷霆万钧的打击。
德野王与斯达克一家长年的恩怨,是到了应该彻底结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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